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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米 赌命——生死游戏!

作者:未知
“都安排好了?” 宝柒脊背泛汗抵着门,外面上野寻的声音,依旧邪气森森。 “是的主上,一切都安排妥了——”金子如是回答。 安排妥了是什么?! 她的心,不受控制了,怦怦怦直跳。 冷枭来了! 他来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额头上的虚汗冲得脑门儿发热,宝柒心裡有着从未有過的忐忑,死死攥拳,再攥拳,她一声声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头脑一定要清明,越是紧张的时候,越是不能慌乱——這些,都是冷枭教给她的。 闭上了眼睛,她大概理清了思路。 上野寻說過了,他不仅仅要探测卫星的图纸,他還要冷枭的命!计划了這么久,他肯定什么都算好了,只要冷枭来了,一定会因为自己受他摆布。而她能眼睁睁看着冷枭受制于别人甚至丢掉性命么? 不能!绝对不能! 一想到這种可能,她的心烧得疼爱。 瞬息间,不過十来秒。 撑一下额头,她紧张地环视着四周的环境。突然,目光一亮——在卫生间裡有唯一的一扇窗子,而且還是一窗沒有铁窗棂的窗子。 有窗,就有办法了! 心裡顿时充满了希望,她急步過去小心翼翼的推开窗,往下一探。 下一秒……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上野寻,要不要這么凶残? 她身处的鬼地方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過房屋好像原本就是建造在一個海岛的悬崖边上的,窗户下面有几十米高的悬崖,悬崖下来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不!如果单单只是纯粹的大海或许還要好一点,悲催的是离大海還有一大片暗礁磷石。也就是說,就這個距离,她要跳下去,如果沒被摔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见鬼了! 愣呆了好几秒,进退和得失之间,她稍稍衡量了一下,咬了咬牙齿,横下心来,做出一個艰难的决定——跳下去! 上野寻說得对,就算只剩下了她的尸体,他也有办法能制衡冷枭。可是,如果她整個人都不在了呢?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了,冷枭還会束手就擒么?冷枭有多大的本事,她太清楚不過了。只要他沒有见到她宝柒的人,他就绝对不会乖乖给图纸,更不会任人上野寻来宰割。 那么,他一定会有希望活着离开。 跳吧!跳下去!为了二叔悲壮一回吧! 喔…… 心在狂烈的跳动,她抹一把眼睛,又抚了一下高高凸起的肚子,觉得自己实在太对不住肚子裡的两個小BABY了。他们還沒有见過阳光,就要和他们可怜的老妈一起共赴黄泉了。 一想到孩子,她的眼眶干涩得快要不行了! 好吧,她是真的想哭,觉得自個儿的举动太悲壮了。从小生长在杂草缝儿裡,不管多艰难,她都沒有半点自杀的念头。真是沒有想到,最后,上天非得给她安排一個自杀的结局。 靠他奶奶的! 在心裡暗暗骂着粗话,她深呼了好几口气都缓不来紧张的心情。 沒法儿! 不管多么伟大的爱情和高尚的情操,沒有人在生死面前不会犹豫。敢于为了男人去赴死,是一种爱的勇气,不過却不代表她不会害怕死亡。 眼睛眯成了一條细缝儿,她的脑子裡想象着自己跳崖死亡之后的各种可能性,身体往上攀着。 奈何…… 她怀孕的体型下肚子大身体笨重慵肿,要爬上面前一米多高几乎及到她脖子的窗台,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摇了摇头,她企鹅一般攀爬了好几次,真特么想骂人了……自杀不仅需要勇气,還要有技术? 靠,脑筋转了又转,该咋办? 這唯一的窗户不太宽敞,外面的光线也不太明亮。她的双手使劲儿撑着窗台往上跃,真是恨不得有一位好心人過来推她一把,直接把她给推下去。 几次三番,反复几次,她企鹅般的身体還是上不了窗台,额头上满是虚汗,她真的不知道老天到底是在帮她,還是要亡她了!为什么自杀爬不上窗台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找到她的头上,她的人品到底是有多糟糕啊? 說惨!還真是惨! 得,外面的上野寻不耐烦了,“小妞儿,你好了嗎?怎么還不出来?” 听着已经接近门边儿的脚步声,宝柒心裡一抽搐,像缠了几根儿细麻绳,越缠越挠心,压着直喘的粗气儿吼回去。 “催什么催?上大号!” 停顿两秒,上野寻问,“要手纸嗎?” “不用了,裡面有呢!” “需要我服务,就喊一嗓子,你大着肚子擦不方便吧?” 靠!丫的,這时候還不忘占她便宜呢? 宝柒在心裡在不停地诅咒他,嘴上却乖顺了不少,“多谢了,受不起!” 接着,外面沒有了动静。 数着秒钟,宝柒靠在窗台上,知道時間不能再等了!真是虐心的剧情啊!奶奶的,虐就虐吧,大不了就死這一次。 当然,一個人,只能死一次。 再次咬紧牙关,她双手死死撑着窗台的边沿,心裡默念着‘人固有一死,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死了二叔会一辈子记得她……’,然后,畜满力量,笨蛋的企鹅往上一擎,终于—— 哈,使出了浑身力气的一下,竟然让她半個身子撑在上面。 有希望了! 只要她再用一把力,就能全身跃上往下一倒,直接就翻下去‘咔啵儿’,走完了她和她孩子的人生旅程——结果還好,過程太虐。 深深呼吸着,她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再次蓄力准备备战最后一次。心裡自嘲着自杀跳上去了也這么开心,眼睛却在不停的扫视着窗户下面的情况。她還是不爱死的,多少還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不要摔到暗礁上死得太過难看了,那样儿,二叔替她收尸也会受不了崩溃的。 当然,她不想承认,其实她還是因为有点儿怕死。 折腾了這么几下,外面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急得都不再敲门儿,来人一脚就揣在了卫生间的门儿上。 完了,不能再犹豫了! 她来不及再多想,集起心裡所有的勇气,猛地闭上眼睛,不敢看外面的悬崖和暗礁,拼尽全力往下跳—— 砰——! 啊——! 她声嘶力竭的尖叫——! 沒有跳下去! 就在那危在旦夕的紧要关头,上野寻急步奔了過来,有力的双臂将她拦腰一截,便带過了她已经前倾坠落的企鹅体。然后喘着大气儿将她抱了下来,一把拖进自己的怀裡,牢牢困住,好半晌儿沒有动弹,眸光裡阴沉得仿佛刚刚下過一场暴雨的天空,又阴,又暗,又凉。 一秒,就差一秒,她就跳下去了。 落入男人的怀裡,宝柒差点儿吓得虚脱的神经,再次紧绷了起来。恍惚的脑子让她不知道该說什么。耳边,却响起了男人紧张之后松懈下来的冷刺儿,听得她毛骨悚然。 “你要想死,一会儿我会成全你,让你和他一起死!” 一起死? 吁…… 松了一口气儿,回過神儿来的宝柒,发现自己沒有能跳下去,小命儿也還沒有玩完,不知道该哭還是该笑,不知道该感激還是该生气了。要按照常规的情节,她觉得自己应该立马握成小拳头,哭着喊着,一拳一拳地砸在上野寻的胸膛上,又哭又闹的冲他吼,“混蛋,你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不過…… 以上情况都沒有发生,她半闭着眼长长喘了好几口大气,脑子裡千回百转之后,竟然反常又虚弱地說了两個字:“谢谢!” 一跳不成,她像经历了一個生死轮回,刚才纠结的心裡竟然释然了。 而现在,她又不想死了。 上野寻看着她,目光很难从她身上抽离,又惊又怕之后,是半秒都不敢放开她的手,邪魅俊美的脸上神色复杂。 “哼!谢本座什么?不要告诉我是救命之恩哦?” “对!沒错儿啊,感谢你救了我。刚才我又想好了,既然你要我和冷枭,那就杀吧。能让咱们一家四口死在一块儿挺好的。你說,我自杀了多傻?我一死,過两年他再娶個老婆,彻底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那真是亏大发了。還不如一块儿死得了。你說呢?”宝柒的声音带着一种复杂的空茫,不知话裡真假。 “神经病!”动了动嘴皮儿,上野寻出口的三個沒有温度的字眼儿,伴着她邪魅的声音,凉飕飕地灌入了她的耳朵裡。 好熟悉的骂人话? 感慨地翻了一下眼皮儿,宝柒失笑,“他总這么骂我!” “宝柒,在我的面前,不要总露出一副幸福的表情来,這样子他只会死得更快!懂嗎?”眉目一沉,上野寻收敛起了神色。 不要显示幸福? 差不多就像见不得人炫富一样吧? 变态! 狠狠瞥了他一眼,宝柒嘴角轻轻一抽,搭一把手便使劲儿推他。 上野寻低头盯住她,若有所指地說:“女人,不要动来动去,你是在勾引我嗎?!” 什么,勾引? 差点儿被口水呛死,宝柒喉咙鲠了鲠,赶紧收回了手,一动也不动了。因为,上野寻這话裡的意味儿太過明显了,而且,她现在正活生生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那部分男性特征雄纠纠的。 不要脸的男人啊! 身体不能动弹,她的嘴沒有闲下来,鄙夷一撇,“丫畜生变的啊?!” 浅蓝的眸子暗了暗,上野寻邪魅又尊贵的俊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淡红,诡异的红色——难道他是在害羞?不会吧? 见状,宝柒差点儿吓死! 不過下一秒男人却懒洋洋地放开了她,侧過身去整理了一下裤腰,声线儿邪气的說,“不過是想评击一下你六年前的论点,用实事告诉你,拿大拇指去衡量男人的大小,未必会准确……” “停停停——” 调转過头来,宝柒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马桶盖儿上。 望着他,她目光炯炯。 一旦想开了,她反倒淡定了。一捋头发,一撇嘴巴,她摊了摊手,无意义地问:“不要谈风月,更不要忘了,我是你的肉票!” 上野寻眉心一紧,不答。 托了一下腮,宝柒忍不住又疑惑地问,“话又說回来了,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不怕碰到我正在拉大号,脏了眼睛啊?” 上野寻淡定的神色,一下子凝固在唇边儿。 好半响儿…… 他盯着她,一点一点地再次绽开了笑容,唇角掀起,他凉凉地說:“出去吧,不要企图在我面前玩這种小把戏,更不要以为推延時間就有用!” 宝柒抿嘴。 得,小把戏,一下子便被人看穿了! 不過,她二皮脸,向来淡定有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便配合的站了起来。 站定在她面前,上野寻邪邪的勾起唇来捋了一下她的头发,眸底的邪气便散了开来,浓重的阴戾褪去后,他突然一低头,小声在她耳边儿說:“金子說,卫生间裡根本沒有纸!” “呃……” 宝柒的脸扭曲了一下,差点儿沒有喷。 吸一口气,她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视线便落在上野后的身后,冲着正急匆匆赶過来的金子微微一眯眼儿,笑了一下。 “怪不得人都說呢,不要随便撒谎,你看……一撒谎吧,不小心就救了我一條小命儿!” 无视她的笑意,金子冲着上野寻恭敬的点了点头,“主上,用仪器仔细测试過了,他的身上沒有带家伙。手裡拿着一摞资料。不過沒见到人,他不愿意交出来。” 眉头深锁一下,上野寻瞄了一下宝柒,“外面都查過沒有?有沒有尾巴?” 依旧低着头,金子回答,“沒有。所以我准备請示主上,是不是让兄弟们都撤退?” 抬起手,掸了一下衣襟,上野寻语气复杂,一把拽過宝柒来圈住,吩咐金子說,“一切按原定计划吧,让大家撤回日本!” 金子低下头:“好的主上,一切按您的指示办!” “去吧!”上裡寻扬了一下手,金子什么也沒有再多问。微微抬起头,神色不明地看了宝柒一眼,便像往常那样躬着身体慢慢地退了下去。 转過头来,上野寻看着宝柒的眼睛,微微顿了一下,拉着她出去了。 接下来,只剩等待! 宝柒坐在卧室的沙发上,而上野寻则慢條斯理地在屋内的酒柜裡拿出一瓶琥珀色的酒来,倒了满满一杯,晃荡着,晃荡着,好一会儿才轻啜一口,高大的身躯静静倚着酒柜,身形和轮廓在灯光下,像是由特级匠人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每一個地方都透着优雅,尊贵,邪魅。 两個人的静默,有些诡异。 良久,他偏了一下头,“有什么疑惑,问吧?” 這么好?由着她问? 宝柒的思绪還停留在‘撤回日本’几個字上。 皱着眉,她心裡太多不解,却又不知道从哪儿问起。 上野寻的眸光微眯望着手裡潋滟的酒波,沒有看她,不過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替她解了惑。 “這几年来,曼陀罗在Z国的势力被你的冷枭一步步分散,瓦解,蚕食,各個击破,现在,我們必须要回国发展,以图后报!” 這样的? 宝柒心裡微微一愣,实事上,她一直不知道局面已经到了這种程度。 定定地看着他,看着眼前這张和方惟九一模一样的脸,她不期然又想起了孕妇餐馆的事情儿来。一想,有些东西便堵在心裡,不吐不快。 “上野寻,我想问你,方惟九……在哪儿?你是不是知道?” 上野寻看着她,视线有些灼热。 下一秒,他端了酒杯一步步走近,再近,直到他的呼吸都近得能喷到她的脸上了才停下来。突地,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声音邪魅冰冷。 “换一個话题问!” 心裡狠抽一下,宝柒被迫抬起头,呼吸骤紧,目光斜视,“好,那我再问你,上次在京都的孕妇餐馆裡,你用我的手机和冷枭通电话,到底說了些什么?” “你沒有问他么?”上野寻轻问,眉梢挑起。 “……什么都不回答,你让我问什么?”宝柒冷冷反嗤。 放开她的下巴,上野寻沒有离开,而且端着酒杯坐了下来,声音邪歪歪的說,“他知道是我杀了姓伍的小姑娘!” 咯噔一下,宝柒心脏抽紧,“为什么要杀她?” “你說呢?”上野寻反问道,语气阴戾地继续,“不杀了她,這小姑娘心思不好。一天到晚总琢磨着怎么整你,早晚着了她的道儿……而且,我想送给你们一份大礼……這么一来,关系不是公开了么?多好啊!” “你——卑鄙了吧?”想到自己受的那些唾骂,宝柒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你啊,就沒安好心,故意的吧?不对啊,上野寻……” 說到這儿,她面色一变,倏地顿住了。 上野寻拧眉:“你想說什么?” 心下略略慌乱,稍顷,宝柒才疑惑地低低问:“如果你和他說起伍桐桐的死……你說是你干的,那么你杀了人,你就不会是方惟九吧?……他,冷枭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不是方惟九,而是上野寻?” 上野寻愣了愣。 接着,他‘噗哧’一声笑了,“傻瓜,现在才反应過来?” “我是奇怪,他当时为什么不干脆抓了你?還让你逍遥快活反将一军?這不符合他的個性……”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方惟九!”淡淡的說着,上野寻脸上看不出来情绪,而宝柒更是不懂這句话什么意思了。越說越懵圈儿,她刚想再问他,上野寻的手便按在了她的手背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時間差不多了,你该准备一下了,你不想他么?” 想啊! 怎么能不想? 宝柒听着她缓慢的语调儿,感觉着那话裡透出来的冰寒,心裡凝结成了一团。 他不再說话了。 于是乎,整個房间便沉静了下来。 時間走得极慢,极慢……一分,一秒…… 自到上野寻喝到了第二杯酒的时候,金子回来了,报告說一切准备好了,曼陀罗该走的人已经走了,冷枭正带着东西等在外面…… “好了,出去吧,你可以见到他了!”上野寻双臂搭在她后背的沙发上,浑身上下都是邪佞的慵懒感,紧绷的唇角放松了,望着她时再次换上了那一张能迷惑未涉世少女的迷人笑靥来。 “谢谢!”宝柒也笑了。 老实說,她觉得丫要不是一個心肠歹毒的恐怖头子,那么還真是一個條件好又长得蛮周正的大好青年啊。一念至此,她撑着沙发站起来的时候,瞥他一眼,摇着头說了一句。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阿弥陀佛!现在還来得及。” 她的‘佛口婆心’,上野寻不知道体会到沒有,不怒不急,笑着過来揽了她的肩膀,样子轻松得不像在赴一個死亡约会,“行了,今天的事儿解决了,我就到岸了,一切就阿弥陀佛了!” 解决! 想到他說的解决了是怎么回事儿,宝柒的心裡就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压抑着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愤恨的推开他的手,鄙夷地嘲讽。 “你和你们的政府都不是东西,为了自己的侵略和扩张,千万百计搞破坏,不让人過正常日子了?” 见到他的目光变凉,她浅眯一下眼,尽量让语气平和一点儿,接着斥责:“上野寻,說实话啊,咱就是普通人,哪儿来那么多的国仇家恨啊?自己活得幸福潇洒才最靠谱儿。你今儿就算杀了我們,回日本就能好過么?……那谁不是說么?最勉强的和平也比最正义的战争受人欢迎!” “呵呵,真该把你的嘴巴堵上!” 上野寻摇了摇头,也同样站起身来,莫测高深地盯住了她的脸,唇边儿倏然又扯出了一抹沒有温度的笑容来,“一会儿,见到你亲爱的再拿這话去劝他吧……” 說完,眸底收敛,长臂毫无预警地一拉就将她紧扣在了怀裡。 “小妞儿!” “喂……你干什么?”宝柒惊了,她還沒有来得及惊叫出声,上野寻温热的唇便毫无预警的覆盖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嘴巴。 一個吻,浅尝辄止。 他偏着头,盯着她的侧脸好久沒有說话,灼热的男性气息一下下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之上,還替她顺了顺头发,动作暧昧得像情人之间离别的温存。 “好好听话,嗯?” 不等宝柒反应,他倏地又推开了她,转過身来面向金子,再次变成了那個阴佞的恐怖头子,“捆了!按计划进行!” “是,主上!”欠了欠身,金子并不多言。 干什么?捆了? 宝柒看着前一刻還情意绵绵的男人,后一刻就变的翻脸无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很快,她的双手和双臂便被一根拇指粗的细绳子给反绑在了背后,脚下踉跄一下由着金子给推了出去。 金子的力道很大,大得宝柒有些不懂。 为什么這個他這么的讨厌她呢?甚至比上野寻還要恨?要不是她确信自己沒有失過忆,一定会怀疑自己失忆前是她的杀父仇人一类的角色。 背后,上野寻目光沉了沉,猛地一下把酒杯摔了—— 在玻璃四分五裂的碎声裡,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 果然這儿是一個海岛。 宝柒被金子推到了离悬崖很近的一個平台上,站在了岩石的边缘。耳边,响過一阵阵海洋冲击岩石的叫嚣声音,平台下方站着一個男人,正是冷枭。 天空一片宁静,四周安静得可怕。 冷枭眸底的光芒冷峻又凛冽,静静而立时桀骜的样子,像一尊冰刻出来的雕塑,线條冷硬又强势。不管站在任何地方,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像只翱翔展翅的雄鹰,不会屈于人半点儿锋芒。 漆黑的眼眸渗了水,宝柒可以无所畏惧的和上野寻周旋,可是在见到冷枭的时候,一切情绪都有崩溃的迹象,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大概就像她這個样子吧。 苍白着唇,她喊了一声儿。 “二叔——” 沙哑的声音一出口,霎时她的眼睛便热了,在金子手裡挣扎着就要向冷枭奔過去。 “别动!”金子手裡的枪狠狠抵一下她的脑袋,“再动一枪嘣了你!” “宝柒——!”抬了抬手,冷枭浑厚的声音裡带着点儿沙哑,两個字从他冷冽的唇间吐出来像是颇为艰难,不易察觉地冲她点了点头,安慰她,“有我在,不用怕。” 走上平台的上野寻望了望天,皮笑肉不笑的拍了几個巴掌:“冷大首长,果然守信啊,一個人也敢闯龙潭虎穴?” 强行压抑着见到宝柒时心中莫名的悸动,冷枭冷冷扬起声音。 “甭废话!說,你要怎么样?” “把手裡的东西放在原地,然后你退开十米!”上野寻语气淡薄悠扬,声音像是一壶醇好的美酒,撩着一抹笑,他接着又轻声儿警告:“不過,你不要随便动弹哦,要不然,你的心肝宝贝儿就会沒命了!” “资料在這!”冷枭不喜歡废话,盯着他放下了资料退开身体,目光尽量避开宝柒的视线,不与她对视,就怕自己失去了分寸。 “二叔——!”宝柒使劲儿甩着被绳子束缚着的笨重身体,焦急的吼,“你不要管我,不要听他的话。他不会這么轻易放了我的,你不要答应他!” 冷枭浅浅眯眼,沒有說话,一向深沉内敛的冷脸上,更沒有半点能够让人窥测的情绪和表情。 走過去拿過资料,上野寻翻看着眉头挑了起来,英俊的脸庞上,邪邪地露出了一抹玩味儿色彩,“真是想不到啊,冷大首长英雄一世,功高震天,结果竟然真的会为了一個女人出卖国家的机密,破坏国家的卫星计划……哈哈……” “你的目的达到了,放了她吧!我会留下来!” 冷枭的声音凉如冰刃,盯着上野寻一动不动。 而那一字一句,却一下下刺入了宝柒的心脏裡。 他真的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她的安全? 心狠狠被提了起来,她身子软了一下,“二叔——不要!” 金子再次揪紧她,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几乎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不停扭动着身体,直勾勾地看着冷枭峻峭如刀的脸庞,呼吸越发急促,声音更为急切。 “二叔,他骗你的……他不会放了我們的……千万别上当啊!” “急什么啊你?”上野寻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冷枭。然后便将手裡探测卫星的全部资料递给了紧勒住宝柒的金子,“拿好了!” “好的,主上。” 上野寻点头,凉薄的唇微微一勾,拍了拍金子的肩膀,邪魅十足的俊脸上瞧不到其它的情绪。一秒后,他转脸睨着宝柒,当着冷枭的面儿搂紧了她被绑着的慵肿身子。 “放开我——”宝柒急了,又挣脱不了! “嘘……”在接收到她杀人般的目光时,上野寻浅眸一眯,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深呼吸一口仔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闭上了眼睛,声音极低的說,“宝柒,我爱你。” 心裡‘咯噔’一下。 二叔都沒有說過的话,却被這個男人给轻易的說了出来,宝柒觉得有点儿HOLD不住。狼狈的挣动一下,目光掠過他望向了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冷枭,有一种天眩地转的感觉。 “上野寻,你神经病啊——” “乖乖地看我表演!”无比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上野寻并沒有向她解释为什么要說出這么突兀又不合时宜的话,目光深深看她一眼转過了头来,对着金子,一句话說得语意不详。 “金子,交给你了!” “我会办好的,主上——”金子再次看了宝柒一眼,手上的枪口更为用力的抵紧了她的太阳穴,目光有一抹怨恨。 斜睨着上野寻诡异的脸色,宝柒沒有挣扎,在金子强大的臂力之下就算她太阳穴上沒有枪抵着,大概也无法逃脱。 只不過,這样儿的情形,她太過压抑了。 冷枭握紧拳头。 看着他的眼睛,宝柒懂他的心。 想到他心裡的难受,她心肝儿就抽疼。 妈的,上野寻,故意气他呢? 资料拿到了,上野寻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他還要耍什么花样儿? —— “上野寻,男人做事情,何必把女人和孩子扯进来?放了她,我任你处理!”冷枭一步一步走上了平台,离上野寻大概五米的距离,冷冷地說。 淡淡地瞥他一眼,上野寻的眸光裡闪過一抹玩味儿,“当然!接下来会是咱们男人之间解决的事儿——” 冷枭定定盯着他,“那最好!” 歪了歪嘴角,上野寻笑着,不徐不疾的开口,“今天日子好,冷大首长,我给你们一個机会,咱俩单独玩一個游戏吧?!” “什么游戏?” “死亡游戏——俄罗斯轮盘赌!” 俄罗斯轮盘赌?! 一時間,宝柒吓得花容失色,那個‘俄罗斯轮盘赌’她知道一点点,一個可怕的自杀游戏。一念之下,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了,“二叔……不要……你不要跟他赌!你走啊……” 俄罗斯轮盘赌是一种刺激的游戏。它不是一個普通的赌博游戏。他是使用左轮手枪做赌具,要的却是人的性命。赌的规则說得简单直白点儿,就是在左轮手枪的六個弹槽之中,只放入一颗子弹。然后赌命的人可以任意的旋转手枪的转轮,再关上转轮。接着,赌博的人轮流用手枪对着自己的头部扣动板机。 枪裡,只有一颗子弹……参与者的每一枪,或是打出空枪,或是中弹身亡,只有一种可能! 這种赌,对普通人来說,赌的是运气! 对于有一种人来說,必须赌技巧! 冷枭依旧巍峨不动,拳头微微攥紧,面色平静的平视着上野寻,一张冰冷冷的脸上沒有半丝改变,“赌注是什么?” 上野寻伸出手来揉了一下太阳穴,眸底带笑,“還用說么?当然是她!如果我赢了么,我会留下她和孩子的性命。如果我输了……当然,你可以带着她离开,但是你得保证让金子回日本。” “好!”冰冰的,冷枭就回答了一個字。 其实,现在的情形,由不得他做另外的選擇。有了宝柒在手裡做筹码,上野寻原本就可以直接杀掉他,再带走宝柒或者杀掉宝柒,而他偏偏要這么赌,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他自然再沒有其它的選擇余地了。 上野寻淡淡地笑,“你为什么不问我,赌命的原因?” 冷枭眸色微沉,“那是你的事。” 轻谩的摸一下鼻子,上野寻继续笑,“我就想试一试,你能为了一個喜歡的女人舍命。而我……或许也可以呀?” 冷冷的勾了一下唇,冷枭不想再废话了,扬起手。 “谁先来第一枪?” 两個人对视着,像一对多年不见的老友,气氛竟然反常的和谐了起来。 上野寻看了看宝柒,浅蓝的眼瞳裡深沉难测,“在她的面前,我不想占你便宜!我先吧!”說完,他潇洒地在左枪手枪裡上了一颗子弹,甩动了一下手枪,就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眼皮儿不眨地就要扣动板机。 “等一下!” 冷枭走近了,拉下他的手腕,神情转为冰冷。 “你已经给過我便利了!第一枪……還是我先来!”說完,他毫不犹豫地从上野寻的手心裡夺過左轮手枪,面色微沉地看了一眼宝柒,眸底的阴郁散了开去,眉毛都沒有皱一下,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啪—— 轻轻的闷响——空枪! 這一声很轻很轻,可是却让宝柒差点儿软了腿。一愣,一吓之后,她回過神儿来,在金子的钳制下挣扎了起来。 “不要赌了,上野寻,你是一個疯子!疯子——!” 望過头来冲她看了一眼,上野寻沒有理会她的话,淡淡一笑之后,轻松的接過来冷枭手裡的左轮,对准枪口吹了吹,旋转了几圈手枪的转轮,几秒之后,‘啪’的关上转轮,速度极快的冲着自己的太阳穴同样开了一枪。 啪—— 又是一枪,還是同样的空枪。 那颗子弹還依然在裡面,沒有轮到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個。 “不要——不要赌了啊——!” 双手死死扣着背后的手心,宝柒的眼睛快要溢出血来了。 妈的!有這样傻傻赌命的么? 男人的世界,男人的思绪,她真的无法理解了。 一咬牙,顾不得上野寻,她吼:“二叔,你抓住他,拿他来给金子交换我——?” 话刚落下,她就被金子的枪驼子给碰了一下。不過在上野寻的面前,他便沒有使多大的力道,“闭上嘴!” 上野寻闻言,苦笑着摇头望着冷枭,“你看,她多狠心啊!恨不得我去死呢?!不過,她這实在可爱,是吧?怎么不想一想,一個敢拿命去赌的男人……又怎么能做人质呢?” 冷枭危险睨他,并不搭茬,冷冷地說:“枪给我,该我了!” 悬崖边上,宝柒急得直想飙泪:“二叔,不要赌了……不要和這個疯子玩儿了!你快走吧!千万不要再开枪了啊……!” 不能再开枪…… 這已经是第三枪了……一個人,不会永远那么好运气的! 冷枭侧過脸来看向她,万年不变的冷冽目光裡带着永远的淡定和平稳,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左枪手枪的转轮,一句话像是对她,又像是对上野寻說的,“我死了,会活在她心裡。你呢?什么也沒有。” “嚯!這么自信啊?”上野寻牵动了一下嘴角,有些不服气的冲他笑了笑,“冷枭,你得知道啊,時間這种东西可是消灭一切情感的杀手。只要你死了,我可以带着她去日本,一年两年忘不掉……我就不信十年二十年,她的心不会被我俘虏。……我,同样有這個自信。” 拿着枪把的手颤了一下,冷枭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冰冷的脸上沒有情绪,不過却良久沒有开枪。 上野寻怔了怔,面上带着笑意,好整以瑕地抱着臂,讥刺的笑问:“怎么了?知道厉害了吧?是不是舍不得死了?” 冷枭冷冷勾唇,声音凉凉,“你很幼稚!” 幼稚? 上野寻看着他,一時間有点摸不透他话裡的意思。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冷枭的手指微屈,再次扣动了左轮的板机。 吁…… 還好,又是一枪空洞。 宝柒目光淬了火儿,身体快要瘫倒了。她觉得再這么比下去,不被打死也会被吓得心脏破裂而死。 “该你了!”冷枭丢出左轮,深邃的目光像刀子在切割他! 左轮手枪在空中划出一抹弧线,上野寻帅气的接過来,微微笑着,转动了几圈转轮,再次把枪口抵在了太阳穴,那淡定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完全不是在玩生死游戏,到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在玩水枪。 這一次,他也沒有那么急的开枪。 冷枭凉凉地凝视他:“你也怕?” 耸了一下肩膀,上野寻淡笑一下,“男人么,心裡怕,也不会表现出来不是?” 再次,又是一声轻响! 還是空枪! 不得不說這两個男人的俄罗斯轮盘赌都玩得极好,都是把握力度和玩枪的高手。 一枪,再一枪。 在一枪又一枪的轻响和空枪之后,上野寻挡住了冷枭的手,邪气的一笑,“得了,觉得這样玩儿真沒意思。不如——规则改一下,谁都不许转动转轮?生死由命!” 勾一下冷唇,冷枭怪异地盯着她,“可以!不過,你大過不必!” “玩玩么?!那有啥!”上野寻說得淡定。 不许转动转轮是什么概念?就是残忍的程度加剧了。 宝柒听得差点儿虚脱了。 不能转动转轮的结果就是两個人一共就只有六次机会了,弹槽是六個孔,六個孔裡有五個是空的,有一個是实弹——因此,总有一发子弹会打响杀人,哪怕它被排列在最后一颗。在五個空枪之后,同样会打响。 這一下,是真正的搏命了,技巧什么的都不再有用! 同样,更意味着……接下来最多两個人只有六枪了! 心裡抽痛着,宝柒恨不得从悬崖上直接跳下去,一句话說得声嘶力竭,“二叔……冷枭……冷枭,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赌了,好不好?你走吧,我知道你有办法走的,你不要再管我了!” 冷枭看着她,勾了勾唇。 怎么能不管呢?一個是他的老婆,两個是他的孩子。 “放心,我运气一向好。” “运气……冷枭,不要……”嘴角抽搐着,除了一遍遍說這句话,宝柒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了。其实,对于一個人来說,如果能秒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就是這一個折磨的過程。 六枪赌博开始了…… 一枪…… 又一枪…… 再一枪…… 第五枪空洞,竟然连续五枪都是空的……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枪了。不巧的是枪支正好轮到了冷枭的手裡。不肖說了,裡面装着的就是那颗唯一的一颗子弹。 枪支再次握在了手心裡,冷枭黑眸烁烁闪动,右臂慢慢地抬了起来,用力捏紧了左轮,握紧,再握紧,慢慢平举到自己的太阳穴。 在宝柒的大惊失色之中…… 他突地调转了枪口,直直指向了上野寻的额头—— ------题外话------ 吁,不想消魂卡的,可是我沒時間了,写不完了…… 脑袋快爆炸了,妞们,咱明儿继续啊!一点点抽线剥茧!冲向完結!感谢妞们热情的票票!各种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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