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去病!
“哇哇哇!”
果不其然,還是大叫。
睡醒后再次见到曹信,让小野人异常兴奋,从被子裡跳出来就冲曹信跑過来,跟前站定,张牙舞爪想交流。
奈何曹信看不懂。
仍是自己的节奏,他将顺路买来的衣服鞋子拿出来,折腾一会儿帮小野人穿上。
原始仙界的季节跟现实中同步,刚三月底,正处在倒春寒的时节,晚上還是很冷的。
小野人倒也不傻。
不愿意在裡面待着,出了房间光着身子又太冷,就把床单被子裹出来御寒。
聪明也算聪明。
但属实不讲卫生。
干干净净的一套,在地上拖来拽去,弄的脏兮兮的,沒眼看。
帮小野人穿衣服的时候,她倒是乖巧,任凭折腾。等穿好之后,像是发现新大陆,在地上蹦蹦跶跶,一会儿看看衣服一会儿看看鞋子一会儿又看看曹信,叽叽哇哇一阵乱叫。
穿好衣服的小野人,如果是不动弹不說话低着头的时候,跟個小尼姑沒什么两样。
可一旦动起来——
還是野人!
头疼!
“衣服!”
“衣服!”
“鞋子!”
“鞋子!”
曹信指着衣服、鞋子各自重复两遍,小野人懵懵懂懂连鹦鹉学舌都不会,傻乎乎的。
曹信不指望三两句就能教会她,重在坚持。
穿完衣服。
就拉着小野人去到前院客厅,将她按在板凳上,拿勺子喂她几口就把勺子递给她。
“哇哇!”
小野人吃了饭吃了块红烧肉,哪裡還耐得住性子去用勺子,伸手就想抓——
啪!
曹信拿着筷子狠狠抽一下小野人手背,小野人缩手,傻愣愣看着曹信,不知道啥意思。
沒過一会儿。
伸手又想去抓——
啪!
曹信再打!
這样反复两次,曹信才将勺子递過去塞进小野人手裡:“勺子,吃饭!”
然后自己也拿着勺子给小野人示范。
被打疼了。
小野人這下懂了,生疏的抓着勺子,笨拙的将米饭往嘴裡塞,洒了不少。
“肉!”
“吃!”
“蛋!”
“吃!”
“鱼!”
“吃!”
“菜!”
“吃!”
“汤!”
“吃!”
曹信自己吃着,又时不时给小野人加菜盛汤。
小野人吃的直咬舌头,哇哇呜呜的鬼叫不停,還好曹信把做好的大半米饭跟菜都放进随身空间,桌上只留了一点点,不然就小野人這吃法,一顿就要撑死。
等盘子裡菜吃完,小野人窜上桌子還想上嘴舔,被曹信打了两下才老实下来。
“這样——”
曹信教导小野人,用米饭将盘子裡的汤汁抹尽,倒在碗裡,才让小野人吃。
……
“呜呜呜~”
夜幕降临。
吃饱喝足的小野人不再哇哇哇的叫,改为呜呜呜的小声低鸣,像一头小狼人。一双眼睛始终跟在曹信身上,张牙舞爪总是忍不住交流沟通的欲望,急眼了還要又蹦又跳。
病情看样子好了大半。
曹信又给小野人检查了一遍,他也摸不太准,再多用两天药吧。
此时,现实中是上午八点,原始仙界這边是晚上八点。
往日這個時間,曹信都在现实中四处晃悠。
今天歇下来,倒是有些无所事事。
索性读书。
“医术二层,再往上可以专攻某一学派。”
“伤寒最常见,這一阶段就从它开始吧。”
曹信从书房裡取出自己早就备下的《伤寒杂病论》,翻开书页,坐在灯火通明的书房裡大声诵读。
房裡点燃蚊香。
“端午时,收贮浮萍,阴干,加雄黄,作纸缠香,烧之能祛蚊虫。”
原始仙界草木旺盛,蚊虫极多。
曹信在西京城买了不少‘纸缠香’,用以驱蚊。
又在院中遍种驱蚊草、猪笼草、藿香、薰衣草、夜来香,辅以驱蚊。
又随身携带香囊,内有藿香、薄荷、八角、茴香等药材,這就相当于把‘风油精’戴在了身上。
香囊香包,醒脑明目,让人倍感舒适。
再于宅院四处悬置精巧的铜制吸蚊灯,锥形的灯身上张开一個喇叭形的‘大口’,灯捻被点燃后,气流从喇叭口迅速吸入,蚊虫便会被這股热气流吸进灯盏内而亡。
总之全方位、无死角的绞杀蚊虫,好让曹信不受其扰,能安心读书。
“问曰:脉何以知气血脏腑之诊也?师曰:脉乃气血先见,气血有盛衰,脏腑有偏胜。气血俱盛,脉阴阳俱盛;气血俱衰,脉阴阳俱衰。气独胜者,则脉强;血独盛者,则脉滑;气偏衰者,则脉微;血偏衰者,则脉涩;气血和者,则脉缓;气血平者,则脉平;气血乱者,则脉乱;气血脱者,则脉绝;阳迫气血,则脉数;阴阻气血,则脉迟;若感于邪,气血扰动,脉随变化,变化无穷,气血使之;……”
书房裡想起朗朗读书声。
小野人亦步亦趋,始终跟在曹信身后。
曹信在书房读书,她就站在门口看着。
站累了就坐下。
坐累了就靠墙。
一双眼时不时看看屋裡曹信,时不时看看屋外灯火,听着曹信抑扬顿挫的读书声,眼中闪過阵阵迷茫。
曹信不知道小野人的智力发育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么,会不会因为亲人的丢弃、离散而伤心,会不会因为来到一处陌生环境而局促彷徨。
甚至不仅是他。
也许小野人自身也未必清楚。
“小野人小野人。”
“這名字倒是不错,可以当成乳名来叫。”
“再给你取個正经名字——”
曹信读书闲暇时,看见小野人坐在地上画圈圈,出声给她取了個雅名:“去病。”
带着疾病而来,被族人抛弃,又被刚刚医术大进的曹信治好。
這是缘分。
“就叫去病吧。”
“曹去病。”
……
小野人抬头,沒听懂,甚至压根不知道曹信在跟她說话给她取名,只是觉得曹信的语调变了,跟先前读书的时候不一样。
抬头看了看,见曹信還在,就不管了,坐靠在门框旁,眨眨眼不知又在想什么。
曹信不管,懒得去猜,继续读书。
学习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不知不觉,夜已深。
扭头一看,兴许是累了,兴许是被曹信的读书声给催眠,不知何时,小野人瘫在地上四仰八叉已经睡熟。
“呵!”
“倒是心大。”
曹信抓着小野人手臂,一個瞬移将她送回库房,摆弄睡好。
他這时也不读书,看看日头,吃過饭,再巡视一遍领地消消食,就回到现实睡觉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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