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火星之约
跟许多人一样,来科罗拉多大峡谷之前边学道以为不過是几座陡峭的山夹着一條深沟。
直到在飞机上看到科罗拉多大峡谷时,他知道自己错了。
奇突的景色在眼前铺展开来,雄伟山谷,巨岩断层,一個断层面上居然呈现几种颜色,并且還会随着光线的强弱而变化,无以复加的苍劲壮丽直击视網膜,边学道真沒想到大峡谷是這么美。
直升飞机下面,千沟万壑,鬼斧神工,好像有人用巨力将大地掰开,露出深不可测的斑斓断层,一望无尽,叹为观止。
亿万年的地质沉积,形成陡峭清晰的水平岩层,如同树木的年轮,记录流逝而去的時間,展露這颗蓝色星球沧海桑田的变迁。
蜿蜒壁立,一水中流。
飞着飞着,边学道和单娆看到了马蹄湾。
马蹄湾圆润而美丽,因为土壤裡含有大量的铁和锰,所以四周岩壁在阳光下闪耀着梦幻的金属红色,配以翡翠般碧绿的科罗拉多河,红色的土和绿色的河相映成趣,非常赏心悦目。
从空中俯视,马蹄湾对面的悬崖上很多游人在拍照,河面上有快艇拉出白色的尾线,显出一派生机。
一個小时后。
单娆和边学道坐在一处观景台的悬崖边上,单娆挽着边学道的胳膊,歪着头靠在边学道肩膀上,看着眼前的巨石、绝壁、沟壑诸般地貌,沉默不言。
在大峡谷的壮美瑰丽面前,在无垠的空旷和宽广面前,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凝视忘言。
良久……
边学道问单娆:“在想什么?”
单娆說:“什么也沒想,在呆。”
边学道:“哦!”
单娆问:“你在想什么?”
边学道說:“酒店的旅游宣传资料上說,大峡谷最上面最年轻的岩层,是3亿年前形成的石灰石,最底部最古老的岩石,是18亿年前形成的。”
单娆:“哦?”
边学道說:“一眼十亿年,看着眼前這些石头,我在想人這一生实在是太短暂了,如果多看看崇山峻岭和大自然的壮丽美景,也许人能变得豁达一点,谦卑一点,轻松一点。”
单娆說:“我沒你想的那么多,我只觉得平静和幸福。”
边学道說:“那就多看会,晚上不走了,明天早起看日出。”
单娆說:“答应我一件事。”
边学道說:“你說。”
单娆說:“這一辈子,你都不要带别的女人来這裡。”
深深看了一眼大峡谷,边学道說:“我答应你。”
听边学道答应了,单娆搂着边学道的胳膊紧了两分:“真好!和你一起静静看着亿万年前的石头,就好像并肩穿梭了亿万年一样。”
边学道打趣說:“其实,等晚上我們一起看星星,看那自亿万年前的光,才更贴合你這個穿梭了亿万年的意境。”
单娆說:“我不喜歡星星,我就喜歡石头。”
边学道說:“好,好,那就看石头。”
单娆說:“不,晚上的星星也要看。”
单娆真的很喜歡大峡谷的风景。
三個小时后,两人来到观景台的自助餐厅裡,一边喝咖啡吃东西,一边透過落地玻璃窗看大峡谷。
說来也奇怪,第一眼看时感觉雷同的地貌,再看时却处处不同。岩石、土丘和沟壑的组合,本该十分枯燥,却散奇异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看了大半天,边学道的兴致渐渐淡了,单娆却很是沉迷。
不忍扫单娆的兴,边学道装出兴味盎然的样子,和单娆在大峡谷待了三天。
這三天,他俩把(sth-r)、北缘(rth-r)和谷底(r-r)走了個遍。
两人還一起看了日出,看了日落,看了繁星满天,看了如血晚霞,综合比较下来,他俩一致觉得傍晚时分夕阳下的大峡谷最漂亮。
离开大峡谷的前一個晚上,边学道问单娆:“以前沒见你這么喜歡自然风景。”
单娆說:“以前我喜歡热闹的地方,现在我喜歡安静的地方。”
边学道问:“你觉得大峡谷美在何处?”
单娆說:“破碎感……撕裂感……大地受了這么重的伤依旧美丽,它该有多坚强?苦乐参半的人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這句不太好接,边学道笑了笑,表示听到了。
单娆继续說:“189年,一個名叫约翰-缪尔的美国作家游历大峡谷后写道,‘不管你走過多少路,看過多少名山大川,你都会觉得大峡谷仿佛只能存在于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星球。’我曾经很多次的想,宇宙裡的其他星球是個什么样子?如果能去一個沒人的星球生活,其实也不错”
“不错?”边学道說:“沒几個人忍受得了那种孤独,時間久了会疯的。”
单娆反问:“生活在地球就不孤独嗎?就算身边人来人往,该孤独還是会孤独。”
知道单娆的孤独感是谁造成的,边学道心裡有愧,便转移话题說:“我看新闻說火星上也有一個大峡谷,叫水手号峡谷。咱们眼前的大峡谷约有8公裡长,3公裡宽,2公裡深。而火星上的那個峡谷比這個更长、更宽、更深,据說前后总长過45公裡,最宽处過6公裡,深度更达8公裡深,如果放在地球上,其长度与纽约到洛杉矶的距离相当。”
单娆听了,一脸的神往表情:“那该有多壮观?可惜看不到。”
边学道說:“未必看不到。”
单娆看向他:“未必?”
边学道說:“這次来美国,我见了一些人,投了几笔钱,就是我之前說過的1亿5万美元,其中5万我投给了毕格罗宇航的太空旅馆项目,還有5万我投给了马斯克的火箭项目。马斯克的远景计划裡,有一個叫做‘火星绿洲’的项目,其目标是在火星建立可供人类生存的基地。”
单娆一下来了兴趣:“你說的是真的?”
边学道点头:“当然是真的。”
单娆瞪圆眼睛问:“你觉得真能实现?”
边学道笑着說:“当然,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单娆问:“那你說我們有机会见到那一天嗎?”
边学道伸出手指数了数:“如果科技展够迅,咱们5岁时应该就能看到,如果科技展慢一点,到咱们7岁时也差不多了。”
单娆听了,叹道:“那完了,能不能活到7岁都不知道呢,估计我是看不到了。”
边学道說:“我就是那么一猜,现在科学技术每天都在展,也许十几年后就能实现也說不定。”
抬头看着天空,单娆悠悠地說:“真想去看一看啊!”
边学道抬起头,看着天空說:“有生之年,如果真有商业宇航那一天,我带你去。”
单娆愣愣地看着边学道:“你說真的?”
边学道笑着說:“真的,不過要多赚钱,咱俩都不是技术类人员,纯游客去火星,成本可低不了。”
单娆眯着眼睛看边学道:“說了一堆,原来是想支使我帮你赚钱。”
……
……
燕京。
童云贵动手了。
他是豺狼,一生都在狩猎和撕咬中度過,在他眼裡,只有能攻击的猎物和惹不起的猎物两种人。
边学道既然已经被定义为“软柿子”,童云贵下起手来绝不含糊,而且肆无忌惮。
在办公室裡给童云贵按摩的女人叫王慧,她17岁到燕京闯荡,2岁遇到实力派干爹,22岁在燕京开了第一個酒吧,27岁时名下的餐饮娱乐产业员工近2人,江湖人称“慧姐”。
王慧這人出身普通,但气质却非常好,而且人很聪明,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面对不同男人用不同的风流手段,自从进了燕京城,如鱼得水,贵人无数。
王慧吃的最大一次亏,是栽在了祝育恭手裡。
因为得罪了祝育恭,她最大的靠山噤若寒蝉,跟她划清界限,几家店全都关门歇业,不得已低价转手,還被逼着给祝育恭磕头认错,陪祝育恭和一帮男人去普吉岛玩了七天。
王慧从17岁起靠姿色美貌打天下,干爹成打,什么姿势都解锁了,普吉岛那七天還是成了她生命裡最不堪回的七天。
她一個堂堂大姐大,被祝育恭逼着,跟一堆嫩模一起玩鳝始鳝终、俄罗斯轮盘,還拍了照,颜面扫地。
从那以后,王慧对祝育恭和祝家恨之入骨,可是又无可奈何。
祝家实在是太庞大了,庞大到让人心寒。
王慧只打听到了祝家的冰山一角,已经让她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不過女人的报复心是顽固的,自己斗不過是一码事,看到祝家倒霉拍手称快然后落井下石是另一码事。
這次……
既然边学道跟祝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打击边学道等于打击了祝家,王慧還是非常愿意干的。
就算事了,毕竟前面還有“大個子”童云贵顶着,童云贵顶不住了,還有他后面的靠山顶着,怕什么?
王慧的办法其实很简单。
她找到樊青雨之前工作的设计事务所,跟老总赵武說手裡有一個大项目,经朋友推薦,点名想让樊青雨来做。
赵总看了王慧的名片,再看她气质谈吐,不像是来消遣人的,惋惜地說:“实在抱歉,樊设计师已经因为私事辞职了,您有需要的话,我們事务所另外還有两個很优秀的设计师,当然,如果您都不满意,我也可以帮您介绍几個设计事务所,保证都是业内拔尖水平。”
王慧撩了一下头,微笑着模棱两可地說:“我呢,也是经人介绍,受人之托,想给這位樊设计师送项目,可是又不想送得太明显,想从您這儿拐個弯儿……”
赵总一听,有点明白了。
之前樊青雨通過個人关系拿下万城华府的一個别墅项目,事务所裡就已经在传她人脉广阔了。赵总之所以痛快地让樊青雨辞职,也是因为他看過太多例子,知道樊青雨這样的人早晚要单干,事务所必然留不住。
今天這位……
难道真是樊青雨靠上了哪位财主?
可是为什么還要从自己這裡拐個弯儿?
莫非是想隐蔽输送利益?
见赵总似乎领会了自己的意思,王慧补充一句:“以后再有项目,一定跟赵总合作。”
瞄着桌子上的名片又看了看,赵总点点头:“交個朋友,我现在就给小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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