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米 一冷一热,一哭一笑! 作者:未知 “宝柒!” 冷枭乍见到宝柒闭上了眼睛,心裡立马就慌了。 第一次陪夫人生产的冷大首长那儿知道那么多啊?他听說過各种因为生育出现事故的例子,一时便红了眼睛冲過来,就连旁边還被吴岑倒提着小脚儿拍小的小包子都不管了,一把搂着宝柒,声音嘶哑低沉。 “宝柒!” “宝柒!” 被他這么炸呼,吴岑吓得转過头来。 一看之下,她愣了两秒,随即笑不可抑:“不要紧张,她啊,可能因为刚才那阵儿折腾得太過疲惫了。加之又有麻药剂的作用,昏睡一会儿太正常不過了。放心吧啊,用不了多久,她就会醒過来了。” 呼! 原来如此! 心头一松开,冷枭眉心跳动一下,便查觉出来自己反常的失态来。大手抚一下她苍白的小脸儿,再次板正了面孔,调转過头再向吴岑,担心起那個不会哭的小包子来。 “吴主任,我儿子怎么样了?” 沒错儿了,继第一個小子之后,他又添了另外一個儿子。 一对双,一对儿子,他乐呵得不行。 抿着嘴专注的瞧着孩子,吴岑伸手又拍了一下小包子的屁屁。 啪…… 不轻不重的拍击声,落在冷枭心头就是狠狠地抽疼。 打在儿身,痛在爹心。 好在,又拍了两下,他耳边儿就传来了小东西‘哇啦哇啦’的哭喊声。于是乎,這個从妈妈肚子裡被抱出来了好半天儿都不想哭的小家伙,還是被吴岑的‘大力魔爪’给拍哭了。 不過,哭了几声,他抽泣几下便停住了。 吴岑松了一口气了,赶紧将孩子递给助手护士過秤和清洁他的身体,自己這才转身继续未完的手术。 “吴主任——”冷枭穿着隔离服站在那裡,瞧着小包子被拍得红通通的小屁股,心疼得不行,眉头拧得生紧,“孩子沒啥事吧?” “刚才有点缺氧,现在沒事了,哭出来就好了!” 這样?!哭出来就好了……? 初为人父的冷大首长绝对關於儿子的一切都是新鲜的知识,都是他急于想要吸引的知识。 “哟——” 正在替小包子打理脐带的小护士突地惊笑了起来,“吴主任,他笑了!哈,在产房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出生就会笑的小婴儿呢。” 什么? 笑了? 天生和笑容有仇的冷大首长,闻言惊悚了,上前几步就凑過脑袋去看。正是這個刚才因为缺氧不会哭的小家伙儿,正挂着泪湿的小脸儿微笑呢,一把粉嘟嘟的小嘴巴轻轻噘着,整张脸都皱皱巴巴像一個小老头儿。 可是,他真的在微笑。 难不成,他儿子是天长? 正這么寻思呢,吴主任的权威解释就来了,“他现在是无意识的笑,又叫着梦笑,他啊,肯定正在做美梦呢就被抱出来了。” 两個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包子,被放在旁边两個同样的襁褓裡,两個助理护士也喜歡得不行,一边儿替他俩包裹,一边儿笑着逗。 “左边儿這個会笑的弟弟……” “那個一出生就哭得很大声的是哥哥……” 喜歡上這对双胞胎了,护士小姐愉快地在孩子的胳膊上挂好了母亲的姓名牌儿,便继续手头的工作了。吴岑已经在为宝柒做缝合术了,肚子补好了敷上药,手术就算结束了。 整個過程冷枭一直守在产房裡,要說他见過血腥无数,而真正被血给震撼到還是第一次。产房裡,此时除了器械声,小护士和吴岑的說笑声,便再沒有其它声音了。 他静静睨着宝柒睡過去的面孔,不過又看看两张襁褓裡张得一模一样的双儿,心脏裡被填满了,沉甸甸地被灌入了全部的幸福。产房裡這一大两小三個人,已经将他的感情世界占据了。 —— 正如吴岑所說,宝柒被人从手术室推出去便醒转過来了。 麻醉剂的效果未消,她想說话,咽喉却有些干哑,声音更像是刚从哪個混沌的空间裡回魂儿的人一样,轻轻‘嗯’了一声儿,脑袋动了动。 冷枭這会儿两手一空,一手抱了一個襁褓,见她醒過来,立马抱着孩子俯下头去,心情轻松又愉快地问:“宝柒,好点了嗎?” 喔…… 微微眯着眼睛,宝柒心裡的感觉有些說不出来。等待了许多的时刻终于来了,两個人共同创造的某件珍宝正等待着她去启开,或者說享受胜利的成果,她的身体却不给力。 其实认真說,她觉得這会儿并沒有太多的痛苦,就是脑子发晕发胀,一时半会儿提不起醒来。 眼皮撑了又撑,却仿佛如有千金般的重量。 “二叔……”好不容易,她终于睁开了眼儿,左右转动着眼珠子,她声音微弱,却又满是急切:“宝宝……宝宝……” 冷枭知道她担心,将其中一個孩子交给了笑不可支的兰婶儿,伸手抚摩着宝柒的脸蛋儿,满脸都是惊喜。 “咱们的宝宝很好!” 末了,见她动了动嘴皮儿,像是想问什么,他又接着补充。 “对,两個都好!” “儿子還是女儿?” 很明显,她问得第二個。 冷枭笑得黑眸生辉,“儿子。” 丫丫的,一個女儿都沒有留给她?宝柒想冲他翻一個白眼儿,以示对他重男轻女的鄙视,却沒有力气去折腾了,只能感受黑线刷到头顶。 天!太厚待他了吧? 想儿子,竟然就生俩生子。 轮式的担架一路推着她往之前就准备好的VIP病房去了,宝柒琢磨着自己那点事儿,沒发现刚才在经過一间病房时冷枭变冷的脸色。 生育之后,她也曾翻過一些准孕妇使用的书籍,她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就得哭出来才好的。应该,她脑子迷糊间,這還是她最担心的問題。 “……宝宝……哭了嗎?” “哭了!”冷枭答着安抚。 “那……就好!”宝柒声音弱得沒边儿了。 睨着她還是沒有解除担忧的脸,冷枭蹙了一下眉头,“不過——” “不過?又怎么了?” “他又笑了!” 什么? 宝柒俏皮的嘴角突兀的掀了起来就沒办法落下,而她的眸底,水波一荡一荡的荡了开去,心裡忖度自家孩子果然聪明,接着便追问:“笑了?医生有沒有什么說法?” “……沒有!” “不是更聪明嗎?” “吴主任說是无意识的笑。” 无意识? 宝柒扁了扁嘴,接着又自我安慰了起来。 管她有意无意,反正她儿子笑得早,反正两個孩子都沒事儿,這样她就圆满了。心情放松,心宽下来她蹭了蹭枕头,便想继续睡一個回笼觉。趁现在麻药的作用還沒褪下去,身上有镇痛泵,完全沒有半点痛苦,而她‘卸了货’的身体不久便疲惫着虚虚晃晃了。 仿佛能见到她的心一样,冷枭轻拍着她。 “想睡就想!” “喔……” 垂着眼皮儿,宝柒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回答了還是沒有回答,反正就是感觉迷迷糊糊的她又被从担架上挪到了病床上,就做她自己的美梦去了。 产房裡,很安静。 不過,却忙开了。 兰婶儿并不是专职的月嫂,不過她带孩子還是有一定经验的。尤其最为关键的問題就是,冷枭十分信得過她,而他现在得抓紧時間找得力的月嫂了,必须两個孩子,兰婶儿带着也会比较吃力。 做完了宝柒的手术之后,吴岑手术服都沒有来得及脱掉,便去了闵婧那边儿。不過,在冷枭的要求下,她给安排過来了一個信得過的小特护,专门负责宝柒的這间病房。 小妹子挺尽职尽责,一边儿调整着宝柒的输液瓶速度,一边儿对冷枭和兰婶儿进行叮嘱各种产后须知。兰婶儿人挺和意,一句句称是,而冷枭则是一言不发,琢磨着在這儿该如何保证妻儿的安全。 想了一下,冷枭拧着眉头又回护士,“什么时候出院好?” 小护士愣了愣,大概沒想到冷枭会主动和她說话,甜笑的笑容挂在唇边儿,望着他便笑了,“這個得看产妇的具体情况。只要孩子沒有什么事儿,大约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女人天生对這种将自己老婆照顾得滴水不漏的男人容易心生好感,小特护說完必须的,又忍不住夸张了几句。 “你们家两個宝宝都长得挺好。不過,两比较呢,哥哥的体格就强壮点儿了,弟弟稍微弱了一点。” 沒有看她,冷枭拧了拧眉头,“谢谢。” 小特护红了脸,拘束地扯了扯衣摆,动作特别淑女的收拾起自己的医用盘,“不用,有什么事儿,你们就按铃,或者叫我。” 這一回,冷枭沒有說话。 小特护有些不好意思了,见状,兰婶愣了一下,笑了。 “好嘞,姑娘。” 小护士走了,产房安静了下来。 静谧裡,兰婶儿笑容满面的在外面张罗着,而冷枭则是静静地端详着两個躺在婴儿床裡的小宝宝,一动不动,敛着冷眉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時間,流逝着—— 夜晚的医院,带着一种不同于任何地方的气息。 大约二十来分钟,在午夜医院的寂静灯光下,一道婴儿嘹亮的声音突然划破了耳际。接着便又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从手术室的方向传了過来,犹如厉鬼在哭嚎,间或還夹杂着一阵阵的吼声! 啊—— 怎么了? 本来睡得很沉的宝柒,被這惊悚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噌’地一下睁开眼睛,目光习惯性寻找那個总能让她安定的身影。 “二叔……二叔……” “醒了?”在她喊第一声的时候,冷枭便听到了。握紧了她的手,他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低下头来凑近她的脸颊,满脸都写着担忧。 “還痛嗎?” 宝柒皱了一下眉头。 這会儿到不是痛的問題了,而是她感觉到肚子上沉沉的沙袋压得她快喘不過气儿来。一脑门儿都是冷汗。不仅沒有睡舒服,浑身都在酸痛,老实說,這会儿,可比怀孕的时候還要难受多了。 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她奇怪了! “二叔,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嗎?” 冷枭拧眉,摇头,“好好休息,别瞎想。” 咦? 半夜三更的,难道见鬼了? 宝柒蹙着眉头,更想不明白了,“你真的沒有听见?” “沒有!” 望了望天花板儿,宝柒第一反应便是怀疑自己做恶梦了。吃力的抬起手来揉了揉额头,点着头认同他的說法,“嗯,总算是清醒過来了,那麻药好大的劲儿。……二叔,刚才我是不是醒過来和你說過话啊?” 真糊涂了? 冷枭有些哭笑不得,低头亲一下她的唇,磨蹭几下才抬起头来,小小的动作怜惜得像在爱抚一块稀世的珍宝,“是,你问宝宝好不好。” 哦!那她不可能听错了啊? 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儿,她的目光在病房裡扫视了一圈儿。现在已经夜静人静了,在這间VIP病房裡,除了冷枭再沒有别的人可以证实了。 NND,难道产后疯发了? 鼻子小小的吸一下,她心裡琢磨着這茬儿,突然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揪住了冷枭的手,惊慌的问:“二叔,咱们宝宝呢?” 這丫头,一惊一乍的! 勾了一下凉薄的唇,冷枭安慰地回捏住她顿时冰冷的手,努了努嘴望向离她不足两米远的婴儿床,“两個都睡着了。” 小孩子本来就觉大,一睡着了便沒有声儿。這会儿裹着襁褓盖着褥子,宝柒躺在床上一时沒有瞧到,闻言终于彻底松了气儿,嘴角微撅一下,有些好笑地解释自己的行为。 “二叔,宝宝你可看好了……千万别让人给抱错了……” “怎么可能?”冷枭怜爱地轻捏她的脸蛋儿。 “怎么不可能?”有气无力地冲他笑了笑,宝柒眼睛半眯着,小手覆盖住他的大手,认真的說:“别管我多想,我這狗血剧看多了,在小說裡,這种戏码可是常演的。一不小心被人抱错了孩子,二十年后再相见,天地都沧桑了……” 见她說得绘声绘色,冷枭的眉头却舒展开了,抬起握在掌心的小手吻了一下,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說:“现在是母婴同室,外面我让人守着,出不了茬子。再說了……两個宝宝长得一模一样,怎么换?” “呃……” 這到是…… 上哪儿去换两個一样一样的小东西呢? 宝柒心裡又圆满了,赶紧让二叔拉了婴儿床過来。 哇哦! 瞧着两個小东西,她的心脏就被那种叫幸福的玩意儿给充盈了起来。顾不得肚子上的疼痛,她呲牙咧嘴地让冷枭将她的病床给半摇了起来,伸出手去就要摸小宝宝。受不了她目光溢满的母爱,冷枭将其中一個抱了過来。 “抱一下!” “好……真可爱……想只小兔子……” 自說自话着,宝柒抱着宝宝小小软软的襁褓,瞧着他皱巴巴又红扑扑的小脸儿,還有贴在脑门儿上的头发,心裡說不出来的喜歡。自家孩子,是鼻子是眼的,哪裡都是好看。 “宝宝,啧啧,這小样儿……” 瞧着,哄着,乐着,她一個人說得有劲儿。 须臾—— 這位神经质妞儿又找到茬儿了,拧着眉头便望向冷枭。 “二叔,你還沒给他们取名字呢?咱宝宝叫什么?一個叫宝宝,不能两個都叫宝宝吧?這個是大的還是小的?” 勾唇凑過头去,冷枭伸出指头轻轻碰了碰儿子嫩乎乎的小手儿,那动作轻柔得完全不像是一個拿枪杀人都不眨人的爷们儿。 而他声音,更是充满了促狭。 “冷漠,冷酷,冷冰冰,冷笑……?” “二叔,你——”知道他在开玩笑,宝柒瞪了他一眼,自個儿心裡又琢磨了一下,一张俏丽的脸蛋儿便满是愁绪了,同冷枭一样,她也是蹑手蹑脚地触碰着儿子的手指,闷到极点般小声咕哝。 “唉!我們取一個名字怎么就這么难啊……宝宝,你說你爸爸是不是一只猪啊?” “……” “不对啊,你爸爸是老鸟,鸟人!” 望着对儿子說得眉飞色舞的女人,冷枭眸色微沉,眸底揶揄之光启动,“老子是鸟人,那我儿子就是大鸟和小鸟。行!哥哥就叫大鸟,弟弟就叫小鸟,就這么定了!” 心肝一颤,宝柒望着他,“二叔,你确实沒开玩笑?” 冷冷哼了声,男人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 “你看老子像在开玩笑嗎?老鸟,大鸟,小鸟……多好?” 再次眯起了美眸,宝柒无比忧郁地看着意气风发的男人,再看看怀裡微嘟着嘴睡觉的小家伙,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 “一個老鸟,大鸟,一個小鸟……一家都是鸟,還住在鸟巢,你還能有点儿创意么?” “這個就挺好!” 宝柒的喉咙被卡壳儿了,噎了几秒,她狠狠咽了咽口水,“二叔,咱们进入了鸟类的时代,你让我這個人类怎么生存?” 男人微蹙着眉头睨她,那冷峻凛然的模样儿带着十二万分的严肃,点了一下头,他张开双臂连带襁褓一起,将她们娘儿俩一起环住,整颗心便温暖了起来,本来像调侃一下,而此时被像被某种說不出来的情绪给填满了心脏,高智商急剧下滑了。 “你是宝,我爷仨是鸟。绝配!” 小腹抽痛一下,宝柒在风中凌乱了,“宝和鸟怎么绝配了啊?” “押韵!” “……押韵也算?” “当然,压得缘份!”温暖又干燥的手掌抚在她的头顶上,冷枭目光睨着小家伙儿却始终沒有碰他,心裡总觉得這么一個粉嫩嫩的小东西,太不敢下手了,“得,先這么叫着,小名么,随意!” “呃……二叔,你這個做爹的……真够可以啊,鸟就把儿子打发了!”其实宝柒心裡也挺喜歡這名字的,不過习惯了過嘴瘾,半毛钱都要和他计较。 微微眯着眼睛,冷枭看着孩子,又望向她,沉声教育她說。 “鸟绝对适合老子的儿子。等他们长大了,人人都拍着肩膀說一句——嗯,不错,是一個好鸟。难道不好?好鸟——那是对男人的最高褒奖!” 冷大首长言之凿凿,磁性之声可掷地。 得!她服了! 心裡想笑又不敢笑出来,一笑就怕伤口会扯动,宝柒小脸儿扭曲了,“为自己的俗气找借口。不過好吧,我同情你了,并且表示理解……一個鸟类又怎么能明白太多人类的语言呢?” 两個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外面突然想起一阵儿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好大一群人再次从VIP病房外面的通道走了過去。 這一回,绝对有声音了。 宝柒睨着冷枭,“谁,三更半夜的?” 淡淡睨着她,冷枭正想說话。 “咚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 大半夜来的人,除了那個负责监控产妇身体体征的小特护,再沒有别人了。见到他俩不仅沒睡觉還精神得行,她愣了一下,笑着拿出了温度针来让宝柒夹在了腋窝儿裡,一边儿给她量血压,一边儿笑着问。 “我以为你们已经休息了呢……” “呃,刚才睡多了!” “有沒有感觉到哪儿不舒服?” 宝柒冲她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指向自己的肚子。 “這裡……” “剖腹产,這個是正常的。现在麻药過了,肯定得痛好些天。” 皱了一下眉头,宝柒睨着小特护脸上的甜美笑容,联想到惊醒了自己的那阵尖叫,還有想到了出去的脚步声,心裡寻思着便八卦地笑问:“妹子,外面刚才好大的动静儿啊,又有人要生了?” 手下的动作略顿,小特护瞥了寒着脸的冷枭一眼,小声笑了:“就是晚上和你们争吴主任的那個产妇……她刚才转院了。” “什么?转院了……?”宝柒知道她指的是闵婧了,从時間上来推测,刚才那声婴儿的哭诉就是她的孩子了。不過,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是满头的雾水,“吴主任替她做手术了么?” 小特护回答得挺快:“做了!” 默了一默,宝柒也望了一下板着冰川脸的枭爷,冲他挤了一下眼睛,她才按了一下自己的被角,不辞辛劳地继续着八卦事业。 “男孩儿還是女孩儿?” “男孩!” 咦,既然生了一個男孩儿,那刚才他们一阵鬼叫什么? 闵婧和那個董纯清的妹妹,哪一個怀的是她当初拿過去的‘种子’呢? 左思左右,她心有戚戚焉。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她故作随意地打听,“真是奇怪了,既然刚生了孩子,为啥又要半夜转院呢?” 再次瞥向冷枭,小护士乐了一下,“大概怕你们了!” “呵呵!” 附合着她笑了起来,宝柒当然不相信這個理由。她不算太聪明,却也不太笨,闵家這么急着半夜转院,肯定和那個孩子有关系。 不心虚,就有鬼。 生了‘龙种’還鬼哭狼嚎?……为啥! 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 宝柒脑子打着蚊香圈儿,想到了二叔說‘狗咬狗,一嘴毛’,而這会儿,她真的不知道闵和董,到底谁在咬谁,谁又咬中了谁了?不過她得承认,這些搞阴谋诡计的家伙,一個個全都是此中翘楚,要不是二叔屡次护着她,估计她和两個大小鸟早就见阎王去了。 不幸也,又是幸也。 替她做完检查,小护士走了。 冷枭尽到二十四孝好爸爸的责任,又给孩子换了尿布,擦洗了小屁屁弄得清清爽爽才又坐回到了宝柒的床边儿来守着她睡。见到這样无微不致的男人,宝柒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可是不管她怎么催促,怎么理由让他先在对面的床上睡一觉他都不肯,非得就這么守着她,說是她生孩子辛苦了。 执着啊! 甜蜜得要了命…… 這种你浓我浓的情感,多像恋爱到蜜裡调甜的阶段啊。 宝柒不太大的心,又被甜蜜给占有了。 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冷枭黑眸烁烁看着她,突然唤了一声,“宝柒——” “嗯?” “高兴嗎?” 冷枭說得十分认真严肃,一双冷峻的黑眸满是柔情的光芒,射入宝柒的眼睛裡,刹那就染上了同样的雾色,“不是高兴,而是——心情倍儿好,嘿嘿!” “我命令你,继续好下去!” 男人目光裡有着如同雷电一般的火花在闪烁,双手握紧了她的手,玩笑的话一說完,又重重地逮了她的手来轻轻啃了一口,“七,感谢你替我生了一对好儿子。” 替他?呃……! 翻了一個大白眼儿,宝柒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摸着男人的脸,万丈柔情之下,是两边儿气鼓鼓嘟起的腮帮子。 “冷枭同志,你啥意思啊你?什么叫我替你生的……二叔,孩子是我的哦!不要忘记了!哼……” 心裡微窒,冷枭定定望着他。 她的意思他都懂,她为什么加重了‘是我的’三個字浓浓的语气,无非就是忌讳老爷子会来抢她的孩子。 喟叹了一声,冷枭低下头,专注地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一個轻吻,一句承诺,說得十分的认真,“委屈不了你们!” 噘着嘴哼了哼,宝柒不再搭话。 不過她心裡知道,二叔认同了她的意思。 —— 晚上睡得不太安稳,临到天亮的时候,她才熟睡了一会儿。 再次清醒過来,天儿已经大亮了。 而她的病房更是热闹了起来。 宝柒生了一对双生子,這個消息自然传出去得很快。 一個上午,邢烈火,卫燎,谢铭诚等等各路诸候纷纷先后带着礼品前来恭贺冷枭喜得鳞儿。虽然這只是局限在他们這個小圈子裡的活动,不過就在這VIP病室外面的接待室裡,整個上午都充斥着欢声笑语,男人女人都恨不得把他们家可怜的大鸟和小鸟给亲得满脸口水不可。 宝柒是愉悦的,心底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一個在六年前就被人宣布基本无生育希望的女人,生了一对健康的双胞胎儿子,怎么能不欣喜呢? 知道她醒過来了,本来在外面接待室等待的小结巴几個女人紧跟着便进屋裡来陪她聊天了,外面只留下男人们的谈笑风声。 病房裡,顿时好不热闹。 宝柒脸上揣着笑容和姐妹们聊着天,心裡却有些犯堵。 她生孩子了,该来的人都来了,可是她的亲妈宝镶玉女士为什么到现在還沒有過来看她呢?按道理来說不应该啊?她觉得自己大概犯了产后忧郁症,心裡琢磨着這事儿,越发不得劲儿。 “七,七七呀,快,快看……” 小结巴的声音,永远有将人拉回现实的功能。 宝柒侧過脑袋去瞅她,蹙着眉头,“怎么了呀?” “他,他对,对,我笑了……竟,竟然笑,笑了……”憋了好大一股劲儿,小结巴才把急于表达的话给說明白了。为了配合语言,她還兴奋地把将怀裡的小鸟递到宝柒面前让她看。 然而…… 等她结巴着說完,躺在襁褓裡的小鸟,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小嘴巴咂巴着,早就老实了下来,哪儿還有半分笑容的影子? 呵呵! 小结巴喜歡得不行了,又逗他笑,“小,小鸟,笑,笑……” 得,只要她一說话,小鸟就微笑了。 “哈,哈哈,笑,又笑了……” 小结巴见状激动得要命了,凑到小鸟的额头上就亲吻了一下,然后喜冲冲地抱到外面去给大江子和卫燎他们看。接着,外面又响起了一阵爆笑声。 相比于酷酷的大鸟,小鸟少爷永远是那么的惹人开心。 不過,等小结巴再次抱着小鸟回来时,就看到了宝柒反常的眼神儿正在瞄着她出神。 “七,七七,怎么了?咦……他,他又笑……” 狠狠抽搐着唇角,宝柒每次和小结巴在一起就好难憋住笑意。现在的情况更惨,因为她只要一笑,小腹上的伤口就会抽痛不已。 呼…… 呼…… 长喘两口气,努一下嘴巴,宝柒的抗打击力度十级。 “结巴妹,你知道为啥小鸟见到你就笑么?” 耷拉着小脸儿,结巴妹甩了甩头,心裡猜测着她会說是因为自己结巴的语言逗笑了小鸟,“不,不知道……” 多老实的结巴妹啊! 宝柒深刻地反省了一下,抿着了嘴巴乐了乐,在她的手抚上襁褓时,邪眼瞄着她,正二八经地說:“因为小鸟在想啊,這個阿姨的肚子裡是不是揣着我的小媳妇儿呢?” 小媳妇儿? 皱了一下眉头,小结巴支支吾吾,“你,你還想,想這個?” 又当真了! 要說逗人玩儿吧,算得上是宝柒的乐趣之一了。而现在,除了逗二叔,就数逗结巴妹最开心。因为不管說什么,她都最容易当真了。 一念至此,她再次揪出了内心的邪恶,却控制不了它的发生。 “结巴妹,咱们今天就說定了啊。你肚子裡的孩子吧,不管他是男是女,都得给我家小鸟定下了!” “啊……”清了清嗓子,小结巴吓住了,腼腆的烧红了脸蛋儿,“不,不是吧。男,男的,你也,你也要?” 闻言,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宝柒忧郁了! 捧着肚子,扇了扇手,她蹙着俏脸儿,皮笑肉不笑的說:“结巴妹,你,你其实可以闪了!” 闪了? 结巴妹儿闹不懂了,還沒来得及询问,冷枭便进来了。他說江大志在外面等她。现在有孕在身的小结巴被家裡管理更得,她母亲几乎成天监视着她的吃穿住行。 结巴妹随江大志离开了,冷枭看着宝柒憋得笑红了的脸有些奇怪。 “又怎么了?” “哈哈!”宝柒捂着嘴,吸着气儿,好不容易才缓着劲儿将刚才逗小结巴的话又给說了一遍,顺便還附送了结巴妹的表现,還有小鸟少爷的微笑表现若干。 冷枭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宠溺意味儿十足。 “再吼吼,一会儿伤口裂了!” 立马闭上嘴巴,宝柒不敢再吼吼了。 点头,微笑,装乖。 “不吼了!” 坐在她床边上,冷枭看着她,又看了看婴儿床裡的大鸟和小鸟,心裡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和满足感飙升到了极点。目光烁烁地盯着她,他执起她的手来握在掌心裡面,来回磨来蹭去就是舍不得放开。 “七!” “嗯?咋了?” “你真乖!” 狡黠地挑一下眉,宝柒邪恶的眼儿眯起来,“我乖還是儿子乖?” 小女人,還吃儿子的醋? 锋眉轻轻扬起,冷枭失笑地低头撞一下她的额门儿,“都乖!” “敷衍,必须分出高下呢?” 冷枭侧過头去,望了望婴儿床裡无辜受牵连的大鸟和小鸟,心裡的笑意感已经到了一個快要崩溃的边沿:“你敢再幼稚点嗎?” “敢啊……二叔,来,我要抱抱!”伸出双臂又卖萌又撒娇,宝柒真觉得自己有时候太特么恶心了,哈哈…… 然而,在心情愉快的枭爷看来,一些都不是問題。 两個人额头碰着额头低低着什么,而旁边婴儿床裡的两個小家伙却神色各异地静静倾听——大鸟板着小脸儿,小眉头轻轻皱着,显然有几分乃父的风格。小鸟闭着眼睛睡觉,也会时不时露出点儿婴儿反射微笑来,简直活脱脱宝柒的风格。 不同的性格,却有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儿,眉宇间的英气都像极了二叔,若是真要分辩出谁是大鸟,谁是小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来,最好的办法便是——面色,一個冷,一個热,一個沒表情,一個微微笑。 病房裡,气氛和暖,堪比春色。 然而,物极必定—— “报告——” 外面,显然是通讯员晏不二。 “进来——” 推开门儿,晏不二先探入一個脑袋,小声儿朝冷枭挤一下眉眼儿。 “首长,老爷子来了……” 他来了? 果然……還是来了? ------题外话------ __恭喜新晋衔解元大官人——【cyx90378xxsy】姑娘!啪啪啪~巴巴掌来得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