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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大结局

作者:未知
“老狐狸,就你想得多”洛小七看着一箱接着一箱打包出来的行李,行李进了货船他们也跟着度洋去英国,只因着程家白的脑子裡不知道预感到了什么,总觉得有天降的祸事威胁道了他们头上,所以必须赶紧逃。 现在敌国被打退,应该過上幸福生活才对,可偏偏程家白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不過去一趟国外也好,洛小七老早就巴巴的盼着去国外,她转头问着旁边的易安:“想去哪呀”。 易安眨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肯定的說道:“阿姐去哪,我就去哪”。 现在的易安是极其的崇拜洛小七,只因为洛小七指导她打架,在一旁理着行李的程家白感到不妙,他发现這小姑娘有点粘着洛小七過头了,反倒成为了他们谈情說爱时的一道障碍,之前說什么舍不得,现在到是将她当小障碍一样看待。 即可走到洛小七面前,抱起易安,再是一转身将她放在地上,让她离自己和洛小七远点,但易安又行动如猴,他一下沒抓住,又跑到洛小七身边粘着洛小七:“阿姐,咱们走了之后還会回来嗎”。 洛小七看了眼程家白,垂下眼帘,轻轻的摸了一把她的辫子安慰道:“一定会回来的”。 白世轩這次是铁了心要将沈烨灵栓在自己身边,他回了家看着被日本人扫荡的公馆,就像是那次英法洗劫圆明园一般,就差一把火了。 公馆的人都被赶走,裡面的古董花瓶全都被他们沒收,只剩下一個空壳,這样也好破财消灾,他前后无一物正好清闲。 他怕沈烨灵会跑,会寻死,便将他锁在白世棋的房间,每天晚上他进门守着他睡,白天将他扔在房间自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沈烨灵知道自己沒了自由,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只能整日颓废,每天通過被封住木板的阳台留出的小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白世轩对于沈烨灵来說是跟刺,挑不出,寻不着扎在皮肉裡又痒又疼。但沈烨灵何尝不是白世轩的一根刺,他的存在是无时无刻不警醒白世轩以前所害死的每一個人,他的罪孽有多重。 他们俩互相折磨折腾到了现在。 他今早起来又从缝中看去,原本颓废的前厅花园,就只有白世轩一人走来走去,可是今天白世轩走去之后,就沒在回来,相反的他看到了一群一群蓝色军医,手臂上别着红色袖章的队伍来到。 队伍中男的留着短发神清气爽,女的扎着头发两條油光水滑的长辫,垂在胸前,扑面而来的青春气。 知道有人来了,沈烨灵警觉的敲着被白世轩锁起来的门板让人知道自己在裡面,一個大活人在裡面。 不久门外想起了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领头的应该是個唱花旦的,說起话来像個百灵鸟一样好听:“這裡有個人,快”。 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门外的人对着门上的所动了几下,见着打不开便粗鲁疯对着锁动起了手脚,将门活活的给砸开了。 沈烨灵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是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怎么会呆到這样一群蓝衣的队伍来救他。 “快看裡面是一個姑娘”。 由于沈烨灵待在房中的時間過久,积攒了头发一直沒得到修剪,白世轩看了也不在乎反正他也不将沈烨灵看成男人和女人。 沈烨灵努力的指着自己证明道:“我是男人”。 周围這些人有姑娘也有小伙,总之脸上都冒着春光灿烂的青春气,他们看着沈烨灵着一身颓废气更是想到了他是被白世轩囚禁起来的人。 领头的比较和善的问他:“你是干什么的,和白世轩什么关系怎么被他关起来”。 沈烨灵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开始說道:“唱戏的” 他只答了一個問題,其余的他也說不上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和白世轩的关系,总不可能說白世轩把他当兔子样,所以才将他关了起来。 哪知身边一群人的思想已经被他着几個字带到了九霄云外,自成一派的杜撰了好几個版本,刚才說话的女兵更是极其亲切的搭在他的肩上叹了一口气:“看啊,白世轩這個土财主罪孽深重,禁锢一個人但是禁锢不住一個人的思想”。 看着他们一個個面色潮红 刚說上几句就铿锵有力的点点头,女兵又转過头按了按沈烨灵的肩道:“同志唱戏的好呀,以后跟着我們文工团,咱们一起翻身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沈烨灵被囚禁了這么久脑子是渐渐跟不上时代转不過弯了,似乎這么多年受白世轩的摆布惯了,自己为自己做主反倒也不能够了,他将脑袋一歪,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目光呆滞:“我做不了自己的主”。 “你看看,白世轩都把人囚禁傻了,看来对這位同志的教育思想還是一個漫长深远的過程呢”,听着女兵的话所有人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也将這裡当成了自個儿家,反客为主的问起了沈烨灵的名字,沈烨灵悠悠的和他们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叫人名字的时候总喜歡在后面加上‘同志’二字。 沈烨灵這人落了伍也不懂,就当是当代流行的叫法,就像当年女人流行穿修身旗袍,男人喜歡穿中山装一样。 北平的大剧院沈烨灵之前還去唱過几场戏,现在也变得荒芜落败变成了一群群女兵们系着腰鼓的排练场所了。 他们让沈烨灵去摇广播,沈烨灵也是无怨言的去摇,摇的不是京戏不是昆曲而是一首‘解放区的天’舞台上女兵们有节奏的打着腰鼓在一旁跳着。 旁边有個小伙看的津津有味抽了空问沈烨灵知不知道這首歌的奥义,被他们這几天的教育沈烨灵也渐渐地会說几句:“思想解放了,老百姓也解放了,可以翻身打倒地主了”。 统共他也会說這么几句,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意思,其实這首歌具体的是几個意思,他真听不懂要說唱的是他从小看的戏本,王侯将相才子佳人他倒是可以說上一說。 小伙听着他這样一說,一個高兴得意的拍着他的肩:“嘿,今天就是要质问一個大地主,你等着看好戏吧”。 小伙遮遮掩掩迟迟沒說拷问的人是谁,台下的人来得越来越多,就好像是约好了似的一齐朝着大剧院内赶来。 沈烨灵从幕布后面探出脑袋,他已经好久沒见到白世轩了,自从他這一走久再也沒见到,他盯着门外一個接一個进来的人群,总觉得下一個进来的应该就是白世轩。 “烨灵同志可以停了”。 沈烨灵只好放开手不再摇着广播。 会场上一片漆黑,剧院高处挂着的喇叭发出一阵咝咝啦啦后,一阵男声从裡面传来:“打倒封建地主白世轩”。喇叭再喊底下的人也跟着喊,黑压压的一群沈烨灵看到了一個個脑袋,過后一只只胳膊连着拳头也一起升了上来,他们一個劲的朝着天上打,一下接着一下满场的拳头打向空气企图要将剧院的瓦房掀翻,沈烨灵迷糊了:打倒谁? “打倒封建资本主义白世轩,打倒天津商会会长白世轩”。 沈烨灵猛的一回头才发现,白世轩被人五花大绑推上了台,正排练的女兵们纷纷退场极其厌恶的看了白世轩一眼。 白世轩已经看淡了,他看上去十分疲惫,就好似几天几夜合過眼的那般,双眼冲着血丝,人也憔悴头发凌乱不看其中几根還成了白头。 他现在已经管不着台下骂他什么了,整個人就好像是瞎了是聋了,听不见也看不着,就连脖子前面挂着的封建地主着四個黑墨大字,前头勾着把红色打叉叉,他也管不着。 這是沈烨灵眼裡看见的白世轩,仿佛往日的乖张凌厉已经不复存在了。 随着拳头渐渐沉下,他们的士气也已经喊完斗争大会即将开始。 男兵指着台下一個矮胖的中年人让他站起来,說說白世轩以前的罪行。中年人被逼无奈,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长褂,委屈的站了起来,還不敢抬头看着台上的白世轩。 沈烨灵在幕后定睛一瞧,发现這是他们戏院的经理,捧他和张长信的经理。 只见那名经理默默地走上台,对着白世轩愧疚了一句:“二爷,得罪了”,想着白世轩以前对他们戏院的接济,虽說每笔钱都是为了沈烨灵而投,但是白世轩对他们的大恩,换来他今天的检举,怎么說都是忘恩负义的罪人。 白世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脸上毫无波澜:“沒事你只管說”。 经理无奈看了一眼台下,那一双双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眼,无奈的转過来继续举着拳头喊道:“打倒封建财主”。 随着经理的一声带动,台下的人群一個接着一個也开始躁动,他们的声音一個比一個高亢,一個比一個喊得声嘶力竭,仿佛他们喊出的不是口号而是给白世轩定下的罪。 看着戏院经理不发言,于是台下有人主动站起来发言道:“几年前白世轩我們在白世轩的米行店裡做工,他是拖欠了我們好几個月当然工钱沒有還,人家拖家带口的敲他的门逼着他還债,他却一把给人家拒绝了,害得我一個同事朋友差点饿死街头,這是活生生的压榨劳动人民的辛苦钱”。 “他沒叫警察来就好了,想当初,戏院裡的张老板在他家门口叫嚣,他直接报了警,张老板被关了好几天呢”。 台下立刻又暴动的起身,拿起脚上的一只鞋就像白世轩砸去:“白世轩应该拖出去枪毙”。 “对该枪毙,消灭封建地主,资本主义”。 “白世轩他家的米行就是给前朝进贡的贡米,前朝就是封建,就是该死”。 。。。。 白世轩越听越觉得好笑,沙哑着嗓子轻佻的答了一句:“前朝的贡米,你们沒吃過”? 白世轩被后面的男兵推了一把:“白世轩,你给我老实点”。 “這张老板的事,沈老板是最有发言权的”台下的观众喊道。 几個人更是将沈烨灵推到了台前,主导的男兵更是指着跪在地上的白世轩說道:“你师兄是不是被他迫害死的”。 已经知道真相的沈烨灵,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面不改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世轩:他怎么会落魄成這样。 “那你說他该不该死”,男兵又问到。 “该死,真该死”台下的一群人,包括台上的男女兵纷纷都帮沈烨灵回答了問題,但是還不够领头的男兵要沈烨灵自己来回答。 沈烨灵沒說话只是闭上了嘴,他早就說過,白世轩要是死了下了黄泉师兄他们又该受罪了,让他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残害他一個活着的人還好一些。 愣是半天沒說上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白世轩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即便落魄照样对着沈烨灵得意的一笑:“你還记不记得你在重庆日本人轰炸的时候,你救下的那個小女孩,她是你和许曼生下的,我看到洛小七来找過他,洛小七保住了你孩子的命她沒有死,而且她就叫易安。 你和她在那时到了节骨眼上沒想认,你现在心裡是不是很难受呀,可惜已经完了,這個孩子被洛小七找到的时候已经沒有了气”。 “叫你老实点”,男兵不耐烦的开始按白世轩的头,白世轩被整個按到了地上,却依旧使出最后一股劲,眼神如钩似的紧盯着沈烨灵:“她。。已经。。被我。。掐死了”。 沈烨灵的瞳孔放大,一再放大,整人差点跌倒到台下,此刻的心情就好像是一辆過山车从山的顶端滑倒了低估,起起伏伏最终跌入深渊。 旁边的人将他扶起,旁边的男兵继续指着白世轩向他问道:“他该不该死”。 沈烨灵闭眼沉思了好久,那是他第一次相信鬼神,相信他师哥這样的人应该在天上紧紧的盯着他,等着他对白世轩进行裁决,等着白世轩下地狱,他们根本就不会死后遇到下地狱的白世轩。 “他该死”。 就好像是一场解脱,白石村喘着气不住的发笑,他该死沈烨灵觉得他该死,他其实早就想死了。 一群人将白世轩拖了下去,台下的人更是跟白世轩被处刑的路上,排成迂回状形成一條长长的队伍。 他们枪毙白世轩的时候,用了两颗子弹,一共响了两声,沈烨灵的心也跟着揪了两下,他不知道他和白世轩的重缝将会是诀别,死了也好,死了他就解脱了。 沈烨灵继续和他们住在白世轩的公馆裡,那裡地方大安排的人也多。 沈烨灵是他们唱戏的几個裡面少数的能写字懂书的一個,他的思想也是前卫懂得物竞天择的道理,强者生弱者灭。 什么中体西用等等,他对沈烨灵将现在不靠西方了,什么发展中国人自己就行。 沈烨灵一顿恍惚,面不改色的挠了挠头:“胡說,将先生教過我們,师夷长技以制夷,才是救国的最好手段”。 给他进行思想教育的人更是朗声大笑了几下后有指正他道:“现在不用救国,中国已经获胜了,现在是要强国,這些落后的思想是谁教你的”。 “江先生,江沅”沈烨灵回答道。 男兵对沈烨灵的回答弄得摸不清头脑:“什么江先生李先生的,你留在我這我就是你的老师,快忘了這些思想”。 沈烨灵脾气也是倔,他摇了摇头蹲坐在火堆裡将脸埋进膝盖:“我不,我就要听江先生的,先生說的什么都对”。 這几番教育下来,男兵也觉得沈烨灵是沒法救了,他的脑子是被糊住了一样怎么也转不過弯,更是摇了摇头对他警示道:“你這思想进行下去以后是要吃大亏的,你看看之前一直打压你的封建财主白世轩就被拖去枪毙了”。 沈烨灵也知道白世轩的下场,更是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当财主,我要当男人”。 男兵以为他被囚禁傻了:“嚯,怎么相当男人,你不就是男人嗎,以后你不只要当男人,還要当先锋,当咱们被打压奴隶翻身的代表,是领袖”。 這些话說再多对沈烨灵来讲始终是一知半解,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当,他只想当個男人,相当之前的父亲,丈夫,乃至舅舅。 洛小七在国外避了几年国内的风头,终于在過了风霜雨雪的三十年回国了,她现在已经是老了,坐在轮椅上被程家白這样推着也看着不那么奇怪了。 易安长大了娶了一個金发碧眼的洋人,生了一個混血宝宝,今天他们登上轮船望着前方好久沒踏上的土地心裡的思绪绕上心头。 多年的风雨飘摇裡,洛家整個也被蒙上了一层歷史的灰,還好被扫荡了几次,房子還在,他们推开门将房屋整修了一番想在這裡长住下来。 易安带着洋人牵着孩子一起参观了她小时候生活的边边角角,程家白看在眼裡,摸着满头银发的洛小七却還是怎么都看不够,总觉得洛小七沒有变依旧是当年的洋娃娃。 “走,我們去外面逛逛”,說着程家白推着她走出了门,他们已经习惯了這样的走路方式,他们回忆起了重重,洛小七想起了当年在重庆,程家白背她的场景又问他现在老了還能不能背的动她。 闹得程家白几次上前非吵嚷着要抱洛小七试试。 “买花了,买花咯”,一只满是风霜的手拿着一朵花伸到他们面前,那朵花是那么的娇艳,而那只手是那么的苍老,妥妥的形成了一個对比。 他们一同望向了那位买花的老人,只见老人脸上赫然显着一道疤,看不出往昔是美是丑来,他的衣服很破,缝缝补补全是线头,他左侧的腰间别着一個篮子裡面装满了花。 洛小七和程家白对视了一眼,两人便买下了老翁篮子裡全部的花,见着花都买完,他眼裡依旧沒有什么喜悦的颜色,混着泥的皮肤下,唯有一双眼睛還是漂亮的。 他眼弯成一泓秋水,细细的看着坐在轮椅上闻花的洛小七:“夫人,祝您永*安喜乐”。 他說了一句吉祥语转身就想走,哪知洛小七在他身后回了一句:“谢谢,”脸上立刻洋溢起了微笑。 他知道還和当年一样,露出两颗小白牙,天不怕地不怕,继续坐着她当年的小霸王,只是小霸王如今已成了家,身边不需要一個鞍前马后的小哑巴了。 他摸着洛小七他们给他的那些钱,回到家看着花圃继续精挑细选了一番等着第二天继续买花。 這些年沈烨灵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條路,那路沒有尽头却是满路的荆棘,在文工团裡他的思想還是沒有正确的跟着他们走,受到了他们的歧视。 他不人不狗的活了几年,脸上這道疤也正是当年被检举时因着唱着王侯将相生活的名伶身份不小心被火烧成的這個样子。 他现在不人不鬼,更别說他想成为一個男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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