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光天化日脱衣服 作者:未知 后座的程家白沒做什么反应,但是‘嗯’了一下,就继续转脸看着车窗外,等着司机将他送到目的地,他要去的是彭公馆,彭世荣欠了洛小七的那笔钱過了好久都沒音信,当初彭世荣花钱還打了欠條让洛小七去杀自己的姐姐,如今人也杀了,事情就算是半到。可那十二万的欠條洛小七硬是沒见到。 洛小七倒是沒有那么多的耐心,叫程家白亲自上门去要了,车开到彭公馆,但他和他的车被拒之门外,门口的听差說彭世荣应该是去醉仙楼下馆子去了,他這几天看完电影或去俱乐部呆上半天都会去這家酒楼吃饭。 彭家的听差虽人微言轻但還是知分寸的,知道程家白是洛家的人不敢惹,于是就打开门放程家白进来等会儿,但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眼下宵禁取消他家少爷有时個疯性子,他一玩沒個心裡数有时候是半夜才回来,有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不過程家白沒那么多的時間要等,洛小七交给他的任务他是铁定要完成,随即上了车往醉仙楼的方向去。和醉仙楼的伙计打听清楚了彭世荣在哪個包间,连忙就门也不敲的闯了进去。 彭世荣家裡管钱管事的人都死了,所以他倒是比以前更加逍遥自在,成天花天酒地身上的赖病更加严重,能躺着就不坐着,光是坐着也不做好四仰八叉的倚着酒桌旁的太师椅一点也沒有富家公子该有的样子,见着程家白闯入也不惊讶,還一脸笑盈盈的迎接上去:“哎哟,這不是白小爷嗎,您怎么来了,沒吃饭吧来我這将就吃点,小七爷来了嗎”。 彭世荣探头看了看程家白身后,可惜除了随行的几個保镖之外迟迟等不来洛小七出现。 程家白借着洛小七给他布置任务的风头,屹立在门前几步,背着手义正言辞的說道:“彭二少爷,您上次给我阿姐的欠條我给您带来了,麻烦您在這解决”。 彭世荣愣了几秒,转脸笑了笑,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对着程家白方向点了点:“原来白小爷火急火燎的赶来是为了這件事啊,好說”。接着掏出一张存折替了過去,刚直的腰板又继续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打回原形。 程家白拿起桌上的存折核对了一下数目,確認了真伪。满意的微点了点头,见着钱到手任务完成,也沒說多余的话便想转身要走。但是坐在位子上的彭世荣又不肯,拦着程家白好奇的问道:“就旬阳抓了好久的通缉犯是你们家小七爷杀的吧,张饶舜沒准是去捡了個人头,是不是?” 程家白凝着一张脸沒有回答,彭世荣看着他依旧立在门外,既不坐下也不和他說话,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脸就觉得他好沒劲:“不理我?不理我就去找你们小七爷,让她告诉我”。 程家白连忙答道:“小七爷,不想见你”。這是真话,洛小七自从上次彭世荣造访她家的时候,她是越想起彭世荣越是不爽,总觉得此人有点欠欠的,說不好還是個沒心肠的毒疯子。 和這种人待在一起是危险的,所以洛小七即便对這种大额的讨债数目,也不想亲自上去免得惹上了麻烦。 程家白话不多回答的也很果断,他沒注意上彭世荣此时的表情,径直走了出去,等出了醉仙楼的门口,天已经黑了,门外的光景是一片灯红酒绿的热闹天。 身边热闹,抬头看着楼上更是热闹。谁曾想楼上的彭世荣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正门连上去的二楼栏杆上,俯身向下望正好和程家白撞個正着。 “白小爷”,彭世荣喝了一声,程家白应声抬头一看,身旁的路人也纷纷围拢了過来像是逮着了什么热闹。 彭世荣接着說道:“你怎么走了呀,来了我的包间,還沒见着我的身子就想走呀,那可不行”。 說着就将自己身上套着的那件毛大褂给脱了下来一把往下扔,楼下的路人倒是应景对着彭世荣這种疯行为指指点点還带着将他跑下来的衣物接過来,几個人疯抢,活像是妓院裡花魁临幸扔几样贴身衣物当做娱乐一样的场景。 程家白起先看不到彭世荣在耍什么花样,只见他一件又一件的脱了上衣,解下皮带直接将裤子也脱了,露着白净的身子,要說彭世荣是公子的命他却有這小姐的皮肤,周身光滑细腻,還是晃眼的奶白色。不過這奶白色在寒风下也被冻成红猪肝。 他雪白的大腿上起着一粒一粒的红点,最终只剩下一截遮羞的短裤,依旧不惧严寒的挑衅道:“白小爷,你要是再不答应我的請求,我可是又脱了”。 地下的人两眼发直,盯着楼上的彭世荣,真恨不得他脱個精光。‘請求’?彭世荣那最后的請求不就是要见洛小七嗎,程家白瞬间明白過来。 眼下主角正是他们俩,彭世荣硬拉着程家白下水,让他们都难堪,原来是想出這一绝招是为了要见洛小七。怪不得会被說成是疯子,程家白也不顾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另一群人假意劝解答应他的請求,当然他们想的彭世荣的請求无非是更龌龊的东西。 程家白仰着头,冲着彭世荣一指:“疯子,你别過分了”,這句话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谁知楼上的‘疯子’居然不怕吼,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是‘疯子’他有什么不敢做的,于是真打算伸手解了他這條内裤。 不過是個黄盖必定有一個周公瑾,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成双成对。疯子也是有能治得住他的人物。 就在這個时刻江沅不知道什么时候硬是从人群堆裡冒出来,拿着手中的折扇,指了指二楼上的人物:“哎呀,彭小少爷真是对不住,我应了我兄弟一個邀,晚来了一步,让我兄弟帮我顶替了一下,沒成想你還帮我当做他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 江沅连连拱手躬身假意做着道歉,假戏在周围看客眼裡反倒成真的了,后面是愈演愈烈,這三人的关系倒也复杂。 彭世荣眼角一黠,居然配合上了江沅临时加入的表演,张开手臂:“那江先生可就在這住下别走了,我們今晚的事继续照办”。 江沅倒是饶有兴趣的拿着折扇在自己手上拍了拍,反观程家白倒是一副看不懂也听不懂的表情,江沅斜了他一眼,心想道:還真是处世不深啊,人家诬陷你当兔儿爷都不知道。 不過還好江沅也是名声臭也是出了名的,也不怕和彭世荣有染,但是帮程家白摆脱困境是真的,于是继续仰头,目光闪烁抿嘴一笑,话语脱口而出:“我也想,只是彭小少爷這身子已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已经不新鲜了。江某是個保守的人喜歡屋裡见人,我還是会妓院睡我份相思枕吧”。 “你。。。。”彭世荣知道這算是在侮辱他,即便选青楼裡低贱的妓女,也不选他這個高贵的少爷。彭世荣心裡還是又几分清高,但是见着江沅這样恶意践踏這他這几分清高,愣是生出的火气堵住了他的心,還堵住了他的口,使他半天沒回一句话来。 江沅见着效果已经打成,便再做拱手姿势,回了一声:“告辞”,动作好似潇洒自然,拉着程家白就往回去的车子裡赶。留着彭世荣独自收拾残局。 坐在车上的江沅回身看着程家白,车外透了点灯进来,印在程家白的脸上,显得更加赏心悦目,江沅盯着這张好看的脸半晌不禁笑了笑,也难怪彭世荣会惹上他,這白净的脸蛋正是适合做那种事对象,彭世荣不惹他惹谁啊。况且被彭世荣当众這样诽谤惹得人误会還是人家高攀,說彭世荣即便做了兔子,也是眼光不错的兔子。 江沅也沒多想,淡淡的說道:“咱七爷惹上人彭家啦,我跟你說那人就是個疯子,他能盯上谁,谁就能折寿”。 江沅的话也不夸张,而且程家白也感受到了,但是有一点他即便话多也要反驳:“是他惹上阿姐的”。 一只肩膀重重的压在程家白身上,然后往裡一拉,程家白身子自然倾近了江沅一点,但他的腰板依旧死死的僵硬不动,不让江沅做着接下来的行动,两人的距离也就只能到此为止。江沅沒办法,显然程家白不会玩着裡面的情调,泄了气又道:“我知道,所以咱七爷有自知之明躲着他,才让你来要债的嘛”。 显然江沅已经猜到了彭世荣回来挑衅他的起因,可他沒想到江沅所推想的远远不止這些:“听說你舅舅居然劝成功让你阿姐在买凶杀人這块儿改邪规正,快和我說說你阿姐是不是想停手几天,或者有别的想法是不是,唉,要他放弃怎么可能,你舅舅真是想得太简单。” 见着程家白不明所以的瞪着自己,连忙向他解释着這新鲜的‘舅舅’是怎么来的:“戏院的名伶沈先生不就是你阿姐的舅舅嗎,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想必你阿姐也应该和你解释清楚了。那你依着辈分是不是要叫這沈先生为舅舅啊”。 江沅对着程家白解释了半天這個凭空冒出来的舅舅,后有憨直的点了点头,觉得也有理,但是在洛小七眼裡沈烨灵是舅舅,当着唯一的亲人一样疼着爱着。但在程家白眼裡沈烨灵却沒有半点长辈让他来敬爱的感觉。有的只是那时解救自己的好感。 顺便他依着刚才江沅的话,也做了回击:“那按照辈分,我是不是還要尊称你为老师”。 江沅皱着眉,摇了摇头:“无功不受禄,我沒教你读书识字,识文断句。何来老师一說呀”。 他再次看了一眼程家白,后变成仔仔细细的打量。借着沉沉暮色,程家白的脸变得棱角分明。前段時間他怎么沒发现,程家白长得如此好看,原来洛家男人中相貌還是有比自己好看的。 于是他对着他新发掘的好看男人又问道:“家白,先生问你,在国外有沒有洋妞喜歡你,或者有沒有美女留学生追求過你。唉!和我有什么不好說的,你說說呗”。 程家白对着江沅這個敏感問題脸上泛着红,只是光线不好江沅也很难看出来,要說他這种性格還真是平常姑娘所喜歡的,外表冷酷却折射出不一样的魅力,即便他不开口說话也会有女孩迎身過来。只不過不论是在学校裡還是在回国的轮船上,他都用他的冷酷来拒绝。只是在最后,他抵达了回国轮船的最后一站,一個女孩硬塞给他了一张联系纸條,回了国希望彼此能互相联系,可是這张纸條上的好意他硬是沒有打开過。 于是程家白,咳了几声嗓子,直白的說道:“有,但我已经有阿姐了”。 江沅听着他的回答,一时像是点中了笑穴,连忙靠着椅背先笑了几声:“呆子,有你阿姐能怎样,你就能一辈子单身了嗎,我猜你上辈子一定却母爱,才会一直赖着你阿姐,男人先成家后立业才是最好的”。 江沅也是站着說话不腰疼,他這几年辗转反侧空有一副学问,却也成不了家,立不了业,孤家寡人一個。 于是這车上,他们俩孤家寡人也打道回府去了洛家调整身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