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钱氏夫妇
他们把儿子叫到面前:“本来你還需要你這次在劫难逃,還要再转一世,被我接引回来,才能有所成就,未来为父豁出脸皮,让你入得玄门正宗之徒,或许可得一個天仙位业。如今你师父救了你,免去了转劫之苦,但是他所行魔道,未来恐怕难修飞升正果。”
钱莱毫不在乎地道:“不說玄门正宗修行之苦,需要屡世积修,條條框框,又多束缚,比凡人更加不得自由。即便最后能够飞升紫府,還要领仙职、守天條,不過从屎窝挪到尿窝,跟下界那些为官做宰的又有什么区别?师父之道与寻常邪魔不同,他肯真心教我,我自然要跟他一條道跑到黑的。”
他母亲呸道:“你在外边遇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学的這种腌臜话!”
钱莱拥到母亲怀裡:“娘!孩儿不愿飞升!只要跟爹爹娘亲在下界厮守。”
钱康皱眉道:“天仙虽有束缚,但以纯阳之体存于清灵天域,不再有劫难。地仙虽然自在,但那末劫亘古以来還沒有听說有哪個能够度過!你师父他将来……說起来,地仙虽能长生,却不能永生,天劫之下,一样灰飞烟灭!”
钱莱觉得现在考虑天劫還太远,根本不在乎。
三口人出来见傅则阳,钱康跟傅则阳坐而论道,钱夫人去招待慧珠,特地提出来,收了花绿绮为干女儿,让她跟钱莱在家长的见证下,重新正式地拜了师父。
傅则阳跟钱康說:“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跟你见外,正好有一件大事求钱道友相助,本裡觉得人手有些不足,若有您二位出手,可凭添一成希望。”
钱夫人心說這人怎么這样啊,以目视钱康。
钱康尽可能慷慨地說:“道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們夫妻能办得到的,绝不会推辞,只要你不嫌我們道歉力薄,不能成事就好。”
傅则阳笑道:“道友太過自谦了。我虽然這几十年都住在紫云宫,但在北极玄冥界陷空岛另有一做仙府,那裡是地磁极点,跟长夜岛的地理极点相隔二十九万三千余裡,造成大约三度的偏角。地理轴内空外旋,一刹那旋转三万六千次,地磁受日月星辰勾动,一弹指变换四千零九十六遭。双轴相互绞动,偏角越来越大,使得那裡自开辟以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中,共有七十二次巨震,最初三百年一次,后来時間逐渐拉长,震动也更加猛烈。”
钱康满脸凝重:“可是那裡又要地震了?”
傅则阳点头:“正是,马上要来临的是第七十一次,仅次于最后一遭使得沧海变桑田的末劫。我寻思那裡是我的仙府道场,自然不能轻易任它毁于天灾。而那边方圆百万裡的冰原海洋裡,生长着许许多的生物,有不少都是洪荒异种,四海绝迹的,我虽然已证不死之身,不像玄门正宗那般贪图善功,到底那些生物在我家门前,不能任由他们全部死绝。”
钱康点头:“只是此事极难,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這天地之威尤其是人力所能抗衡?”
钱康這厮就是這么谨小慎微,做事瞻前顾后……傅则阳在心裡吐槽:“单凭我一人自然不行,所以才邀請你们一起去,再加上我姐夫和老姐,咱们五個人,便有了几分希望。我让我姐夫在铜椰岛准备千百年份的铜椰神木,准备炼制一千两百根彻地钉钉入地下禁锢地层,在用其他方法免去這场劫难。到时候不止保存了仙府,更挽救了许许多多的生灵,与你们夫妻经来渡那一千三百年的地仙末劫有极大好处!”
最后一句让钱康颇为动心:“神君稍后,容我和拙荆商议一下。”
夫妻两個到裡面用太清神卦推算良久,得出做完這场大功德以后,非但日后地仙末劫可以减弱许多,在那之前的几個凶险劫数也有解脱之象,二人商议一番之后,出来告诉傅则阳:“我們愿跟神君去北极!”
傅则阳到:“這一次跟天地对抗,工程浩大,天长日久,二位這裡也是初创,不如這样。我那陷空岛玄凕仙府占地宽广,宫殿极多,二位如果不嫌弃可舍了這裡,日后就在陷空岛修真养性,除了不如這裡温暖宜人,可以避過好多劫难。”
钱康听完大喜,他這金钟岛虽然好,但被四是六道妖邪包围,背后极光大火裡面又有一群妖魔鬼怪,暂时沒有冲突,谁知道日后光景如何?从卦象上看,這裡日后会成为极大的战场,甚至四十七岛都有陆沉的征兆,他虽然法力高强,但素爱清净,能少惹事端最好。
两人简单收拾收拾,带上随身的法宝跟傅则阳离岛。
傅则阳让他们先一步赶往铜椰岛,仍只带慧珠和楼沧洲去找桑仙姥。
桑仙姥被困在礁岩抠出来的地穴裡,這裡在世界中轴偏东万余裡,接着从东海涌過来的寒流,风高浪急,愁云笼罩,十分凶险。
傅则阳到时,潮水刚刚退去,桑仙姥刚受了一個时辰的折磨,神情萎靡,十分狼狈。她把所有痛苦都转化为仇恨,面容扭曲,双手成爪,发出青光向四周乱抓乱撕,激得天痴上人设下的禁制反应,嫩绿和墨绿两种光气相互对撞摩擦,发出密雷般的爆炸。
傅则阳让楼沧洲再远处等着,带慧珠先飞過去,降落在洞穴边沿上:“妹子,你看這老桑树精,是乙木精灵修成,用来祭炼十二都天神煞正好!”
桑仙姥仰头大骂:“哪裡来的鬼王八,敢用你姥姥祭炼法宝?”
傅则阳居高临下冷笑:“我們是紫云宫宫主,我道号天运,你不知道我么?我听說你念念不忘想要杀入紫云宫去,干掉我們,夺占仙府,可有此事啊?”
桑仙姥怒道:“那便是你家姥姥要做的,你待怎样?”
“你這老货,死到临头還敢嘴硬,我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傅则阳祭起缚虎绦,化作一道山岳般的白虎,咆哮着扑入洞中。
桑仙姥凛然不惧,双手十指迸射出先天乙木神光,光中孕育先天乙木神雷,迎着白虎急冲而至,要将白虎炸碎。
然而白虎似乎徒有其形,并无本质,跟十股青光透射而過,直扑到面前,桑仙姥再用乙木神光护身已经来不及,被白虎扑入泥丸宫,衔住元神。
傅则阳用来时跟天痴上人要的神符解开禁制,把桑仙姥凌空吊起,再祭起斩龙剑,将她前胸后背反复穿刺。
如果换做旁人受這般酷刑早就死了,一剑穿心就能毙命,桑仙姥本是乙木精灵转世,跟天痴上人同木相济,双修多年,虽然不是不死之身,体质已迥异常人。乙木精气生生不息飞剑在身上才一穿過,伤口便在缭绕的青气中快速愈合,不過疼痛是免不了。
斩龙剑威力无穷,桑仙姥经受不住,刚开始還不停大声咒骂,后来运功相抗,再后来精神萎靡,开始惨叫呻|吟。
慧珠到底心软:“哥哥,姐姐她……”
傅则阳目视让她不要求情,這时楼沧洲从天边飞来,见状故作惊讶:“仙姥!神君!你们這是干什么?快快快,快停下来。”
傅则阳收回斩龙剑,桑仙姥已经是奄奄一息,看见是他,咒骂道:“你這小鬼,当年就是你把我从武夷山诓来,现在让我落得如此境地,要你隔三差五過来装好人!”
楼沧洲苦笑:“仙姥,您莫埋怨我,你知道這位神君是谁?”
桑仙姥喝骂:“他是紫云宫的天运小儿!刚才一进自报家门了!可恨你那死鬼师父当初不听我的,若是早一点跟我合力杀去紫云宫,哪会有今日之局?”
楼沧洲道:“仙姥!你要是当初真的杀去紫云宫,今日恐怕就要后悔莫及了!你不知道他是谁?他前世姓桓,大名则阳,是你的孪生弟弟呀!”
桑仙姥猛然抬头,五颗眼睛迸射出半米长的绿光:“你是则阳小儿?”
傅则阳笑骂道:“你這老东西,修了這一百多年,沒有丝毫长进,五颗眼珠也都白长了,竟然连我也认不出,還痴心妄想抢我的紫云宫!你要庆幸姐夫是個持重的,不然我早就要你好看了!”
桑仙姥瞪着他,猛地发出一声直破云霄的喝骂:“你個小王八蛋!跟着外人欺负你亲姐姐,我被吊在這裡,跟你自己吊在這裡有什么区别?不敬长姐,天理不容……”
“你要杀夫,才是天理不容呢!”傅则阳顿喝打断她,“像你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惹祸精,非得像我這样,穿你三千斩龙剑给你张张记性,日后才不敢肆意妄为!姐夫那么老实厚道的一個人,被你三番五是地闹,恨不能立即死掉,不死之身反倒成了折磨。我要是他,早就吞了你的元神,直入不死之境,焉還能留你性命苟活到今日?”
桑仙姥怒道:“我当初上岛时跟他有過誓言,不可相互加害……”
“那你還要害他?我這三千剑正是替天行道,让你应了报应!”傅则阳說完,又祭起斩龙剑在前胸穿透,后心刺出,再从后腰刺入,前肋透過,如此反复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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