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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走出去,沒提讓她搬出宮的事。
走到外面,蕭逸陰沉的臉,對鳳鸞宮承應的宮女太監說:“看好了義安郡主,如果在發生今日這樣的事,鳳鸞宮所有的人一個不留。”
太監宮女嚇得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僥倖義安郡主沒死成,如果死了,他們全都要陪葬。
看皇上走了,單珠走進去,看見薛貞檸坐在榻上,人呆呆的,沒有生氣。
走到跟前,小聲說;“皇上沒有提讓郡主搬出皇宮,是不是郡主可以留在皇宮裏,不用搬了?”
“那又如何?”
蕭逸的心在顧如約身上,她還有機會嗎?以死相逼留在後宮,沒名沒分,處境尷尬,淪爲別人口中的笑柄。
單珠小聲道;“郡主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要能留在宮裏,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薛貞檸呆滯的眼珠動了動,單珠的話提醒了她,她又何必過於絕望,現在還不是最絕望的時候。
當年遠嫁鎮西侯去西北路上,是她最絕望的時候,不是都過來了,誰又想到十年後,她重回京城,回到皇宮,而且還住進了鳳鸞宮,住過鳳鸞宮的都是普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顧如約得寵,是她的造化,沒有上天賦予她跟自己相近的容貌,蕭逸又怎能對她動心。
這時,一個宮女走進來,低聲怯怯地問:“郡主,現在用膳還是等等?”
“擺膳。”
薛貞檸恢復過來,是單珠那句話,誰又知道以後的事,讓她生出新的希望。
只要還留在後宮,就有機會。
轉眼到了除夕日,沉香和貞兒、寶枝幾個把窗花貼上,顧如約寫了一副對聯,拿去貼在門兩旁,有了過年的氣氛。
高升帶着太監宮女們爬到山上,高升氣喘吁吁,西山不算太高,臺階陡,高升不常年運動的人上來有些喫力。
心裏嘀咕,皇后娘娘住哪裏不好,偏偏住山上,在西北也是,住在山上小山村裏,這來回上下爬,可太不方便了。
皇家陵墓旁一排排房屋,是駐軍的軍營,一旦有戰事,西山駐軍拱衛京師,離軍營不遠有五六排房屋,保護皇后的親軍住,門口高懸大紅燈籠,冷寂的山上有了過年的景象。
兩個太監掃院子,看見高升,跑過來,單腿跪地,“奴才叩見高公公!”
高升站住,喘口氣,“皇后娘娘在屋裏嗎?”
一個太監說;“皇后娘娘沒看見出去。”
戴連全坐在燒得滾熱的火炕上,嘴裏喫着內務府剛送來的新鮮的葡萄,吐了一口葡萄皮,從窗戶看見高升帶着人上山,急忙穿鞋下地,跑了出來,殷勤地招呼,“高公公來了,快進屋,山上不比城裏,站在外頭冷。”
“咱家來請皇后娘娘回宮。”高升道。
戴連全大喜,他奉旨留在山上,內務府三天兩天送東西,山珍海味,飛禽走獸,喫香喝辣的,屋裏燒火,比宮裏地龍不差,他平常不出屋,皇后不叫他,他不到皇后跟前礙眼,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只是有一點,他日夜懸心,就怕皇后娘娘幾時眼錯不見跑了,皇上非要他的狗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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