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有雨无晴
飞机起飞时松江下小雨,飞机抵达时燕京下中雨,好在风和能见度不影响降落。
戴着墨镜的边学道面无表情地走出都国际机场,他身边少了即将当爹的李兵,多了唐根水、夏夜和一個叫穆龙的男保镖。
35岁的穆龙当過特种兵,当過雇佣兵,在美国给明星和富豪做過多年的私人安保顾问,英语非常好,枪械驾驶无一不精,是唐根水和夏夜通過香港安保公司挖来的顶级保镖,日薪5美元。
看简历时边学道觉得穆龙的年龄有点大,唐根水和夏夜都劝他,保镖這行不只是看谁枪准刀快拳脚硬,冷静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同样重要,穆龙這种人,上過战场见過血,处置過突事件,在关键时候,比身边带几個四肢达的大块头强多了。
這是真正的保镖。
穆龙不会像李兵那样既负责保卫,负责开车,负责接人,還负责买菜和日用品,穆龙只负责一件事,就是边学道的安全。
這玩意不能說李兵更值,也不能說穆龙架子大,关键看用人的目的,能公开报价5美元一天的人自然有其价值所在,真让他离开身边去买菜,其实是雇主的损失。
穆龙在美国生活多年,所以這次去美国就成了他的“秀”。唐根水带队,领着穆龙和另外两個保镖负责边学道的人身安全。
至于夏夜,她要留在燕京执行另一個任务。
从机场出来坐进公司的车裡,雨越下越大,天色更加阴沉,就如此时边学道的心情。
昨天,樊青雨打电话给他,說她怀孕了。
怀孕了!!!
一共两次,只有第一次时沒做预防措施,居然就中了……
单娆、沈馥、董雪,都沒做到次次带套,可是那三個的肚子一直静悄悄。
边学道两世为人,怎么也沒想到,第一個跟他說怀孕的,竟然是樊青雨。
他只“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這個消息,惊多于喜,隐隐還有一丝疑虑。
家裡知道這個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徐尚秀知道這個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单娆、董雪、沈馥知道這個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肯定是一场轩然大波。
還有,如果孩子生下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一旦被媒体曝光,人们现他边学道第一個孩子居然是跟一個比他大好几岁的女室内设计师所生,肯定会嘲笑他饥不择食。
好吧,就算真的是饥不择食,也不想让全国人甚至全世界人都知道。
而最最关键的是,边学道对樊青雨沒有感情,别說爱了,连喜歡都算不上,有欲无情。
让這样一個女人怀孕已经是错,如果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就是错上加错。
1分钟后,边学道让李兵联系樊青雨,电话裡李兵只說了五個字:“明天去燕京。”
李兵不明白边学道为什么绕這個圈子,樊青雨却心如明镜,边学道這是在防着她通话时录音,想到這裡,尽管已有心理准备,還是心头一疼,她几乎看见了肚子裡孩子的命运。
放下电话,有那么一瞬间,樊青雨想過离开燕京,去一個边学道找不到她的地方悄悄把孩子生下来,不为别的,只为這是她這辈子怀的第一個孩子。
可是随后,燕京生活十年的种种经历把樊青雨从感性状态拉回了现实如果要偷偷地生,就不该打那個电话,现在打了那個电话,再带着孩子玩消失,边学道肯定不痛快,觉得自己是在耍心机、耍手段。两人本就沒有感情基础,一旦他心裡有了成见,春风二度那点情分,根本形不成牵绊。
樊青雨帮边学道装修過两栋房子,以房窥人,她看出了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大男子主义,换句话說,边学道這样的男人,你顺着他的意思做事自然好处多多,若是逆着他的意思,好处沒有,倒霉是一定的。
所以,還是按照最初的想法,跟边学道见一面,把事情說清楚了,孩子是打是留,让他决定。
就算孩子沒了,也要让边学道欠自己一個人情。
孩子沒了,可以找机会再怀,富贵荣华的机会,却不是人人都能遇见,既然遇见了,就要紧紧抓住,成为人上人。
這是燕京教给樊青雨的生存哲学。
………………
万城华府。
边学道带人来到别墅,稍作休息,跟夏夜說:“把东西安上吧。”
边学道說的“东西”,是录音截断器。
他跟樊青雨认识了几年不假,他跟樊青雨上過床不假,可是从心底裡說,他对樊青雨了解有限。
对边学道来說,樊青雨是個陌生的女人,她不像董雪,少年相识,错爱不究;她不像单娆,大学时在隔离楼裡患难见真情;她不像沈馥,一個屋檐下朝夕相处,一起喝過酒一起唱過歌;她更不像徐尚秀,婚后四年水乳交融,如胶似漆,我中有你。
樊青雨的過去,樊青雨的现在,边学道所知有限。
樊青雨的秉性,樊青雨的脾气,边学道几乎一无所知。
說白了,她就是一個雇佣关系的室内设计师,然后在边学道意志薄弱的某個晚上,不巧弄湿了衣服,天雷勾动地火,两個成年人滚了一次床单。
呃……
滚了两次床单。
不管怎么說,边学道不知道樊青雨是否百分百可信,不知道她是否可控,所以他要防着她,决不能让樊青雨拿到证据,决不能让两人的对话外流。
之所以這样,实在是因为边学道总爱用录音阴人,條件反射地对這一招有很强的戒备心。
动身之前,他有想過让夏夜搜樊青雨的身,转念一想,那样的话太伤人自尊了,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后来问過夏夜,才知道果然有录音截断器這种设备。
提前设一道防火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录音截断器隐蔽地安装好后,夏夜分别用录音笔、磁带式录音机和无线摄像设备做了测试,结果显示只要不走出客厅沙附近9平米区域,截断器能让一切录音设备失灵。
半個多小时后,樊青雨开车来到别墅外,雨仍未停。
夏夜把樊青雨接到屋裡,唐根水带人全部出去,在车裡等边学道的电话。
别墅裡只剩边学道和樊青雨。
他问樊青雨:“喝点什么?”
樊青雨轻声說:“清水。”
边学道倒了一杯水,放到樊青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她对面坐下,沒說话。
樊青雨盯着水杯看了差不多半分钟,从包裡拿出医院的检验报告单,放在茶几上,推到边学道面前。
见边学道就那么看着报告单,沒伸手拿,樊青雨說:“医生說有六周了。”
边学道不露声色,依旧沒伸手拿茶几上的报告单。
静了一会儿,樊青雨幽幽开口:“孩子出生后,可以做亲子鉴定,如果想早点知道,2周的时候可以抽取羊水,做产前亲子鉴定。”
這些话,是一個母亲抛弃尊严为保住孩子做的最后努力。
沉默半晌的边学道终于說话了:“這是個意外,打掉吧。”
听到這一句,樊青雨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见面之前的种种理性,种种决心,全都不见了,她泪眼婆娑地看着边学道:“真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血脉。”
边学道无言。
樊青雨哭着說:“我32岁了,沒了這個孩子,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有了。”
边学道沉声說:“我会在其他方面补偿你。”
樊青雨看着边学道:“我不要补偿,我想留下他,错的是我,孩子沒有错。”
边学道缓缓摇头。
见他如此坚决,樊青雨擦掉脸上的眼泪,动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撩起衣襟,露出腹部,說:“我答应你,我有最后一個請求,就算无缘见面,毕竟父子一场,你来摸摸他,听听他,亲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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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裡和家裡很多事凑一块了,特别疲惫,导致状态很差,欠的章節慢慢补,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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