第900章 死人才不會說話
蔣宸笑着問道:“你看出來了?”
“當然!就覺得古古怪怪的,沒必要這麼誇張吧。據說他才高八斗,可爲什麼只考個秀才,他就不再去參加會試呢?
我已經去調查過了,據說他除了在衙門做師爺,他還給人作畫,寫對聯,做賬房。
他似乎很缺錢,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的,除了睡覺和喫飯時間,其他時間都在掙錢。
可從我們調查中得知,他也並不是很缺錢的人,爲什麼會這麼拼呢?”
“想辦法去買廖師爺的畫作回來,我想看一下。”蔣宸吩咐。
“是,三爺。”
廖師爺的畫作挺好買的,在麗城的任何一家賣紙筆墨的鋪子裏都可以買到。
據說因爲他是師爺,範大人對他特別看重,又跟興寧伯府有那層關係,所以大家都免費幫他賣畫。
他的畫掛在那裏,不管賣了多少銀錢,店家都會全部給廖師爺。
而且價格還不是很低。
宋魁把畫買了回來,一邊說自己花了十兩銀子,一邊說說情況。
蔣宸把那一幅畫攤開,認真的查看。
他甚至還取出晶片,仔仔細細的看。
欣賞畫作,這個宋魁不在行,他就站在一旁,等着蔣宸把畫看完,等着蔣宸的結論。
過了許久,蔣宸才放下晶片。
“走吧,我們再去一趟興寧伯府。”
“是。”宋魁跟着蔣宸往外走,着急的問道:“三爺,是不是有什麼新線索?”
“去看了才知道!”
二人並沒有進到門,而是站在石獅子面前。
掏出晶片,認真的查看石獅子臉上的那墨汁痕跡,過了一會兒,他收起晶片。
“去廖家。”
“是!”
廖家,地窖裏。
廖師爺把中年女子綁在木架上,手裏拿着筆墨,繞着木架子轉了幾圈。
女子恨恨得瞪着他,“爲什麼?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事,你現在爲什麼要過河拆橋?”
“嬌姐,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才能守住祕密。這些年多虧你照顧我,幫助我,但是我誰也信不過,包括你和範大人。”
廖師爺緊盯着嬌姐的臉蛋,似乎在尋思着等一下該怎樣下筆?
“你究竟想要怎樣?”
“嬌姐,我剛纔不是說了嗎?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祕密,你疼了我這麼多年,爲了我你什麼都願意做,那,你應該也願意爲我去死吧?”
廖師爺的筆沾了墨水,他站到了嬌姐面前,擡起筆往嬌姐臉上一劃,正好從眉心往下,看起來把面部一分爲二。
“我就不該幫你!”
“現在後悔已經遲了,嬌姐你把我養大,時刻告訴我,一定要記住自己的仇恨。你告訴我,寄人籬下就跟別人家養了一條狗一樣。
明明我的家人都是被興寧伯府的人害死的,可我卻什麼也不能做,還得住在他家,接受他的施捨。
你知道嗎?
每次你讓我不要忘記仇恨的時候,我不僅恨興寧伯府的人,我也恨你!
我不想記着那些仇恨,可你時刻都提醒着我,讓我過得特別的痛苦。
是啊!半面菩薩半面魔,你看到每個人的樣子,其實都不是他的真面目。他有很多面,好的壞的,黑的白的。
可能大家看着他是個善人,可他卻是一個惡人,歹毒的人。
我一家九口全部死在他們手中,可是人卻說他們是大善人,就憑什麼?你幫助我把他們殺了,我本該念着你的好。
你把我養大,我本來念着你的恩情。
可是,嬌姐,你就當愛我最後一次!帶着這所有的祕密,安詳的離去吧。我一定會把你弄的漂漂亮亮的,一定好好的厚葬你!”
嬌姐搖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瘋了,你真的瘋了!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怎麼有這樣的想法?
不!不能這樣做!
既然你念我的恩情,那你就不該對我痛下殺手。”
廖師爺搖搖頭,抿着嘴脣笑了。
“不不不!你把範大人殺了,你就應該爲他償命。”
“你是你讓我去的”
“我讓你去!那是因爲我下不了手。可是,你殺了他,我得爲他報仇!”廖師爺強詞奪理,歪道理一堆一堆的。
嬌姐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只好拼命的掙扎。可她卻掙扎不開,越是掙扎,越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此時,她看着眼前的廖師爺,終於可以跟那些死者感同身受。這種受死之前的無力感,真的太讓人崩潰了。
太難受了!
她萬沒有想到,自己養大的一個孩子,最後,自己竟然是死在他的手中。
或許,這是報應?
可是,那些人有些的確該死!
廖師爺看着嬌姐的表情變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烈。
“嬌姐,我這就送你一程!”
砰!
地窖門被人踢開,宋魁縱身一躍,直接把廖師爺踢倒在地上,廖師爺一躍而起,迅速的跟宋魁扭打在一塊。
蔣宸從上面趕下來,看着木架子上綁着的人,看着她臉上的墨汁,完全確定的料師爺就是兇手。
是他!
蔣宸走過去,把木架子上的嬌姐放下來。
宋魁也已經制住了廖師爺。
“三爺,這個人果然是裝的,裝的柔柔弱弱,沒想到竟是個練家子。三爺猜的沒錯,這個人武功不錯。書生只是他的僞裝色!”
蔣宸點點頭,“把人帶走!”
“是!”
衙門,大牢裏面。
廖師爺被綁在架子上,全身已經被打得傷痕累累,可他卻死都不認自己就是兇手。
蔣宸讓宋魁繼續招呼廖師爺。
他則去隔壁牢房裏找嬌姐。
“現在可以說說,你跟他之間的事情?興寧伯府的慘案,是你協助他完成的吧?就在這個牢房裏,你們殺了多少個人,如今待在這個地方,可以從有後悔過?
那些人雖是罪犯,但罪不該死。
真正要處理他們,自由朝廷吏法,又怎可由你們來處置呢?”
蔣宸盯着嬌姐,“他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還準備幫他隱瞞一切?
我得告訴你一個真相!隱瞞不了!”
蔣宸取出那一幅畫,然後把那幅畫展開,用手提着,讓嬌姐看清上面的畫作。
“屋檐上面有九隻烏鴉,興寧伯府正在舉行宴會,這烏鴉不可能停在這裏。
據我所知,廖師爺一家共有九口人,他們”
“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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