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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米 满月宴的碰撞!

作者:未知
明日,便是元旦了。 同时,冷宝二人的大鸟少爷和小鸟少爷也该满月了。宝柒听說冷宅那边的世纪满月宴正准备得如火如荼,却沒有见到冷枭对自己儿子有任何的打算,心裡不免有些犯嘀咕。 难道二叔就沒想過要给儿子也庆祝一下满月么? 嗤~! 撑着额头,她的心裡,淡淡不爽! 元旦前的最后一天了,京都城下了一整天的雪。 雪下得并不算太大,却足以让整個鸟巢被一片白茫茫的颜色所覆盖,宛如裹了一层薄薄的银装。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宝柒也在妖娆地坚守着‘坐月子’的最后一天。一米外的婴儿床裡,大鸟和小鸟在美美睡觉。二米外的地毯上,小雨点儿正在拼凑她的积木。 而她自己呢?不时瞄瞄孩子,瞄瞄窗外逐渐在变暗的天色和扑簌簌飘下的雪点,心裡寻思着明天的事儿有些漏风儿。明天老爷子就要宣布那個孩子做冷家长孙了,作为這出戏的导演,她還沒有想好要怎么样去拆穿他呢…… 咋办? 如果当着众宾客的面儿拆穿了,那就不仅仅丢了冷老爷子一個的脸了,丢的同样是冷家的人。虽然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冷家人,可是为了二叔,她多少還是会觉得有些不安。毕竟二叔姓冷。 可是,如果不拆穿他或者容后再去拆穿,那当初的想法儿岂不是就沒有意义了? 她好纠结。 谁說做坏事儿容易的?——丫丫的,也很伤脑筋不是? 琢磨着等晚点冷枭回来的时候,再他商量一下,心裡不免七上八下的犯膈应。說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 莫非,暴风雨的前奏? 半闭着眼睛躺着,她想着心事,沒有注意到小雨点儿啥时候拿着几块儿积木走過来了。看着她,小丫头将积木放在她脚边儿上,小手儿趴上了她的腿,奶声奶气的喊她。 “妈咪……” 在厦门做治疗几個月之后,小雨点儿喊妈咪的声音已经清楚了不少,直接便将宝柒的思绪从脑子裡各种的天人交战中拉扯了回来。一扭头,她的手指怜惜地抚上了小雨点儿的小脑袋,心裡的阴霾散去了不少,染上了更多的温馨。 “宝贝儿,积木都拼好了嗎?” 小雨点儿沒有回答她的话,继续从她腿上伸出头去,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珠子烁烁有神地望向婴儿床上的大鸟和小鸟。 “弟弟。” “对啊,可爱的弟弟。”宝柒抚着她脸蛋,微笑着纠正便教导。 “可爱的,弟弟。”小雨点儿学着她复述。 “两個可爱的小弟弟。” “两個,可爱的,小弟弟。” “小雨点儿真乖真厉害!两個可爱的小弟弟在睡懒觉。” 宝柒对孩子从来不吝表扬,一边将手心在小雨点儿的后背上轻轻抚摩着,一边儿微笑着教着她简单的组词和语言能力。 小雨点儿配合的跟着她說。 她的句子越說越长,小丫头越說越吃力。对此,宝柒挺有耐心,小丫头要不想說了,她便又换一种她感兴趣的话来教她。不强求,不逼迫,不放弃——這便是她现在对小雨点儿的三個教导原则。 冷枭从部队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母女四個人凑成一堆儿哈喇哈喇,咿呀咿呀說话的和谐样子。這时候的大鸟和小鸟已经醒過来了,红扑扑的脸蛋儿,砸巴着的小嘴儿,看得小雨点儿又惊奇又喜歡。 听到脚步声,宝柒转過头,笑着看他。 “回来了?” 冷冽的眉头缓开,冷枭点了点头走過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将她和小雨点儿一起圈在怀裡,低声问小雨点儿:“你们在做什么?” “爹地……”小雨点儿目光清澈,带着点点的喜悦,“弟弟,两個弟弟,两個可爱的小弟弟……。” 小雨点儿有些骄傲地向大人献宝,一股脑便将刚才宝柒教给她的话說给了冷枭听,抬着的小下巴裡带着自信的光芒,像是等待着大人的夸奖。 “乖。” 宝柒莞尔一笑。 冷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凌厉的眉目上微微一闪,对宝柒說:“你和褚飞說過沒有?” 瞟了瞟正抿着嘴逗大鸟和小鸟玩的小雨点儿,宝柒知道他问的是關於小雨点儿身世的問題,于是将声音放得极轻。 “說過了。” “他怎么說?” “孩子从出生就是咱们养着的,他和小雨点儿的感情很深。肯定不会乐意把孩子還给冷家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和阿硕的情况,若小雨点儿是普通孩子也就罢了……。”說话间,见到小雨点儿转過头来时的懵懂小脸蛋儿,宝柒沒有接着說下一句。 孩子的缺陷,少提为妙。 冷枭懂她的意思,安抚的搂了搂她:“不是非要她和褚飞分开。只是寻個机会,带她见见老头子,算是认祖归宗。” “嗯~。”闷闷地应了一声,宝柒咬着下唇,不期望便想到宝妈沧桑的脸還有她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语气又有些迟疑了:“二叔,我看這事儿還是先不急吧?” “怎么?” “我妈她……二叔你知道的,這种关系实在太過尴尬了。我妈她守了一辈子寡,我不想让她觉得难堪。不然咱们等小雨点儿再大点儿也成,你說呢?” 提到宝妈,冷枭厉色的眸子,微微一眯。 不過,他還是点了头。 “妈咪……”不知道小雨点儿是不是听懂了些什么,突然转過身来,一把就抱住了宝柒的手臂,委屈地皱着小眉头,脑袋象征性地摇摆了一下,小声咬着唇說:“要妈咪,爹地,爹地,爹地……” 小雨点儿重复了三次爹地,当然不是因为她口吃。而是她的三次爹地代表着不同的人。虽然她的意思表达得不算很清楚,不過宝柒却還是听懂了。她喜歡现在的日子,一個妈咪,三個爹地,她都很喜歡,她害怕他们嘴裡說的要把她带去见谁,害怕他们不要她了。 這孩子四岁多了,虽然不爱說话,不過心思很敏感。 宝柒心裡感叹着,抿了抿唇之后又失笑地搂着她,亲了一下小额头,“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妈咪爹地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儿,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不要害怕,知道嗎?” 抿了抿嘴唇,小雨点儿沒有說话,但她脸蛋儿上不安的情绪,显然安抚過去了。眉目散开,她又重新转過头去好奇地瞧两個小弟弟,样子像在研究什么有意思的玩具。 对于孩子来說,這样便是幸福了吧? — 鸟巢裡,鸟的世界很热闹。 三個小孩儿几個大人,有逗的,有乐的,有玩的,有吃的,人声鼎沸裡好不欢乐。不過,也正是因为气氛实在太過欢乐了,宝柒享受着這样儿的温馨,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二叔谈起關於‘大戏’收尾的那种煞风景的事情。 晚上九点。 孩子们都睡觉了,宝柒的世界安静了下来,她正准备斟酌着词语和冷枭谈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着,他严板着冷脸接起了电话便下了楼去,而她的话也再次咽回到了肚子裡。 不多一会儿,一阵汽车声便划破了雪夜裡的鸟巢。 有人进来了。 谁呢?這么晚了。 宝柒猜测着等在了楼道口,等冷枭再上楼来的时候,她便惊喜地见到了已经好几個月沒有见過的血狼师父了。 喜色满脸,她哈了一下,打趣儿着促狭的叉着腰:“哇哦,师父,你可真行啊。你弟子我這月子快坐满了,你才舍得来看我了呀?” 血狼抬头,邪气十足的两片薄唇微勾着,无名指帅气又优雅的抹過眉梢,不羁的动作下,左耳上的耳钉镫镫闪光。 心情不错的他,睨着宝柒就乐开了光。 “啧啧,徒儿,你都吃什么牌子的饲料了啊?” 面色微变,宝柒被他给噎住了。 不就想說她胖了么? 丫丫的,血狼是老天故意派来收拾她的嗎?明知道她心裡哪裡有伤疤,他還偏偏就往哪裡洒盐? 思索着,念叨着,她狠狠磨了几下牙齿,怒目而视。 “血狼师父,你太過份了。女人的身材是不能說的——” 哧笑了一声儿,血狼邪劲地舔一下唇,摸着左耳钉,微眯了眼睛睨向冷枭,轻佻地說:“老鸟,我要不注意看,還以为你又换老婆了呢……女人生孩子太可怕了。” 冷枭目光含笑,沒有回答他无聊的话题。 当然,還有不想惹宝柒的成份。 然而,呼哧呼哧喘着恨气儿,宝柒磨得牙齿咕咕响,终于忍不住吐槽了:“血狼,你的审美观碎了一地……” “哈哈——” 见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血狼唇角微微一扬,在她准备连人带着拳头扑過来的时候帅气地闪身而過,开溜大吉之前,高扬着嗓子对冷枭說。 “老鸟,我先闪,你随意。” “血狼,我要杀了!”宝柒再次扑過去。 不羁地双手做格挡之势,血狼轻声吼道:“大胆狂徒!尔敢欺师灭祖,行大逆不道之事?!” “我要背叛师门。”气鼓鼓地瞪着他,宝柒临空虚踢了一脚之后,整個人便落入了冷枭的怀抱。怕他伤着身子,冷枭赶紧抱着她胡乱动弹的身体,“小心点。” 见状血狼放下手插在裤兜裡,倚靠在墙上促狭地挑眉:“老鸟,赶紧替我清理了门户。” 紧紧钳制着怀裡的小狐狸,冷枭扫给他一记冷眼:“還贫?书房等着。” “呀——不能饶了他!”见到血狼已经闪了八尺远的身形儿,宝柒欲哭无泪地扁了扁嘴,在怀裡哀嚎着向他挥起了小拳头:“冷枭,都是你,我說我要减肥吧,你偏不让,你看看,我被人嘲笑了吧?” 低头看她,冷枭板着脸问得煞有介事,“有人嘲笑你嗎?” 呼呼…… 一听這话,宝柒气得更厉害了,“哼,你沒有听到嗎?混蛋,眼睁睁看到我被别人欺负了,你都不管。你還說要对我好……!” 胖了的女人,哪儿受得了嘲笑啊? 叽哩呱啦,噼裡啪啦,宝柒埋怨的话,一句接一句‘嗖嗖’往冷枭的耳朵裡直灌而入。 喟叹着,冷枭暗暗好笑,面上故意板着脸逗她。 “有人笑你嗎?老子怎么沒见到人?” “沒见到人?血狼他不是人嗎?”宝柒气得牙根儿直痒痒。 “你說呢?”轻挑着眉头,冷枭声音继续引导她。 咦……? 血狼他不是人嗎? 回味儿着這句话,宝柒心裡愤怒的火焰瞬间便熄灭了,哈哈大笑了一声儿,找到了报复的快感,抱着他恨不得跳起来:“哈哈,二叔,你太帅了!果然沒有见人,就有一只蠢狼在那儿狼嗥……” “聪明!”揉一下她的脑袋,冷枭唇线微勾,“早反应過来也不至于吃亏。” “……怪不得都說,吵架冲动不得。” “回去冷静,我和那一只有事要谈。” 那一只?只?只?! 他的话言刚落,书房的门口便传来了血狼压抑不住的狼嗥。 “老鸟——你见色忘义!” 见他吃瘪了,宝柒爽了,挑衅地看他。 果然一山還比一山高。 斗嘴這事儿就是不能生气,怪不得血狼会被她家二叔吃的死死的,就這段位啊,他就玩不過。 见到两個男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宝柒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摸了摸下巴,又鬼使神差地摸了過去。 —— 书房裡。 血狼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狭长的眼睛浅眯着,样子不羁又慵懒。不過,他沒有多說废话,直接从夹克的内衬裡掏出来一個普通式样的信封来,从书桌上滑到冷枭的面前。 “老鸟,你自己看吧。” 书桌背后,冷枭坐在宽皮大椅上。接過信封惦了一下,又拿過薄薄的刀片儿来划拉开了信封的粘合处,从裡面抽出来一张纸片。接着,他从抽屉裡掏出一個看上去像荧光笔一样的东西来,往上一推,那笔便蓝光往纸片儿上扫過去。 一扫而過,他皱心拧紧,手指微微一顿。 沉吟了几秒之后,他再次那张折叠還原塞回了信封裡,递還给了血狼。三個字一出口,冷得若冰棱子砸在地面上,扎入人心。 “谁干的?” 不时摸着耳钉玩儿,血狼浅笑地望着他不苟言笑的冷脸,扯着薄唇的样子十分开心,“嚯,老鸟,上头不是写得很明白嗎?就是你冷枭同志干的啊?” 冷冷一哼,冷枭瞥向他。 “胡扯!” 血狼坏坏的笑,“我不是說我自己。至少……這东西要落到别人手裡,你猜人家会這么看?” 眉头拧着,冷枭俊朗的冷脸上凌厉得有些骇人,不過面上的情绪却沒有多余的波动,冷冽无波的眸子裡,带着些让他看不懂的复杂。 “将东西传给布兰登,让他立上一功。” “咦,我哥也是這意思。” 冷枭眉心冷着,沒有吭声儿。 “不過,老鸟啊……”注视着他的眼睛,血狼上半身前倾過去,帅气的面孔凑到了他的面前,手指做出一個滑划的动作来,一脸的邪邪笑容:“你难道就不怕卖国贼的名义,真扣到你的脑袋上了?那样可是证据确凿啊。” “C4I系统是老子研发的。要卖国?大可不必搞它。” “這到是,逻辑是這么個逻辑吧。”虎口轻轻撑着下巴,血狼的目光浅眯着,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你大费周章,难道是打算将计就计,将人给揪出来?” “嗯。” “可是C4I系统……” “C4I是我研发的,我随时可以修改程序。” 谁玩得過谁? 血狼默了几秒,收敛起了笑容,“其实范围并不大,找出那個人是谁不难。难得是……要找出他卖国的证据来。” 冷枭凌厉的目光微闪,看着他时眸底的杀气又浓重又阴冷:“不错。能接触到C4I系统核心技术的人,全军上下不足五個。” 邪气的唇角上挑,血狼觉得挺有意思,接上了他的话:“对方的目的很简单,想整垮你,顺便拉你家老爷子下马……会是谁?老鸟,你說该不会是你得罪了哪個女人吧?对人始乱终弃,瞧着這套儿给你下得多大啊,一旦得逞,卖国的罪名可不得了……” 转头45度角,冷枭盯着他,默不作声。 血狼也只是笑,不再說话。 书房裡,空气凝滞了下来。 实事上,有些人将国家的核心技术和一些绝密军事资料出卖给境外别有用心的某些国家,以换取高额的利益回报的事情并不少见。历年来侦破的案子裡,因涉此案而被秘密逮捕的人更是不在少数,不太稀奇。 此事的稀奇之处就在于,C4I系统刚刚在特种部队中推广使用,是军队常规化走向自动化的一個重要标志。能够接触到這個核心技术的人必然是军方的高高层裡为数不多的几個。而且這份情报裡還包括和A国的联合军演计划以及其它的国家机密,最诡异的是情报密碼,還故意使用了红刺的专用密碼。 谁能有這么大的本事? 有這种本事的人,会缺钱嗎? 其目的,又怎么可能那么单纯。 两個人互望了几眼,心裡差不多都明了。突然,血狼朝冷枭努了努嘴,望向了门口,拔高了声音說:“老鸟,怎么你這屋子裡,還有老鼠啊?” 不动生色地回望他,冷枭样子冷冽,声音却柔软了许多。 “老鼠很记仇,你小心点儿。” 促狭地勾起唇来,血狼脸上满是好玩的笑意:“老鸟,你给评评理,我這么帅气有型有知识有技术有能量的师父,怎么就会教出一個那么沒出息的徒弟呢?” 心裡‘咯噔’一下。 冷枭警告地指了指他的脑门儿,在对待那只‘老鼠’的問題上,他可沒有血狼那么有脾气。下一秒,他冷酷的声音顿时便化成了绕指柔。 “宝柒,给我进来。” 完蛋了! 门外偷偷摸摸在听壁角的宝柒,原来以为自己干得天衣无缝,半点儿声响都沒有。冷不丁就被冷枭给点到了大名儿,毛孔裡的汗水都快渗出来了。 哎呀娘也…… 這样儿都被发现了? 偷摸机密,可大可小啊。 施施然地推开门儿,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它,“二叔,今天晚上天真冷。我刚准备過去看看大鸟和小鸟被子有沒有盖好。路過,我绝对是路過的酱油党啊……” “瞎他妈扯淡,過来!”冷枭向她伸出手来,不怒自威的样子,看着挺严肃,其实并沒有多少硬气在裡面。 “徒儿啊!”血狼慵懒地眯起眼,修长的手指不停在桌面上轻扣着:“为师再教你一句话:聪明人吧,他一般不会看低别人的智商。” 歪了歪嘴巴,宝柒這一回沒有和他斗嘴,而是带着笑容地望着他說:“谢了啊!权少腾同志,我也提醒你一下,刚才本姑娘已经背叛师门了。” “哟嗬,拽了啊。连名带姓的称呼啊?” 嘿嘿抿着嘴乐了乐,宝柒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来,“不過话又說回来了,权少腾同志,你半夜三更跑来勾搭我家老公,還羞辱我這正妻为老鼠,是何居心啊?你……莫非……难道……” 呕…… 血狼作呕吐状。 “得了,一见面就斗嘴。”一直沒有說话的冷枭,凉凉的目光扫向血狼,不期然又落在他的钻石耳钉上,“东西带走,注意你的耳钉。” 呀哦,为了女人威胁他? 血狼勾着唇邪气地笑,拿過桌面上的信封揣在衣兜儿裡,手肘子撑過去面对面看着宝柒,懒洋洋的样子裡,掠過一抹玩味儿来。 “注意你的戒指。” 冷枭目光一眯,“皮子痒了,找抽?” “老鸟啊,小心翻船。” “小兔嵬子,赶紧滚蛋——”冷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冷枭唇角紧抿着,甩给他一個凶残的目光。 望着他瞬间阴鸷的冷脸,血狼赶紧笑着举起了双手来,“行了,老鸟,我马上圆润地滚……”說完,他又转眼看宝柒:“徒儿,再见了,不要太惦记为师啊。” “!” “……!” “……” 面面相觑几秒,宝柒有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望着血狼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她又睨向了冷枭,不由皱起了眉头。 “二叔,血狼他說什么来着?什么戒指?” 揽過她的腰身儿来,冷枭带着她一起倚靠在身后的宽皮大椅上,刚才還满是寒意的眸子裡化了一片柔软。 “他沒正形儿的,你听他?”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好告诉宝柒她脖子上那颗戒指裡的秘密了。沒有人喜歡被人监视和窃听,尤其是宝柒這样的姑娘更是会反感。可是他自己呢?又必须要随时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才放心。 有一种隐瞒,是为关心。 他想,他便是了。 宝柒愣住了,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儿狐疑不解。 血狼沒有正形儿是实事,可他也不至于长着嘴巴胡乱說话吧?眯着眼打量他半天,她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鐢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问:“你不会是准备送戒指给我吧?就是你說的大礼?” 轻抿一下唇,冷枭顺着她的话:“有這個考虑。” “嘿嘿,那就沒有必要了。”摸着脖子上红绳拴着的戒指,宝柒摩挲了几把沒有发现有任何异常,心又略略放下来。脑袋靠過去腻歪在冷枭的肩膀上,她小声儿嘟囔:“你不是早就送過我戒指了么?相比起来,我還是更喜歡這個,不要再送了。” 眼皮一抽,冷枭唇角轻扬:“好。” 呀?回答得這么干脆? 女人么,有时候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本来是真心不想要,可听他這么說,宝柒心裡又纠结了,一记白眼随即便甩了過去。 “喂,你也回答得太直接了吧?我不過是小小的客套一下,你马上就不准备送我了?” “……”东也是她,西也是她,冷枭默了。 挑了挑眉头,宝柒又乐了,“开玩笑的呢,傻子。”轻轻笑了几声儿,她脑袋低下去,用额门撞了他一下,又忍不住小声儿找他探秘了。 “二叔,我刚才在门外偷听,其实沒有听清楚你们在說什么。是有人要害你嗎?” 冷枭摇头,手指轻抚她的脸,“沒有。” “对了,我還不小心听到你们說那個什么……布兰登,他是不是上次野外生存训练考核那個软不下去的家伙?” 眸色一暗,冷枭拉着她的双胳,正色說,“宝柒,不该說的话不說,不该问的事不问。保密條例,记住了。” “哦!”歪了歪嘴,宝柒想了想,“那血狼的哥哥能问嗎?那個什么什么权少皇?他是做什么的?我刚才貌似也听到提到他了。” 冷枭皱眉:“不能问。” “啊?!這個也不能问?” “对。” 那還有能问的嗎? 宝柒的唇角,无奈地向下弯了弯,索性就此转移了话题:“好吧,我找到一個能问了。二叔,明天你有什么打算?那個孩子,咱们究竟要怎么做呢?我心裡不太踏实。” “交给我就好。”冷枭专注地望着她,俊朗的面色被书房氤氲的灯光映出一抹弧线冷硬的阴影来,鼻尖儿高挺又坚毅,整個人都像是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宝柒默了。 问了,相当于沒问。 “哦,好吧,那明儿我就在家裡静待你的消息。” 這话,她說得口不对心。 明天不仅是那個孩子的满月宴,也是大鸟和小鸟满月的日子,冷枭直到现在都沒有给她什么表示,而且听他的口气意思明天他還要去冷宅。這么一想,她心裡能愉快么? 捏了捏她的鼻尖儿,冷枭像是知道了她肚子裡的腹诽一般,有些好笑地說:“明天,你和孩子跟我一起去。” “什么?我們去?”满眼疑惑地盯着他,宝柒摇头,“不去,我才不去冷家呢。我的宝宝也不去。” 轻叹一声,冷枭搂住她靠在自己胸前,大手拍着她的后背,淡薄的声音裡掩着许多她琢磨不明白的情绪:“必须去,你亲自导演的戏就要杀青了,能不去庆祝嗎?” “可是我……” 冷枭睨着她,“听话!” 噘了噘嘴,看着他冷峻的脸,宝柒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悻悻地问:“二叔,你老实告诉我,你该不会想让大鸟和小鸟认爷爷吧?” 微敛一下眉头,冷枭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皱成团儿的小脸儿,“放心,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想到孩子要认老爷子,宝柒便会胸闷气短。 心裡那根刺儿,一旦扎进去了,便拨不出来了。 烦躁。 “那又是为什么要带孩子去?” 手掌搂在她的腰上,冷枭上下抚摩着,唇角微抿,沒有再多和她解释什么,“到时候你就都知道了。” 再一次,宝柒黑着脸沉默了。 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冷枭的表情,她想看出来点儿什么,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心裡隐隐觉得這男人不会单纯让她去看戏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把她這個导演给换成临时演员。 念头转到這儿,宝柒眉目转冷,恶狠狠地瞪他,严肃地說:“二叔,话我先說到這儿啊,如果你要想让孩子认爷爷,我就让他们不认你這個爸爸。” 呵!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冷枭再次表示,“放心。” 心字刚落地,他的吻便由啄转吸,又吮又含,灼热的两片唇紧紧贴着她的,舌尖儿霸道又缠绵地撬开了她的齿缝儿,一点点深入着拥吻她,掌心更是热情的在她身上膜拜般摩挲了起来。 又是這招儿。 恨恨的想着,宝柒很快便在他热情的舌吻裡丢盔弃甲了,小舌头被他恣意的玩弄着,由着他横扫着口腔,意识慢慢就短了路。 不過,有了他的保证,对于明天,她心裡多点谱儿了。 戏裡戏外。 她不知道期待多,還是忐忑多…… 而生活最值得品味之处,就在于对未来的不可预知。 等着瞧吧。 — 翌日,元旦。 京都市寒风凛冽,小雪依旧在纷纷扬扬。 一路上,看着车窗外穿着厚厚冬衣的路人,在家活生生憋足了一個月宝柒,心脏像一颗油锅上的煎饼儿——火辣火辣的挠得慌。 她和大鸟小鸟,踏上了通往冷宅的路途。 当异型征服者驶入军区大院那條街道的时候,宝柒就被道路两边儿拉着的横竖不等各类的條幅和五颜六色的气球给亮瞎了眼睛。 啧啧…… 除了這些不算,就单单通往冷宅的道路两边,一行行摆放着各式的花篮儿就不知道有多少,而那個占地几千坪的豪华大宅子更是装点出了别样的喜庆。远远地可以见到冷宅的正门口都铺满了大红色的地毯,上百名穿着正装的战士在来回的巡逻着维持治安。 這個热闹的场面,据說震撼了京都,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冷老爷子备战出来的架式,比起他自己办七十大寿的时候,不知又高调了多少倍。 面上平静地笑着,宝柒心裡有些紧张,不时拿眼睛去瞄冷枭。 而握着她手的冷枭板正着脸,一瞬不瞬的样子看上去格外严肃。 看到他的样子,宝柒心裡只能叹。 事情就算是摆在這裡了,大概现在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冷家在为长孙办满月宴了。只不過长孙到底是谁,现在外界還沒有谱儿罢了。 终于,汽车驶入了冷宅的停车场。 目光一扫,只见停车场裡的车位差不多都已经停满位了,而且還都是各类型的豪车。从车辆的牌子和车牌号便可以猜测得出来,今天来参加满月宴的人都有一些什么样的人物。 政,商,军,各界齐集? 多滑稽啊。 心裡默着,宝柒不知道冷枭葫芦裡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带自己過来丢人。其实,她生了一对双生子的事儿,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本来就不是一個稀罕事儿。而对于好事者来說,今天她宝柒来参加满月宴,人家更想知道,她究竟是以冷家长孙女的身份来的,還是以冷枭女人的身份来的。 大概,這两者的矛盾才是外界关注的重点吧? 或者說,看笑话的重点。 一路走,她一路自嘲。 冷家大宅有一個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大厅,面积不比酒店裡来得小。這会儿宴会大厅裡早就已经张灯结彩地准备好了。宝柒的目光,透過飞舞的飘雪,落在了那個红地毯尽头的巨大的彩色气球拱门上。 卡通的气球,图案非常别致。 汽球拱门上写着几個端正的大字——冷家弥月大喜。 所谓弥月,即孩子满月。 這事儿办得,确实有冷老爷子的风格。 勾着唇笑了笑,宝柒沒有讲话,任由冷枭牵着她的手,带着几個随众推着两個婴儿车在一众人诧异又兴奋的目光裡从正门而入,然后直接转拐去了宴会大厅旁边的休息偏厅。 這会儿,偏厅裡沒有别人。 老实說,這间空荡荡的屋子,宝柒并不陌生,毕竟她在冷宅住了那么长的時間。而她陌生的是明显重新装潢過的暖色墙壁,還有墙壁上张贴着的一幅幅婴儿的照片。 当然,墙壁照片上的婴儿,并不是她的大鸟和小鸟。而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孩子。如果她猜测得不错,他应该就是自己亲手促成的那個孩子了。 意思也很明显,這個孩子就是冷老爷子今天举办满月宴的小小男主角,冷老爷子自认的冷家长孙。从這规模就可以看得出来,老爷子对那小家伙是喜歡得不行了,才会把阵仗搞這么大。从另外一层考虑,他也是为了让儿子妥协和认命么? 冷眼旁观着這一切,宝柒微微勾起了唇。 還真是有点儿意思啊…… 只是不知道,二叔他到底准备怎么将大戏杀青呢? 自始自终,她都将自己摆在观众的席位上。也许只有這样,她才能忽略掉心裡的那抹酸涩吧。 “宝柒。”将她和孩子安置在偏厅的沙发上,冷枭挺直了身体站起身来,看着她說:“你们在這儿等我。”他的不算温和,甚至冷得都找不到温度。话刚說完,又转過头去吩咐心若和狗子在這儿守着她们,哪裡都不许去。 “二叔,你干嘛去?”搞不清状况的宝柒同志,沒有想到自己還沒闪亮登场呢便被男人给‘抛弃’了,一個白眼甩给他,神色略略有些不满。 盯着她的眼睛,冷枭的目光颇为锐利。 “一切交给我。” “唉,行吧!我别的不会,看热闹我還是会的。”宝柒笑容倍儿甜地咧了咧嘴,低声儿笑了起来。 “乖。”躬身抱了抱她,冷枭又沉着嗓子吩咐:“不要出屋子,我一会回来。” 說完,他离去了。 “知道了!” 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宝柒說话间觉得极冷。 心裡明白他說不要出屋子的意思。 很简单,他担心她不安全。 嘿嘿…… 真真儿无法想象,参加一個满月宴竟然也会這么复杂。 不過,既然被冷枭限了足,她只能带着孩子在這儿等他回来。本来之前她還想着来了先去看看宝妈,這么一来,這個计划也只能暂时搁浅了。手脚轻轻摊开着,她大喇喇地坐在软乎乎的沙发上,心裡却不太平静。 而婴儿车裡的两個小家伙儿,不知道是不是环境变化的原因,小拳头紧紧握着,不停地砸巴着小嘴巴,還睁着眼睛左张西望,目光裡充满了好奇。 据說,满月宴要在吉时开始。 上午九点半,是算好的吉时。到时候,开场的重头戏老爷子庄重地沿用了古时代的弥月礼俗——先祭拜祖先。 這是一個老传统,目的么是在祭祖的时候,将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等焚香告知祖先,并求得祖先的庇佑。同时也相当于对宴会宾客正式承认這個孩子的身份。 对于普通家庭来說,弥月沒有那么复杂。 然而对于冷氏這样的大家族来說,长孙的弥月绝对是大事儿。因为一個长孙的地位,很可能涉及到冷氏今后的掌权人。 宝柒静静地坐着,心裡的冷笑感更甚了。不禁又想,如果当初她宝柒是一個男孩儿,会不会也成了冷氏的长孙,也会有一個這样的东西呢? 嘿嘿…… 她的脑子裡正在呈现出大块大块的金砖美梦,耳朵却突然被一阵喧哗声儿给惊醒了。 “哎哟,二少奶奶,你小心点儿……” 二少奶奶? 心裡一窒,冷枭夫人的头衔扣在了别的女人身上,她听了很是不爽。怪不得宝妈会找上门来了,原来還真的這样?那個女人不仅已经被老爷子接回了冷家,還被当成功臣二少奶奶给供养着呢?這么說来……事情還真如宝妈說的,如果她宝柒不争不抢,她這正份儿夫人在别人眼裡,岂不是会被活生生给贯上‘小三’的罪名? 我靠!真是冤家路窄! 說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在刹那,她便條件反射地抬起了头来,目光‘唰地’望向了声音的源头,直视对上了那個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的女人。 啧啧,好一個漂亮的可人儿啊。 新月之眉,樱桃之唇,五官精致,气质沉稳。身上一套特制的旗袍做工精细,外面披着一件特上档的裘皮外套,高高耸起的胸口位置,别着一個代表富贵吉祥和幸福繁荣的牡丹别针,又雍容又有味道。 老实說,老爷子挺会给儿子选人的嘛。 不羁地昂着下巴,宝柒挑着邪气的眼睛,欣赏着面前的大美女。 当然,大美女也停下了脚步来。目光缓缓地注视着她,然后掠向了她旁边的婴儿车,一点点笑着勾起了唇角。 “大侄女,回来了?真是难得见你一次呢。” 大侄女儿?哦喔,真能自来熟。 宝柒心裡特想呕吐,或者冲她竖一個中指表示鄙视。不過,那只能是潜意识的抽象画。她的地痞流氓样儿只能在冷枭面前表现,至于在别人的面前么,尤其是在這样的女人面前,她又怎么能让自己掉分儿呢?该矜持的时候,她也得把脸给端住了。 眯眼,勾唇,挑眉,桀骜的宝柒,样子玩味的浅笑。 “請问這位小姐,你是谁啊?我們很熟嗎?” 当然,宝柒是在故意装傻。 即便她不认识這個女人是谁,也已经认出来她旁边那個抱孩子的小姑娘是谁。 既便她不认得那個抱孩子的小姑娘是谁,也能认得小姑娘怀裡抱着的孩子是谁——诺,墙壁上特大号的照片儿,她能认错么? 呵呵…… 虽然那個抱孩子的小姑娘還俗了,穿了一身俗家装扮,還故意回避着她的眼睛,她還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正是法音寺替她传签的小尼姑。 那么…… 其它的還用多說嗎? 這位遮遮掩掩的代孕女人,正是那位替她解签的禅心师太。正是仓鼠男嘴裡描绘的‘沒有头发’的佛祖。正是想方设法想弄掉她孩子的蛇蝎女人。同样,她還是董纯清的二妹——董纯欣。 之前许多想不通的事儿,她一下子都想明白了。 唯一沒有想通的是—— 我去那個去! 电视剧都特么瞎骗人吧? 为毛总容易让人误会师太都是老尼姑,而不是嫩尼姑呢? ------题外话------ 呐喊一下,粗来了! 【宠婚荣誉榜】更新:解元以上大官人截止今天共计77名了! 恭喜新晋衔解元大官人——【难得来玩】亲爱的,啪啪啪~巴巴掌! 恭喜新晋衔解元大官人——【漫舞de光阴】亲爱的,啪啪啪~巴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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