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酒杯被清理到一邊,兩人手肘放在桌上,手在當中緊緊握在一起,四目噼裏啪啦在空氣裏相對,戰鬥一觸即發。
夏蹊比他倆還緊張,在當中做裁判:“3,2,1,開始!”
比賽一開始,尹朗的手就被對方壓下去一半,夏蹊倒吸一口氣,狂錘桌子怒吼:“尹朗加油!弄死他弄死他!”
尹朗開始發力,手上青筋暴起,雙方的手又回到垂直狀態。
旁邊的大老爺們敲着酒杯助威,手風琴拉的風生水起,就連吧檯後面的大媽也一邊擦杯子一邊探着頭看,嘴裏大聲叫嚷着什麼。
夏蹊坐不住,站在旁邊激動萬分:“加油加油!把他按下去!”
雙方的手慢慢往鬍子男那個方向靠,鬍子男青筋暴起,鼻孔張的老大。周圍的大鬍子金利們開始整齊而有節奏的鼓勁,一邊鼓勁一邊敲桌子:“嘿,嘿,嘿,嘿……”
夏蹊跟着節奏一起拍桌子,他甚至能聽到木桌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最後尹朗一個用力,哐的一聲,桌上的酒杯齊齊跳了一下,手風琴拖着長長的尾音,尹朗的手死死把鬍子男的手摁在桌上。
勝負已定。
夏蹊第一個跳起來,撲向尹朗:“哇!!!!!我們贏啦!!!哈哈哈哈哈!”
尹朗一手抱着夏蹊的腰,朝鬍子男挑釁的揚了揚下巴,鬍子男搖着頭笑,說了句什麼,跟尹朗握了下手,跟老闆娘大聲說:“我請他們兩杯。”
接下來做了什麼夏蹊記不清了,他喝了好幾杯黑啤,上了三次廁所,回來的時候有人跳到桌子上跳舞,尹朗被拉去划拳,夏蹊在《民國詭事》拍攝的時候學過幾招特技,正好在酒桌上玩,把德國佬耍的眼睛都直了。啤酒灑的到處都是,旁邊的大叔歌唱了一首又一首,直鬧到深夜。
尹朗問他:“想看日出嗎?”
夏蹊:“嗯?哪裏有日出?”
尹朗帶他離開人羣,坐到窗前的沙發上,指了個方向:“明天早上,太陽會從阿爾斯特胡東邊升起,我們這兒正好能看。”
夏蹊問:“你怎麼這麼清楚?”
尹朗說:“我之前來旅遊過好幾次了。”
夏蹊:“啊呀,早知道去別的地方了,你都來過了。”
尹朗:“跟你一起旅遊怎麼會一樣。”
酒館的聲音小了,鬧了一整夜的人們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還時不時嘟囔幾句夢話,拉手風琴的坐在角落裏打瞌睡,無意識的奏出幾個音符,催促着人們的睡意,吧檯後的大媽也不知道躲去哪兒。
屋外冰天雪地,屋內溫暖如春。尹朗把他的頭靠向自己:“你睡一會兒,太陽出來了我叫你。”
夏蹊靠在尹朗肩膀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夏蹊迷迷糊糊醒了,醒來的時候落地窗蒙上了一層水汽,太陽從阿爾斯特湖的盡頭迸發出溫暖的光,蒸汽在太陽的折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早。”尹朗說。
夏蹊:“早。”
兩人走出酒館,坐在阿爾斯特湖的拱廊邊看日出,太陽金光萬丈,燦爛奪目,早晨的空氣冷冽清爽,有行人匆匆路過。
尹朗問夏蹊:“走吧,回去麼?”
夏蹊點頭,兩人上杜卡迪,回到酒店。
第二天是去玩倉庫城和微縮世界,微縮世界模仿了全世界著名景點,稍微看的細緻點會發現很多彩蛋和細節,整個團隊在那裏耗了一個下午,晚上匆匆忙忙回去休息,第三天早上6點就起牀,準備去科隆。
開車去科隆差不多要四個小時,夏蹊尹朗前一天通宵了一個晚上有點喫不消,不約而同想上大巴補眠。拍了尹朗好幾天馬屁的攝影師們一看有戲,羞澀又期待的表示想試試看杜卡迪。
尹朗大方的表示可以,男人們嗷的一聲向杜卡迪撲過去了。
編導在一旁看的直搖頭。
科隆第一站,那肯定就是科隆大教堂了,夏蹊對此期待已久,等進了科隆就坐不住了,突然大喊:“啊!你看那個教堂頂!”
尹朗沿着夏蹊的手望過去:“嗯,那就是科隆大教堂。”
夏蹊趴在窗戶上,眼睛都捨不得眨:“哇。”
到了目的地,夏蹊下車,眼前的科隆大教堂拔地而起,莊嚴而安靜的矗立在廣場上,無數塔尖向天空延伸,表達着信仰和訴求。
還是隻跟了一臺攝像機進去,夏蹊跟着尹朗進到教堂裏參觀。
教堂裏安靜而神聖,陽光透過精美的彩繪玻璃窗樓下來,好像上帝降臨,拯救衆生。
兩人在教堂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跟着人羣爬旋轉階梯,去塔樓最高處看科隆全景,尹朗比嚮導還熟,指着遠處給夏蹊講解。
從科隆大教堂出來,一行人又去了霍恩左倫大橋,傳說中的愛情橋,無數期待愛情的男女將愛情鎖寫上兩人名字,鎖在橋上,鑰匙扔進萊茵河,說是可以保佑愛情天長地久。
編導和幾個人去買鎖,尹朗靠在橋上漫不經心問:“你要弄這東西麼?”
夏蹊:“……不要,”他一邊用手去撥弄人家的鎖頭,一邊偷瞄尹朗的表情,“用了愛情鎖就能鎖住一生嗎,這東西沒用。”
尹朗:“可是愛情當中的人們寧可信其有,也算是討個好彩頭吧,”他向編導討了個鎖,“你不弄,我弄了。”
夏蹊一驚:“你信這個?”他湊過去看,“你要寫誰?”
尹朗不給他看,把鎖藏在身後:“這是祕密。”
夏蹊想看,扒着他的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尹朗抓住夏蹊亂動的手,笑意盈盈:“夏蹊,爲什麼這麼在乎我寫的誰?”夏蹊愣了下,心跳撲通撲通在胸腔裏撞,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尹朗湊近了,夏蹊甚至能看到尹朗瞳孔裏小小的自己:“夏蹊,爲什麼?爲什麼那麼在乎我?”
夏蹊心跳加速,呆呆的看着尹朗,然後猛地掙開他的手,跑了。
他自己去問嚮導要了個鎖,氣鼓鼓的拿了記號筆躲到角落去寫名字。
“哼,我纔不要看呢……我自己寫。”夏蹊自言自語的蹲在橋邊。
當中畫一個愛心,左邊是夏蹊,右邊寫誰呢?
夏蹊左右看看,尹朗在遠處低着頭寫鎖,奇異果視頻的人也不在附近,夏蹊低頭,像做賊一樣,飛快的寫上尹朗的名字。
寫完,夏蹊心滿意足,把鎖鎖在橋上,然後用力一拋。
陽光燦爛,美麗的萊茵河波光粼粼,鑰匙在陽光底下劃過一道耀眼的銀光,噗通一聲消失在萊茵河裏。
衆人準備走了,他回到尹朗那裏,湊過去想要找尹朗的那一把,被尹朗一把攬過,夾着他脖子走了:“看什麼看……”
只有萊茵河知道他的祕密。
傍晚編導去排巧克力博物館的隊,夏蹊尹朗兩人沿着萊茵河畔瞎逛,河邊不少咖啡館和小店,德國大爺們挺着肚子坐在露天的咖啡桌旁喝咖啡,兩人買了兩份剛出爐的華夫餅喫,加了巧克力醬和草莓,坐在河邊的椅子上看夕陽。
鴿子們很快圍了過來,囂張的飛到他們腳下等投喂,夕陽一點一點落下去,萊茵河畔的燈光一點一點亮起來。
編導在遠處向他們揮手:“快來,排到我們了!”
兩人喫掉華夫餅,拍拍手,朝編導那邊走去。
第二天早上去市政廳和集市,說是集市,其實就是個商業街,無論是古董店也好,奢侈品店也好,還有街邊小販,都集中在那一塊兒,夏蹊在花店裏買了一大束白色玫瑰,衝進店裏給尹朗看:“看,好看嗎?”
少年帶着一肩膀的陽光和春天衝進來,彷彿把店裏都照亮了。
尹朗和其他店員都看着他笑,尹朗朝他招手:“過來。”
夏蹊過去,櫃檯上一字排開,擺着幾塊表。
“我一直覺得飛行員小王子系列很適合你,但是國內缺貨,”他拉過夏蹊手腕,給他套了一塊表,深藍色錶盤,恆定動力陀飛輪,右上角有個小王子戴着圍巾,眺望星空。
尹朗幫夏蹊戴好:“好看嗎?”
夏蹊結結巴巴問:“多,多少錢?”
夏蹊抱着白玫瑰,玫瑰上還沾着露水,和手錶無比相配。
尹朗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回頭跟服務員說:“買單,謝謝。”服務員微笑點頭,拿出POS機。
夏蹊抱着玫瑰,慌忙去掏皮夾子,尹朗比他動作快,刷刷兩下刷好卡,簽好單,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蹊搶過單子一看,倒吸一口氣:“一百七十萬!!!!”
夏蹊要昏古七了。
從店裏出來,夏蹊拿出手機:“尹總,我把錢轉給你……”
尹朗氣的快把他手機揮了,在店門口吹鬍子瞪眼睛:“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夏蹊一看尹朗臉色不對,於是試探着問:“那,那我以後一定會爲你努力賺錢,把這一百七十萬賺回來?”
尹朗臉色稍霽,看了他一眼:“你前幾天不是叫我哥的嗎?”
夏蹊:“哦,哥,那個,你爲什麼要給我買這麼貴的表……”
尹朗:“不是說了嗎,一直覺得這個系列適合你。回去之後我跟朱鈺說,看看能不能弄個IWC的title給你。”
夏蹊問:“你對別人也這樣的嗎?看到合適的表就買。”
尹朗又被他氣的七竅生煙,生硬的回了兩個字:“不是!”
兩人要去和大部隊匯合,夏蹊走在尹朗內側,看到行人從對面走來就走幾步躲開,尹朗:“你幹嘛?”
夏蹊說:“一輛豪車戴在我手上,我怕磕着碰着呀。”
尹朗抓着他:“正常點走路。”
夏蹊低頭看錶,感慨:“貴的東西就是好看啊。人民幣真香。”
尹朗被他氣笑了。
下午大部隊上車,去往新天鵝堡。
到新天鵝堡已經是晚上了,衆人要在山腳下住一晚,第二天再上山。
夏蹊一下車就感嘆:“哇,像在童話故事裏一樣!”
山腳下沒有酒店,全是德國當地人開的民宿,一個一個精緻漂亮的小木屋散落在山腳下,山上則是城堡,真的如同置身通話。
編導他們去辦手續,一會兒回來了,面有難色:“之前定的時候好像出了點問題,現在一查沒有訂房記錄,現在訂的話房間不夠。我剛剛問了一圈,只有八間小屋了。”
夏蹊轉頭看了看,他們一共18個人,編導女孩子,一個人一間,他和尹朗一人一間,剩下5個房間塞15個人,肯定不夠。
尹朗:“那想辦法擠一下吧,有沙發嗎?”
編導說:“啊,有,其中三個屋子是兩張牀,外加一張吊牀,可以睡三個人,其他都是一張牀一張沙發的配置。”
尹朗點頭:“那編導一人一間,我和夏蹊擠一間吧,其他你們自己分配。今天晚上稍微擠一下,明天我們就走了。”
夏蹊回過頭,尹朗的臉掩在暮色中,看不清表情。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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