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合卺而饮,共饮相思(终章) 作者:未知 一年后。 江宁酒店门口红绸招展、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口的“囍”字贴在两边,门口满地的红色爆竹碎屑,十分喜气。 大厅裡,柱子上挂满了红绸花朵儿,甚至還扎上了彩色气球,大红的桌布铺满二十几张桌子,裡面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热闹非常。 后台,林易天和傅百漠都穿了隆重的礼服,金色的滚边衣上挂满了徽章,徽章上面则别了一朵红花。 “紧张嗎?”傅百漠看看一旁走来走去的林易天,上前将他的衣服整了整。 林易天摇摇头,“不紧张!又不是冲锋陷阵,這有什么好紧张的。” 话是這么說,可他不停拉衣服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傅百漠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我陪着你一起呢。” 林易天点点头,拉了拉他的手,深深吐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终于略缓。 前面的音乐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站在了下面等着。 這是江宁第一场西式婚礼,台上主婚人說了一堆喜庆话,显然对這個流程還不是很熟练,在众人的不停呼唤中,终于让新郎上场了。 聚光灯在门口汇聚,大门缓缓打开,灯光打在新郎身上,他一身黑红相间的吉福站在尽头,帅气俊朗。 在众人的掌声中,新郎孟桐笑着上前,走上了主席台、站在了主持人身旁。 “欢迎我們的新郎,孟明童先生。” 孟桐自从左忠林的事以后就消失了,等再回来已经改头换面,正式改名为孟明童,一同带来的還有他的新娘许清音和码头几十辆的货船。不過半年時間,他迅速成为辽北有名的码头商人。 今日,是他成亲的大好日子,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倒不是他面子有多大,而是因为他的证婚人,是林易天和傅百漠。 新娘戴着红色的薄纱上了台,虽然依然按传统遮了面,但影影绰绰能看到较好的面庞上面满是喜色。 在主婚人的呼唤中,证婚人傅百漠和林易天终于上了场,两人一出现,就引得台下一阵欢呼掌声,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原本還有些紧张的林易天反而轻松了,這西式婚礼虽然看起来规矩多,但是归根结底還是一样热闹么! 一番证婚词說的利索,两人分别将婚书发给了孟桐和清音,在两人感激的哭声中被請到了主桌入席。 坐在傅百漠身旁的是顾云琛,他是今年的“钦差”特派员,刚過来沒几天,就赶上了這么個婚宴。 “我看着西式婚礼也沒什么,和咱么传统的婚礼对比,也就是多了個啰嗦的主婚人嘛!”顾云琛笑道。 林易天道:“嗯,不過這西式婚礼的衣服确实更好看些,尤其是新娘子,你瞅瞅那一身衣服,全是纱幔,灯光地下看起来梦幻的很,年轻姑娘们应该喜歡。想必以后這酒店裡婚礼不能少办。” 傅百漠和顾云琛都点点头表示赞同,傅百漠又向顾云琛道:“对了,铁路的事,那边怎么說的?” 顾云琛放下杯子道:“应该沒問題,蒋委员长从国外請了几個铁路专家過来,到时候人来了我挂电话過来。” “行,這事麻烦你多上上心了。”林易天道。 顾云琛点点头,“应该的,通铁路利国利民,谁都沒话說。对了,蒋委员长前几天又问起了青霞山宝图的事儿。” 林易天和傅百漠闻言对视一眼,随即,林易天道:“呵,何止他想问,我們還想问呢!那宝图本来就是百漠的山门宝贝,如今却流落在外,也不知道左忠林到底把宝图交给了谁,真是气死人!” 顾云琛看看两人,继续道:“有人在湖南一带发现了這图的踪迹,要不然蒋正宏也不会亲自杀過去,谁知道最后图沒找到,還被共地下组织给暗杀了,哎,想想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傅百漠闻言沒有言语,林易天继续道:“蒋先生也真是冒失,那边可不比南京,他也算是轻了敌了、這命送的不值。” 顾云琛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又笑着调侃道:“对了,林帅,我听說你又出家了?” 林易天呵呵一笑,“之前我去山上拜谢恩师,顺便让老师给算了一卦,他說我這辈子与佛有缘、婚姻缘浅,我一听索性就再入少林,做了俗家弟子。” 顾云琛继续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南京方面還有人托我问媒呢!” 去年,中央军开始讨伐军阀,傅百漠苦劝归顺,林易天则极力反对,两人闹了很长時間的别扭。改旗易帜的前一晚,林易天霸道的将他压在身下整整一夜,不肯给他在上面的机会,第二天太阳升起,他终于窝在傅百漠怀中,哽咽着、满是颓然的道:“往年,老子志在天下,而今满脑子都是你,真是不知是你阻了我得這天下,還是這天下竟不若一個你?” 傅百漠心中大动,首次在他面前潸然泪下、将他抱在怀中久久不语,打那起,他决定无论如何,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离开他半步。 辽北改旗易帜,有人說林易天英明,也有人說他孬种,但是最开心的還是不用受战争之苦的辽北人民。 如今,辽北和中央也算是一家人了,林易天职位虽变了,可手中权利却不减,于是那边就有人开始巴结林易天了,不停给他說媒。 林易天听了顾云琛的话,断然拒绝道:“不行不行,下次這种事儿你索性也别揽,你也看到了我府裡的十几個姨太太都被我给遣散了,娶妻的事儿以后你可别提了。” 顾云琛笑着皱眉道了声惋惜,随后却转头看向傅百漠,“那我就說给傅先生?” 傅百漠一笑,還未搭话,林易天就一拉傅百漠替他拒绝道:“不行,他也出家了、我师傅顺便把他也收了,你就别想了!” 顾云琛闻言哈哈哈一笑,“行行,我错了,以后這事我可不提了。” 傅百漠从桌下拉了拉林易天的手,对顾云琛道:“顾兄,你不也沒成亲?我們辽北姑娘性子利落干脆,還是持家的好手,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位?” 顾云琛闻言立刻不笑了,端了酒起身道:“别别别,哟,徐帮办過来了,我去迎迎,我去迎迎!”說着拿着酒杯就走了。 新娘新郎开始敬酒了,刚走到林易天和傅百漠這主桌,门口就走又进来一位妇人,身后带着几個身條利落的随从,身旁是一個高大俊朗,却面色如冰的男子。 林易天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覃夫人!秦老兄,你们总算是過来了!” 覃夫人和秦鹤鸣笑眯眯的和两人见礼,“林帅,傅先生,别来无恙啊!” 新娘和新郎不太认识這人,但是见林易天客气的模样,心知是贵客,于是立刻命人又搬来了凳子在主桌加了座位。 敬完酒,覃夫人看看傅百漠、又看看林易天道:“嗯,气色不错,看来传說是真。” “嗯?什么传說?”林易天好奇道。 “朝夕虫一人服下有性命之忧,但是若两人同时服下,又朝夕不离,那是可以养颜保健、绵延寿命的。”覃夫人道。 “是嗎?那怪不得了!”林易天道,最近他觉得傅百漠完全变了,全然不是一开始那個病秧子了,身体好的他有些……招架不住。 傅百漠也道:“我也觉得身体也比以前强健了许多。” 覃夫人笑笑,又說道:“此次我過来,一是来办点事,二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找到了破解朝夕虫的办法,這事儿我能有七、八成把握,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试试?”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林易天当即摇了摇头,“七、八成,那還有两、三成不好,就算了吧!” 而且,他很满意现在的现状,每天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和他腻在一块,最近,他還喜歡上了一起和他药浴,那滋味…… 林易天笑的美滋滋,覃夫人似有深意的一笑,随后看向傅百漠,傅百漠对覃夫人道:“易天說算了,那就算了。” 况且,他最近每日拉着林易天一起药浴,其实也是在慢慢去除朝夕虫的控制。 不過,這事還是不和林易天說的好。 两人对视无声的笑着,覃夫人看看两人,随即也笑了起来。 怎么两人都腻在一起一年了,居然還跟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呢?真是羡慕啊。 随后她忽的想起了秦鹤鸣,于是抬头看向对面,却发现秦鹤鸣脸色并无异样,见她看過来反而眼中带上几分关心的询问。 覃夫人心中一暖,冲他笑了笑,举起了手中杯子。 此时新娘新郎终于敬完了酒,站在台上,邀請所有人举杯,于是秦鹤鸣举杯,遥遥看向覃夫人。 林易天和傅百漠则在桌下将手拉在一起,笑着将杯子碰在了一起。 喧闹中,傅百漠轻声道:“阿天,我爱你。” 林易天眼中绽出异彩,左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趁众人看向台上新人的空档,右手拿着杯子绕過他的胳膊,同他饮下了交杯酒。 合卺而饮,共饮相思。 未来,或许還有很多磨难、前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但是所幸,我有你一路相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