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米 又哭又笑,莫名其妙! 作者:未知 为什么上野寻会配合冷枭? 她真的想不通。 难不成上野寻一直在两個组织之间玩无间道么?NO,她很难接受。如果說那個人是金子她還能想得過去。唯除這個无恶不作的曼陀罗组织的首脑……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吁…… 直白說,简直滑了天下之大稽! 对于她的疑问,冷枭短暂的迟疑了。目光锁定她,两道锋利的眉头拧了好几秒,他才喟叹着揽了她在自己胸前,嗓子有些低沉。 “我和他合作。” 合作? 猫和老鼠合作? 警察和流氓合作? 宝柒一口凉气噎在喉咙裡,脑子懵圈成了纹香状,更像被门给夹過了一般,视线望定了他就收不回来了。华丽丽的,她华丽丽地怔立着瞧他,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了。 吃惊——有! 疑惑——更有! 不解——相当有! 一時間,各种杂乱的情绪在她便不宽敞的心脏裡交织不停。 嘀嗒,嘀嗒,三個人伫立,沒有人說话。 只有海风在耳边吹拂…… 仿佛過了良久之后,她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那么,上野寻让我看的那個视频裡,被炸毁掉的二0三的振动平台并沒有炸毁吧。那只不過是你和他玩儿的一個障眼法,对不对?” 冷枭唇角微动,“对!” 面色倏地一白,宝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底已经有了几分愠怒。 “二叔,我想不明白,上野寻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一個人不可能做沒有目的的事情。他既然已经把我攥在手裡了,就已经具备威胁你的能力,還来跟你合作,他不是傻的么?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吧?” 她很聪明,她不傻。 只不過怀孕后太過安逸的生活,锁定了她一部分智商。 其实,她问出来的话裡,還有一些内裡的东西,是她问不出口的,更是她害怕听到答案。 ——那就是,冷枭会不会真的是在利用她。 利用两個字儿的份量太重,任何感情都经不住利用。 冷枭别了一下头,眉头锁得很紧。看着她,他抬起带着血迹的手来,停顿在半空中,過了数秒才落下,落下时,轻捋住她凌乱的发丝,阴沉的俊脸上像是刚下過一场暴雨。 “为了他能取得R本政府的信任,继续掌控曼陀罗组织。” “所以呢?咱们的卫星還发不发呢?” “暂时不会。” 不可置信的仰起头来,宝柒盯着他,语气渐凉:“就为了配合他的演出,需要搞這么多事儿么?上野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宝柒,我能回答你的只有這么多。其它的,有原则,我不能再向你透露!” 冷枭的话說得斩钉截铁,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也就是說,哪怕明知道她会误会,他也不会再說。 牵了一下唇,宝柒冷语,“又是国家机密?” “是!” 冷枭沒有迟疑,直接回答了。 可是,宝柒却迟疑了足足十来秒才继续问出了下一個問題,“那我问你,你故意带我来锦城,也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么?包括让上野寻伪装成方惟九俘走我?” “……”冷枭动了动嘴皮,答不出来。 讽刺的笑了一下,宝柒继续喃喃,声音低哑又破碎:“而我,就是那個为你们的戏码增加真实性的道具,对不对?” “……” “当然,我的眼泪,我的呐喊,我的哭泣,一切都会被人反饋给对方,对不对?” “宝柒!” 咬了一下牙,冷枭黑脸沉下,低声喝斥,“不是你想的那样!” 轻轻‘哦’了一下,宝柒歪着头笑,“那你告诉,到底是怎样呢?” “现在不方便說!” “得!我懂,国家机密嘛!”慢腾腾地瞟了他一眼,宝柒似笑而笑:“可是,为什么不能事先告诉我?和我串個供啊。你们是怕我给演砸了戏,還是怕我心脏不够坚强,意志太過薄弱,承受不起份量這么重的任务?” 看着她的小模样儿,冷枭心裡直突突。 然而,在她一句紧跟一句的问话裡,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或者說,冷枭這個人,向来不喜歡解释。 宝柒的脸依旧向着她,语气看似平静无波,话裡的锋芒却很足,“有一個問題,你一定可以回答,不会违反你的原则。告诉我,二叔,你们什么时候合作的?” 坦然望着她,冷枭沒有回避,“你被绑之后,我才接到上锋的命令!” 這么說,他事先并不知情? 不知道为啥,宝柒有点儿不相信了。 她觉得自己确实挺傻瓜的! 感受着男人不断收紧的手臂,她笑着抬起手来撑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下唇,轻笑了一声儿,“冷枭啊冷枭,你用自己怀着快六個月身孕的老婆来效忠国家,真是一片赤诚丹心,天地可鉴啦!” 又酸又涩,她的话真假难辩。 “宝柒!” 紧抱着女人明明含着笑意却在不停轻颤的身体,冷枭微微皱眉之后,稍稍有些紧张了。实际上,像他這样杀伐果敢的男人,绝对不屑于干這种事儿,更不可能用女人来换取功劳。可是在這样的情况下,不管怎么解释语言都那么苍白,苍白得要换了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深吸了一口气,他简明扼要的沉声低语。 “宝柒,請你相信我!” 相信么? 宝柒真有点儿不知道。 她红肿的双眼裡,再次蒙上了一层水蒙。 两串泪珠子,似掉未掉,悬垂在长长的睫毛上,那小模样儿,說不出来的纠结。 下一秒…… 她略略垂眼,看着那滴泪落下去,笑着问:“二叔,你知不知道,在被上野寻抓到的时候,我差点儿就跳了悬崖。就差一秒,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和孩子了?” 死锁着眉头,冷枭心跳骤停。 是的,他已经知道了。 紧紧抱牢了她,他的声调有些发颤,“宝柒,对不起!” 翘了一下唇角,宝柒的视线不经意穿過他的肩膀,望向那個让她哭得哑了声儿的平台方向,“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差点儿被金子一枪给打死了,如果不是姚望他及时赶到的话,现在你能看到的或许就是一具尸体!” “宝柒——” “宝柒——” 她的话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個是冷枭,一個是姚望。 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另一颗棕榈树下,姚望提着狙击枪,戴着伪装钢盔的俊脸颇有些尴尬,他望了望天,又笑了笑,实事求实的說,“宝柒,其实我已经在上面那個制高埋伏了快十個小时了。我一直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是绝对不会有事儿的。其实整场戏的观众除了上头的监控设备之外,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金子,其实他是R本政府派到上野寻身边儿的眼线。” 金子是眼线儿不奇怪,他之前在海边說的那番话就差不多暴露了這一点。 她奇怪的是姚望都知道情况? 为啥就她一個人不知道?就她是傻子么? 转過头去,她望着姚望,不知道该哭還是该笑。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东西都串上线了。 沉默几秒,她苦笑一下。 “所以,姚美人,你并沒有按照狙击手的常规战术直接击中金子的头部,而是击中了他的胸口处。如果我沒有猜错的话,他的伤势应该不足以致命吧?然后,你们還会让他逃回日本,将卫星资料带回去,证明上野寻确实立了功,而且卫星沒有发射……是也不是?” 看了冷枭一眼,姚望歪了歪唇,轻声叹息,“是!” 眼皮儿微动,宝柒觉得懂了,“那么,上野寻呢?不可能死了吧!” “他跳海了……” “呵跳海是假,他也会在‘清剿’行动中‘侥幸逃生’,然后回到R本吧?”說完她转起头来看着冷枭轮廓线條冷硬的侧脸,心裡窒了一下,不期然又想到之前金子說的那些话。 一念之下,她觉得特别好笑,弯了一下唇角。 “上野寻信不過金子,可惜金子对他却是……他根本就不会出卖上野寻,你们知道么?” 冷枭抿着冷唇,一言不发地顺着她的头发。 這种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根丝的纰漏都不能发生。 上野寻又怎么敢去相信一個眼线? 眸底掠過一抹的涩意,宝柒的视线有些模糊,心裡叹着气儿,笑得有点儿抽疯,轻谩地勾着唇角缓缓說道:“再說仔细一点儿,其实吧,整個過程裡面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是傻瓜,对不对?” 冷枭的心裡揪紧了,受不了她明明心裡难受還要强自发笑的样子。 “宝柒,你是一名战士。” “是啊,我沒說我一名战士!你說過嘛,红刺的军医也是战士。所以,任何牺牲都是应该的,对吧?!我懂!這是荣誉,光荣,革命传统!” “行了!”绕過她的肩膀揽她過来,冷枭声音低沉,“走吧!” 嘴唇轻轻一抽,宝柒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什么感觉。 谈不上那种被男人欺骗后的疼痛,又不是可以装着什么都沒有发生那么简单…… 說来說去,最主要是一种情绪——憋屈! 憋屈得她心裡难受! 宝柒并不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她更不会因为這样的事情对他大吵大闹或者跺脚哭诉,或者认定男人欺骗了她,侮辱了她,不尊重她…… 真正难受的根源,是她在意上了游念汐临死前的话。 游念汐說冷枭在利用她…… 虽然他沒有承认,她却還是不服气。 游念汐還說她是一個大傻瓜,她更不服气,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难道她宝柒,真傻? 她不想哭,不想生气,想大气一点一笑而過。可他妈的视线却被泪水给模糊了,想装逼都不行了!尤其是想到游念汐一副干尸般诅咒的嘲笑表情,情绪就火上的上了头,一窝蜂地堵在脑子裡。 想发飙,憋着! 不想纠结,却绕成一团! 瞬息间,那糟乱的小脸儿上,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珠子,便流了下来。 又哭又笑,莫名其妙! “宝柒!”冷枭慌了,拧過她的小身板儿来,“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靠! 对不起個毛啊!女人有时候都有一股作劲儿。 男人越是觉得错了,越是不停的道歉,女人越是觉得受了侮辱。他完全可以义正辞严的告诉她:宝柒同志,因为组织需要你配合,所以你必须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嘛。一遍遍說对不起,有什么用啊?! 抽泣着,她扁着嘴巴,眉头狠狠挑起,一把推开了他,挺着大肚子叉着腰的样子,颇有几分泼妇的气概。 “滚犊子的对不起!老子不喜歡听……” 母夜叉一般的暴喝声出口,她停顿住了。 什么时候把冷枭的口头禅也给捡回来了? 不過,女人說老子的时候,其实也挺有几分霸气的。 冷冷一哼,她磨着牙齿,看着冷枭耷拉下来的黑脸儿,再看看旁边目瞪口呆惊诧的姚望,女土匪一般咽了咽口水,以怀孕的庞大体型为优势,狠狠转過身去,一摆手,潇洒地哭着說。 “行了!老子懒得跟你们计较!走了——” 小样儿,忒拽! 她并不是一個记仇的妞,更不愿意因为這点屁事儿就开始情感大虐。 得了,撒撒小气儿行了,日子還不得過么? 难不成,为了一個小小的欺骗就大演琼瑶剧要生要死,绝对不是她的個性啊! 嗵—— “首长——” 背后,有人栽倒的声音,還有姚望的失声惊呼。 她乱转的思绪到此便嘎然而止。 他怎么了? 受伤了?不是說特效表演么? 持着怀疑的态度,她慢吞吞地转過身,愣了几秒,眉头狠抽一下就扑了過去。 “二叔,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身体抽痛了一下,冷枭死死捂着胸口,一字一句說得气若游丝。 “咝……妈的,狗日的替机报复老子……真他娘的下了狠手!” 真受伤了? 一時間,什么都顾不上了,宝柒一把抱住他:“你傻的啊!你身体痛不知道說嗎?還陪我在那儿瞎白话什么啊?冷枭,你脑子沒抽风就奇怪了!” 說着,吼着,又急又快地巴拉巴拉埋怨着,她扶着他的肩膀往上拉,又慌不迭地冲着姚望喊。 “姚美人,快,把他扶起来!” 姚望歪了一下嘴,望向了冷枭。 在宝柒看不见的角度,冷枭冲姚望挤了一下眼睛。 多荒唐! 姚望苦逼地望天,不再搭茬了,赶紧和宝柒一起把他给扶了起来,将‘全身无力’的他倚在自己身上,重力压了過来,心裡的震惊感至少旋转了360度才着到实处。 在他的印象中,冷枭是严肃的,冷漠的,不苟言笑的,做事更不会瞻前顾后的,对于自己的决策更是不可能說什么对不起。而他竟然为了哄宝柒开心,使出這么‘不要脸’的小手段…… 這,算不算大丈夫能屈能伸? 唉!不服他,還能服谁? 他摇了一下头,背上却感受到冷枭的轻拍。 看過去,他也正看他。那眼底,大概意思是說,‘谢了啊,兄弟!’ 姚望动了动嘴皮儿,再次无语。 一只扒开胸腔找不着心的老狐狸,怪不得宝柒会掉入他的情感陷井! 只顾着担心冷枭的宝柒同志,完全沒有注意到两個背后的小动作,更不知道自個儿又一次做了傻瓜,额头急出了汗来,苦着脸东张西望着這片儿长长的海滩何时到尽头,心裡早就忘记了被冷枭欺骗的那点儿纠结了。 “疼得很厉害嗎?二叔?” “咝,還好……沒关系!”望着她,冷枭表情非常痛苦。 一见沒关系,宝柒心又狠下来了,“活该!” 善于转移斗争目标的冷大首长,脚步踉跄了一下,‘痛苦’嘶声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声哼哼:“是沒关系,大不了断两根肋骨,小事!” 什么?肋骨! 扶着她的宝柒吓住了,心疼得不行,“你不要再說话了,說话费神儿!”說着蹙了蹙眉又停了下来,“不行,我看你這情况太严重了,来,我先替你看看!” “看什么?!”摇头拒绝着,在她摸上来时,冷枭故意吃痛皱眉,躲避着她的小手儿,“你又不是骨科医生!” 见他像小孩儿一样讳疾忌医,宝柒炸毛了,“别动!” 冷眸敛了敛,冷枭再拧眉头,按住她的小手儿,“不要怕!估计就是软组织挫伤……骨头還在!” “废话,骨头当然還在!” 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宝柒见他气息又均匀起来,心裡略略放心,估摸着伤势便沒有想象中那么严重。他的伤少一分,她的怒气就多一分。 好不容易咽下气,她想了想,說:“姚望,你先去开车,我带着他慢慢走過来!” “——”姚望拧了一下眉头,“宝柒,這是在海岛上,沒有车。” “那船呢?” “也沒有船。”姚望再答。 “沒有船,你们怎么過来的?” “我潜過来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姚望的确是一個人潜過来的。 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俩,宝柒差点儿一口血吐死,“那现在怎么办,他受了伤,不能下水的啊,姚望,你快点儿联系部队吧?手机有的吧!” “咳!” 姚望正想說话,却听到冷枭轻咳了一声儿。 他咽了话! 在宝柒不解地望過来时,冷枭‘虚弱’地說:“我来的时候看到对岸有一個小镇,咱们過去看一下,有沒有摆渡的人,先在小镇上歇下脚。” 什么,還去歇脚? 宝柒横眉绿眼地瞪着他:“你不是更应该马上就医嗎?” “放心,我沒事。”冷枭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那個小镇上……有一個很不错的赵医生!咱们找他瞧瞧去!” “冷枭,你沒有烧糊涂吧?”宝柒真着急了,懵懂地看着明显在抽风状态的男人,“這种地方的赤脚医生,他能治你的病么?” 冷枭揉了揉自己的脑子,表示它清明得很。 不過,他十分享受她的着急,严肃地說:“不怕,我撑得住!” “可是我撑不住了,我饿死了!”咕哝了一下,宝柒昂起脸蛋来,45度斜视他良久,沒有搞清楚這個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過,在她吃掉了姚望递過来的压缩饼之后,便沒有時間再說话了。 冷枭预计得不错,绕過那片海滩,他们果然看到一個摆渡的船,就好像专门停在那儿停他们的一样,船上设备很齐备,就是沒有人。 带着一個伤者,一個饿者,孤独的狙击手姚望同志划着一只破船,大约花了近一個小时才赶到了对岸的那個临海小镇。 心裡,唏嘘…… 冷大首长的浪漫,果然非同小可! —— 天色,渐渐暗了。 三個人走在小镇上,是一种特别诡异的组合。 這個临海小镇,果然很小。 两條直直的街道,一眼便可以望得到头。 可是,姓赵的医生到底在哪儿呢?冷枭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 从对岸到小镇的工夫裡,宝柒从他们那裡大概了解到了自己那一觉究竟睡去了多少事情了。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早已经转移到了千裡之外,离锦城相当遥远了。 走在小镇破旧的公路上,她依稀嗅到缕缕的鱼腥味儿。 几块压缩饼干,并沒有解决她五脏庙的問題。 又累又饿,還疲乏,她想骂天! 不過,一想到冷枭受上還受着伤,比她還要惨烈一点,她心裡那杆天平似乎又平衡了不少。 沒有路灯的镇子裡,依稀的光线全是家户裡传出来的,街面上沒有人了,想找個人问问路都沒有寻到,她的心情有些沉重。可是旁边的男人仿佛半点都不担心,平淡得有些可怕。 该不会,被上野寻揍得脑子坏了吧? 一想,她更担心了! 大约两分钟后…… 街边的房檐下,一個胖乎乎的小家伙在地上摩挲了一下,像是捡了一颗石子,然后举着手裡的弹弓就对准了街边的玻璃,眼看要射击—— “喂!” 扬着嗓子喊了他,宝柒慢吞吞地走過去。 這小孩儿约摸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憨态可鞠,沒想到却這么皮!抿着嘴乐了一下,宝柒拍了拍他的脑袋,“小朋友,姐姐向你打听個事儿呗?” 大慨听不懂她的普通话,小家伙儿拿着弹弓愣了一下,昂着小脑袋望着她并不回答。 清了清嗓子,宝柒躬着腰有些不便,“小朋友,你能听懂姐姐的话嗎?” 小孩儿都认生,防备地看了看满身是血的冷枭,又看了看她的大肚子,最后落在姚望手裡的狙击枪上,小心翼翼地咕哝着回答。 “什么姐姐?妈妈教過我的,大肚子的女人该叫阿姨!” 宝柒愣住了! 背后,适时传来姚望的浅笑声。 瞪大了瞳孔,她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 装嫩被小孩子给鄙视了,她面子有点儿過不去。 好在她有厚脸皮的底子,很快便武装了神经,一把拉過小男孩儿的肩膀,叉着腰,說“行吧小鬼!阿姨向你打听個事儿,行不?” “我不叫小鬼。” 憋着一口恶气,宝柒直翻白眼儿,“那你叫什么名字?” “小胖墩!” 轻‘咳’了一下,宝柒吸了吸鼻子,“真是名副其实!小胖墩!你们村子裡有一個姓赵的名医嗎?” 小胖墩是個老实孩子,挠着头问:“名医是什么?” 嗷…… 宝柒又比又划,好不容易才对這十来岁的孩子說明白而且让他领悟到,所谓名医就是一個不仅能治病,還能治许多人的病,更会在镇子裡为人所熟知的人物。 “哦!~你說的是赵爷爷吧?” 小胖墩明白了,指着一下不远处黑不咚咚的一排房子。 “他就住在那儿!” “额…。小胖墩,你能带我們過去嗎?” 小胖墩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歪着脑袋问:“你们是坏人嗎?” 宝柒愣住了,“算……不是吧?” 扁着一下小嘴,小胖墩不再多說什么了,开心地领着他们就往那排房子走了過去。多聊几句,小家伙便不再怯生了,嘴裡的话也多起来了。据他介绍說,這個赵爷爷是几個月前才搬到镇子上来住的。开始說是来海边上旅游,可是在镇子裡住下他就不再走了。小镇上沒有专门的旅馆,他就租了小胖墩家的两间平房住了下来。平时也沒有见他做過什么事儿,偶尔会跟着镇上的人一起去赶海,有人身体不适的时候,他也会替人瞧瞧病。 沒有想到,一瞧就瞧好,這下不得了。小胖墩說,那個赵爷爷医术真了得,再加上他又是免費看病,两三個月的工夫,他就在镇子裡取了良好的信誉,小地方的人都是热情又淳朴的,大家很快便接受了他在镇子裡的存在,沒有人当他是外来人。 在小胖墩断断续续,扯鸡抓狗的零碎介绍裡,宝柒对這個赵爷爷更加好奇了起来。 当然,更好奇的問題在于,远在千裡之外的冷大首长,一個巴掌能遮得有多远?连這种地方有一個‘隐世名医’他都能够知道? 隐隐约约的,她有一种感觉——笨,沒那么简单! 两條街道笔直的延伸着,不到五分钟時間,便走到了头。 小胖墩家正是在小镇的东头,而现在小鬼头已经彻底相信他们是好人了,直接将他们领到了赵爷爷家的门口,不待宝柒吩咐,便蹦蹦跳跳地跑上了台阶,敲响了那两扇破旧的木门。 站在五六米开外,宝柒摇头失笑。 小家伙儿也太容易阵前倒戈了! 不知道自己肚子裡的两個小家伙出来,会不会有他這么调皮搞怪? “来了——” 小胖墩的敲门声后,屋内很快便传来一個中年男人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响起,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儿便打开了,那张特别容易让人记忆的脸便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宝柒吓了一大跳。 怎么会是他?赵爷爷就是那個在看守所给她小册子的中年男人? 太扯了吧? 不過,她确定自己不会认错的,虽然距离她第一次在看守所见到他已经整整六年過去了,但她還是一眼便能认出来。中年男人的個头不高,瘦削的身材好像稍微胖了一点儿,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疤随着時間和岁月的推移也略略散了不少,沒有当初那么狰狞可怕了。 不過,一個脸上有那么多伤疤,又能那么淡定从容,面色平和的人并不多见。 那时候,宝柒就曾经为他叹服過。 但,二叔不是說他死了么?搞不懂了! 瞪着一双红肿還沒有消散的眼睛,宝柒看着他不知所措。 撑着身体上前,冷枭手掌搭上她的肩,率先开了口。 “赵先生,打扰了!” “呵呵……不打扰不打扰!”中年男人温和地笑了笑,反手一把将大门全部推开,迎客一般摊开了手,“受伤了吧?先进来我给看看。” “小伤,不碍事!”冷枭点头,带着宝柒往裡走。 “首长!”姚望停在原地,提着狙击枪的身影有些寂寥,一身狙击手的装备看上去清冷又孤独。他心裡知道,自己杵在二人中间已经不合时宜了,“那啥,我先归队了!” 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冷枭眸底有他才能懂的感激。 “去吧!多谢!” “首长你客气了!” 缓缓牵着薄唇笑了一笑,姚望不以为意地又将目光转向了宝柒,挥一挥手,笑着不再多话。 宝柒吸了吸鼻子,冲他挥手,“姚美人,你慢点儿啊,這边儿路不好走!” “知道了!”姚望微笑。 当然,他不会告诉她,他的车就停在镇子外面的芭蕉树下。 —— “来来,先坐下!” 两個人在赵先生的引见下进了屋子裡。 屋子是一进二的套间。裡一间,外一间,旁边有一個偏房,和小镇上的建筑保持着一致,房屋是青砖瓦修建的平房,沒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墙壁用石灰抹白,屋内放着一张木桌,四條长木凳,還有一個書架。除此,别无它物。 不远入隔着一道布帘,布帘后的木门打开,就是小胖墩的家了。 這屋子,完全是旧式的穿堂结构。 老实說,真是简陋得可以。 有了小胖墩的通报,沒多一会儿胖墩老妈就急冲冲地過来了,瞧了瞧冷枭身上的血迹,她好像吓了一大跳,带着点精明的扫了一眼,警惕又小心的问,“妹子,你们俩這是遇到劫匪了啊?” 宝柒抽搐一下嘴,点头,“是啊,大……姐!” 胖墩娘的面相较为显老,她差点儿脱口喊出大婶儿了。不過想到刚才的教训,她又活活把大婶给吞进了肚子裡。 轻轻‘哦’了一下,胖墩娘满脸痛惜的表情,像是相信了。 “现在的人啊真是不学好,咱這地儿好久沒遇到過這种事了。妹子,你们不要怕啊,赵医生医术好得很,你家男人……”說到這裡,她瞄了宝柒一眼,“妹子,是你家男人吧?” 抿着嘴,宝柒忍不住乐了:“是啊,大姐!是我当家的!” “呵呵,小两口儿這是過来赶海玩呢?听你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呢?打哪儿来的呀!”胖墩娘的身上,有着中国广大劳动妇女最基本的特点,问起话来毫不含糊。 宝柒微笑,“嗯,我們从京都過来!” “哦哟,首都啊!呵呵,真是,真是,你瞧瞧這……俺们這犄角旮旯的也沒啥可招待的!” 一边說着,她一边跑前跑后,又是替他们烧水,又是给他们砌茶,還特地回家拿了两套自己和男人的衣服過来,說是還沒有穿過的新衣服,让他们将就用着,那股子善良劲儿能让不少人汗颜。 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宝柒感动了。 “谢谢大姐!” “不用谢,谢什么啊!穷门小户的东西,又值不了几個钱?……对哦,你们饿了吧,我去给煮碗面吃吧?”呵呵乐着,她自语自语般,完全不得宝柒回应,又径直离开了。 在這個過程裡,赵先生自始自终只是微笑着并不怎么說话。他仔细瞧過了冷枭身上的伤,又进行了处理,实际的情况呢,真的沒有冷枭本人說得那么严重,不過也不是半点儿事都沒有。虽然沒有脾脏破绽也沒有断骨头,不過确实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還有皮下出血,建议他要休息一段時間。 感叹着谢過了這位曾经的‘狱友’,宝柒心裡颇为感叹。 “赵先生,你怎么会到這儿来了!……我們還以为你……” 呵呵一笑,赵先生像是并不太乐意提起這档子事儿。 “說来话长啊!” “赵先生……”冷枭冲宝柒使了個眼色儿,正准备說话,胖墩就掀开帘子過来了,手裡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清汤素面,带着满脸的笑容,一边儿将面條放在木桌上,一边儿烫得直摸耳朵,“不好意思啊,家裡头只有面條了。剩饭剩菜不好招待贵客,一会儿我出去钓蟹子,赶明儿给你们蒸螃蟹吃!” “大姐不用了,面條已经很好了!” 被人這么友好热情的招呼着,宝柒心裡特别温暖。就连向来不喜言词,不爱表达情绪的冷大首长,都向那位大姐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姐姐,你不要管,我都给我娘說好了,让她好好招呼你们!”小胖墩躲在他娘的背后,冲宝柒挤眉弄眼一下,又扬了扬手裡的玩具枪,“……嘿嘿,我长大了就要去当兵,扛刚才那位叔叔那种机关枪,啪啪啪啪啪……打日本小鬼子……” 宝柒愣了愣,和冷枭互望一眼,哭笑不得。 小家伙抗战片看多嘞吧? 笑着点了一下头,她走過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說,“行,当兵沒問題。不過,你得好好念书,不许再调皮,尤其弹弓砸玻璃這种事儿不能干,知道嗎?调皮蛋儿,可不能当兵,部队不要!” “报告司令官!得令嘞!” “小兔嵬子……去玩儿吧!”一把刨开儿子,胖墩娘笑着說:“妹子,一边儿你们俩就住旁边的偏房裡,我去收拾收拾!” 红着脸点了点头,宝柒沒有拒绝。 冷枭受伤了,现在這点儿也走不了,今天晚上只能在這儿過夜了。 心裡琢磨了一下,她又返過去将冷枭兜儿裡的钱全部掏了出来。数了数,一共不到一千块钱。她知道首长大人向来身上不怎么放现金的,气短的叹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塞到了胖墩娘的手裡。 “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大姐!這個你收着!” “嘿嘿,這個……”一摞钱在手心裡裹了裹,胖墩娘想了想,只从裡面抽出了两张,“二百块钱足够了!带吃带住……我還占你们便宜了呢!” 噗哧! 宝柒笑了,“那……谢谢!” “呵呵,不带這么客套的啊!我去整理了!”收了人的钱,胖墩娘有些不好意思,拉着還不想离开的小胖墩儿,小声地数落着便再次挑开帘子回自個儿屋去了。 宝柒愉快地笑笑,坐下来和冷枭一起吃面。 胖墩娘煮的面有些黏糊了,裡面沒有肉沫儿也沒有青菜,老实說味道真不怎么嘀。可是,对于一個饿到极点的人来說,一切能够果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同在,冷枭伤势沒有大碍,事情也解决了,狱中的男人也见到了,她心裡更是轻松了,吃起东西来更是稀裡呼噜,好不爽快。 等她吃完,差不多冷枭也吃完了。 咽了一下口水,宝柒抹了一下嘴,迎上了他看過来的目光。 “干嘛這么看我,你沒吃饱?” 放下筷子,冷枭慢條斯理的样子,半点儿不像受伤的人,“還好!” “還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似饱非饱!” 哧溜一下,宝柒差点儿笑喷了! 知道他在故意板着脸耍矫情,她懒得再搭理他,撑着大肚子便腾吞吞地朝赵先生走去。 赵先生不言不說,戴着一副黑框的镜子在看书。 搓了搓手,宝柒难得腼腆,学上了结巴妹的支吾。 “赵,赵先生,這次能够再见到你,又能得到你的帮助,真的是太好了。其实我上次就准备去找你的,就是,就是……上次你给我那個小册子……反正吧,我還有好多地方沒弄懂,特想向你請教一下……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温和地笑了笑,赵先生看了看矮柜上的时钟。 “要不然明天吧?今儿晚了!你先生该休息了!” 宝柒愣了一下,尴尬的笑着点头。 既然人家都這样說了,她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不好意思地笑着向他道了谢,她又過去扶起冷枭准备回偏房休息。 偏房就在饭厅的一墙之隔,不過几步路的功夫。 碰了一個软钉子,她快要憋死了! 日思夜想着解开《金篆玉函》的谜题,眼看答案和钥匙就在身边儿,可人家却不咸不淡,她有点儿颓然了。 一进屋,便见到了胖墩娘给弄好的热水。 护着冷枭的伤口,她扶他坐下洗了脚,又扶着他走到床边儿。 “二叔,你觉不觉得,赵先生這人有些奇怪。” “哪裡?” 宝柒說不上来,“我觉着吧,他未必会告诉我!” 躺在硬绑绑的板儿床上,冷枭抬起眼皮儿,摸一下她的脸,“为什么這么說?” “你沒发现么?他這人吧,不太冷,看着温和,可是骨子裡冷漠,对人未必热情!” 微眯着眼睛,冷枭点头认同,“自古有才气的人都清高!要不然,诸葛亮就不需要刘备三顾茅庐了!” 嗤! 鄙视了他一下,宝柒摸了摸下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不過,也有道理!嗯,我得好好想想,合计合计,怎么样儿才能打动他。” “精诚所致吧!” “就怕精诚了也致不了!” 小心翼翼的躺在他的身边儿,两個人在這翻劫难后再次相拥而眠。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沒有睡意。 屋裡的电灯瓦数不高,光线昏暗。 可是,這种感觉,淡而温馨,有种岁月静好的气氛。 冷枭摩挲着她的脸,“宝柒,一直住下来也挺好吧?” 一直住? 望了一下屋顶,宝柒别過头来,冲他直砸舌头,“有啥好的啊?你呀,就是大城市的好日子過惯了,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了,是吧?” “你不喜歡?” “谈不上多喜歡。我小的时候湖光山色瞧够了,石头,山路這些玩意儿,沒有你想象中那么有意境,反倒是……现在你看看,受伤了都不方便就医,要到县城還得几十裡……有多麻烦?!” 勾了一下唇,冷枭抬手落在她的发上,轻轻抚着,又将她的身体掰過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回京都又有什么好?工作,沒完沒了的工作。還不如陪你隐居!” 隐居? 腻歪在他怀裡,宝柒‘噗哧’一笑,“得了吧!你要真陪我在這儿隐居啊。信不信你家的老首长开過来一只舰队,直接把我给毙喽!” 冷枭抿了一下唇,沒有說话,手指穿透她的发,小心翼翼地抚着她。 在這個避世又遥远的海滨小镇上,离开了世俗和闲言碎语的感觉,他真的觉得很好。 如果有一天,隐居真的会不错! “喂——”闷了好一会儿,宝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盯着他:“我說你怎么会不带手机呢?” “怎么了?出任务不带手机正常啊!”冷枭反问。 噘了噘嘴巴,宝柒的眉头锁了又锁,像一個大粽子般再次倒在了他的身上,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小小的抽了一声儿,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又带着点儿浓浓的情绪。 “說得是沒错儿,不過沒多少钱,又不方便!” “嗯。” 见他发闷,宝柒咧了一下嘴,“好吧,听你的,這样儿好!咱们隐居吧!” 說完,她仰着头,望着他笑。 他也笑。 宝柒的心,宁静了下来,然后便是哈哈大笑。 她觉得自己沒心沒肺了,傻拉吧叽的。 不過又能怎么样呢?她的世界,自己做主。 关了灯,偏房裡黑了下来。 隐居還沒开始,两個人就受到了硬板床的困扰,睡在上面,更是沒有想象那么愉快和浪漫。宝柒半点儿都沒有办法入眠,冷枭也只是躺着沒有睡着,手掌有一搭沒一搭地抚在她的后背上,动作轻柔地拍着像個哄孩子睡觉的老爹。 宝柒心裡特暖,“二叔……” “嗯?” 靠近了一点,她小声說:“往后有啥事儿,你能不能提前支会我一声儿啊?一想到我傻瓜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心裡就恨得牙根儿痒痒,真想一把掐死你!” 男人落在她背上的手停了下来。 稍顷,他忍着身体的疼痛侧過身来抱着她,摸着黑将自己的脸凑到她的脸上,贴着她,将微热的气息拂在她脸颊上传递给她。一秒后,一個密密麻麻的吻就来了,却什么话也不說。 喉咙裡‘嗯咛’一下,在他带着爱意的浓烈拥吻裡,宝柒直接就沒有了脾气,呼哧呼哧地喘不過气儿来了,自到他停下来,才赌气般吼吼。 “你每次都用這一招儿,烦不烦啦!” 有了夜色的遮掩,冷大首长的脸皮厚了不少,“不烦!” 对着黑夜翻了一個大白眼,宝柒小手儿摸到他的腰上,摩挲着,摩挲着,趁得他舒服得直哼哼的时候,突然一下力道加重,恶狠狠地掐在了他腰间的软肉上,恶狠狠的說。 “這一下是给你的惩罚,提醒你,哼,姑奶奶不是那么好惹的!” 冷枭轻哼,“怎么不說老子了?” “好吧,如你所愿!男人,严重的提醒你,再有下次,老子扒了你的皮!” 她话刚落下,男人扶在腰上的大手便已收紧,头顶被他的下巴钳制着,一道低沉又磁场十足的声音便划落在她的耳朵边上,“扒了皮要干嘛?嗯,强上老子?” 呀! 一听這两個不雅字儿,宝柒心裡便窒息了!想到自個儿在格桑心若那裡吹的牛皮,她耳根子有点热,心裡忍不住腹诽,這男人怎么就像她肚子裡的蛔虫?她想了什么,他就像知道了一样。 暗暗纳闷了两秒,不容她再思索,男人荡漾的邪手已经摸上来了,身体不停地蹭着她,這裡摸一把,那裡亲一下,完全无视自己身上的伤势。 “宝柒!” 丫丫的,受了伤也不知道节制一下么? 受伤,受伤,医治…… 默念两遍,她心裡一凛,顿悟了! “二叔!”撑着他的肩膀,宝柒歪着头,在黑暗裡盯住他,“你……我靠!” “我怎么了?” 郁闷了一下,宝柒觉得自己怀孕之后,脑子真是迟钝了不少,到了這会儿才反应過来。她怒了,揪住他肩膀上的衣服,斥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赵先生在這個村子裡,故意带我来的?” 咳咳! 黑暗裡,响起了冷枭的咳嗽声儿。 心裡一疼,宝柒放松了手。 再不知真假的咳了咳,冷枭吸了一口气,把持着小兽杵在她身上不停磨动着,宽厚的手掌拍在她的后背上,沒說话,先替她顺气儿,“宝柒,依你的智商,应该在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 “靠!你侮辱我就算了,竟然敢侮辱我的智商?!” 要不是他身上有伤,宝柒肯定咬死他。 冷枭闷闷低笑一下,手上稍稍一使劲儿,便将她笨重的身体揽了過来,纳入自己怀裡,仔细向她解释了原因。 原来,当初宝柒想去找那個男人的时候,看守所方面确实已经宣布他死亡了,冷枭得到的也是這样的回复,不過具体的死亡原因他们有些含糊和遮掩,想着這個男人的不同寻常处,凭着多年来的职业习惯,冷枭估计到這事会有其它的内幕,于是派人调查。 不久之前,他才查到原来他是诈死出了看守所。 要知道,在现在這個社会,一個轮丶轩犯人诈死……改头换面的生活并不容易。要不是后面有极强大的后台,根本就不可能办到。为了宝柒的《金篆玉函》,他接下来沒有放弃调查,终于得到消息,這個男人一直隐匿在這個小镇上。 而且,他本不姓赵。 ------题外话------ 同志们,宠婚連載到现在已经快六個月了。妞们一路追文辛苦了,先叩谢诸位美妞儿一路的支持,对你们的爱尽在不言中,都放在心裡了。文到了后期,会有厌倦的心理,可以理解。 用不了多久就完結了,握拳! 今天锦想說:作者玻璃心,身娇体轻易受伤。請大家不要在评论区发表负面评论好么?谢谢了。 或许有人觉得作者小肚鸡肠。但,幼儿园老师教過咱,做人换位思考,小朋友得到鼓励才会进步,作者也一样,批评什么的会特别形响心情! 【更新問題】大家可以催,我不会生气!最近不给力,确实因本人身体原因。美妞们,抱歉了!鞠躬! 【宠婚荣誉榜】更新:解元以上大官人截止今天共计56名了! __恭喜新晋衔解元大官人——【青儿21】姑娘!啪啪啪~巴巴掌来得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