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强买强卖!上京兄妹!【求月票!】
“這便是‘回春仙符’,与杨某在崇仙大会上用来治疗马大侠的仙符一般无二。”
曹信最是诚实守信,找到陆羽,将两道仙符双手奉上。
“回春仙符!”
陆羽接過,一时心喜。
這一次拿棋仙九术换取仙符,虽然前期等待再加上先货后款這半個月,让他颇为忐忑。
但仔细回顾,其实一切顺利。
交易时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交易后虽然验货验了半個月,但验明之后,给出‘货款’也很干脆。
远比他预想的最好情况都要规矩三分。
而杨過与神侯府這么干脆,仿佛‘仙符’可有可无,丝毫不怜惜,這种态度,也让陆羽心裡泛起不少心思:“兴许,仙人赐给神侯府的‘仙符’不在少数,不然——”
换位思考。
要是稀少,陆羽是万万舍不得将這救命至宝随意给出去的。
唯有不缺,才這么大方。
這是好事。
越舍得。
說明仙山越真、仙人越友善,往后他们能与仙人接触的机会就越大。
陆羽心念转過,几多欢喜。
這一边。
曹信看向陆羽,又說起另一桩买卖:“杨某在与雕兄遨游海外、往来仙山时,在崖山往南七千三百裡,遇见一处大岛,岛上矿藏十分丰富,金银遍地,不知朝廷可有兴趣?”
“七千三百裡?”
陆羽一怔。
他以往对海事不感兴趣,但自从五月份,崇仙大会之后,就曾用心了解過。
据他所知。
大梁的船队,往南最多去過一处名为‘爪哇’的岛国,這是南海极限,往后风暴重重,再难穿梭,是死亡海域。
而‘爪哇国’距离大梁最南崖山省,才仅四千裡而已。
可曹信呢。
一杆子,打到七千三百裡外?
“但是,七千三百裡外的岛屿,即使金矿银矿遍布,想要开采,可不容易。”
“往来都难。”
颠簸七千裡去海外孤岛开采金银矿?
怕不是脑子有問題!
陆羽摇摇头,不感兴趣。
“陆兄不至于這般目光短浅?”
曹信推销道:“‘金银岛’虽在七千三百裡外,航路遥远,风波不少。但岛上金银矿藏确实多,朝廷占了,不会亏的。再者說,朝廷调拨一只舰队前往金银岛,有雕兄带路领航,完全可以探索出一條安全、稳定的航线,直接将大梁南海海域从四千裡扩充到七千三百裡,想想海上多少岛屿,這是多大财富?還有最重要的一点——”
曹信看向陆羽,极尽蛊惑:“‘金银岛’是前往仙山的必经之路,早些去金银岛经营,日后一旦神侯公布仙山所在,朝廷就能更快一步前去仙山见到仙人。”
“……”
“杨兄别說了,多少钱,开個数!”
陆羽听到這裡,果断从了。
你不早說!
早說仙山,他早应了。
至于金银、矿藏——
些许俗物,怎比得上仙山、仙人!
“……”
這下换作曹信愣住,陆羽這态度转变未免也太快,他哈哈一笑,掩饰尴尬,随即就道:“金银岛加上航线,一共作价二百万两白银。”
金银岛!
价值本就不菲。
但更有价值的,還是這條航线。
不论是金银岛,還是航线,曹信都沒在忽悠陆羽,并不是空手套白狼。
当然,‘金银岛’不是他发现的。
而是重阳真人。
這老道一叶扁舟出海,将途中经過的海域、海岛、陆地,全都记录在册、绘制成图。
临别时,交给曹信。
這海图粗糙,想要依靠重阳真人的海图,去到曹信跟重阳真人偶遇的‘万寿岛’,压根不现实。
要知道。
重阳真人一路上遭遇不知多少凶险。
他曾多次遭遇风暴,被海浪席卷的不知东南西北,沒有他的实力,根本渡不過那些海域。
因此。
這海图,价值有限。
但曹信有神雕,可以高空俯瞰、探路。
再对照海图,就能判别岛屿、摸索航线。
别說七千三百裡。
就是二十六万裡之遥的‘万寿岛’,只要他肯花時間花精力,也有把握带领一支舰队从南海出发,抵达目的地。
广袤海域。
便是曹信的后花园、提款机。
而這一次。
出卖重阳真人曾途经路過的這处被他命名为‘金银岛’的岛屿,为的就是迅速变现大量资金。
“二百万两!”
“這——”
要是完整的前往仙山的航线,别說二百万两,就是两千万两,朝廷砸锅卖铁也拿得出来。
但如果仅是一部分——
陆羽迟疑,看向曹信,问了個关键問題:“不知仙山距离我大梁多少距离?”
“二十六万裡。”
曹信也不隐瞒,如实告知。
“這么远?!”
陆羽一惊,心下默算,然后抬头:“不如這样,前往仙山的完整航线,朝廷愿意出价八千万两——”
“别!”
“八千万两!”
“杨某敢收,陆兄敢给嗎?”
曹信摆摆手。
在這打口水仗,实在沒意思。
八千万两?
曹信倒是不怀疑大梁朝廷能不能拿出来。
但他们敢赌嗎?
曹信给出海图,他们不做驗證?
二十六万裡的海途,等他们的舰队抵达,驗證過后,曹信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哦,对了!
差点忘了!
“关键是——”
“仙山不存在啊!”
真要给朝廷验后付款,那就穿帮了。
至于,不驗證,白给八千万——
那什么,梦裡啥都有。
不如做梦去吧。
是以。
曹信压根懒得和陆羽讨论這些,沒结果,纯浪费感情。
“二百万。”
“金银岛。”
“干不干?”
曹信起身,看向陆羽:“不愿意的话,我自去找其他人合作,但以后,朝廷就休想从
神侯府得到仙山、仙人的任何讯息。”
月术篇到手。
曹信彻底硬气起来。
总之。
今日陆羽要是不买,那就一拍两散,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杨兄這是强买强卖。”
陆羽苦笑,实在吃不准,這人属猴的吧,說翻脸就翻脸。
闻言。
曹信笑道:“真要是强买强卖,我方才捏着仙符,還怕陆兄不从?陆兄莫要占了便宜還卖乖。那一处‘金银岛’,只要好生开发,日后金银年产量,不会比西南三省加起来少。我這是为陆兄为朝廷着想,這是双赢。”
大梁西南三省,银矿遍布,年开采量超過百万两。
“金银虽好,可毕竟孤悬海外,转运不易。”
陆羽叹道。
“這有何难。”
“日后大梁在金银岛开采出的金银,只管留在岛上,无须往回转运。后续我神侯府再有什么买卖,朝廷就以金银岛上的金银库存付款就行,杨某亲自去取。”
曹信說着,摸了摸手上黄金戒指。
“這——”
陆羽這才想起来,人有仙家宝物‘乾坤戒’呢,他好奇问道:“這仙戒不知作价多少?”
“无价!”
曹信惜字如金。
“哈哈!”
陆羽干笑两声,见话說到這份上,再不敢推搪,当即道:“那就二百万!”
“痛快!”
“有劳十日内付款!”
曹信冲陆羽拱手,告辞离去。
……
见過陆羽。
交易谈妥。
第二日,就是除夕。
乾佑七年即将過去,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曹信去年是跟大姐她们一起在岐山派過的年。
但今年,他人在西京,就回了曹家庄,与老娘、大哥大嫂、弟弟曹良還有小侄女曹安一起。
去年七月。
到今年年底。
曹信已经一年半的時間沒有正大光明回曹家庄。
一回来。
庄中顿时一阵欢腾。
曹张氏。
小曹良。
大嫂程静。
包括经常见面的大哥曹仁。
一個個都很开心。
但曹张氏還有遗憾,冲着曹信身后看了又看,忍不住问:“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你大姐呢?”
曹张氏跟曹贤感情很深,一年半沒见,实在想念。
但可惜。
“大姐還在岐山呢。”
“不過她在岐山過的挺好,武功进步飞快,在门中威望很高。”
曹信笑道。
其实。
他离开岐山派的时候,曹贤才刚从病榻下地。
跟长白剑派‘四灵双玉’之首‘多臂灵剑’柳文期一战惨胜,曹贤即使有自身‘氤氲紫气’以及曹信医治,也足足躺了一個月,伤势极重。
好在并不致命。
而且。
這一战为她在岐山派建立极高威望,颇有年轻一辈领头羊的架势。
在当今岐山,正欠缺這样一位敢打敢拼的精神领袖。
岐山派需要。
又兼曹贤是曹信亲姐。
任三不自然也多关照。
日后。
曹贤在岐山派的地位不会太低。
“大姐现在可威风了。”
曹信报喜不报忧,专捡好听的說给曹张氏跟大嫂听。
曹张氏這才放心,但還是想,她拉着曹信絮叨道:“你姐走之前捉的那对鹦鹉已经孵了两窝小鸟,现在一家好些個,整日在庄中叽叽喳喳乱飞,热闹的不行。”
那对虎皮鹦鹉——
曹信想起来。
不過,曹贤在岐山派乐不思蜀,早就将這对随手抓来的鹦鹉忘的干净。
可怜老娘還在家中帮她养着,一窝又一窝。
曹信跟着曹张氏去屋裡看過畏寒的鹦鹉,果然是好大一家子,不惧生人,有两只活泼的,還飞到曹信肩膀上,顾盼生姿。
曹张氏问過女儿,又聊起卫菲菲:“這姑娘今年也不回来?”
“不回。”
曹信摇摇头。
曹张氏拉着曹信,小声问道:“你对她有沒有那种心思?”
一旁。
程静闻言,抿嘴偷笑。
女武神‘桂英’面不改色,但却默默竖起耳朵。
“菲菲——”
曹信想起远在岐山派的血亲师妹,笑道:“大家都還小,顺其自然吧。”
這是标准渣男发言。
不過。
這也是实话。
他這一生,亲近的适龄女子就那么几個——
卫菲菲。
唐飘飘。
再就是桂英。
满打满算,也才三個。
要說从中挑一個结婚生子,身份地位上最匹配的,当然是卫菲菲。
至于唐飘飘。
這一位差点成了自己大嫂,不合适。而且她的性子,也不适合曹信。
桂英的话——
曹信承认,只是馋她身子。
要說心灵上的共鸣,感情方面,還不如卫菲菲呢。
倒是卫菲菲。
“天底下可沒有再比這更好的姑娘。”
“去年下半年,人家姑娘看到《江湖旬报》上我們曹家庄刊载的‘寻人启事’,特意给卫老堡主他们写了信,让他们赞助了五千两。”
“這事你哥跟你說過吧?”
曹张氏拍一把曹信,觉得儿子這么吊着人家小姑娘,属实不厚道。
曹信苦笑。
這事他当然知道。
远在海外的时候,大哥曹仁就在西京老宅中,通過文字将這事說清楚。
曹信当时沒回应、沒回来。
觉得這钱,收不收都行。
最终。
還是曹仁做主,婉拒卫家堡的好意。
五千两不是小数字。
要知道。
当初曹仁曹信置办曹家庄,总的還沒超過五千两呢。
卫菲菲倒是大方。
卫家堡也当真舍得。
但是曹家庄不缺钱,曹仁考虑到曹信跟卫菲菲的关系——
“要是你们好上了,收了卫家堡的钱,总归手短嘴软。”
“要是沒好上,這钱就更不能收了。”
曹仁给曹信解释。
他考虑的很周全。
“嗯。”
曹信点头:“等回了岐山,我再当面谢谢菲菲。”
至于成亲。
他才十三,再等等吧。
……
提到卫菲菲。
想到岐山派。
曹信看向曹张氏,询问老娘:“等开年,正月過后,咱们一家一起去岐山派看看?”
“去岐山?”
“太远了,会不会不方便?”
曹张氏对岐山沒什么兴趣,但她想看看曹贤,顺带也想看看曹信、曹贤姐弟這两年生活、学艺的地方。
“方便。”
曹信看出曹张氏心思,转头又问大哥大嫂:“大嫂這边方便嗎?”
“行啊。”
“前年你提過,我一直等着呢。”
程静大大方方,她出嫁前一直在西京城,紧守闺阁。成亲后,到了曹家庄后好一些,可以四处转转,但又怀上曹安,也沒去過太远。
对岐山這样的大梁名山,她還挺期待的。
至于曹安。
按理来說,才仅一岁半,不宜远行。但有曹信這個神医陪着,程静十万個放心。
“五哥,什么时候出发啊?”
曹良现在也是大小伙,但仍是憨憨的,抱着曹安,脸上也满是期待。
“過完年。”
“出了正月,就出发。”
曹信摸摸曹良脑袋,又将他怀裡曹安抱過来。
“哇——”
曹安沒见過曹信,认生,吓得张嘴就要大哭。
“哈哈!”
曹信也不尴尬。
亲亲抱抱举高高,不多时,屋裡就全是小曹安的欢笑声。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曹贤不在,但年后很快就能见着。
唯一遗憾。
仍是曹义、曹淑!
……
曹家過年时。
远在上京。
与吕国公并列大梁开国八公之一的郑国公府邸,同样气氛热烈。
不過,作为郑国公府太夫人、王老太君的外孙女,年仅十四岁的韩熏屋裡,则显得有些冷清。
韩熏是王老太君与上一任郑国公膝下小女‘周敏’所出。
早年。
周敏嫁给西北将门世家的‘韩旗’,诞下一女韩熏,却在韩熏四岁时故去。
韩熏跟着父亲长到七岁,恰逢西北大乱,韩旗奉命领兵平乱,无暇照顾女儿,就将韩熏从宁西老家送往上京,托老太君与大舅兄照顾。
本待战乱平息后,就会接回去。
但谁成想,第二年,韩熏八岁时,韩旗就战死沙场。
自此。
韩熏常住周府,养成了孤标傲世的性格。
一晃就是七年。
眨眼间。
小丫头长成大姑娘,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少女几多愁,做不得自家主。
心思一多,便病倒了。
“姑娘,喝点热粥暖暖胃吧。”
韩熏躺在床上,娇小可人。屋外,一個七八岁的小丫头几步快走进了屋,两手捧着一碗热粥,来到床前。
“喜鹊,不是让你回去嗎?”
“你跟你哥哥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年底几天,多聚聚吧。”
韩熏摸摸小丫头的总角,眉梢說不出的愁绪。
“姑娘病了,我不能走。”
那称作‘喜鹊’的小姑娘坐在床边,将韩熏扶起,要喂她喝粥,一脸认真。
“好好。”
“那我喝完粥,你就回去吧。”
韩熏怜爱的摸了摸喜鹊的脸蛋,将一碗热粥喝了小半,就再吃不下。带着疲倦,又劝說喜鹊几句,這才将這個忠心、善良的小丫鬟劝走。
……
“哥!”
“哥!”
“我回来啦!”
喜鹊蹦蹦跳跳,被韩熏房裡大丫鬟明月送回来。
她跟哥哥就住在這裡。
不過。
喜鹊是韩熏跟前丫鬟。
而她哥哥因为一身痨病,沒法在主子跟前伺候,托韩熏的推薦,得以在国公府锅炉房裡谋了個差事。
虽然脏些累些,還经常要值夜班,但胜在有一份工钱可以养活自己,又有国公府安排的住处。
吃住不愁。
已经胜過许多人。
“喜鹊。”
“咳咳。”
杨义听到动静,从屋裡迎出来,快走两步路,就忍不住咳出声来,但脸上满是笑容。
“哥!”
喜鹊更是兴奋,迈着小短腿一下子冲进哥哥怀裡。
兄妹俩各有差事,在国公府這深宅大院中,一年到头难见到几次,每次见面都很开心。
杨义摸摸妹妹的小脑袋,又冲送她回来的明月笑道:“喜鹊這一年,有劳明月姐姐照顾。”
他们也是老相识。
当初。
他跟妹妹与家人失散,杨义病倒,脑子迷糊,万幸遇到途经的韩熏等一行人,被韩熏可怜,就带着他们兄妹俩一同来到上京。
然后又给杨义安排工作,又时常接济。
等妹妹大一点,又将她收作丫鬟,赐名‘喜鹊’,带在身边不曾亏待。
来时路上。
杨义就跟韩熏身边的大丫鬟明月认识,距今也有七年光景。
但即使同为奴仆,杨义区区一個锅炉房苦力,远比不上明月這個韩熏跟前的大丫鬟。
七年来,接触少之又少。
明月跟随韩熏,也是個心善的,她冲杨义笑道:“喜鹊很乖,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
随后又道:“姑娘這次给她放了五天假,初四的时候,我再来接她回去。”
“明月姐姐,留下来吃饭吧。”
喜鹊听着两人說话,又回過身抱住明月。
“不了。”
“我還得回去照顾姑娘呢。”
明月笑着推辞,转身离去。
“姐姐慢走。”
喜鹊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高兴起来,从怀裡掏出的两包点心递给哥哥,得意道:“哥!哥!你快尝尝,這是蔡嬷嬷做的点心,可好吃了。刚出锅,還热乎着呢。”
几块点心原本被红纸包裹着。
喜鹊担心凉了,又在外面裹上两层纸,放在怀裡。
现在打开,热乎乎的。
“嗯。”
“好吃。”
杨义尝了一口,又看了眼裹着点心的那两层纸,见上面好些字,有些担心问道:“這是书?”
印着這么多的字的两张纸,可别是什么重要东西。
“不是不是。”
“姑娘說這叫‘报纸’,是从西京府那边传来的,记录的多是些江湖事,不值些钱。姑娘不感兴趣,就给我用来包点心。”
喜鹊叽叽喳喳,但說话條理十分清楚。
“报纸?”
“西京?”
杨义好奇,展开大致看看。
他识字不多,是小时候跟着那個鬼精鬼精的弟弟一起去缠着乡裡老童生学来的。看四书五经就差些,但看這种几乎全是常用字的报纸,连蒙带猜勉强可以閱讀。
“江湖旬报——”
杨义翻過一個個栏目,沒太在意,翻過一页,准备放到一旁。
忽的。
他看到上面有一個栏目,备注醒目的‘寻人启事’四個大字。
“寻人?”
“還能這样?”
杨义心中一动,再往下细看。
旋即。
怔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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