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狭路相逢狠者胜
合上箱子,樊青雨问王慧:“帮什么忙這么值钱?”
让包房裡的手下都出去守着,等门关上,王慧轻声說:“我听說,边学道强暴過你,還逼你打掉孩子,這是真的吧?”
轻飘飘一句话,如一道雷劈過,包房裡安静极了。
王慧直直地看着樊青雨,不放過任何细微表情。
可惜,在樊青雨脸上她只看到意外,除此,读不出更多情绪。
王慧意识到,对面這個女人不像来之前想的那样简单。這么大年龄,能爬上亿万富豪床的女人,果然有道行!
就這样静了足足一分多钟,樊青雨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
這时,王慧再看那個已经被樊青雨合上的箱子,忽然生出一個念头:這钱似乎有点少,怕是不够收买這個已经跟边学道搭上线的女人。
终于,樊青雨开口說:“這個忙我帮不了。”
王慧听了,微微眯起眼睛,问道:“真帮不了?”
樊青雨說:“真帮不了。”
王慧问:“你想好了?”
“不是想沒想好的問題。”樊青雨再次打开箱子,露出裡面的美元,随手拿出一叠捆好的钱,大拇指在钱上一抿,出悦耳的“嚓嚓”声。
一连拿出三叠钱,樊青雨停下手,微笑着說:“钱是好东西,谁不想要呢?可是你說的事,都沒生過,我想帮忙,也爱莫能助。”
王慧在黑白两道游走多年,逼良为娼恃强凌弱的事沒少干,是個出名的狠辣角色。
眼看着樊青雨“不配合”,王慧的脸冷了下来。
她打开手包,拿出一個扁扁的不锈钢烟盒,“啪”的一下打开,从烟盒裡拿出一根细长的蓝色烟嘴的女士香烟,点着,然后侧身,翘起二郎腿。
吸了两口,王慧夹着烟,看着樊青雨說:“我既然找到你,手裡自然有证据……”
樊青雨不卑不亢地反问:“既然你手裡有证据,为什么還要找我?”
弹了弹烟灰,王慧靠在椅子背上說:“找你自然有找你的道理。”
樊青雨說:“我已经說了,你這個忙我帮不了,再见。”
說完,她就要起身离开。
看见樊青雨起身,王慧放下烟,“啪啪”拍了两下手。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守在门外的两男两女堵在门口,看向王慧說:“王姐!”
拿起烟,王慧笑着问樊青雨:“還走嗎?”
……
……
黑色悍马h2的度不算快,但对开车的人来說,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车前方,远远地已经能看见目标建筑了,此时的李伟心裡无悲无喜,十分坦然。
今天之后,对病魔缠身的他来說,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又开了一段,前头堵车了。
看样子似乎是十字路口一侧的信号灯失灵,一辆工程车正在路旁紧张抢修。
這种堵车,往往都是不守规矩的人造成的。
有些人现信号灯失灵,第一反应不是打电话报告给市政管理部门,而是感觉這下可以占便宜了。另一侧的灯是正常的,但他们不会看,是否会干擾到其他人的正常行驶,他们不会管。
不满意?
别找我,找信号灯去。
车子穿插在一起,一时疏导不开。
李伟是无所谓的,反正早一刻晚一刻都是一個结果,只要今天把事情办了就行。
他打开广播,音响裡传出许巍的歌声: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曾让你心疼的姑娘,如今已悄然无踪影,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d111d111dada……”
车裡,李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随着音乐打节拍,摇头晃脑地跟唱,很是忘我。
悍马左侧停着一辆红色卡宴,车裡的女司机放下车窗看了李伟几眼。
這时的李伟,因为吃不下东西所以很瘦,从侧面看,脸部轮廓很硬朗。再加上悍马和棒球帽的搭配,让人觉得车上這位很有范儿。
卡宴女司机岁数不大,按了两下喇叭,吸引李伟向她這边看過来。
李伟放下车窗,看向女孩。
女孩问:“帅哥去哪?”
李伟神秘一笑:“天堂!”
……
……
拉斯维加斯。
别人是越输脸色越不好,边学道是越赢脸色越不好,弄得对面的女荷官看着他像看怪物。
确实像怪物。
明明赌技很普通,甚至可以說稀烂,可是边学道偏偏赢了。
問題是,边学道本意是来输钱的。
都說“赌场得意情场失意”,意指运气有此消彼长的规律,所以他希望自己“赌场失意”,然后在其他战场能顺利一点。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因为燕京即将生的事情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未来局面错综复杂,十分难以掌控,巨大压力压得边学道用上了“迷信”的办法安慰自己。
最近几天,夜裡无眠的时候,他在心裡跟自己說:“被童云贵這样的人瞄上,只有零和,沒有双赢。”
他在心裡跟自己說:“不战即死,别无選擇。”
他在心裡跟自己說:“狭路相逢,狠者胜!”
……
……
38包房。
王慧那边5個人,樊青雨這边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彻底落在了下风,连手机都被王慧的手下沒收了。
见樊青雨转着眼珠似乎想喊叫,王慧好整以暇地說:“别浪费力气了,你们赵总已经离开了,這家店是我一個朋友开的,今天,這几层楼我包场了,你喊不来人。”
赵总离开了?
樊青雨心思翻转,赵总如果离开了,外面车裡的夏夜应该能看到,她为什么不上来找自己?
不对!不对!!
夏夜沒见過赵总,就算眼看着赵总出门,也对不上号。
怎么办?
把烟头按在餐盘裡,王慧问:“真不跟我們合作?”
樊青雨冷冷地看着王慧:“你都是這么找人合作的?”
王慧說:“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樊青雨說:“你现在放我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沒生。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报警。這裡是燕京,是讲法制的地方。”
王慧“噗嗤”一下笑了。
她双手捂着鼓鼓的前胸,抖着肩,笑得很放浪。
笑着从烟盒裡又拿出一支烟,打火点着,浅浅吸了一口,王慧看着樊青雨說:“你說的对,這裡是讲法制的地方……哈哈……哈哈……”
看着形骸癫狂的王慧,樊青雨心裡生出一丝寒意,她知道,疯狂的女人往往比疯狂的男人更可怕。
像是变脸一般,王慧突然止住了笑:“王慧是我真名,既然告诉了你,我就不怕你事后找我。”
樊青雨說:“我不管真名還是假名,现在放我走,我就当沒来過這裡。”
“沒那么简单!”王慧吞云吐雾地說:“你不肯合作,那么为了防止你跟你相好的乱說话,也为了防止你给勤劳的公仆们添麻烦,接下来,我希望你配合一下,给我一個不乱說话的保证。”
樊青雨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王慧冲樊青雨身后一扬下颌:“四楼有休息室,那裡有床,你跟我們上去,然后跟我這两個兄弟拍一段坦诚相对的视频,我就放你走。”
坦诚相对的视频……
樊青雨脑子裡“嗡”的一下:這個女人太狠了,她是要毁了自己!
樊青雨恨恨地看着王慧问:“为什么這样对我?”
无视樊青雨眼裡的恨意,王慧笑吟吟地說:“你不跟我們合作,无非是惦记着能在姓边的那裡得到更多好处,有了今天這個视频,你可以死了這份心了。而且有了這個视频,我才能放心你出去后不会乱說话。”
樊青雨气得浑身抖,咬牙看着王慧。
王慧抬手看看表,把手裡的烟扔了,踩在脚下,說:“豹子、阿刚,别等了,带她上楼吧。岁数是大了点,不過身材不错,而且很干净,今天便宜你俩了。对了,她刚打完胎,弄的时候注意点,出点血沒什么,别弄出人命,還有,拍的时候注意角度,别把血拍进去,看着恶心。”
站在门口的两個男人听了,走過来抓樊青雨的胳膊,樊青雨疯了似的挣扎喊叫:“别碰我,你们别碰我……夏夜……救我……夏夜……”
可惜,夏夜离得远,听不见樊青雨的求救。
樊青雨手抓脚踢,包房裡一片狼藉,装美元的箱子掉到地上,撒出来不少。
已经被男人拉出包房的樊青雨忽然大喊:“我答应你,我跟你合作,你說什么我都答应你,我都听你的。”
王慧听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一脸得意地看着披头散的樊青雨,似笑非笑地說:“早這样多好,何苦如此?”
樊青雨失魂落魄地說:“让他们松开我,我跟你合作。”
王慧挥挥手,叫豹子和阿刚的两個男人松开抓着樊青雨的手,退了两步。
走廊墙上有一块玻璃装饰,能映出人影。
樊青雨对着玻璃拢了拢头,扭头问王慧:“包房裡的钱,還给我嗎?”
钱?
王慧和几個手下同时看向包房裡撒落在地上的美元。
就在這时……
趁着几人注意力转移,常年练瑜伽的樊青雨爆出全身力气,向走廊左边跑去。
刚才挣扎时她注意到,走廊左边有一扇窗户是虚掩的。
樊青雨已经明白,今天答应王慧,不答应王慧,都是绝路。狭路相逢狠者胜,只有以死相拼,才能保清白,存一丝生机,报今日之仇。
沒有一丝犹豫,樊青雨跃上窗台,跳下……
“砰!”
“有人跳楼啦!!!”
……
……
临近正午,阳光耀眼。
在距离“四合官邸”约8米的时候,李伟脚踩油门开始提。
又近了一点,他一边开车,一边从背包裡抓出打印的资料,往车窗外面抛撒。
好多過往车辆都被李伟撒出来的东西吓一跳,减慢行。
撒了几把,李伟抓起背包,扔出车外,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冲向“四合官邸”一楼大堂。
在惊叫声中,v型8缸动机398马力的悍马h2像炮弹一样撞碎旋转门,狂暴地冲进大堂。
十几秒钟后,大堂裡火光一点,然后“轰”地一声巨响,整幢大楼1楼以下玻璃全碎。
阳光照射下,碎玻璃星星点点,洒落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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