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手风波(3) 作者:未知 当我整理到這一段的时候,想起98年那年暑假闹的分手,牧病了二十多天,反反复复的发烧,等到学校开学,看到瘦了一整圈的他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那种心痛,即便时隔十多年,感觉還是那么清晰,以至于看恶评如潮的新红楼梦,宝黛怄气、黛玉糟蹋身体和宝玉得知黛玉已走的那一段,都会勾起心底最纯的情愫和最深的悲痛,看一段哭一段。 我现在不能看爱情电影,听悲伤音乐,不喜歡乍寒乍暖的春天,在我的印象中,春天都是伤感的季节,每每這個季节我总走不出来。 重新看之前整理好的日记,還有几本沒有整理的日记,一路走来,牧一直有他的坚持,或许,牧心裡对爱有信仰的,否则如何承受這么多的隐忍? 98年的暑假即便我和鸣摊牌了,但鸣并不愿意分手,這种理不清扯不断的关系一直延续到我們毕业后。牧不想让我为难,所以他承受着不能公开的痛苦和甜蜜。 1998年9月15日 自暑假鸣离开后,我和牧几乎到了冷冻点,我的心也是冰冷的。牧前几日病愈回校,丹去宿舍看他,我不能去,去了见了牧我就完蛋了。 1998年9月16日 牧留言给我,丹邀請他去华南植物园拍专辑。這是自开学以来,牧第一次留言,他知道我不会回复的,他留言给我,只是不想我心生误会,可是误不误会,现在又能怎样,都已分开了,我們已经回不去了,鸣如此对我,我专心考研就是,其他的都放一边吧。 一大早,丹兴高采烈的,牧和丹去了华南植物园,丹邀請牧为他拍個人专辑,我知道牧是不得已答应的,念及种种心裡還是很难受,虽然拼命控制自己不去想和牧的一切,但往事一针一针的刺痛着我的心。 弥弥之中总觉得今天丹和牧会发生什么? 牧是個要耐得住性子的人,我和事情断不会和丹說,但丹是颗多情的种子,谁也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 我去了大众配眼镜,心裡不舒服,也特别晕车。回校的时候,见到了丹和牧回来,牧想說点什么,我很冷淡,逃似的离开他们。 1998年9月17日 牧call我了,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知道他想为昨天說点什么?我心裡也不平静,我不能单独见牧,我害怕我自己的言行举止会使我的努力毁于一旦,我不想再伤鸣。 晚上在教室,静不下心,担心牧在那干干的等,狠下心去见他,并告诉他我明确的态度。 去了天河公园,因为這個牧推了丹晚上請的宵夜,晚上见丹有些不高兴,毕竟丹是介意的。 牧已在天河公园等了几個小时,我們在天河公园门前坐了一個多小时,牧說,昨天丹问他,如果牧和我分手了,牧愿意接受丹嗎? 我心裡有些难受,不明白丹为什么要這样做?也不明白牧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沒给牧好脸色,說,沒必要告诉我這些,我們已经分手了,你和丹要不要开始,不用征询我的意见。 牧苦笑,半天不說话。并告诉牧,鸣已经得知我和他的事情,但鸣坚持要和我在一起,不介意我們在一起過。牧把头伏在我的腿上,呆了十几分钟不說话,我也沒有安慰他,牧說,我已经被你迷惑了,大学期间,即使你真的不要我,我也不会再谈恋爱了,我已经累了,我的精力已经被你耗尽了,我也沒有能力去爱别人了。 晚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回校的。只知道,一刀切下去,心裡很痛,所有的感觉都在告诉我,我必须远离牧,不让牧接近我,否则我不知我会做出什么傻行为,我唯有死死固守心中的防线,拼命回想鸣给我的种种好,以此来冲淡我和牧之间疯狂的過往。 1998年10月18日 沒有爱,逃到哪裡心都是死灰? 打开日记本,已经一個月沒写日记了,不想写,也不敢写,写了无非也是關於牧,牧在我心裡难道已经扎根了嗎?一個多月了,想到他,心裡還是痛,上课即使忍住不看他,但我知道他是在处处留意我的,我的耳朵充斥着他的声音,眼光不经意的扫過他。 他也沉默着,一個月了,也不知他心裡怎么想,是不是已经放下了我,试着淡忘我? 不写日记时,觉得自己就是行尸走肉,忘了自己是谁,唯有写日记,才知道自己仍然活着。 大学不能不读,要是能像中学一样转学就好了。国庆时候,爸爸妈妈问我留学的事情,现在和哥哥关系也不好,又不知生出什么事情,我還是留在国内,毕了业再說吧。 拼命的听熊天平的歌,心裡越发哀伤,天要伤我多久? 1998年10月21日 今天沒课,心如死灰,越想控制自己不去想牧,让自己做到心静心平心死,可不自觉又来到和牧曾经来過的地方,从天河城到天河体育中心,步行回石牌,双腿已经沒有力气,但還是忍不住去了华师平时去的小湖边。 在湖边坐了很久,一個人想心思。想着牧的一切和鸣暑假发生的事情,丝丝点点,過了今天一切就過去了。牧是有他优秀的地方,在我现在任性刁蛮不稳定情绪期,或许是合我的口味,讲到婚姻就未必有鸣合适了。 想想也无趣,绕着湖边走,眼泪却控制不住,越要忘记却越来越清晰。当我迈开脚步,朦朦胧胧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立在那,一动不动,也哭成了泪人。居然是牧,我朝思暮想,欲推他于八千裡之外,却突然近在眼前。我头脑一片空白,也顾不上大白天放声大哭,牧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着我亲着我,仿佛這個世界只有我們两個人。 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有了牧的拥抱,死去的心好像活過来了,新生了。牧也哭得泣不成声。他說,他今天走了一天,去了我們曾经去過的地方,他以为能忘记我,可不能,越想忘记却越惦念。沒想到,我們在這還能碰到,一定是老天的不忍心,知道我的心還爱着他,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不想再放开我,无论如何也要在一起。 经過這一個多月,我也看清我自己了,我是离不了牧的,沒有他爱情的滋润,我也快要枯死了,就算下地狱,我也要和他在一起,其他的等到毕业再說吧。 备注:這一情节,我和牧原来经常說起,好感慨,缘分真的妙不可言。更戏剧的是,毕业后在深圳因为出国的事情,两人也闹過一次脾气,气呼呼的好几天,沒想到,在深圳罗湖书城的天桥上,我們也不期而遇,那时天空還下着雨,我們也這么呆呆的看着对方,一抱抿了所有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