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悔恨
“你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嗎?”西陵寒嘲諷的問道。
“哎!”
就知道他這一回來很多事就瞞不住了,好在他現在長大了,也能夠保護自己了,很多事也沒有隱瞞他的必要了。
“寒兒,朕知道你會恨我,卻不得不那麼做……”
天和帝的話說完,西陵寒就冷笑着打斷道:“你可是皇帝,如果你真有心想要還能有人勉強你不成?”
“是啊,朕是皇帝……”天和帝語氣艱難的說完這幾個字後就深深嘆了口氣,彷彿陷入沉思般,望着頭頂的牀幔,久久才嘆息道:“年輕的時候開始,總以爲自己無所不能,更爲了爭一口氣不顧一切爭搶那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位置,等打敗所有對手,真的坐上那個位置後,纔開始後悔……”
“你這些年過的可是意氣風發,一點都看不出後悔的樣子。”西陵寒嘲諷道。
深深嘆了口氣,天和帝並未對自己的皇帝生活解釋半句,再次嘆了口氣後,這才繼續說道:“既然享受了那個位置帶來的無上權勢,自然也要爲此付出相應的代價。朕以爲就算自己不喜歡,也可以做好一切,向所有人證明我纔是最適合做那個位置的人。”
看着天和帝落寞的神情,西陵寒由衷道:“對天下百姓也做得確實很好。”
西陵寒的一句肯定讓天和帝心情一片大好,只是想到自己這些年做的一切,剛剛上揚的嘴角瞬間又消失不見。
“這些年朕確實對得起天下百姓,也對得起那個位置爲我帶來的一切好處,唯一對不起卻更不願失去的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你身爲皇帝富有四海,還有你得不到的東西?”西陵寒不相信的問道。
“呵……”天和帝苦澀一笑,“以前朕也以爲自己能夠守護好一切,現實卻給了朕重重的一個教訓,同時讓我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
回想過去那段歲月,就算有些事情已經過去許多年,再次提起,天和帝依然鮮血淋漓。
他以爲那段歲月已經過去了,現在才發現現在的好不過是自欺欺人,有些傷口永遠無法癒合。
眼前神情落寞,一副生無可戀的天和帝實在太讓人心疼,西陵寒將目光轉到另一邊,這才故作生氣的打斷道:“我坐在這裏是和你研究明天如何阻止那道冊封太子的聖旨,可沒心思在這裏聽你回憶過去。”
“如果可以,真想回到過去啊!”也許是想起曾經的自己,天和帝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只化作一聲嘆息。
“寒兒,朕的身體情況你比我清楚,那對母子的事你讓朕怎麼做直說吧。”
“你真捨得處置那對母子?”見天和帝一點都沒有要維護皇后娘娘和三皇子的意思,西陵寒再次確認道。
在西陵寒的注視下,天和帝嘆息道:“這些年一直與他們鬥智鬥勇,朕這個皇帝做的也累了,如果你有本事將那對母子治罪,你怎麼說朕就怎麼做。不過如果你沒本事對付那對母子,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任由他們去做就是了。”
“你就不怕他們將大碁國給毀了?”天和帝的態度讓西陵寒意外,不由上下打量着他,想要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你就不怕他們將大碁國給毀了?”天和帝的態度讓西陵寒意外,不由上下打量着他,想要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他們要的是皇帝這個身份給他們帶來的無上權利,怎麼可能毀了這個國家。”
看着眼前這個虛弱的老人,西陵寒皺眉道:“你既然知道他們的目的,那兩人又是你的媳婦兒和兒子,若是你早點放手,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自己不在乎那個位置,西陵寒也不在意坐在那裏的人是自己的哪個兄弟,之所以不滿皇后娘娘母子也是因爲他們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自己恨那兩個人卻不代表天和帝也和他一樣恨那兩人,不然也不會讓那樣的人做皇后了不是嗎?
“他們算個屁的親人!”
天和帝說完這句話,這才發覺這樣的粗話太有損他的形象了,尷尬的乾咳了兩聲。
“以前朕從沒懷疑過他們的身份,可是多年前朕才發現,那女人居然是一個戴着面具的陌生人,而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子,也早就被他們害死了。”
說到這裏,天和帝神情越發落寞,整個人陷入回憶之中,許久之後才緩緩出聲。
“寒兒,朕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卻努力想要保護你們。這些年朕一直在等你們這些孩子長大,就算不能和那些人相抗衡,最少要有自保的能力。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那些兄弟眼中只有那個位置,想的都是怎樣才能打敗所有兄弟,卻從沒認真觀察過他們的敵人有多強大。
朕這次昏迷了這麼久,皇后母子又變出了另外一個朕,只怕你那些兄弟在京城的日子不好過啊……”
天和帝這些話說的太過散亂,不過西陵寒還是很快從中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父皇,你說現在的皇后娘娘母子都是有人假冒的?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明白西陵寒最關心什麼,天和帝苦笑道:“十多年了,最先發覺不對的還是你的母后,可惜那些人的演技太好,我們身邊的人又不敢盡信,只想着一點點圖謀。
那些人實在太壞了,不僅一早就察覺出不對,還利用你母后的善良先一步行動,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寒兒,朕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恨,是朕沒能做個好丈夫,好父親,不過朕可以發誓,當年絕對沒有下令殺害你母后和她的孃家人,是那個人讓人假冒朕下的聖旨。”
知道天和帝這些年過的並不開心,很多事也都是不得已,西陵寒心中的恨意少了幾分。
“你既然知道了那人的真面目,爲何還要將小九交給那個假的凝貴人照顧?”
提到自己那個一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兒子,天和帝嘆息道:“朕守着這一切不僅是爲了我西陵家族留下來的萬里江山,也是爲了保護那些還一無所知的幾個小傢伙。
這後宮之中任何人都不可信,朕又不可能時刻將一個小孩帶在身邊的。那凝貴人雖然身份是假的,卻看的出她很喜歡小九,而她對皇后母子很重要,小九隻有留在她的身邊才能平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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