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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珠不費吹灰之力,打聽出來,甘草透出口風,單珠便猜出王妃晚宴要穿什麼顏色的衣裙,甘草有點小聰明,沒見過什麼大陣仗,當然不知曉皇宮裏人人百樣心思。
甘草提午膳回來,顧如約看甘草端出一碗清湯麪,讓沉香拿小碗挑出一箸,吃了半塊合桃糕。
甘草和貞兒撿桌子。
顧如約走去院子裏,站在梧桐樹下,深秋蕭瑟,幾片落葉飄落在她腳前,她低頭撿起幾片梧桐樹葉,拿在手裏細看,人們常說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自己跟薛貞檸除了容貌相近,截然不同。
太監宮女們在水井旁擡水,備水王妃沐浴。
不管春夏秋冬,顧如約每日有沐浴的習慣。
沐浴出來,坐在繡墩上,貞兒給她擦頭髮。
沉香領着一個宮女走進來,說;“主子,她叫寶枝,她手巧會梳頭,奴婢帶她來,主子讓她試試?”
貞兒說;“正好今晚宮宴,主子就讓她試試。”
沉香和貞兒梳頭不拿手,甘草比二人強,不過翻來覆去就幾個樣式,沒有什麼新意。
顧如約看這個叫寶枝的宮女似乎不像貧窮人家的女兒,問;“你家住哪裏,因何進宮?”
“奴婢家鄉姑蘇,父母雙亡,家產被叔嬸霸佔,官府選宮女,奴婢就被選進宮了。”
家境不錯,好人家的女兒,顧如約道;“你試試吧!”
寶枝問沉香和貞兒,“王妃宮宴要穿那件衣裙。”
沉香把一身海天霞色衫裙拿給她看,寶枝說;“這身衣裙真好看,只有王妃才配穿。”
寶枝給顧如約梳頭,一雙白皙的手靈巧,說;“高髻配這套衣裙。”
寶枝把顧如約一條烏黑濃密的秀髮梳高髻,插上鏤空蘭花珠玉流蘇步搖。
寶枝左右看看,“王妃是奴婢平生見過最美的,奴婢在家時給小姊妹梳頭,都沒有王妃好看,這身衣裙繡工考究,一看就是江南頂尖繡孃的手藝。”
珠簾一響,蕭逸邁步進來,走到面前,頓覺眼前一亮,“好看!”
顧如約站起身,避開蕭逸灼熱的目光。
蕭逸說:“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沉香給顧如約披上猩猩紅貂皮披風,顧如約先走出去,蕭逸隨後跟了出來,幾步來到她身旁,想牽着她的手,顧如約不動聲色的擡起手臂,作勢扶了一下頭上步搖,蕭逸的手落空。
自嘲地笑了一下,跟前沒人時,顧如約拒絕他任何親熱的舉動,也不與他交談。
兩人並肩走在甬道上,長長的甬道,盡頭一道門,門那邊還是漫長的甬道,兩人曾經要攜手走一生,現在越來越生疏。
高升領着一羣太監跟在身後,沉香和貞兒不遠不近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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