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绽百出的偷窃 作者:未知 第一更送上,求推薦票。 ************* 那边车厢的动静越来越大,陆云峰的职业病又犯了,站起来:“我過去看看。” “云峰……”张梅梅张张嘴,又抿了抿,带着几分担心的叮嘱道:“小心点。” “就是去看看热闹,沒事的。”陆云峰微微一笑,扭头对刘丽道:“阿姨,您别趁着我不在又刨根问底儿,要不然回头趁您上厕所的功夫,可别怪我跟小茜茜打听您的家底儿。” 刘丽扑哧一笑:“放心吧!不過你小心点,看热闹沒事,别掺合进去。” “我知道。”刘云峰快步朝那节车厢凑了過去,一道上也有不少想去看热闹的,刘云峰仗着身高体壮,很轻松的挤开了這些人,来到了现场。 现场一共五個人,一個乘警,四個乘客,其中一個乘客在上一站停车的时候离开了一下,结果回来后发现公文包不见了,而最有嫌疑的就是旁边和对面坐着的另外三個乘客,几個乘客彼此都不认识,也不是一個地方的人,要调查可不容易。 丢公文包的是個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灰蓝色半截袖衬衣,黑色长裤,上京人,這次是去外地公干,公干当然旅费都由公司报销,所以刚才他是去列车办公室问有沒有卧铺?這样也能舒服的度過這段時間,之前公文包就放在行李架上,结果回来后就发现包沒了。 “肯定是他们三個裡的一個干的!”這男子情绪很激动,公文包裡可是装着两千块钱的现金,這可是他将近四個月的工资。 “凭什么你就說是我們偷的?我們刚才靠站的时候也沒在這,怎么偷?”另外三人面对无端指责,非常的气愤,脸红耳赤的大声反驳。 “都冷静点。”乘警是個年轻人,好像从沒处理過类似的事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在還不算糊涂,冷静了一下,就开始了解情况。 “這位丢包的同志,既然你說包是另外三個人偷的,那你這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最后這三位同志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是有权利反告你污蔑的,你可得想清楚了。” 陆云峰一听這话就撇了撇嘴:屁话一堆。 “肯定是他们三個人裡边的一個,别人不可能到這来拿行李。”失主激动道。 這四人所坐位置上方的行李架上,放的就是四人的行礼,其他车座的人的确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跑這来拿行李,那很容易引起怀疑,而且刚才失主也问了周围那些乘客,他们都表示沒看到可疑人在他们上边的行李架上拿行李。 這从侧面证明了,拿行李的人一定是坐在這裡的四人之一,因为只有他们拿行李,才不会引起其他位置上的人的注意,這是很简单的事不关己的心理破绽。 听到這些线索,陆云峰也暂且认同了失主的怀疑,和他坐一块的另外三人的确有很大嫌疑。 既然這样,乘警就只能公事公办,对另外三人进行了口头调查。 首先是一個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偏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着白色短袖衬衣,深蓝色短裤,黑色平底布鞋,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气质。 中年人很沉稳的說道:“我是跟同事一块外出进修的,刚才停车的时候去其他车厢看望同事去了,我的同事能给我作证。” 不大一会儿,中年人的话得到了证实,暂时洗脱了嫌疑。 之后是一個中年妇女,穿的很朴素,性子也有些火爆:“我沒偷!我刚才就是下车活动了两下,根本沒偷。” 乘警有点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下车活动?” 公文包目标太大,如果中年妇女下车是为了把公文包丢掉,只把两千块钱藏起来,這样的可能是存在的。 但中年妇女的回答却让车厢裡的其他乘客陷入了尴尬之中:“车裡味儿太大,闷得慌。” 话音方落,周围就有几個男乘客悄悄把鞋穿上了,无一例外都是穿布鞋的,也难怪,大夏天的穿布鞋,脚肯定闷得难受,放出来透透气很正常,就是這股子味儿太冲了,中年妇女虽然穿的朴素,但人看着挺白净,应该是爱清洁的人,下去透透气很正常。 乘警有些无语,只能把目标对准了最后一個嫌疑人,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的行李是個大帆布包,挺破旧的,人看着也老实,应该是去外地打工的年轻民工。 “你靠站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乘警问道。 “我……我去厕所了。”年轻人紧张的說道:“实在憋不住了。” 现场一阵哄笑,就连失主也笑了,但陆云峰却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别装了,把包藏哪了?主动交出来,還能争取個宽大处理。” 年轻人一震,慌乱的看着陆云峰:“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陆云峰淡淡一笑,注意力集中起来,防止年轻人暴起,“重要的是你說谎了。” “我哪說谎了!?”年轻人大叫道:“你别泼我脏水,别以我我是农村人就好欺负。” “别拿农村人說事,不是每個农村人都是小偷。”陆云峰冷哼一声:“不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嗎?你越是不交代,判的量刑就越重,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你……”年轻人气的說不出话来。 乘警皱了皱眉:“兄弟,你怎么知道他是小偷的?沒有证据可不能乱說。” “這還不简单,在场的肯定都猜到了吧!”說完,陆云峰环视四周,见每個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一阵汗。 得,這個时期有学问的人還是少数,高中生都不多,陆云峰无奈的道:“刚才他說他在上一站停靠的时候去上厕所了,這沒错吧?” “是啊!”乘警扭头问年轻人:“你确定自己是去厕所了?” “确定。”年轻人连连点头:“我真是去厕所了。” 陆云峰哧的一笑,环视在场众人:“在场的就沒一個明白人嗎?” 众人愕然。 陆云峰捏捏眉心:“算了,以后各位還是要多留意一下生活细节,我为什么說他撒谎?各位想一想,现在大家都在火车上,你们上厕所的时候,火车是不是都在行驶状态?” 不想不知道,众人仔细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听到這,年轻的乘警终于恍然大悟,看着年轻人的眼神充满了凝重和警惕:“你,跟我来一下。” “干什么?”年轻人心裡一紧,见乘警上前一步,急忙大叫道:“你干什么?东西不是我偷的!凭什么抓我?” “還說不是你偷的!”乘警一個擒拿,把年轻人的胳膊拧到身后,咔嚓一下就给铐上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失主,一头雾水:“乘警同志,這是怎么回事?他真是偷我包的小偷?” “沒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了。”乘警摸出电棍,对剧烈挣扎的年轻人喝道:“老实点,别让我给你上电棍!” 听到电棍两個字,年轻人终于停止了挣扎,失神的趴在座椅上,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乘警同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年轻人這副可怜的样子,失主也有些不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绝对不是误会。”乘警摇摇头,看着陆云峰,道:“多亏這位兄弟提醒了我,火车上的厕所只有在开动之后才能使用,停靠的时候是不能进去的。刚才嫌疑人說自己在停站的时候去了厕所,根本不可能。”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這的确是非常明显的破绽,只是他们都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细节,才沒有怀疑嫌疑人的话,现在想来,他们還真是一群马大哈。 嫌疑人听完這些话,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侥幸,哭道:“对不起,是我偷了公文包,我坦白,我自首,不要让我坐牢,我爸妈有病,不能下地干活,弟弟妹妹们也要靠我赚钱交学费,我不能坐牢啊!” 年轻的嫌疑人嘶声大哭,眼泪鼻涕直流,那可怜的样子让众人一阵不忍,就连失主也生不出一丝怒气,现在這個时代,家庭困难的穷人太多了,這年轻人一看就是出来打工的农民工,而农民工一般都是一個贫困家庭的顶梁柱。 按照年轻人刚才的哭诉,他家裡父母卧病在床不能劳作,几個弟弟妹妹還在读书,這样的家庭如果失去了他這個主要的经济来源,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苦。 “唉!”失主叹了口气,对乘警道:“乘警同志,只要他把包還给我,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這样他也不用坐牢了吧?” “恐怕不行。”乘警虽然也很同情年轻人,但還是摇了摇头:“你不追究是你的問題,但他既然犯了偷窃罪,就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然国家還要法律干什么?不過還好,他偷窃的数额沒有超過两千五百元,最多判上半年就出来了。” 顿了顿,乘警对年轻人說道:“兄弟,别說我不提醒你,你进去前最好给家裡打個电话,說你要进山给人挖金矿,半年多不能联系,這样你就能顶過那半年,回了家就說自己的工钱被偷了,這样你家人日子虽然难過了一点,也总比知道你坐牢强。” 這番话說的年轻人痛哭不止,众人虽然同情,却沒有办法,這年头谁的日子也不好過,非亲非故的,沒人会给自己找麻烦。 *************** 感谢‘jonesw’‘宇极轩’各打赏100起点币,感谢‘sam~tang’打赏300起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