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综艺:密室逃脱(十八)
陆修照着那张撕下来的对照表内页,将木门上的刻痕转化为阿拉伯数字。
解除密碼之后他微微愣了一下,喃喃說道,“密碼是1314。”
如果說甬道裡的黄铜锁也是《北平旧事》這個故事裡,陆大少爷为了妥善保存這條信息而特意设计的话,那么他究竟为什么会在北平戏院裡設置這样一组别出心裁的数字,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還沒等陆修继续往下细想下去,傅南寻已经按照他所說的话,旋动着密碼盘,将四位数字输入了进去。
只听“喀啦”一声清脆的声响,锁开了。
傅南寻推开那扇木门,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木门另一边的两個人循着声音抬起了眼帘,正是许春秋和杜子规。
那一瞬间,什么镜头、什么录制,仿佛全世界都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陆修一個箭步跨過去,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时宜,只是直挺挺地站在许春秋面前,千言万语卡在喉咙裡,一双深情的眼睛却藏不住情绪。
“你早就知道四号位置一定会出問題对不对?”他深吸了一口气,笃定地說,“所以你把自己安排在了那裡。”
“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独自一個人承担?
你知不知道当你不见了的时候,我有多慌张。
我很担心你。
他的小姑娘自知心虚,還沒等他說完就抬起两條细伶伶的胳膊,小小声地打断他:“抱抱。”
陆修:又来這一套……
“這一次不管用了。”
他佯装硬气起来,别過眼去不看她。
小姑娘笑眼弯弯,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裡面好像有星星。
她闷闷地重复了一遍:“抱抱。”
陆修沒忍住,又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一眼,他就破开了所有的防御,溃不成军。
他叹了一口气,长臂一伸把小姑娘揽进了自己的怀裡,好像這样就能把她嵌在自己的身体裡一样。
“下次不准這样了知道嗎?”他的声音低低的,就贴在她的耳朵边上,呼出来的气热热地打在她的耳廓上。
许春秋的耳朵尖尖倏地一下就红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仰起头来在他的下巴上“啾”了一下:“我错啦陆修修。”
傅南寻正在殷切地绕着杜子规打转,许春秋和陆修腻腻歪歪地卿卿我我,谢朗凌乱在一旁,只觉得冰冷的狗粮在她脸上胡乱地拍。
這是什么人间疾苦。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怦然心动》裡会有小情侣抱在一起撒狗粮,我不知道《密室逃脱》這样的推理综艺也会有。
(注:祥林嫂梗)
玩家团姑且算是离开了四角游戏,总算是在這個独立的甬道聚齐了。
谢朗轻轻地咳嗽一声,出言說道:“這房间裡怎么空空荡荡的,感觉什么都沒有啊!”
杜子规点头:“我和小许老师刚刚已经排查過一遍了,只有房间正中央放的盒子裡有东西。”
“盒子?”
他不說的话,谢朗都沒有注意到什么所谓的盒子。她定睛一看,這才发现地上有东西。
盒子并不大,是個木头制的妆奁盒。
“盒子上有一把小锁,”杜子规接着說道,“小许老师已经解开了。”
“那裡面的东西?”
许春秋从手包裡掏出一件什么东西,她缓缓地在所有人面前展开手心。
是一把掌心长度的手电筒。
傅南寻有些迷惑:“這就是陆大少爷留给我們的路线图?”
“会不会是上面還藏了什么信息?”
“陆大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几個人轮番传递着拿在手裡,仔细地将手电筒凑在眼前观察了一阵,谁也沒有观察出個所以然来。
东西重新传回许春秋的手裡,她不紧不慢地将那把手电重新塞回包裡:“陆瑾小姐不是說還有一处目的地嗎。”
杜子规回過味儿来了:“你是說,拍卖场?”
他联想起了车夫送他過来的时候,随口和他搭话时似乎就提到了城北边的那座拍卖场。
许春秋颔首:“我們去了拍卖场,兴许就知道了。”
……
许春秋一行人接连从废旧的戏院裡重新走了出来,送他们過来的黄包车還有一辆停在原地,正是杜子规来时坐的那辆。
“先生小姐,坐车嗎?”挂着毛巾的车夫头也不抬地說道。
可是当他抬起头一看,发现他们居然一個不少地从北平戏院裡走了出来,后半截话還沒說完就让他急急忙忙地咽回了肚子裡,车夫一脸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噤声了。
杜子规微笑着走上前去,摸了点零钱塞给他:“师傅,我想向您打听件事。”
车夫收了他的钱,谨慎地盯着他们看了一阵,杜子规觉得他的神色說不出的古怪,简直像是在辨别他们究竟是人是鬼一样。
黄包车夫观察了一阵,心中确信他们几個的确活生生地、全须全尾地从那座渗人的戏院裡走出来了之后,掂量掂量手中的零钱揣在口袋裡:“好說好說,您尽管问。”
“刚刚您送我過来的时候,似乎提到了北平拍卖场的某一件竞拍品,您能否详细說說?”
黄包车车夫一拍大腿:“嗐,您說那個啊。”
“我就是一拉车的,這些东西都是道听途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北平城的黄包车夫拉着人力车,用双脚丈量過這座城市的每一條大街小巷,车子上坐過的乘客什么人都有,他们无意间所能获取到的信息也就庞杂宽泛。
到了傍晚黄包车车夫们收了工,到租车的老爷家交租的时候,三言两语地相互交谈之间,便编织出了一张无形的信息網。
只听那车夫接着說道:“北平拍卖场今天得了一件新的竞拍品,听說好像是一卷无字天书。”
“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是为了那個而来的,”他随口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一张破纸片有什么好争的,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杜子规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无字天书?”
黄包车夫耸一耸肩:“我就知道這么多了,别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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