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来了!来了!
他来了!
但他们沒看到人,也沒看到任何东西,只听到這道冷冰冰的嘲弄声音响起。
秦然诧异又紧张地到处看,想要找出是哪裡发出声音,同时十分震惊,不是說他们秦家的守护灵是一個小孩嗎?
可是這怎么听着,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声音?
嫡枝的四個人倒是并不意外,他们身为嫡枝,知道得比旁支多一点,所以他们知道,守护灵有幼年和成年两個状态。
不過,他们也被教育過,幼年状态的守护灵是无害的,而成年状态的守护灵,却有伤人的能力,性格也更为尖锐冷酷。
而现在,来的竟然是成年状态的守护灵!
而且听他话裡的意思,竟然是诅咒他们秦家一门死绝嗎?這敌意显然很不孝。
四人都紧张起来,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心脏跳得砰砰响。
风在客厅中盘旋,窗帘被扯得猎猎作响,昏沉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搭在人们脸上,显得那一张张老相尽显的脸,越发的惨淡。
最年长的秦家叔叔最先稳住心神,沉下脸,抱着手裡那個盒子,沉声道:“当年我秦家先祖于你有恩,你却咒我們秦家断子绝孙,這便是你的知恩图报嗎?”
“呵呵。”那道声音轻笑了起来,“知恩图报?你才活了多少年,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嗎?你在场嗎?你了解每一個细节嗎?”
秦家叔叔脸色难看,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双腿似乎都变得十分沉重,他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艰难道:“族中有先人笔记。”
“所以,你也不過是道听途說。”
那声音蓦然一冷,“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张口闭口提起当年,纵然当年秦家人于我有情义,那人也不是你们,而且這么多年来,我庇护你们秦家,已是仁至义尽。”
秦家几人一急,果然這东西想和他们撇清关系!
秦家叔叔道:“可我們之间還有契约。”
“哦,我忘了還有這件事。”
秦家叔叔听了這话,仿佛還有商量的余地,缓和下来,說道:“你对我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我們這些做小辈的改就是了,你突然這样不辞而别,我們措手不及,很是为难。”
声音冷笑:“你们自己贪心不足,横行无忌,還妄想我给你们兜底,到头来,還是我的不是了!”
秦家叔叔一噎,說道:“我們要维持一個家族的兴盛,不可能做到纯善无害,這個社会是复杂的,有时候不是我們想害人,而是社会规则让我們不得不那么做。”
声音继续冷笑,這一次沒有再說什么,仿佛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情形,似乎是能够将对方說动的。
他们都有些急切,只要赶快把這個煞神带回去,让一切回归正轨。
秦家叔叔让几個晚辈稍安勿躁,开始和這個看不见在哪裡的守护灵說起這么多年来,秦家的种种不易,說起秦家和他的久远渊源、深厚情谊,說秦家人已经反省過了,以后必定恭恭敬敬地侍奉他,一心向善,行善积德,替他消除身上的业火。
他說得嘴巴都要干了,那個守护灵终于有松动之意,他立即再接再厉,直接用上了敬词:“您孤身在外,漂泊无依,对您也十分不利,长此以往,您必定日渐虚弱下去,我們也是急在心裡,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秦山上此时您的家,也是我們秦家的根,如今我們都在山上等着您回归。”
“哦?你们都在秦山上?”
“是的。”秦家叔叔沒說,家族裡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山上,“那山上還收留了许多幸存者,足有上万之数,秦山重现先祖当年的繁荣兴盛,指日可待,只缺您回去坐镇了。”
守护灵似乎心动了,却還冷哼道:“你们不是嫌山上冷清嗎?一個個都不愿留在山上嗎?”
“是我們的错,都是我們的错,那不是我們年轻不懂事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既然如此,那就……”男子的声音慢悠悠地道,秦家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神都落在這未尽的话上。
但下一刻,秦家叔叔手裡头突然一空,他一直紧紧捧着的那個盒子刷一下飞到了窗外去。
他看看窗口,又怔愣低头,然后猛然反应過来:“你干什么?你想跑!”
“追!”
他一声喝下,其他三個嫡枝都动了,他们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一個人双手发射出银色的丝线,如同蛛丝一般掠向窗外。
一個人发出无数明黄色的叶片,仔细一看,每张叶片上都画着歪歪曲曲的图,仿佛一张张符纸。
一個人双手举到空中画了個满圆,然后那個圆立即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水晶般的镜子,周围的月光啥时候一暗,仿佛光芒被這面镜子吸收了過去,然后镜子再将這导光束照向窗外。
他们仿佛演练過无数遍,动作迅速,配合默契。
本来,之所以是他们三個跑這一趟,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定的能力捉住守护灵。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愿意這么做。
只见顷刻间,银色的丝线黏上了画满了符的黄色叶片,呼啦啦席卷向窗外,而水晶镜的光束也照了過去。
窗外,一道本来肉眼应该看不见的绿色身影显出了身形,并且被银丝黄叶缠绕起来。
无数條银丝,无数张黄叶,围绕着這抹身影盘旋,却始终无法将其束缚。
发出银丝的秦家女青年低喝一声:“收!”
然而,收不起来,从前无往不利的一招,就连钢铁都可以轻易削成碎片的银丝,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阻碍。
窗外半空中,那抹绿色的影子轻笑一声:“蛛丝、桑叶,這面镜子又是和什么灵兽灵植融合得到的?你们倒是对這些研究得挺透彻,而且,還真的有几分克制我。”
他声音闲适轻快,仿佛這些招数丝毫沒有对他造成干擾。
三個秦家青年脸色都变了,那秦家叔叔冷冷盯着他,手裡拿着一個电话,正在和千裡之外的秦家家主通话:“兄长,他不肯乖乖回去,還抢走了那半块信物。”
“秦钊他们正拦着他。”
“他似乎能抵抗我們的血液。”
“兄长,做决定吧,這边坚持不了多久。”
他說着一抬眼,守护灵就悬浮在窗外,淡淡含笑地看着他,但那個笑容却只让他觉得浑身发冷。
他心底生出一种恐慌:“快控制住他!”
那发出银丝的秦家女子一咬牙,手在银丝上一抹,鲜血就渗透了出来,而這血沒有往地下滴落,而是顺着银丝蔓延而去,很快,银丝变成了红丝。
吃透了血液的红丝伤着诡异的光芒,在守护灵身边盘旋着,仿佛要织成一张大網,见他網在裡头。
抱着水晶镜的青年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镜子上,那镜子照射出去的光芒顿时就变成了血红色。
最后是那個桑叶青年,他咬破指尖,在自己的眉心化出一道血印,然后双眼一睁,双目猩红,那跟着红丝盘旋再守护灵身周的叶片,也透出了点点红光。
整個窗口顿时都变红了,就连照进来的月光,都染上了红色,显得格外妖异。
秦然躲在沙发后面,震惊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他听說過嫡枝的人大多很早就得到了自己的伴生灵兽或者灵植,而且得到了远比普通异能要强大、奇妙得多的某种能力,可是沒想到,竟然奇妙到這种程度。
這仿佛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的能力。
听說,秦家那位先祖,是一位很了不得的天师,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看来是真的。
可恨他们旁支沒有這么好的待遇,這样奇妙的能力,也只能得到嫡枝都先拥有了,才能轮到旁支。
他看着自己裹了好几层的衣服,看着自己手背上松弛的手皮、长出来的斑点和皱纹。
他明明沒有享受到多少秦家的好,却在秦家出事后深受牵连,凭什么這么不公平?
秦然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心中满是不甘不平,场中的战况却越发的激烈起来。
那守护灵被一团血色包围,银丝和桑叶盘旋得越发快,发出了阵阵啸声,似乎要将他绞杀掉。
……
虞雪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今天多多不在。
重生后這么久,只有她夜不归宿的情况,還沒发生過,她在屋子裡,但多多却不在的情况。
她有些不习惯。
多多去哪裡了呢,干什么去呢?
他說让她不用担心秦家,让她再等等在收拾陈钧等人,所以他是忙這件事去了嗎?
虞雪从床上起来,来到院子裡,风吹過院子,地裡的作物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两倍速的生长速度果然惊人,玉米已经抽穗了,水田裡的水稻也长大了一大截,架子上的西瓜都可以摘了。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水田裡的水位有点下去了,摸一把地上的土,土也很干了。
這些作物对水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了。
她打开了滴管系统。
是的,她给自家小院也装上了灌溉系统,這样更省水,也不用自己亲自浇水,省了许多事情。
而這水用的還是种植园的水。
种植园裡的作物生长速度速度也略略提高了一些,需水量也很大,虞雪之前看了一下水费,那费用高得令她都有些瞠目,总觉得最后粮食种出来可能会亏本。
她挠了挠头,這都多久沒下雨了,再不下雨,這用水真的太可怕了。
虞雪心想,這段時間太忙了,看来得去找水源了,她看了看院子角落裡的那套净水设备,這玩意买来還沒派上用场呢。
這么想着,她从架子上摘了一個黄瓜下来,一口下去,清甜、爽脆,满满的黄瓜香,這瓜要是放在末世前,绝对要比普通黄瓜贵個好几倍才行,太好吃了。
她又觉得,光看這個品质,浇再多的水都是很值的。
忽然,她觉得基地某处变得有些发红,仿佛落在那裡的月光是红色的。
她微微皱眉,手一扬,一條藤蔓从手心发出,勾住屋檐,她借力轻轻松松地跳上房顶,凝眸看向那处。
太远了,完全看不清那束月光的落点在哪裡,不過看這样子,估计是在基地的深处。
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那月光根本不是红色的。
思索间,虞雪鼻尖传来淡淡凉意,她抬手一摸,是雨。
她抬起头,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像洋洋洒洒的细碎羽毛般,轻盈而雀跃。
虞雪心裡一喜,终于下雨了,這可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她跳下房顶,关掉了灌溉系统,能省点水就省一点。
前方,工舍裡,也有人发出低呼:“下雨了!快看,下雨了!”
“干了這么多天,终于下雨了,也能凉快一点了吧。”這是怕热的。
“這雨水落下来,田裡的作物淋了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加大变异的概率。”這是操心粮食收成的。
“我看不用太担心,种下去這么多天,也沒看哪一颗有变异的迹象。”這显然是观察入味的种植园技术员。
還有的屋裡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快拿盆去接雨。”
“這雨水能用嗎?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沒听過雨水对身体不好啊,而且要真是不好,你還能不出门?家裡连個雨衣都沒有,出门肯定要淋雨,就别瞎操心了。”
很快,一传二,二传四,很快,每個工舍裡都有人爬起来,拿出脸盆、水桶、锅子什么的,放到屋檐前面、露天底下接水。
這也沒办法,工舍裡的個人用水是要自己另外交费的,家家户户都有水表呢,水费太贵,大家用水都超节省的,好不容易有免費的天上来水,自然是能收集一点就收集一点。
虞雪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发现雨势越来越大了,从毛毛雨变成了小雨,似乎還有转化为中雨的迹象。
她转身进屋,拿出已经雨衣给自己床上,然后走出小院,从自己的工舍前门出来。
“园长。”
“老板。”
“虞姐。”
顿时两边隔壁的人都对她打招呼。
虞雪见他们屋前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接雨水器皿,笑道:“接雨水用啊。”
“哎。”有一些人還有点拘谨,毕竟急巴巴地接雨水用,這种行为被老板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
虞雪道:“尽量還是别吃雨水,到时候用的话,也最好先過滤消毒一下。”
“哎,晓得了。”
一個保安看到虞雪的打扮:“老板,你要出门?”
“嗯,去工地那边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大半夜,下着雨,身为保安怎么能让老板一個人出门呢?
虞雪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就行,你们安排一下,派两個人守好大门,哨塔上也要安排一個人上去。”
雨夜,难免有人想浑水摸鱼,离這裡不远還有一群幕天席地的难民呢。
她吩咐完走入雨中。
种植园只有一個正门,這是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安全保证,但虞雪却不需要一直走到正门,她直接来到围墙边上,然后翻了出去,省了许多路。
她朝工地那边走去。
收容所已经完工,但收容所边上的几栋宿舍楼還在紧急加工中。
一下雨,工人们只能收工,虞雪過去的时候,人们正在急急忙忙的收拾工具,往工棚裡跑。
虞雪也去工棚看了看。
五百個最小的孩子住进了收容所宿舍楼,而收容所裡的教室、活动室也是能住人的,晚上也有一部分小孩住在哪裡,虽然是打地铺,但总比住在工棚裡强。
所以住在收容所裡和朱在工棚裡的孩子,现在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虞雪来到工棚时,一個個草帘子、布帘子都放了下来,大人和大一点的孩子正紧急地绑紧帘子,地步用砖块、石头、木棍、泥巴等东西压住,免得被风掀起来。
虞雪看到小赵,他正披着雨衣,指挥着人们做事。
“小赵。”
“虞姐,你怎么来了?”
虞雪看到一個小孩站在帮草帘子,就顺手接過来绑,让這孩子进工棚裡,小赵也過来给她搭把手,两人迅速绑好了草帘子,然后就沿着工棚一路走好,看到需要帮忙的地方,就顺手帮一帮。
“這工棚的防水性還可以吧?”虞雪问。
小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放心吧,当时建工棚的时候,就考虑過這個,风吹不倒,雨淋不进,而且工棚底下是垫高的,周围地势脚底,所以只要不是下大暴雨,也不用担心积水的問題。”
虞雪点点头,小赵考虑得很好。
“晚上可能会降温,有需要的话,记得给孩子们送被子,要是雨下得比较大,這裡不好住人了,就安排一部分人去收容所裡头挤一挤。”
钢筋水泥建成的收容所可不怕這点雨,到时候每個寝室每個教室多塞几個人,走廊、后厨、楼梯间也能塞下一些人,多安置下几百号人,那是沒問題的。
虞雪走到工棚的尽头,確認每個工棚都暂时能够防住风雨,心裡就放心了不少。
接着她又去羊场那边。
当时两個羊圈搭建得很好,又大又结实此时羊群在羊圈裡睡得好好的,基本沒受到這场雨的影响。
虞雪打着手电筒往裡瞧,有几只被灯光惊到,咩咩地叫唤了两声,往同伴身边缩了缩。
虞雪找了找,小羊還是羊王一般的,有一個自己单独的位置,在羊圈裡最好的地方。
至于来福,哦正趴在一只羊身上呼呼大睡呢。
這家伙好像把羊当成枕头和被子了,她每次過来,不是看到它枕着绵羊睡觉,就是趴在羊肚子底下,让羊盖着自己睡。
好有几次她在白天過来,就看到這家伙正一本正经地牧羊呢。
可惜這家伙不是牧羊犬,羊群虽然听话,但那完全是因为小羊镇着,亏這家伙還以为是自己牧得好。
“大热天的,你丫也不嫌热。”
虞雪摇摇头,看過了人,也看過了羊,心裡就放心了。
羊圈边上,几個发酵池边,有几個人正披着油布做检查,不让雨水流进发酵池裡,虞雪看了看:“发酵池沒事,都回去休息吧,别淋湿了。”
几人笑嘻嘻道:“我們還得去化粪池那边看看,一点小雨,沒事。”
所谓的化粪池,一個是收容所自带的几個粪水集中箱,每天都要清理的,還有就是工棚便有几個公共厕所,每個厕所都自带一個化粪池,也是每天都掏。
掏出来的东西,一般都要给专门的污物处理车拉走,不過虞雪這边人多,有人就說种植园那边肥料用量大,那点羊粪哪裡够的,人粪尿不就挺好的。
于是就有一些人把這些东西收集起来,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也搞了几個发酵池,那些人就是肥料发酵组二组了。
還有人有样学样,把厨余垃圾收集起来,也搞起了发酵,這边是肥料发酵组三组了。
一组就是发酵羊粪的。
既然都搞起来了,虞雪也无所谓,抬抬手就也给了二组、三组“编制”,从此這两组成员也是她這裡的正式员工了,吃上了工作餐。
搞得人们每天都在寻找新工作,也想捧上工作餐。
和那几個人分别,虞雪看着羊圈边上的空地,想事情。
她是打算在這個地方挖個鱼塘的,只是事情太多,她想缓一缓,鱼塘就還沒挖。
早知道就早早挖起来了,這会儿不就能蓄上雨水了?
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虞雪抬头看去,是围墙那边。
虞雪让人在她的地盘四周起一圈围墙,把收容所、工棚、羊场,收容所后面的仓库预定地、收容所前面的种植园,全部圈了进来。
围墙才起了一小半,就是面对着上下的那個部分建好了,這主要也是防止上下的人浑水摸鱼上来。
此时,喧哗声就是那裡传出。
虞雪走過去。
雨声中,那一道道嚎丧般的叫嚷也清晰起来。
“就让我們上来躲躲雨吧!”
“我們家连個帐篷都沒有,小孩淋一晚上肯定要坐病的。”
“我家倒是有帐篷,但不防水啊,還有破洞,外边下大雨,裡面下小雨。”虞雪走過来,围墙的大门口,保安在铁门裡面,山下上来的难民,就在铁门外面,扒着铁门苦苦哀求。
“老板,你来了,你看這……”一個保安看到虞雪,立即過来請示,人太多了,放进来怕出事,不放进来,人就堵在那裡哭嚎,他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這俩保安是后来招的,专门负责這边守大门。
虞雪目光淡淡扫過铁门外的人,门卫室的灯光透出来,照在她半边脸上,那雨丝被灯光照得晶莹剔透,在门外的人看来,就仿佛有无数水晶从天空中洒落狭隘,将虞雪整個人包裹起来。
她面容冷淡,并不为外面這些人动容,也不因他们的請求而感到厌烦。
“虞小姐,虞小姐請你让我們进去吧!”
“請你收留我嗎一晚上吧!”
“我孩子真的要淋病了。”
听着這些哀求,虞雪打电话给小赵:“送几個大遮雨棚過来。”
很快东西就送来了,虞雪让人打开铁门,把遮雨棚送出去,她声音不高不低,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很清楚:“這遮雨棚借你们躲雨,进来是不可能的,山上有许多孩子呢,你们的身份我都不确定,不可能让你们接触到那么多孩子,大家都理解一下。”
人们虽然有些失望,但有遮雨棚也不错了,這遮雨棚看着就很结实,质量很好,還带着侧帘,躲雨是够了。
就在虞雪要让人关上铁门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你们住得好,吃得好,一個個养得白白胖胖,我們却连口饭都吃不上,连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现在就拿几個破棚子打发我們,太不公平了!”
這话刚落,這群难民脸上就浮现了嫉妒愤懑之色。
“就是,太不公平了!”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過得這么好?”
“连让我們进去躲雨都不行,明明有那么好的房子!”
吵闹间,就有人想要往裡冲。
虞雪挑了下眉,一條金色鞭子甩出,在人们脚前的地面划下一道深深的沟壑,挥鞭时那脆亮的响声,更是叫人们一個激灵,溅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一阵刺痛,让不少人清醒了過来。
虞雪勾起嘴角,眼神却是冷的:“公平,你们跟我讲公平?你们是我的谁啊?我吃肉的时候,凭什么要管你们有沒有喝汤?我請别人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顾及到你们的心情?那我是不是還要顾及到全基地的人,要請大家都吃饱饭?”
“你们现在的落魄,是时代造成的,是你们能力不足造成的,是你们运气不好造成的,唯独不是我造成的。”
“說话前過過脑子,想一想你们到底是哪裡来的底气跑来這裡闹,想一想這么闹对你们有沒有好处。”
她一边說,一般一圈圈缠着手裡的鞭子,那其实不是鞭子,而是她的藤蔓,不過对外,她就是個金系异能者,异能是一條金色鞭子。
此时這條鞭子被雨水打湿后,那一根根倒刺都好似闪着寒光,让人看着就觉得身上疼了起来,再看看地上那一條深深的沟壑,如果這一鞭子打在人身上,那人恐怕已经断成两截了吧?
一時間,沒有人敢恼了,鹌鹑似地缩着脖子,扛了遮雨棚就逃命似地抛下山去了。
虞雪說起藤蔓:“关门,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放进来,要是他们還闹,就直接找我。”
值日保安立即应是,他们刚来上班沒几天,第一次见虞雪发作,心想這位老板還真是如传闻中一样,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厉害着呢。
虞雪抹了一下帽檐上的雨水,转身往回走去,到处都看過了,她准备回去了,要是明天還下雨,她想,她得叫人冒雨把鱼塘给挖了,不能浪费這一场大雨。
忽然,她脚下顿了顿,蓦地抬头看向种植园方向,准确地說,是看向种植园的工舍方向。
多多回来了!
她心情高兴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然而刚踏进小院,她脸色就变了,好浓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中一急,往屋裡冲去:“多多!你怎么了?”
屋中一個青年转過身来,看着她這般紧张模样,好笑地扶住她的双肩:“我沒事。”
“你沒事哪裡来這么弄的血腥味?哪裡受伤了我看看。”
她翻看着他身上,很是急切,但突然间,她动作停住了,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前的手。
白皙的,掌骨分明的,手指修长的,指甲還泛着淡淡的粉色的手。
這、這這,多多的手难道不该是绿油油的嗎?
她震惊道:“多多,你不绿了?!”头看向种植园方向,准确地說,是看向种植园的工舍方向。
多多回来了!
她心情高兴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然而刚踏进小院,她脸色就变了,好浓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中一急,往屋裡冲去:“多多!你怎么了?”
屋中一個青年转過身来,看着她這般紧张模样,好笑地扶住她的双肩:“我沒事。”
“你沒事哪裡来這么弄的血腥味?哪裡受伤了我看看。”
她翻看着他身上,很是急切,但突然间,她动作停住了,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前的手。
白皙的,掌骨分明的,手指修长的,指甲還泛着淡淡的粉色的手。
這、這這,多多的手难道不该是绿油油的嗎?
她震惊道:“多多,你不绿了?!”头看向种植园方向,准确地說,是看向种植园的工舍方向。
多多回来了!
她心情高兴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然而刚踏进小院,她脸色就变了,好浓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中一急,往屋裡冲去:“多多!你怎么了?”
屋中一個青年转過身来,看着她這般紧张模样,好笑地扶住她的双肩:“我沒事。”
“你沒事哪裡来這么弄的血腥味?哪裡受伤了我看看。”
她翻看着他身上,很是急切,但突然间,她动作停住了,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前的手。
白皙的,掌骨分明的,手指修长的,指甲還泛着淡淡的粉色的手。
這、這這,多多的手难道不该是绿油油的嗎?
她震惊道:“多多,你不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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