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這些伤都還算好处理,身上被踢了,也只是皮肉伤,沒有伤及内脏。
比起前世被打得多处骨折内伤,已经是很好了。
除此之外,沒有什么传染病。
秃毛也主要是应激問題。
虞雪放心了不少,多多的生命力似乎格外顽强,上辈子那么重的伤,好起来也挺快的,這一次肯定能好得更快。
接下来多多脑袋、左前肢被包扎起来,剃了毛,简单擦洗一下,然后打疫苗、驱虫、滴眼药水,這些都处理完,已经是大中午了。
虞雪趁這段時間,去边上的宠物超市,买了不少狗狗需要的东西,包括围栏、防水爬行垫、尿垫、狗窝、除菌喷雾、狗碗、狗粮、狗零食、狗玩具等等。
东西有点多,她让超市帮她送去富安小区,自己回头接上多多,叫了辆车,也去了富安小区。
多多身上的毛被剃掉了,只剩下大脑袋還有一圈毛毛,它看起来有些郁闷,闷闷地趴在大大的尿垫上。
虞雪轻柔摸摸狗头安慰它。
到了富安小区,超市的东西還沒送到,虞雪先带着多多上楼。
富安小区一共14栋楼,其中4、13、14是低层楼,只有六层楼高,其他的是高层楼房,有二十多层。
而虞雪买的是第4栋楼的404。
因为数字不是很吉利,所以价格比较实惠。
虞雪手头也就200万,买了房子還要考虑装修,毕业在即,她手裡也想留一点余钱過渡一下。
所以想来想去,還是要了這份实惠。
404套内面积8224平米,公摊面积25多,朝向不错,日照也算比较充足,整套房150万,算下来比楼上的504要便宜小十万。
虞雪是全款付清,所以還给了一些优惠,最后到手是140万出头。
此时带着多多上楼,打开门,入目就是一個毛胚房。
她弯腰对多多說:“這就是我們未来一段時間的家了哦。”
她說着不由叹了口气。
她手上這200万,說起来,還真不是借的。
她老家那边一带都挺穷的,她家裡也不富有,父亲早年在外打工,工伤死了,她妈就跑了,听說后来也死了。
這個虞雪不是很确定,也不是很想知道。
总之她成了沒爸沒妈的孩子。
他爸的赔偿金不少,有80多万,不過這些年被亲戚這個借借那個借借,早就沒剩多少了。
总归虞雪靠着亲戚照顾,這家一口那家一口的,平平安安活到這么大,她也沒想计较那么多,就算想计较,那些长辈拉出架子来,她也是沒办法,除非闹上法庭。
但去年她爷爷去世前,突然从家裡拿出了一個什么古董,一卖,竟然卖了一千多万,這下所有人都激动了。
老人家快走前,自己似乎也是料到了時間,将虞雪叫回家去,又把亲戚都叫齐,要吩咐后事,开口就是道:“我這辈子,生了两個儿子,留下来的钱,也该是两個儿子分。”
這话一出,就让虞雪大伯脸色一变。
果然,虞雪爷爷坚决要给虞雪分遗产,亲戚们吵得不可开交,說她是女孩子,沒有资格分遗产。
大伯是长子,他反对得最厉害。
虞雪两個姑姑则說,如果虞雪能分,那她们也该分到钱。
最后還是老人家一锤定音,给虞雪分200万,而且其中80万,還是虞雪爸爸的赔偿金。
赔偿金這三個字說出来,帮着大伯、姑姑說话的亲戚们脸上都有些不自然。
這笔赔偿金,他们也是有沾光的,老爷子這么一說,他们身上的债,就算清了,他们自然沒立场再說什么。
大伯和姑姑们纵然不乐意,但算算,虞雪实际也就分了120万,也不好再抓着不放。
大头還在老爷子手裡攥着呢,万一闹得太凶,后面分给他们的少了怎么办?
大伯和姑姑们怎么扯皮分遗产的,虞雪沒有很在意,她完全沉浸在震惊之中。
沒想到這個对自己一向淡淡的爷爷,竟然会给自己這么一大笔钱。
但既然给了她钱,她也不会往外推,200万啊,够她少奋斗多少年了。
老爷子临终前還单独对她說:“你既然靠自己的本事考出去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這些個长辈亲戚也靠不住,要是问你借钱,别傻傻地给。”
“你以后就是沒娘家的人了,這笔钱就是你的依仗。”
“不是不想给你多点,是给你多了怕你也守不住。”
老爷子当时特别清醒,說话也很有力道,应当是回光返照了。
這段话对虞雪触动很大。
爷爷沒了,大伯和姑姑们跟她沒什么感情,還不满她分到了遗产,她从此就是孤家寡人了。
她结结实实地给老爷子守了灵,每天都在想以后要怎么办,心裡空落落的,就特别想有個自己的家,于是回来后,她就开始物色买房子。
兜兜转转好几個月,终于买定,還沒来得及高兴多久,末世就来了。
想到這裡,虞雪苦笑一声。
這個城市虽然是個大城市,但末世之后的半個月,满城都是丧尸和变异动植物,還是有点撑不住了。
她死前那两天,听着广播通知,似乎马上要组织全市幸存者大转移。
所以,就算她沒死,也要离开這裡的。
况且還有那個奇怪的,喜歡摇房子的变异植物。
虞雪看着眼前的毛胚房,有些茫然地想,這一次,是沒必要再装修了吧。
左右房子也是带不走的。
忙忙碌碌、耗钱耗力两個月,住不到半個月就要走了,未免太亏。
察觉到她心情低落,多多凑過来,用它缠着纱布的大毛脑袋蹭了蹭虞雪的手背。
虞雪蹲下去摸摸它的脖子:“我沒事。就算不装修,咱也得把這裡好好收拾收拾,接下来两三個月就要住這裡了,总要弄得干净舒服点。”
這时虞雪手机响了,是超市东西送到了,虞雪让多多等着,她下去接。
但多多围在她脚边,一定要跟着她。
她只好带着它一起下去。
超市派送员有两人,东西有点多,他们要送货上门,三人一狗加上一堆货物又上了楼梯。
“等等!等等!”
一群人喊着,追上来,扒进了电梯,最后一個人进来的时候,电梯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超载提示!
几人面面相觑,后面上来的其中一人道:“超重啦!超重一個人啦!谁下去?”
虞雪脸色就是一变。
超重一個人,這句话简直是她的噩梦!
她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說话的這個人,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前世那個变异植物的影子。
這人被她看得奇怪,有些讪讪的,摸摸鼻子:“好啦好啦,我下去就是了。”
只是他還沒下去,多多忽然吠了起来,汪汪汪的,特别凶。
电梯裡的人都吓了一跳。
“這狗,沒毛病吧?”
多多朝电梯外冲去,虞雪赶忙抓住牵引绳跟上,回头对两個超市派送员道:“你们先上去,东西放进屋裡就行。”
多多冲出电梯,就对着电梯边上的,一棵种在盆栽裡的绿宝石树狂叫不止。
虞雪死死拉着它,目光惊疑地看着這盆盆栽。
眼前這植物叶片又厚又大,晶莹浓绿,茎节上還有气根,茂茂密密的一大盆。
和前世那围住了楼房,最后還杀死她的变异植物竟然无比形似,只是一個大一個小而已。
虞雪不由后退一步,脸色发白:“那個变异植物,就、就是這個?”
因为在电梯外,常常听到人說“超重”“超重一人”之类的话,所以变异之后,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多多低叫一声,冲上去就一顿乱啃,把叶子都给咬烂吞吃。
虞雪拦都拦不住。
虞雪惊诧地看着它。
多多为什么這么激动?难道,难道它也记得前世的事情?
她又仔细看着這颗绿宝石树,伸出手碰了下叶片。
叶子边缘竟然十分锋利,她一下被割破了手指。
多多眼睛看不清,但能够察觉到她受伤了,顿时咬树咬得更起劲了。
等保安赶来时,多多已经把整棵绿宝石树啃得稀巴烂了。
保安皱眉看着這只狗,似乎想要把它抓走。
虞雪赶紧說,這绿宝石树有問題,把自己的手割伤了,她的狗才会发狂。
保安一看,绿宝石树的叶片边缘确实长着奇怪的利刺,而且還是暗红色的。
這种盆栽的叶片边缘应该是圆润柔软的,长成這样确实有点奇怪。
保安接受了這個解释,確認虞雪是小区业主,狗子也打了疫苗,便沒再多为难她们。
“這盆栽我們会拿去检查的,不過你這狗也要及时补齐证件,不然不能在小区裡养。”
虞雪赶紧应下。
等到保安走了,虞雪蹲下问多多:“你吃了那么多叶片,還好嗎?咱们吐出来好不好?不然去医院检查一下。”
多多却汪了一声,表示自己很好,并且对去医院表现出抵触情绪。
而且它好像有点累。
想想它今天被人砸砖被人踹,還差点就被打死了,還去医院做了一堆检查,可能還沒怎么吃东西,虞雪就不忍心再问了。
她带着它上楼。
货物都放进了404裡,两個派送员已经走了,虞雪关上门,把东西一一拆开。
虽然房子是毛胚房,但整体還是比较干净的,地上也沒有特别明显的灰尘。
虞雪把防水爬行垫放在角落,周围搭起一圈彩色的围栏,据說有围栏能够让狗子更有安全感。
然后在往围栏裡铺上尿垫,万一多多想方便,就可以直接在尿垫上解决。
前世多多养伤时,就是在室内上厕所的,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也這样。
接着是柔软的狗窝,狗碗,倒上牛奶和狗粮,多多走进去后嗅了嗅,就低头吃了起来。
吃得很香甜。
虞雪松了口气,有些担忧地看看它的肚子,吃了那么多树叶,对它真的沒影响嗎?
她看了看自己指尖的细小伤口,有些红,留了一点血。
她拿出手机上網查了查。
绿宝石树又叫绿宝石喜林芋,或叫长心叶蔓绿绒,是一种多年生藤本观叶植物,喜歡攀援在树干和岩石上。
常用来室内装饰,常摆设在厅堂、会议室、走廊等地方。
這东西本身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可它那副长着利刺的样子,和前世变异的植物真的很像。
突然有個来电,是卢晓蓝打来的。
虞雪沒接,也沒挂断,继续浏览網页。
過了一会儿,电话自动挂断,接着又打进来。
一连三個之后,卢晓蓝发微信问她:
【阿雪,你在哪裡啊?你怎么第二节课翘课了?】
【老师点名了,不過我帮你喊到了哦!】
【你要怎么感谢我?】
還配了一個俏皮的表情包。
虞雪冷冷看一眼,根本懒得理会。
過了一会儿,卢晓蓝又发信息過来。
【韩青青她们非认定我有一套房子,我爸对我怎么样,你都是知道的,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她们要我請客,点了好多贵的菜,我沒钱了,阿雪你能不能先给我转几百?】
虞雪轻呵一声,卢晓蓝還不至于几百块都拿不出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她们互相折腾去吧!
多多吃完狗粮就趴着睡着了,虞雪不敢离开它,把另一條爬行垫翻出来,自己坐在上面,過了一会儿,也有些昏昏欲睡。
此时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她便也躺下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觉得身上很沉,很热。
睁开眼一看,天都黑了,而多多不知何时从围栏裡爬出来,窝在自己身边,大脑袋還放在自己肚子上。
难怪她觉得這么沉。
不過很热的话……。
“多多?你发烧了?”
狗子抬起大毛脑袋:“不是多多,是主人你发烧了。”
“哦,原来是我发烧了。”
虞雪的话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狗子。
而狗子還发炎着的眼睛认真看着她,用一种担心的语气說:“主人,是你发烧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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