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這個面白心黑的,呵。
回了宿府,祝长安被安排进客房。
而她却是孤自离府,去了丞相府。
…………
与门庭若市的宿宅不似,宿青棠身为左丞,住的宅子却不過是個二进的宅院,甚于连御赐的匾额都沒挂,仅仅悬了個【清风居】的牌匾。
瞧那行笔,還是他自個儿题的。
见字如见人,若說祝长安行笔瘦劲、撇捺清隽,字迹裡都是不似平常少年的沉稳与缜密;楚琢之便是内敛秀润,深谙中庸之道,虽规规整整,却也太過藏锋敛锷,失了风骨。
宿青棠与二人皆不似。
他善行楷,行笔流畅、毫无迟疑,皆是挥洒自如,点、横、竖、撇,捺、提、g、折,纵恣随意。分毫也看不出是那個心思深沉的左丞大人。
和個风流浪子似的笔迹,“见字如晤”這词儿是用不到他身上了。
知晓堂堂左丞大人竟屈尊于這座小院儿裡的人并不多,宿欢算在其中。她猜想着是否宿青棠年少时過得清苦,如今得势了也不喜旁人伺候,家裡除却那個对他有些恩情的宿家老仆,别說小厮,便是個侍从都沒有。
细细想来,那恩情也不過是在他差点儿饿si的时候给了個面饼。她记得那老翁的儿子還欺负過宿青棠呢。
哦,好像si了许多年了,還是宿青棠亲自动的手。
這個面白心黑的,呵。
抛开那些杂乱无用的思绪,宿欢抬履上前,去用门钹轻叩院门,不過三、四下,便听有道苍老不堪的声音传来——
“来了来了,客人請莫急。”
而后便是慢吞吞的ch0u出门栓,再慢吞吞的开门,用那慢吞吞的腔调道,“請问您可有帖子?”
“我是宿家人。”宿欢的目光瞥過那老翁满头的白发,去看他皱纹密布的面容,“总归我要进去您也拦不住,不若让开罢?”
那老翁瞧了下宿欢,便慢吞吞的挪开了身子,让她得以进来。
宿欢抬履跨入门内后就朝正院走去,随后略看了下這儿的布局,稍微思索后便径直推开了某扇雕花门。
正是书房。
瞧着内裡循声望来后一时回不過神的宿青棠,宿欢嗤笑了声,“您這院裡各处的位置,怎的十多年都不改改?”
“……嗤。”宿青棠搁笔去看她,好看的眉眼间一片冷清,语气也是凉的,“擅闯民宅、目无法纪,宿家主不给個解释?”
“你我是甚关系,還要解释?”
宿青棠,“……”
真不要脸:)
“我俩聊聊。”
她话音落下,宿青棠下意识出言相拒,“我与你无甚好聊的,慢走不送。”
“可我并沒有询问你的意见啊。”低笑着走进书房,宿欢還未曾看清他书案上被迫打断的工笔画,便见他掀過盖住,冷冷朝自個儿看来。顿时,又忍不住嘲讽他,“呦,铁树开花、枯木逢春了?”
“敢问宿家主的脑袋裡除却jia0g0u,可還有余下的地儿了?”他冷笑着抬眸去看宿欢,眸底的厌恶也不遮掩,那隐隐约约的抵触与鄙夷也刺目的很。偏生這对儿眼眸太過好看,狭长如狐、眼波潋滟,便是转眸朝你看来时,都让人惊yan得难以回神,又何须在意其中是何含义。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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