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自己啥斤两不清楚?
“我還第一次见到有人要時間去努力学习。”张玄笑道:“不過這也是非常值得的,大多数人吃不了学习的苦,所以以后吃的就是生活的苦!”
学习的苦,是在当下,而生活的苦,是在未来,所以很多人都会下意识的放松学习,也不在意未来的生活之苦。
不少学子都在落榜的时候感叹,我那么努力了,怎么還考不上?一定是有黑幕!一定是制度不公平!
殊不知這些人下意识的就回避自己吃喝玩乐的事情,而是只记得为数不多的几次刻苦用功的场景,进而自我感动,把自己完美化。
“你說的還有些道理!”李师师若有所思道。
张玄听了呛了一口气,“什么叫有些道理?這可是千金不换的大道理!”张玄差一点被李师师气到。
“咯咯咯,是是是,你說的好有道理!”李师师盈盈笑道:“小女子佩服不已!”
张玄這才摇摇扇子道:“正所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吟完之后,张玄才反应過来,這首诗眼下也沒有啊,“哈哈,我得赶紧写下来,免得被别人先写了!”张玄哈哈笑道。
当即便将這首《劝学》写了下来,又在名字后面写了‘夜赠师师姑娘,张玄字’,這才收笔,吹干墨迹。
“怎么這首诗别人也写了嗎?”李师师疑惑道,张玄知道自己口误,当先便笑道:“這写诗是有灵感的,保不齐這些好句子被别人先写了,所以我才要赶紧写下来。”
“這是送给我的嗎?上面有师师两個字!”李师师道,她最近才读书,识字不多,但是师师两個字還是认识的。
“哦,我看你這么用功读书,便写了送给你,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努力学习!”张玄笑道,說着便把這首诗卷起来递给李师师。
“我明天要回家了!”张玄道:“所以明天這房间裡就不是我了!”
李师师听了脸上稍显落寞。张玄走了,以后她可就找不到什么人說心裡话了。
“你還会回来嗎?”李师师眨巴着大眼睛,眼睛裡有些莹莹的泪光。
“這倒不是,我回家一趟,等万松书院招生的时候我就去报名,然后进万松书院裡面读书,离醉风楼倒是不远!”张玄道。
李师师听了這才放下心来,当下便带着东西离开,“你可要来啊,等万松书院开学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玩的!”
“知道了!”张玄道:“回去早点睡!”目送李师师进醉风楼后,张玄也洗漱睡觉,第二日早早起床,收拾好东西,将房间钥匙還给掌柜的,便去了车马行。
曾广已经在此等候了。“太早了,我早饭都沒吃呢!”张玄道,曾广听了也是一笑:“巧了,我也沒吃!”
那车把式听了便道:“两位公子可以先去吃饭,我這還有几位客人!”张玄曾广听了道谢之后,便去吃饭去了。
两人吃了馄饨肉饼之后才回来,曾广也是惬意无比,等了一会,人才来齐,一共四马车,三人一辆,跟张玄曾广两人同乘的也是一個读书人。
這人身上带着酒气,還有些胭脂味道,神情不振颇为萎靡,但是還挺客气,“在下马阅,是来赶考的童生,见過两位兄台。”
张玄不想和這醉汉打交道,但是人家主动问了,张玄也不能不理。曾广道:“在下曾广,這位是我的好友张玄!”
张玄拱了拱手并不說话。這马阅听了却是一脸震惊:“张玄?莫非是案首张玄?沒想到如此年轻!”
“马兄過奖了!运气好而已!”张玄道。沒想到這马阅還是個自来熟,当下便向张玄曾广诉起苦来。
“我也读书十余年,却倒在最后一门策上面!”马阅說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曾广见了也是安慰:“浙江文风鼎盛,马兄能战到最后一关,足见实力!下次再考便是!”
那马阅却仿佛沒听到一样,只是哭诉自己往日如何用功,自己如何勤勉,又說了什么不如他的同窗都中了秀才,他却沒有中。
张玄心中一晒,人都是喜歡美化自己,习惯拔高自己,但是张玄却见不得用贬低别人来拔高自己的,而且中秀才的那個不努力?那個经文不是滚瓜烂熟?
况且要看一個人到底如何,只要看看他在逆境中的样子就行了。
你又沒中秀才還拖到现在才回去,玩了不少天吧!
一身的脂粉味道,還找了女人吧!
而且我又不是你爸爸,想听你的心路历程,你是不是還要我鼓励你一番啊?
不好意思,沒有兴趣。
曾广见到张玄不理会,也只好继续安慰道:“马兄不知道策论是如何写的?說出来我們也欣赏欣赏!”
這马阅听了也是断断续续的把自己的策论背诵了出来,“夫当今天下之匪患,皆在不化,若广开教化····”
张玄被动的听着,心道你這什么破烂玩意,剿匪你還扯教化?扯到宽政?最后结尾莫名其妙的表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什么玩意啊都是!
曾广听了也是打起哈哈:“恩,忠心可嘉!”马阅听了也是脸上一喜,但是随即转忧:“为什么這样的策论被刷下来啊!”
“张兄怎么不品鉴一下?”马阅见到张玄一言不发,還道是张玄墨水不足,不敢开口。毕竟张玄年纪轻,走运中了案首也不是不可能。
人都是這样,自己的成功归咎于自身的努力,把被人的成功归咎于环境,归咎于黑幕,這样他们才能接受别人比自己好的实事。
“策怎么写,马兄知道嗎?”张玄问道:“你這写的叫策?這叫不知所云,自相矛盾,连自圆其說都算不上!”
“张兄不可胡言!”曾广急忙拉住张玄,张玄却不理会,对着马阅道:
“问你剿匪,你說什么教书育人,扯什么宽政仁爱?抨击朝廷的政策不宽嗎?也幸好你最后表了忠心,不然你童生的资格在不在還是另說!”
马阅听了脸色一僵,本来還沾沾自喜的脸上逐渐变得惊慌,张玄又道:
“你說你努力?中秀才的谁不努力?你說你同窗不如你,你看看你一身的脂粉气,我們都懒得搭理你,你還說個不停,谁跟你交浅言深?”
“不好意思,我說话直接了一点!”张玄笑道:“但是你這样的人,我估计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唉,张兄!”曾广虽然觉得张玄說的有道理,但是也觉得尴尬,毕竟在一個车厢裡,“张兄他胡言,马兄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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