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给你介绍個人
說话间,一转进口奔驰开過来,到面前停下。
车门打开,井平衡从车上下来,叫道:“朱少,什么事?”
他当然是朱志远叫来的,毛长根不是看不起朱旦,說他们兄弟在东城沒根脚嗎?那就让他看看他们兄弟的大粗腿。
朱志远看了一眼车子:“新买的?”
“才到。”井平衡嘿嘿笑,在他肩头捶了一下:“托你的福。”
那批卡车卖了,税后還有三千多万,井平衡分了六百万,直接搞了一台原装进口奔驰。
朱志远呵呵一笑,对毛长根一偏头:“井少,這位你认识不?”
井平衡就转头打量毛长根。
毛长根先以为朱志远要叫一帮子混混来耍流氓呢,他都准备要叫警察了,结果下来的,却是井平衡。
井平衡不认识毛长根。
南山区有三十個局,局长副局长上百。
而毛长根所在的水利局,只是這三十個局中的一個。
而且他即不是局长,甚至都不是副局长,只是個科长。
井平衡哪裡会认识他。
打量两眼,摇头:“不认识,谁啊?”
朱志远就呵呵笑,拿眼看毛长根:“毛科长,你认识這位不?”
井平衡不认识毛长根,但毛长根却认识井平衡。
南山区,一位区长,三位副区长,這数量就少多了嘛,毛长根又是個热衷官场的,几位区长,以及区长的家人,他基本都是认识的。
這是基本操作啊,连人都不认识,你還想升官?
這会儿听朱志远问,毛长根脸上就堆了個笑,道:“小井,我是水利局水土保持科的,毛长根。”
“哦。”
井平衡就哦了一声,然后就讶异的看着朱志远:“朱少,你跟我介绍他做什么?”
“哦。”朱志远也哦了一声,却不答他,反而对一边的朱旦招手,把朱旦叫過来,给井平衡介绍:“這是我堂房老弟,朱旦,元旦的旦,现在在综治办。”
又对朱旦道:“這是井平衡井哥,以后你见了,叫井哥就行。”
“你堂弟啊。”井平衡主动握着了朱旦了手:“你是朱少弟弟,就是我弟弟,以后有什么事,朱少不方便的,你找我說话,来,加個号。”
他一脸热切的加了朱旦的号,毛长根在一边,就有些发愣。
他先以为朱志远這個科长,是朱旦吹出来的。
后面朱志远又有些耍无赖,這就让他更加看不上。
但這会儿,朱志远一個电话,居然把井平衡叫了来,而且井平衡還這么热情,他就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了。
介绍了朱旦,朱志远又对井平衡道:“井少,你前几天說,你爸想见我。”
“对对对。”井平衡连连点头:“我爸一直看我不顺眼,难得這一次,居然干了件正事,他說都是因为我有一個好同学,所以要請你吃饭呢。”
“有饭局,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志远呵呵一笑,对朱旦道:“你先回去。”
又对毛长根点点头:“毛科长,那個啥,我先去赴了井副区长的饭局,回头再跟你聊啊。”
扯上井副区长,這帽子压下来,毛长根就有些撑不住了,只能点头:“好。”
朱志远并沒有再来找毛长根聊,他虽然才吃了席,但去了井家,還真跟井平衡爸爸井远图吃了個饭,還合了张影,随后,把合影发到了毛长根手机上。
晚上,朱志远跑去高东红家,高东红今天倒是在家吃饭,朱志远帮着柳眉下厨,菜弄好,他說這菜不错,拍一下。
高东红不知他另有用意,看他举着手机,自然也不会闪开,就合拍了一张。
饭后,朱志远把合照发到毛长根手机上。
這会儿,毛长根正在毛长厚家裡。
毛家兄弟父亲死得早,他们的母亲是跟着大儿子過的,也就是住毛长厚家裡。
中午虽然做了酒,但還有亲戚,所以毛长根也在這边。
正吃着饭呢,收到照片,毛长根顿时吓一大跳。
高东红绝对不会认识他,但他绝对认识高东红。
东城常务副啊,书记市长之下,三号人物,怎么可能不认识?
但這個在他眼裡,绝对高攀不上的大人物,居然在和朱志远玩合拍,而且笑嘻嘻的,根本不象平日一脸威严的副市长,而就象邻家大哥。
朱志远发了照片就不管了,收到照片的毛长根,随后的時間裡,手都一直在发抖。
他不是怕,而是激动。
他本来以为朱旦在忽悠他,但随后的井家父子,再到现在的高东红,他就知道,朱旦沒有忽悠他,這一次,真有可能撞大运了。
他老科长了,也還是有点儿人脉的。
他开始打电话,三问两问,终于也就搞清楚了朱志远的来路。
“還真是科长?”這下他彻底惊了:“而且是毕业两個多月就当了科长。”
但随即就自以为猜到了真象:“原来他跟高副市长关系這么好,那就难怪了。”
而朱志远的照片发送,還不是到此为止。
第二天,朱志远又发了一张照片来,照片裡面,四個女子,朱志远夹在中间。
這四個女人,毛长根全都认识。
高东红的妻子柳眉,柳家的女儿。
发改委计划处的处长吕珍。
卫生厅医药局的处长顾瑶。
剩下一個,更了不得,东城最招摇最引人注目的几個女人之一,金投的副总:宫凤凰。
毛长根這种老科长,东城大部份实权官员他都是认识的。
宫凤凰几個虽然都是省裡的,說起来和东城不搭边,但省城就在东城啊,再一個,女官员相对较少,所以毛长根也全都认识。
即然认识,他自然就知道,這些女人的来头,能量。
這裡面,就沒一個轻省的。
他虽然是正科,和宫凤凰這些女处长只差一级,但說得寒碜一点,他要是凑上去,這四個女人基本不会拿正眼看他。
可朱志远呢,居然坐在四女的中间,左边两,右边還有两,四女全都笑嘻嘻的,就跟开了四朵花一样。
這說明什么?
毛长根几乎无法形容了。
他只是知道,看到這张照片,他整個人都麻了,脑子空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他一直想往上爬,但实在是不认识人啊,或者說,他认识人,人家不认识他啊。
但现在,好象有一條金光大道在他面前铺开了。
那還有什么說的,清醒過来,他立刻就很严肃的跟毛长厚夫妻谈了一次话。
他认为前面自己走眼了,朱旦這孩子,很好,很有前途,他绝对绝对支持朱旦和毛丽丽谈下去,而且严正提醒毛长厚夫妇,這是一桩好婚姻,要抓住,绝对不要为难。
毛长厚夫妇对朱旦呢,本来觉得也還行,公务员,金饭碗,又還买了房,配自家女儿,可以了的。
先只是毛长根反对,他当官嘛,說话有份量,那就听着,這会儿毛长根反過嘴来,那他们更不会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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