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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寡兽求生记[种田] 第26节

作者:未知
好用的陶器更不用說。 花尾委屈极了,心裡骂了一通陆迩,又骂了一通勇和其他兽人,一边吃力地锄草一边心疼自己磨得起泡的双手。 勇被烈护着,他几次去找都被烈的冷酷眼神直接吓退,其他围在他身边的兽人们都因为偷懒被腾罚去拖石磙压打谷场了,他也找不到其他追求者帮他干活…… ——都是绿耳的错! ——诅咒绿耳找不到兽人要他! 花尾恨恨地想着,想想不识货的烈和被烈拦着的勇,再想想自己也還有很多其他兽人可以挑选,对比一下陆迩至今独来独往,心裡勉强舒服了一些。 …… 陆迩沉迷改良粟种的同时,小咪也沒有闲着。 它如今越来越能够控制自己变回兽人的時間,因此每天半夜都要溜出去,在附近转一转放松一下每天装作小猫咪而疲劳的身体,也会帮陆迩干些体力活。 毕竟白天小咪一直都陪在陆迩身边,陆迩每晚又会认认真真做一天的工作总结和第二天的计划,让小咪十分清楚陆迩农活的进展和下一步动作。 陆迩碰到几次“田螺姑娘”,惊奇之余也私下去问過,不過勇、烈還是腾,都摇头說不清楚。 相熟的兽人就那么几個,难道還能是不熟的人? 陆迩有些不太信。 看田地裡的劳作痕迹,帮他干活的兽人显然对他的状态十分清楚,沒有重复耕耘、也沒有损害正常的豆苗,一些端倪更昭示這個神秘兽人的不少劳动习惯于他如出一辙。 简直像陆迩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 但陆迩穿越過来之后,真正手把手教导過种植的只有白须一個人,白须的体力不可能白天晚上劳作连轴转,陆迩也特意问過白须,知道不是他。 ——那会是谁呢? 陆迩也尝试過半夜蹲点,结果一无所获,那個兽人似乎很精明,仿佛在他身边安置了监控一般摸透了他的行动规律,完全不会被抓到。 “监控”无聊地打了個哈欠,冷冷一笑:它是什么猫,再狡诈的猎物都逃脱不出它的掌心,這個亚兽還想抓到它的踪影? 蹲点未果,陆迩只好把心思重新放回育种上,努力把粟米的种粒和产量培育起来。 小咪看陆迩不太关注這回事了,才又开始半夜溜出去变回人形发泄一下精力。 這次它谨慎了许多,去部落外打猎了半個晚上,沒有去陆迩的田地裡干活——活前几天也干得差不多了。 赤手空拳干掉一头以前最爱吃的矮原猪,把這只被从安稳的洞窟中叫醒打死的肥猪拖到部落附近,角忽然直觉感觉到一丝不妥,想了想,沒有把猎物带回帐篷,而是拖到了陆迩的试验田附近。 這样一来,明天那個亚兽就可以把這头猪带回去料理一下…… ——不那么美味的猎物都能做得特别好吃,美味的矮原猪会是什么绝味呢? 用光能量变回猫崽儿的小咪一边幻想着,一边从帐篷底下的缝儿裡钻回去,谨慎地观察了一下陆迩,发现陆迩身形一动不动似乎還在沉睡,這才放心地跃上床,准备趴下睡觉。 刚趴到陆迩脑袋旁边,忽然陆迩睁开眼睛,褐色的眼眸在寂静的深夜裡显得有些明亮,裡头全无一丝睡意。 小咪吓了一跳,身上的毛下意识蓬松了起来,耳中還听着陆迩略带笑意的话语:“小咪,大半夜的去哪儿了?” 陆迩這次還真不是故意盯小咪的梢。 他上半夜一贯睡得特别熟,小咪出门从来都不会影响他,到下半夜时才容易被惊醒。 之前小咪从外头回来时偶尔也会吵醒陆迩,但陆迩前世就知道猫咪的作息和人不太一样,小咪又不是在正规猫舍训教出来的宠物,就沒有管它。 上次茫說明小咪身上有新鲜且浓厚的角的味道时,陆迩便上了心,想找到角的尸骸安葬入土。 结果這很有灵性的小猫崽儿装傻不肯给他带路,陆迩只好给它一個“惊喜”。 “刚才去哪玩了,带爸爸去瞧瞧?” 陆迩坐起来,轻轻舒展了一下胳膊,把毛发都蓬松起来的小猫抱在怀裡,捏捏它的毛耳朵,声音裡带着一丝笑意,“别装傻。” 小咪与陆迩对视了一会,品出這個亚兽隐藏在温和眼神背后的坚定,垂头丧气地“喵”了一声,从陆迩怀裡跳出来,率先走在前面。 陆迩披起兽皮,跟着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下半夜,月色正明亮,暖季的月光仿佛也温柔了许多,白日裡争奇斗艳的野花乔木安静地沉睡着,四周只有细微的虫鸣声。 跟着小咪一路走到了试验田,陆迩惊讶地发现,哪裡有一只一人高黑色的野猪,趴在试验田附近的一棵粗木上,头破血流,毫无声息。 陆迩谨慎地慢慢靠近,確認這头野猪彻底断了气,才凑上去检查了一下,发现這只脸很扁的猪的死因似乎是被什么重物敲打额头导致。 脸這么扁,也不知是天生如此還是被拍扁了。 从這头野猪死在粗木上看,倒像是一头撞死的…… ——守株待猪原始版? 陆迩按下心中疑惑,看向小咪:“這是你的猎物?” 小咪骄傲地挺胸“咪”了一声。 陆迩脑海中不由得构想出一副“灵活的小猫左右腾挪逗着傻野猪最后让傻野猪一头撞死在树上”的画面。 看陆迩似乎有些将信将疑,小咪的碧色眼眸中微微闪過一丝庆幸——幸亏它直觉不对,到這裡伪装出矮原猪自残而死的现场,沒有直接丢到家门口。 矮原猪本来就以暴躁冲动、力气巨大闻名,哪怕這個亚兽第二天去问其他兽人,也不会有其他结论。 ——而且自己特意放了矮原猪的血,掩盖了自己的气味,就算是茫应该也闻不出来吧? 自觉万无一失,小咪凑上去扒拉着這只猎物的腹部,催促陆迩把猎物带回去。 陆迩一個人可拖不动這么大的野猪,只能先放在這裡,明天找其他兽人帮忙。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挺合理,不過…… 陆迩蹲下身,从那棵還沾染着血迹的树干一侧伸出的枯枝上轻轻摘下几根莹白的细毛,轻轻挑了挑眉。 他来到红木部落這么久,好像還沒见過发色是纯白的兽人,也沒见過纯白的野兽。 過于显眼的毛色对于狩猎有害无益,不能充当保护色的野兽大多数都被自然淘汰了,這一点对于兽人们也是一样。 硬要說的话……陆迩回忆了一下,似乎只有自己找陶土时遇到的那個有暴露癖的陌生兽人,兽皮裙和头发都是银白色。 ——难道那個兽人還在附近? 陆迩皱皱眉,再回想了一下,想起绿耳的兽人角似乎也是一只白色的狮子来着。 但是角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何况从原身记忆中看,角性格冷酷又高傲,有些不怒自威,重要的是战力极强,這种山猪轻松就能咬断气,完全不需要靠树干撞死。 陆迩想了想,還是把這几根白毛握在手裡,回头找茫過来闻一闻這個现场。 天不遂人愿,第二天天沒亮就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冲掉了绝大部分残留的气味。 陆迩赶紧去最近的勇家裡請勇帮忙把那只野猪拖回来。 勇见了那只野猪還吃了一惊:“這矮原猪力气大又很凶,绿耳你是怎么弄死它的?” 陆迩戳戳自家小猫的脑袋:“小咪干的。” 勇上下打量一番小咪,啧啧称奇,把矮原猪拖回了陆迩的帐篷,還热心地帮忙把皮毛和内脏都处理了。 陆迩感谢他想送他一块猪肉,被勇拒绝:“這点小事而已,绿耳你也帮我們很多次了。” 不過勇临走之前神色還是有些奇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出了口:“绿耳,我觉得你還是要找個兽人,不然好多事情都不方便。” 亚兽的体力毕竟太差了。 陆迩知道他是好心,搬出了自己一贯的說辞:“沒有像角那么好的兽人了。” 起码在红木部落,就算是首领腾也逊色角一筹。 勇看他一眼,神色复杂地离开了。 陆迩沒觉出什么,反倒是小咪盯着勇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舔舔爪子,有些咬牙切齿地想:這個勇……该不会对他的亚兽有什么想法吧?! …… 這场雨连绵了好些日子,红木部落集体都高兴了好久。 部落裡年长的兽人都說,历年来暖季开头都会有一场雨,雨期的长短象征着這一年的暖季是湿還是旱。 红木部落這個位置不错,地势高不怕涝,当然是想着雨期越长越好。 雨水充沛意味着野外植物茂盛,也就意味着猎物增多、食物充足。 陆迩也很高兴,部落裡的黄豆都已经出苗了,這個时候正需要大量的灌溉,這场雨雨滴不大,算是天然的水利,省下了不少功夫。 雨虽然不大,陆迩也不想淋湿感冒,就沒怎么出门,在家裡琢磨着怎么做把伞。 折叠伞的伞骨结构很难搞,陆迩打算只做個不能收起的伞就好。 竹类的植物在部落附近从沒见過,陆迩便用普通的木枝尝试起来。 一根粗些的木棍做伞柄,再挑差不多粗细、比较柔韧的树枝做撑起伞面的伞骨,最后用防水的兽皮覆盖在上面。 流程虽然简单,但陆迩也尝试了两天才勉强做出一個可以用的兽皮伞,而且沉重又丑兮兮,只能說有勉强防水的作用。 刚做好雨伞,就有兽人冒着雨跑来求助:“绿耳,绿耳!我家的幼崽生病了,能不能帮忙看一看?” 這個兽人陆迩還认识,当初做兽皮鞋的时候陆迩還請他用锋利的爪子帮忙切割兽皮来着。 虽然陆迩因为治愈勇的骨折、腾的昏迷被冠上了“巫医”的称呼,实际上兽人们很少来找陆迩看病。 一方面是部落裡的兽人们都沒有什么医疗常识,好多身体不适都觉得只是正常现象,不严重就硬抗——也幸亏這個世界兽人们的身体素质比地球人类强得多,大部分小病都靠自身治愈; 另一方面陆迩推出了耕种、兽皮鞋、陶器等各种新鲜东西,每一样都让兽人们惊叹不已,长此以往甚至忘了陆迩最初是以治病闻名的。 既然担着這個巫医的名头,陆迩沒有推辞,扛起兽皮伞就跟着那個兽人去了他的帐篷。 那兽人对陆迩肩膀上扛的家什有些好奇,但幼崽的身体分去了他大半注意力,匆匆领着陆迩进帐篷,焦急地道:“从昨天晚上开始,鸣就身体发热,起不来身,绿耳,他有沒有事?” 陆迩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個躺在兽皮上的小兽人。 小兽人性子显然很活泼,疾病带来的虚弱沒有让他失去神采,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着陆迩,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陆迩试了试,发现這小家伙额头特别烫,显然发烧很重。 “鸣……昨天是不是淋雨了?” 在一旁同样焦急的鸣的姆父回答:“是,昨天下午他跑出去在雨裡玩了半天。” 陆迩看了眼這個亚兽,发现他是部落制陶组裡的一個,叫“双耳”,和其他制陶组成员一样,稳重又细心。 鸣的病应当是淋雨感冒。 原始时期的发烧几乎只能靠身体硬扛過去,身体不好就是死路一條,因此鸣的父亲和姆父才会惊慌失措赶紧請陆迩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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