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女人的心思 作者:未知 赵震耀紧闭双眼,一片泰然,他将脖子伸长给小月岐使刀时备着:“你我也算有過一段姻缘。。。呵,虽說這段话恶心到你,但你要记得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阳奉阴违的過了大半辈子,在人前装着假好人,人后设计将其弄死,他对谁都沒有過真心即便是张钧耀共事了這些年来贪恋的不過是他的位置而已,但紧靠着两年相处的女孩他敢发誓她确实对她付出了真心。 他温存的脖子露在冷月下逐渐的变寒,他等了半晌小月岐的刀迟迟沒掠過他的脖子,他好奇的睁开半只眼睛却发现小月岐满眼泪水的看着他眼裡又是恨又是不舍。 赵震耀默默的低下头他现在還有脑子腾出来给他思考,要說在热锅上蚂蚁還懂得求生,他刚才也是脑子不随心走,现在有了脑子就应该清楚他想要活着。 他只对小月岐說出了真心的一句,就能让她不舍得动刀或许再說几句掏心掏肺的话他就能给他松绑让他逃走。 這样想来赵震耀会心一笑,他活了大半辈子不近女色就因为懂得一句话‘女人是感性动物’。 她们感情用事会对一個无辜却品行败坏的真小人人嗤之以鼻,而对那些罪孽深重却一副道貌岸然得伪君子报以怜悯同情。 她们或许会芥蒂一個人的過去,不在乎一個人的将来因为他们更看重的是一個人的现在,你好与坏,美与善她们只关心這一些。 所以。。。他真的很爱小月岐上一刻并不介意自己死在她的手上,但是這一刻他脑子告诉自己想要好好的爱她就必须从她的手上活下去,等以后有机会用尽一切来弥补他的過错。 对,就這样。 赵震耀眼中的寒光被无尽的可怜所掩盖,他将生平所看的爱情电影中的话全都翻找出来,他不是個多情的人這些年可以說沒碰過女人充其是寡淡无味,但他是個文人,投笔从戎但依旧改不了书生本性,他讲给小月岐的话语平平淡淡却最是伤人。 小月岐情到深时,脸上啜着泣,但手举钢刀朝赵震耀挥過来。 赵震耀当时也是惊了,难道他說了這一些都对小月岐沒用反倒激起了她的杀心?难道他還不够了解女人嗎? 哪知留给他脑子思考的時間不到一秒,就再次驗證了他的猜想,小月岐拿着刀不是为了杀赵震耀,而是为了隔断他身上的绳索。 笑容赵震耀脸上不到一刻立刻被虚伪的慌张给取代,小月岐不看着她一脸冷漠的說道:“你走吧,這個寨子裡的人都想杀你,即便你三言两语過了我這关但未必往回能逃得過他们”。 “我那都是肺腑之言,怎么能是三言两语”赵震耀急着和她辩解,哪知小月岐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气出奇大得想要将他拖走。 因为是寨主她用着权力将阻碍他们的一路人都支走,所以一路畅通无阻,小月岐边走便說道:“我們寨子有一條求生的密道直通山脚,不到逼不得已不能使用,你快从那裡逃走”。 ‘一條求生的密道’赵震耀泛着迷糊,他来了寨子這些天還从未听說有這玩意儿存在。 小月岐也是为了让他放心又解释道:“你们上次剿匪,让我們有了戒心总觉得還有下一次,所以为了给自己留條活路,我和几個前任山寨伙计挖了這條密道,新来的人不知我也间或的沒告诉你,本想等和你成亲之时在說的只可惜。。。。” 小月岐带着赵震耀逐渐远离了寨子,来到寨子后方穿過一层又一层的灌木丛,四周寂静唯有附近的萤火虫以及天边的一轮圆月隐隐约约照亮脚下的路。 荒僻的小路上连蚊子也都朝着他们聚集過来,一团接着一团恨不得将他们身上的血液吸干。 照着要一路掸着蚊子還要顾及身上被咬出来的大大小小的包,根本无心与前面正在认路的小月岐谈什么风花雪月,罗曼蒂克。 只见他们离山寨越来越远,四周都是一束束比人還高的杂草,這种地方别說那些军阀会追上来,就连经過也不会经過。 小月岐在前方的杂草旁停下,拨云弄月的将杂草推开,下面俨然出现了一個洞,黑乎乎的一片深不见底,洞基本能容一人的尺寸。小月岐指着洞口和赵震耀对了 一下眼,示意這是他逃走的机会。 赵震耀走過来将小月岐一把抱住,小月岐舍不得杀他就让他走,走得远远的這辈子永远不要再回来,可是在别离的那一刻赵震耀還是舍不得,真心舍不得,他原本已经敲定好了這一生他或许只效忠事业要打一辈子的光棍,可是小月岐的出现将他一巴掌拍出原有的轨迹。 他希望洛小七永远不要出现,他的杀父之仇能永远沉与海底,他们過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他也可求這样的生活:“今生对不起你,待我时运有了专机再回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你要我活着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填补对你的亏欠”。 他說了今生却說不了来世,今生的债今生偿,欠不到下一世。他觉得许下下一世能偿還的话都是空口白话,信不得。 磨磨蹭蹭之后,赵震耀终于在小月岐的指导下顺利进入了洞穴,由于当时搭建這個逃生口时人不多,洞穴时倾斜而下接触的无疑只是一個滑坡,需要接住草席和毯子的铺垫才能顺利下去。 送走赵震耀以后小月岐松了一口气,顺顺利利的回到寨中只等天亮众人发现不对。 第二天,最先发现赵震耀不在的人是轮到换岗的看守兵,他们发现木屋大门敞开,裡面除了被割断的绳索根本沒看见赵震耀的痕迹。 顿时整個寨子裡的人都慌了,等着招来一众人后,洛小七盘点了昨晚看守赵震耀的两名土匪时這才知道,昨晚小月岐来過。 “我們看见寨主来势汹汹的带着一把刀,便想到她是想清楚了要进去傻了那混蛋,所以她让我們无需多想,等赵震耀死了之后我們也无需多守,還不如早点回去睡来得实在”。 那几個好骗的看守人果然相信了小月岐的鬼话,听着她的命令回去睡了,洛小七听着经過更是怒不可遏,压低了怒火道:“那人呢,赵震耀的尸体呢”。 看守者摸了摸后脑勺,心虚的答道:“可能被寨主埋起来了”。 “放屁”,洛小七的火气瞬间爆发,她抄起桌上的茶盏往那两人之间砸去,茶盏摔在地上滚烫的水飞溅起来沾到了他们的鞋子与裤腿。這還是在山寨她有分寸,這要是在她家她直接就往人身上砸。 “混账东西,脑子都被狗吃了”,洛小七骂了几声,這回就算是旁边的人也沒有個吭声为這俩看守者說话的,眼睁睁看着洛小七训斥這他们,只因他们太蠢和他解释也费力,骂了也好让他们长记性。 而洛小七恨的不只是他们,她還恨着小月岐,她是多不能缺男人,连這样的廉价货也要救,他手上可是還沾着她父亲的鲜血呀。 总之洛小七是被小月岐气的连话都說不利索了,大段大段的喘着粗气,等将语言组织好,她再次用着威慑的口气,压低声音說道:“他跑不了多远,给我找,把山上的每一处都给我翻個遍,找不到就去山脚下找,再找不到就给我去山脚下的小镇找,天涯海角都给我把這個人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洛小七红着眼此时也是中了魔怔一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她心中也只有一個目的---只要赵震耀的命,她要他死,下去给江沅、彭世荣去赔罪。 小月岐一整天继续将自己关在房间裡,她不出去由着洛小七动用自己的人将自己的寨子翻個顶朝天。 也终于一天過后,众人也在逃生密道那一处发现了不对劲。 “哎呀,我早该想到寨主会把赵震耀带到這裡来逃生”一個土匪囔囔到,随着洛小七一路跟過来的人,看到此情景也纷纷点了头表示自己的疏忽。 “她還有脸配让你们叫她寨主”,和众人表情不同的是洛小七白了他一眼,她现在对小月岐也是恨得彻底,更恨自己昨晚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在小月岐之前杀了他。 只见一名带头的人向洛小七介绍着這個逃生洞穴的来历,洛小七细细的听着一边探头目测了一下這洞穴的深浅,心急似火的问了一句:“那孙子真在這裡面”? 所有人被她這么一问更是支支吾吾不好回答,那名解說的又說道:“小七爷,這洞穴窄得很,要是赵震耀真在裡面顾及還不认路出不来,我們這就下山去找找他”。 “你们不這么下去,那么我下去总得来得快把”,洛小七看着這深不见底的洞穴,几经想挪开身上的轮椅也跟着跳下去。 哪知被一众土匪拦了下来,把领头的继续解說道:“小七爷要是想先去,见到赵震耀不在原地還好,要是真在原地你可要把這個带上”,說着那人从后方掏出一把抢来递给洛小七,再是继续說道:“我們也知道小七爷心切,只不過這個洞穴不到万不得已真真不能使用,我們虽是寨中人但沒有一個进去试過”。 洛小七不想听此人再闲扯,她现在巴不得赵震耀再原地,她也好一枪崩了他。 正要动身跳下去时,那人又继续提示道:“经過這密道必定要顺着這滑坡下去,我們准备了席子给小七爷垫着,不然经過這滑坡到达山下非要磨破人一层皮不可”。 该說的也都說了,洛小七這才得到了进入逃生洞穴的机会,进入洞穴之后這個消息不出一会儿便传到了大门不出的小月岐的耳朵裡。 她一听顿时心惊了:“你们怎么会带她到那种地方”,她坐都坐不住心裡担心的不是赵震耀而是洛小七。 何为‘迫不得已不能使用’這要是沒有危险让寨中人下去一次也无妨,只因为這逃生逃的不是生是一种死。早在之前小月岐组建寨子的时候就和那些幸存者决定好了,挖一條求死道這样有人打上来了,抵抗不住就選擇在這裡死。 也不用担心往后不能为安的烦恼,再說兄弟们死在一起,埋葬在一起岂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为了给山寨中新来的一個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一致宣称這是逃生道,并设为寨中众人皆知的一個秘密。 小月岐在這逃生洞穴之中确实骗了赵震耀,她昨晚打定了心思不能让赵震耀活,但又不忍亲手杀了他。她去旬阳前见母亲的最后一面母亲的话语還盈盈绕在耳畔:“出门在外不能感情用事”。 对她不能靠着感觉去裁判一個人,赵震耀杀了她爹就必须死,那個‘逃生道’就是给他凌迟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