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觀風望景
聲音低沉悲涼,如同浸在悲水浸泡的憂傷裏,怎麼也跋涉不出來。燕草和碧絲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呆住了,雖然知道這是在做戲。卻又恍然覺得自家小姐真的是病着。
陳如意一見眼前情形頓時傻了眼,慌里慌張地說了句:“三妹你多保重,待我先回去稟明父母親再來看你。”
陳雪意當時只顧着想陳雪意快些離開,沒想到自己演得太過逼真了。這要是驚動陳士倌和焦氏事情可就大了,可是情急之中又無法補救。只得在陳如意去後,把楚悠然叫過來夫妻倆咬了一番耳朵。而後楚悠然匆匆出門,十分難得地在相府上空施展了一陣輕功,那瀟灑俊逸的白衣身影,差不多把相府裏還在懷春年紀的少女和少婦們都看呆了。
陳雪意倚門看着府中一羣羣呆雁,再聽聽她們紛紛的讚揚之語,不覺抿嘴偷笑。自己的夫君被讚美,她也跟着驕傲。
陳如意先回到房中,便要家人備轎。吵囔着要回孃家一趟。楚昭然見狀,不免要盤問一番。陳如意滿眼含淚,說話時已帶了口腔:“三妹病得極重,居然說胡話,似乎是展明皓來向她討命。我看她這次病得極重,還是告知父母親大人一聲,以免日後有什麼後悔之事。”
楚昭然聞言先是一驚,而後不覺說出發自內心的感慨:“我原以爲你那妹妹是個與衆不同的奇女子,卻原也不過如此。都是算來算去,最終被羅網所縛。罷了,罷了,你且去罷。”
這麼說完,望着陳如意遠去的背影,心間在遺憾的同時,卻也鬆了口氣。這麼多年來,他之所以無所顧忌,都是因爲心無掛礙,可是自從心頭有了陳雪意的影子,他做起事來竟然是拖泥帶水,沾前顧後。
這樣令他難忘的女子雖是可惜,但終究是個羈絆。索性不如就此交代了纔好,免得自己過於牽掛。卻耽誤了自己一直所圖謀的事情。
陳如意回家去後,陳士倌早已上朝去了。陳如意哭哭啼啼地將此事向焦氏稟了,並紅腫着眼問焦氏應該怎麼辦。卻沒想到焦氏只是淡淡地道:“你不是一直擔心你三妹妹跟你搶相府未來女主人的位置嗎?卻怎麼還擔心她的安危來了?”
焦氏一句話,把親生女兒堵得啞口無言。陳如意哽了半晌才道:“母親,如今女兒纔想明白,女主人不女主人的原不重要,同三妹的命比起來,還是三妹快些好起來纔是。”
焦氏嘆道:“如兒啊,凡事往往身不由主。你這會兒這般想,若將來也能這般想就好了。你生就的什麼品性自然只有我知道,你只好生坐着你相府大少奶奶的位子,自然一生安樂。不該想的不要去想,不該爭的也不要去爭。
因爲這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老天該給你多少好運厄運,都不會少一分毫。你若是爭爭搶搶的,惟恐不詳。”
陳如意蒙了:“母親,您說這話怎麼繞來繞去的,讓女兒雲裏霧裏。女兒想破頭也聽不明白。”
焦氏聞言,不免嘆道:“看來,你終是敵不過你三妹的半分毫。我只願你能守住一顆善良之心,這樣,到了危難之時,或還有救。”
陳如意在母親那裏也未得到什麼安慰,只能心情怏怏地離開了。那段時間,她只覺得煩躁不安,心想,莫不是自己病了,又或是要出什麼事。卻又找不出首尾,好生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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