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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语脱困

作者:剪水一燕
陈雪意的眼裡的泪花越堆越多了,却是咬着唇,一個字也不再分辩。反正這焦氏此时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自己如何解释都是错。泛不着跟她浪费唇舌。不過她挺反感自己這原身的主人泪窝子可真浅,她想不流泪,却收也收不住。

  即使焦氏平日性情在好,今日看着陈雪意這泪花闪闪,却无语凝噎的样子也是氛外心烦。忍不住端起桌上的一碗茶水“哐当”一声又重重地撂下去,手指陈雪意,好半晌才对着身旁一個妈妈样的人有气无力地道:“秦桑,你看看,是不是同她那個娇滴滴的美人娘一個样子。话未出口泪先流,我這才說几句,她就哭得梨花带雨,跟個泪美人似的。好像我這做嫡母的给她多大气受了似的。你說她這是哭给谁看呢?

  如今,我也不怕别人說了。陈雪意,就在那裡给我跪着,等啥时候,你给我保证从今以后不再哭了,再给我起来。”

  王妈妈一脸求恕地望着焦氏,可她在尚书府呆了多年,深知如若自己再替陈雪意求情,只会令夫人对小姐的责罚加重。是以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裡敢怒不敢言。

  陈雪意却抬起袖子,缓缓擦掉腮边的泪花。抹抹鬓角散乱的发际,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凛然无畏地直视着焦氏,语言清晰而笃定:“母亲,该流的泪,我都流過了。从今而后,雪意再也不哭了,您能否现在就让我起来?”

  焦氏一怔,王妈妈,陈适意,以及屋裡所有的丫环仆妇都震惊了。她们抬起头来第一次正视陈家的三小姐,猝然间发现,這個平日裡不言不语的小女孩,竟也不是個吃素的。

  焦氏回過神来,心情烦乱地抚了抚头上的抹额,才冷笑一声道:“三丫头,你可不要太過倔强了。小心把话說得太满,日后沒台阶可下。那個时候,我罚你可比现在狠,你可莫要再哭天抹泪的說我這做嫡母的不厚道。”

  陈雪意抬了抬睫毛,正欲說句什么。

  “夫人,大小姐,和四姨娘,五姨娘来了。”门口忽然传来小丫头声音清脆的禀报声。

  紧接着,门帘掀起,外面三四個丫头簇拥着三四個满头珠翠的美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头的是位红衣少女,大约十三四岁年纪,身材丰纤合度,皮肤白皙水润,两颊泛着淡淡的桃红色,一弯柳眉,水汪汪的剪水双眸流波欲滴,若出水芙蓉般,生得极美。

  后边跟着的是位三十左右的妇人,体态轻盈,眉目清秀,只嘴唇略有些薄,隐隐透出几分精明来。

  最后面的竟然是位大腹便便的孕妇。她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纪,身量中等,长着一张喜气的圆脸,眉眼细细,嘴角含笑,板起脸来时却颇有几分威严,但右边脸颊的几粒雀斑,又给她添了几分娇俏。她的手轻轻地搭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上颇有几分得意的神色。

  這若是在平日,陈雪意又会陷入冥思,开始用自己浪漫的思想去编织陈士倌与那位青姨娘间,令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若不然,怎么会把這個姨娘的鼻子,那個姨娘的眼睛拼凑在一起。把這么多人身上零星的零件拼凑在一起去怀念一個人?

  可是,做为這個悲情故事后续中诞生的配角,她却因双膝跪得生痛,只想快些起身才好。

  可是那精明的四姨娘却好像是偏要和她過不去似的。

  在三人分别给给焦氏行過礼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陈雪意身上很久很久。而后瞅着焦氏笑道:“姐姐,我才听诗意說三姑娘回来了,這一回来,品性竟与以前大不相同了。竟敢出言顶撞诗意,违逆姐妹,是不是落了回水,被什么邪魔歪道附了身?姐姐是不是应该找個明白人给她瞧看瞧看?”

  焦氏面含微笑,并不說话。却将目光转到大腹便便的五姨娘身上。意味深长地道:“不知五妹妹你却如何看這件事?”

  五姨娘拢拢腮边碎发,抚抚自己的肚皮。颇有些慈母情怀似地道:“大姐,依我說,這孩子突然变成這样。是不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或是遭了什么难,受了惊吓才变成這样。

  我听說,她那日掉入湖中前,是与二小姐一起并立在船头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吃不准呢?若不然,依着這孩子那温柔娴雅的禀性,却又怎能与二小姐起了争执?一定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兔子急了還咬人哪,何况我們三小姐是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你說是不是二姨娘……。”

  說罢,抬起一双笑眸笑眯眯地看着二姨娘,那笑意未达眼底:“我如今,已是有子万事足,为了能给我的孩儿积福,教他做個堂堂正正的人。可不能走那些個歪门邪道。”

  二姨娘闻听這五姨娘字字敲打自己,不由得大怒。双眸喷火地望向五姨娘:“五姨娘,你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我窜掇诗意将雪意推下湖去的。我的心肠却沒那么歹毒。嘴甜心苦,嘴上說着要积德行善。背地裡去巴不得三姑娘回不来。二姨娘的病再重些,這下便剩下秋哥儿无人照拂,你便得了意……”

  五姨娘被說中心事,欲待要恼。反倒更显得自己心虚。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四姨娘想得头头是道,却不知三姑娘不回来,二姨娘的病再重些,秋哥儿怎么就无人照拂了,照這個意思,是說夫人這個嫡母并不将秋哥放在心上,不管不顾嗎?”

  二姨娘先前說话不加思考,只想一语击中五姨娘软肋。却不想一时失了口,竟被五姨娘抓住语病。再听了五姨娘說出那令人惊骇之语,不由得毛骨悚然。一边瞪视着五姨娘,一边回头焦氏道:“夫人,妾身說的并不是這個意思……”

  焦氏皱着眉道:“你们俩個都消停些罢。都是做姨娘的,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在些小辈和仆人面前說這些丧心病狂的话,也不怕丢人现眼。”

  其实,嘴上這样說着,她的心裡也是越发的烦躁起来。這二姨娘与五姨娘在陈府裡,一個是针尖,一個是麦芒,势同水火。自己的老爹爹虽然贵为前相国。可是如今鬓发斑白,不问世事。昔日身边那些得力之人早已飞鸟各投林,各自投靠了有前程的去处。

  自己在陈家,虽然是当家主母,可是,近年来,如今這二姨娘的兄弟因着从商发了迹。无论在经济還是在政治上,对自家老爷颇有帮助。因此,二姨娘在家中的地位益是水涨船高。不光自己,就是陈士倌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而五姨娘已怀胎七月,再有两個多月即将临盆。她在怀孕之初,就曾有相命的說他怀的就是男孩儿,将来贵不可言。因此,陈士倌便越发的宠爱五姨娘。一直叮嘱自己要看护好這五姨娘的安全。而自己,嫁给陈士倌一十九年,虽然已是儿女双全,可是,如了女儿如意已与相府大公子攀了姻亲。自己去岁生下的嫡子却是個天生痴傻……

  焦氏正在那裡怔忡,她身边最得力的桑妈妈却马上看到那五姨娘又要伸手去捂肚子。這是五姨娘又要装病的前兆。桑妈妈忙轻咳一下,提醒焦氏。焦氏也反应過来,正一时想不出来如何应对。却听跪在地上的陈雪意悠悠地道:“母亲,众位姨娘,您们莫要心急。也莫要上火。這一切都是雪意的不是,惹得你们惦记了。

  若是不雪意一病不起,沒了记忆却也不能造成现在這种情况。如今,雪意托母亲和各位姨娘的福,平平安安的回家来。心裡不知有多感激呢。日后,雪意定要好好侍奉母亲,敬重各位姨娘。”

  四姨娘,五姨娘都因着陈雪意的一句话下了台阶,顿时都眉开眼笑。焦氏也因此摆脱了眼见着就要发生的麻烦,不由得也舒了口气,别有含意她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三小姐年纪幼小,加之多日来在白云观中风吹雨淋,一定受了不少苦楚。如今一定已经很累了。王妈妈,且带了她回云淡居好生休息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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