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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回答

作者:未知
此时沈烨灵和洛小七依旧在闲谈,午饭就要开始了,江沅和程家白立在一旁。 洛小七被弄到轮椅上,沈烨灵不得不蹲下身子贴近看她。洛小七含笑說道:“近几天我手下的人,从青岛办事给我弄了好几贴名贵的药材回来,你走时也一并带過去,给我舅妈好好补补身子”。 沈烨灵他本想回绝,說许曼的补药,已经被人以各种借口送過来差不多了。但這一句话刚一出口就被江沅酸溜溜的词堵了回去:“你瞧,這当了家主寻了亲就是不一样啊,就连你舅舅久病的夫人也要惦念,我和家白为你忙前忙后也沒听你說過我們什么好,送過什么礼来慰问慰问”。 洛小七被他一句呛着,又反呛了回去,语气铿锵有力:“你酸我做什么,你要是也想要的话,改明我也将這些补药送到你府上去,你是给你自己還是给你爹或是给你爹那几個姨太呀,他们补?他们补嗎”? 徐汝良也气喘吁吁的到洛小七說完這段话后跑了进来,跌跌撞撞的跑到沈烨灵身边,沈烨灵起身将他扶好,看着他那张吓得白如纸的脸,好奇的质问道:“怎么啦”? “我,我,我”,徐汝良‘我’了半天沒有缓過气来說下去,看了看四周,所有的目光正盯着他,他一哆嗦连忙捂着肚子:“师傅我肚子疼找不到如厕的地方”。 沈烨灵一脸担心,俯身观察着他的情况,江沅看着他又乐了,做出解释:“刚才就跟你說,带你去茅房,你偏說不用,现在找不着了吧。来来来我带你认认”。 江沅本想走過来抓住他的手,谁知徐汝良一改往日恭敬学着张尚植不给对方面子,往沈烨灵身上靠,告诉对方:他现在只要他师傅。 沈烨灵也替着孩子急,时隔多年头一次进洛家,偏巧還是大過年,却迎来了徐汝良着不吉利的闹肚子,且說大年初一得了什么往后一年就要這样因果循环,徐汝良要痛一年的肚子。 接着也扶過徐汝良,对江沅說道:“還是我来吧,我对這個家也熟知道该怎么走”。几個人放心的让沈烨灵带着徐汝良走了,也沒派人去看他们。 徐汝良见着四周无人,便也不用再装,正色的拉着沈烨灵将久久未平复的心事說了出来:“师傅,這個洛家我們不该来呀,刚才我還听见他们家主杀了两個人,還要把尸体送到天津给张镇守呢”。 沈烨灵听闻此言,也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给洛小七辩解:“這不可能,阿笙不会這样的”,她都答应他了,不干买凶杀人的勾当。但是杀人又不止买凶杀人這一條。 看着沈烨灵犹犹豫豫不相信,徐汝良急得跳脚,拼命的证明自己所听到的看到的:“都是真是,师傅你可以不相信我,過几天你给天津的张大帅家打电话试试,看看张镇守是不是收到這件可怕的礼物”。 徐汝良是不会撒谎的,這個沈烨灵从小看着他长大,心裡门清。不光不会撒谎,還胆子小,刚才吓得不轻的模样,沈烨灵也尽收眼底,但是洛小七能做出這般恐怖事情沈烨灵觉不相信。 坚定了态度,又来了一句:“不可能”,徐汝良刚要启嘴再劝,沈烨灵便随即转過身:“我回去问明白,你在這裡等我”。 徐汝良不放心几步跟了上去,沈烨灵回头看着他,正色道:“在這等我”。 最后他继续抄着原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程家白河江沅已经带着仆人进去准备午饭了,留着洛小七一個人等着沈烨灵。 沈烨灵继续做着刚才怡然的表情,走到洛小七身边,缓缓的蹲下身,继续用他温声细语的声线像哄孩子一样:“阿笙,這几日怎么這么疲惫是和舅舅一样也睡不好嗎”。 洛小七倒是沒回着沈烨灵的话,皱起眉担心道:“十六,你怎么啦,怎么沒睡好觉也是哪儿不舒服嗎”。 沈烨灵摇摇头抬起眼眸看她:“倒是沒有,我這几天给你写稿子写得抽疯,一闭上眼就想到旬阳百姓对你有所改观,舅舅听了真是为你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又說有几個死人在你家裡被发现,舅舅极力劝解他们也不听。阿笙你可别怪舅舅,大過年的做了這场梦不吉利。手上沾了血更是不吉利”。 沈烨灵的话像根刺,针针扎在她心间裡,突然的愧疚感由然而起,她心有点虚:“舅舅,你,我”。 洛小七支支吾吾了半天,沈烨灵看在眼裡,急忙站起来转過身,笑着帮她找了借口搪塞過去:“哎呀,刚才我把我徒弟忘在那裡面了,我去找他回来”。紧跟着走了几步离着洛小七有一段距离。 谁知洛小七却忘了她脚是瘫的,奋力站起来一刻又扑的倒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失去知觉不叫也不闹昏倒了,轮椅借着力往后滑了一段路,也学着洛小七倒地。 洛小七這一声摔倒在地,连着沈烨灵回头,程家白河江沅从裡间出来,三人一起扶起她,接着丫鬟,仆人一顿噼裡啪啦的倒腾弄得人仰马翻。最后還是江沅学着之前点皮毛医术,摸着洛小七的脉,心急似火:“遭了,又发病了”。 终于几人将洛小七转移到最近的二楼客房,接着是一通烧水给洛小七擦脸,家庭医生放下和家人团聚的時間,火急火燎的被請了回来,先是给洛小七看了看脉象,翻了翻她的眼皮,看着她的脸色,這才摆开一卷放满医针的黄绸子,给洛小七来了一场针灸。過后开了一些药,并自身掏出一瓶棕色的小药瓶,說着吃药的流程,以及一天该服几次药,什么时候服药。說完之后收针才吐了一口气,安安心心的回家。 洛小七依旧安详的躺着,沒醒来。沈烨灵现在倒是带了满身的担忧与疑惑,他以为洛小七失去了腿,沒想到身体也不好,连忙问着江沅。她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江沅实在瞒不下去,道出了真相:洛小七之前被洛正廷囚禁在洛家后院的时候,时常命人来给她送一贴药叫她服下,那是慢性的毒药,服個三年五载便成效,到时候警察来收尸也查不到他们头上,只会认为洛小七是被触死的。虽說最后沒让他们得逞,但洛小七也因此烙下了病根子,隔三差五的就会浑身一阵疼痛,头晕目眩听不得旁人讲话,最后直挺挺的晕過去,要是来不及抢救便有生命危险。所以需要有旁人看着定期服药,她也自個儿找到了减轻疼痛的方法---抽鸦片。 听到這沈烨灵心裡算是凉了半截,他身边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被洛正廷這样糟蹋,他也悔千不该万不该和她說刚才那样的话,更加千不该万不该在她最艰难的时刻不在她身边。 他心裡一半是悔恨,一半是心疼,交织在心底五味杂陈,也就這样他在洛小七床前守了他一個下午,程家白也在门外守了一個下午。眼看天边的夕阳已经压到房檐之下,江沅进来准备要劝着沈烨灵走:“她這病啊,想要吃药醒来還需要一定的时辰,估计要等到明天吧,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临近過年也别让他们担心,早点回去,阿笙要是醒了我头一個来通知你”。 江沅细细的给他解释,沈烨灵這才叹息着动动身子,准备回去。 而在沈烨灵走后一段時間裡,洛小七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睁开眼是换做江沅坐在他床前,撇過头又扫了一眼周遭:“他走啦”? 江沅点头:“嗯,走了”,他探身,拿着钳子翻了翻床前的碳火又說:“你說你躲着做什么,你们两個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谈一谈,想想他看到你的病之后该怎么面对”。 她也不是沒想過,但在她发病之前她心裡還有愧,于是装睡不敢直面沈烨灵。 况且沈烨灵這样相信她,她却又做着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白白浪费了沈烨灵写的那几篇好文章。她总觉得那些文章都拿去喂了狗了,光是听到群民怔怔,却沒见着她有浪子回头的想法。 洛小七心虚道:“他会怎么面对”。 江沅一面冷笑,扬起铁钳零星的還落下点点火星子:“宰了洛正廷”,别看沈烨灵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唱戏写文章,江沅觉得他要是发起狠来绝对是另一個人。 洛小七不想再听下去,咕哝着自己要睡觉,让江沅出去,而自己却到半夜依旧沒睡着,忧愁得肚子都为她叫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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