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步惊羽不知道乔云溪肚子裡的想法,继续說道:“四嫂,你不知道吧,我還在城外包了一块地,那裡有好多药材呢,而且那块地的东侧挨着一处高高的峭壁,我在上面還种了东西呢。”
“噢?”乔云溪对這事儿比较感兴趣,对啊,平时沒事的时候可以出去玩呢,骑骑马呀,逛逛山水啊,为什么一定要在王府裡闷着呢,這么无聊!
“是真的。”步惊羽见她来了兴趣,继续介绍道:“那裡的景色可美了,還有成群的野鸡,野兔,沒事的时候我們就经常弄野味来吃。”
“你们?”乔云溪反问:“你和步惊寒?”
“四嫂,你应该叫夫君,夫君!”步惊羽纠正道。
乔云溪短促的笑了一声,夫君?她可叫不出口,她含糊的点了点头,“那個,怎么从来沒有让我去過?”
“呃……”步惊羽摸了摸后脑勺,以前也不知道你這么有趣啊?平时四哥对你都只字不提的,不過,他可不敢說出来。
“下次吧,下次請您去。”
“下次是什么时候?”乔云溪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下次……就是這几天吧,到时候我会差人来請您的。”
“那好,只许請我,不许請他。”乔云溪语气中带着不满,“以前他不带我,這次我也不带他。”
“呃……”
沒有几個回合,步惊羽就告辞,一溜烟的跑了。
乔云溪逛了半天的王府,觉得也沒有什么意思,除了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也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现代社会裡的故宫、颐和园,還有那些闻名于世界的建筑,自己差不多都见识過,实在是沒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她正百无聊赖的想往回走,却发现门口处来了一群人,头前的是個男人,迈着方步,身上穿着褐色的袍子,手裡拿着拂尘,一张白胖的脸上沒有胡子,小眼睛骨碌碌转着,射出两道精光。
乔云溪一见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一只肥胖的老鼠,刚进到厨房裡时四处张望的神情,而這個男人的打扮和脸上的神色,让她迅速的判断出這個男人的身份。
用星爷的话說:又是一個死太监。
那太监趾高气昂的往裡走,身边跟着是王府门口的小厮,站在他身侧为他引路。
“嗯。”那太监用鼻子应了一声,手裡的拂尘甩来甩去,像在驱赶着苍蝇。
太监身后跟着四個侍卫,再后面是一顶软轿,轿身精致,连轿帘都绣着精致的花,還有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乔云溪停下步子,看着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裡走。
引路的小厮眼尖看到了他,急忙上前一步說道:“王妃。”
“干什么呢這是?”乔云溪的目光从太监的身上跃過,看了看那顶小轿。
“咱家见過楚王妃。”太监上前一步,手中的拂尘一摆,說是见過,只是微微一弯腰,语气平淡无奇。
“你是哪裡来的奴才?”乔云溪看着這個太监就不顺眼,那一脸死人样,神情傲慢,甩脸子给谁看?
到底是王妃的地位高還是太监的地位高?
那太监愣了愣,脸色微微一白,显然沒有想到乔云溪說话如此的不客气,他甩指尘的动作也加上了几分力道,“呼呼”的作响,“咱家是皇后娘娘宫裡当差的,今天来也是奉了娘娘的旨意。”
“噢?皇后那儿的?”乔云溪的脸上似笑非笑,想起皇后那张脸,不知道那女人的毒怎么样了,“对了,皇后不是中毒了嗎?找到下毒的人沒有?哎,那毒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会不会突然傻了之类的?”
“楚王妃!”太监的声音陡然一高,胖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請您注意您的言行!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岂会……岂会……”
“突然傻了?”乔云溪接過话去,语气温柔,脸上的笑意吟吟,“哎呀,本王妃不是傻怕了嗎?刚還在宫裡犯了一次病,想必你也听說了吧?”
太监的身子一僵,他当然知道,這件事情宫中都在暗中传遍了,不仅永玥嬷嬷受了一顿打,连皇后娘娘都沒有幸免,据說楚王带着楚王妃离开了以后,皇后娘娘气得都摔了三個琉璃花樽。
万一……這楚王妃的疯病要是再犯了,把自己关在府中痛打一顿该怎么办?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啊。
太监人精奸滑,挤出一丝笑意說道:“王妃說得哪裡话,想必之前的事情是有误会,今天咱家来,還請王妃行個方便。”
“到底有何事?”乔云溪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此事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的,要王爷和王妃一同听咱家细說分明才好。”太监清了清嗓子說道,微微垂下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明的笑意。
那丝笑意让乔云溪的心中莫名不快,她冷笑了一声,声音微扬,“怎么?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妃此时還不能過问你了?”
她站在那裡,微风扬起她的衣袂,她的长眉飞扬,目光凛然如冰,她脸上的笑意淡淡,却冷意森然。
太监不禁打了一個寒噤,明明她是笑着的,却让人心中不知不觉的收紧,他手中的拂尘不安的甩了甩,“王妃,咱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皇后娘娘……”
“那也只是你說,本王妃沒有听见。”乔云溪打断了他的话,如刀斩般干脆利索。
太监被噎了說不出话来,后面的词儿又都吞了进去,张口结舌了半天不知道說什么是好,只能烦躁不安的甩着手中的拂法。
“能不能不要再甩了?”乔云溪看着他手中翻转的拂尘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为我楚王府不讲卫生,到处都是苍蝇。”
“……”小厮的腰弯得更深,四周的家丁丫环咬住嘴唇,努力的压抑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那些侍卫垂着脸,看着太监那张一会红一会白的胖脸来回的变幻,心中大笑,那叫一個痛快。
這個太监可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平时作威作福,一贯的趾高气扬,不把别人放在眼裡,正巧乔云溪去皇后宫中那天是宫中挑选宫女的日子,皇后派他去挑选几個聪明机灵,家世清白的,所以他并沒有和乔云溪碰上。
今天带着皇后的吩咐来到楚王府,本来想着狠狠的落一下乔云溪的脸,好为皇后娘娘出一口恶气,沒有想到,刚进府就被挡在了這裡。
太监干笑了几声,扯了扯面皮說道:“王妃說笑了,哪裡有下人敢如此多言?咱们的皇后娘娘规矩甚严,平时手下人都不敢多說一句的,想必……王府的下人也是如此吧?”
乔云溪却不想跟一個太监在這裡耍嘴皮子玩,這些阴的、說话拐弯抹角的,让特别是這样一個說话声音怪异的太监,她实在是不想忍受。
不去回答太监的话,目光落在后面的轿子上,“這裡面是什么东西?送给楚王的女人?”
她的問題干脆直接,如一把快刀,“唰”的一下子劈开一切阴谋诡计,带着风声“嗡”的一下子就到了面前。
太监在宫中见過无数风浪,也在众多娘娘中周旋,见過皇后的手段,对于那些女人之间的争斗他再熟悉不過,可是,他从来沒有见過如此打法。
這一下子,他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僵持之间,额头上居然有了薄薄的汗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或许……王妃一直病着,思绪比常人些异常?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的笑道:“王妃聪慧,這轿中是边疆部族族长的独生女,容貌娇美,性情温婉,所以,皇后娘娘想着,這种女子应该赐予楚王殿下,为王府传承香火。”
“嗯,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妃不够容貌娇美,不够性情温婉,不能为王府传承香火,所以,不能与楚王在一起?”乔云溪语气沁凉,声音轻轻,却重如巨锤,狠狠的砸向那太监。
太监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惶恐的表情,“不……不,咱家万不敢有此意。”
“噢,那就是皇后的意思了?”乔云溪继续反问,她笑意温婉,如一朵清雅的花悄然绽放,只是那眼睛裡光芒四射,隐约间刀锋一闪,杀机将至。
太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他抽口气說道:“這……這……”
“你刚才好像是這么夸這女人的。”乔云溪提醒道。
“咱家……咱家……”太监的冷汗渗得更欢,来时路上的那种豪情壮志完全消失不见,不知不觉间就被乔云溪逼到了這個田地,他终于明白,永玥招架不住,原来是真的。
可是,今天却是带着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的,无论如何這人都要送到府中,万一……连门都进不去,這回去可如何交待?如果就這么灰溜溜的回去,恐怕皇后娘娘這次摔的就不只是三個琉璃花樽了吧?
“既然来了,就让本王妃瞧瞧吧。”乔云溪却懒得看他那副德行,目光对准了那顶小轿,裡面的人想必把這些话都听得一清二楚,還能够這样一丝声息也无,想必也是能够沉得住气的。
太监一听這话,顿时松了一半,至少,乔云溪沒有让他们当场回去,听這话的意思应该是有余地的。
只是……他面露难色,想甩一個拂尘,又想起刚才乔云溪的话,把這個动作又按了下去,“王妃,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這位女子是送予楚王殿下的,還是应该让楚王殿下在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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