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豹鼠为奸
一時間,所有看到這一幕并且识货的药材商人们,心中顿时变得火热。
几乎沒有半分犹豫,直播间的弹幕上就跳出了几行显眼的付费高亮发言:
【主播刚挖到的這棵正北芪出嗎?我們袁氏药行愿意以高价收购】
【我們济仁药行也愿意收购,无论上面出价的同行出价多少,我們都愿意加价一成收购】
【這位同行這样出价,只怕是坏了规矩吧?】
【行规在如此难得一遇的品质面前,只怕也不值一提】
【陆哥陆哥,你這黄芪卖嗎?我不是商人,我就想买一小部分,家裡人吃的药方裡正好需要這种老黄芪,卖些给我呗】
一時間,各种求购的消息把整個屏幕塞得满满当当,让人看都看不過来。
這种时候,但凡进来一個路人,大概都会以为陆霄這個直播间是带货直播,主打的搞一個噱头的那种。
這场面,老粉也沒见過啊!
林子边缘被开垦出来种菜的空地上,边海宁和聂成刚把一块地你的土豆挖好,也清除了杂草,正坐在边上休息。
聂成拿出手机,看到直播间裡那吵吵嚷嚷的场面,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递给边上的边海宁
“边连长,你快看,陆教授好像搞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好多人吵着要买呢。”
边海宁正要拿過手机去看,正巧陆霄拖着那一大块還带着土的黄芪根从林子裡出来,二人赶紧迎了上去。
“陆教授,你這是搞了什么大新闻?快看看,直播间裡都炸锅了。”
二人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边海宁顺手接過陆霄手上的那一块黄芪根。
本以为這种东西应该不重,沒想到甫一入手,居然微微的往下坠了坠。
边海宁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一眼。
這树根,比料想的要重不少啊。
“猜到了,我這直播间裡有不少识货懂行的粉丝,他们肯定能看得出来這东西的珍贵。”
陆霄笑了笑,席地坐了下来,从兜裡掏出一把小刀。
稍微清理了一下附着在黄芪根上的泥土后,他将其中的一支主根切了下来。
才刚刚从地裡挖出来的黄芪根還很新鲜,切开之后的截面還会往外稍微渗一些汁液。
擦去那些渗出来的汁液,陆霄将截面展示给二人:
“喏,你们看。”
只见那截面被陆霄削得十分光滑,如儿臂粗细。
靠近树皮有一圈白玉色的环形,正中却又是一片十分耀眼的金黄。
更奇特的是,在這白玉与金黄交织的颜色中,還有如同流星般四射的浅棕色斑纹,看起来就如同一朵盛放的菊花一般,分外好看。
“真好看這树根。”
聂城挠了挠头,不由得赞叹道。
“普通的树根应该不值当你這么大费周章地挖出来,這是药材?”
边海宁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啊,這是黄芪,正宗的野生黄芪。”
陆霄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黄芪?黄芪原来长這样嗎?”
聂城在旁边探头,好奇的左看右看,微微皱起眉头:
“我以前也吃過黄芪炖鸡,但是感觉裡面的黄芪片不长這样啊,好像沒這么好看。”
“那是当然了。
一般外面拿来炖鸡的黄芪都是人工种植的,年份也不大,截面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這個是黄芪裡名气最响、功效也是最强的正北芪,而且至少有50多年的年份了。
你看這裡。”
陆霄伸手指了指那漂亮的花纹
“辨认野生正北芪和年份有個小口诀,金井玉栏菊花芯,只有带着這样的纹路的才是正宗的正北芪。
花纹越是明显,根部越是粗壮,年头也就越长,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
像咱们平时吃的各种蔬菜会有品种不同的划分,黄芪也一样。
我刚刚所說的正北芪,就是黄芪中品质最佳的一种。
哪怕是人工种植的正北芪也是价格不菲,野生正北芪价格更是水涨船高。
更不用說像我刚刚挖的這种、树龄已经有五十余年的了。
而且现在的采药人也都精的很,知道正北芪价格不菲,巡山时看到哪怕只是小枝也会连根带走,大型植株少而又少。
像這样规模的,估计也就只有咱们的那种人迹罕至的深山才有得挖了。
也算是运气好吧,我是摘树番茄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它探出灌木的花,才找到的。
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惊喜。”
陆霄笑眯眯的指着刚刚被砍断的那节正北芪的根部,把摄像头挪了過去。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它靠近根部的截面正中间,赫然有着一個棕黑色的小孔。
陆霄伸出手,用手指头在截面上蹭了一蹭,然后凑到鼻端闻了一下:
“這孔可不是被虫子咬的哦,它叫龙眼,只有生长百年以上的黄芪植株才有可能生成。
而且它的气味并不是普通黄芪的那种豆腥味儿,而是一种淡淡的豆香。
這個說法我也只是在经验老道的采药人那裡听闻過,实际還是第一次见。
如果是真的的话……它的年头,恐怕還要再往上翻一番。”
再翻一番,百年的老药材!
這话听得直播间裡的药材收购商们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只不過陆霄的下一句话,就当头给他们泼了一盆冰水:
“這株黄芪,我是不会以任何手段售卖的。
我不以此牟利,挖它也只是因为有需要。
那头气血两虚、身体一直沒有康复起来的雪豹需要它,附近村子裡的老人也需要它,我是为了這個才挖它的。
它旁边還有几棵附生的年头稍小一些的苗,我已经妥帖的种好了,所以也不用担心挖了它就会断绝。”
听陆霄這样說,那些药材收购商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不過這棵正北芪长得实在是大,回去就算是分一部分给村裡的老人,剩下的给雪豹妈天天炖汤估计也用不完。
卖是不可能卖的,到时候如果有剩,切片给直播间裡的铁粉一人一两片做纪念倒是可以。
毕竟這么完美的金井玉栏菊花星,我自己都是第一次见,拿来当收藏品也是很不错的。”
?!
直播间裡的粉丝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陆哥,我牌子的等级高,我先来!!】
【這不得按关注時間排?!陆教授,我可是从你這個号第1次开播起就关注了,怎么也能轮得到我吧!】
【现在送礼物還来得及嗎??】
【不管了,先把牌子送到铁粉再說!】
吵吵嚷嚷的粉丝欢呼们夹杂着一轮又一轮的礼物浪潮,直接把陆霄的直播间送上了網站当前时段的第一名。
那边粉丝们吵吵嚷嚷,這边陆霄還得和边海宁二人分负重。
洋芋這东西压秤的很,每人背上一筐就已经压得很有分量了。
把那棵正北芪根上面的碎根毛修掉,把块根砍切成方便携带的一段一段的大小塞进筐裡。
再加上之前采摘的木姜子和树番茄。
原本就不算轻的负重一下子又重了二十多斤。
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了吧。
回去的路因为全都是上山的爬坡路,走起来自然要慢许多,对于体力的消耗也大。
再加上几人每個人身上都有好几十斤的负重,就算是几人這种超乎寻常人的体能,到家之后也都累得头昏脑胀了。
“這洋芋,吃起来可太不容易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把身上的大筐卸到一边,也顾不得什么形象,聂城坐在地上呼哧带喘的摇头感叹道。
“你想想,要是把這些东西带回哨所,你還得再走百十裡地呢。”
陆霄也累,但是毕竟被药剂强化過,肌肉虽然有些酸痛,但還在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嘶……”
聂诚倒吸了一口冷气,摇了摇头:
"太吓人了。
“其实也不是不行,你要真的這么想带洋芋回去,可以借一匹马。”
陆霄一边把带回来的洋芋从筐子裡倒出来,铺在地面上晾晒,一边說道。
“借马?”
“嗯,附近那個村子裡,有村民养了马,是和這边山裡的矮野马杂交過后的品种,抗寒、负重和脚力都很一流。
他们平时下山采购物资的时候,就带這种马负重。”
“附近那個村子?我记得你之前說,還跟他们买過肉?”
一旁的边海宁插嘴问道。
“是啊,怎么了?”
“亏得你能和他们打上交道,以前我們哨所還在這边沒有搬走的时候,也去過那個村子几次,当地的村民对我們敌意挺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除了修建基本的公共设施,我們也不怎么去了。”
边海宁摇了摇头道。
“会嗎?我感觉他们還挺好相处的呀?”
陆霄挠了挠头:“咱们說的该不会不是一個地方吧?過两天反正還要再买肉,我带你俩一起過去看看。”
“成。”
“你俩這一路也饿了吧,先进屋歇会儿,我洗几個洋芋,咱们一会简单吃点烤洋芋。”
陆霄一边捡拾着洋芋一边笑道。
“嗯。”
边海宁点了点头,临近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院裡的陆霄
"你小子体能现在有长足进步啊,怎么感觉這身体素质比我俩還要强几分。
“天天在山裡走也不是白走的。”
陆霄笑着把话搪塞了過去。
烤洋芋做起来并不困难,只要点上炭炉,在上面架一個铁丝烤網,把洗干净的洋芋摆在上面,时不时的翻腾一下就行,完全沒有什么技术含量。
至于蘸水,陆霄把从山裡采回来的那些香草调料倒出来分類好,伸手招呼聂诚,笑着开口:
“虽然我也差不多知道蘸水怎么配,不過這個东西還是交给你這個土生土长的云南人做更正宗,你来?”
“我来我来!”
聂诚猛猛的点了点头,撸起袖子就冲进了厨房。
看着摆在桌案上琳琅满目的各种熟悉的家乡的调料,他几乎有些陶醉的凑近了,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又直接掐了一截折耳根塞进嘴裡嚼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感慨的开口:
“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這些东西……家乡的味道就是好啊。”
“那你先做蘸水,我去楼上找点东西。”
陆霄說道。
“交给我交给我,陆教授您就瞧好吧。”
聂诚憨厚一笑。
陆霄掀开厨房的门帘儿,探头往屋裡一看,只见已经睁了眼的老三正在跌跌撞撞的撒丫子满屋跑,剩下的几個小毛球吃饱了奶,也依旧顽强的试图从墨雪的身旁越狱。
想了想,他走上了楼。
之前进山的时候,应该是带了两個铁笼子的。
现在這几個小毛球已经快睁眼了,也有着一定的活动能力。
雪豹妈不爱管它们,墨雪如果不在家,误触了电源或者火炉也实在危险。
所以還是有必要搞個笼子偶尔给它们关起来一会儿。
這样既安全,也能让墨雪偶尔放松休息一下。
不過,东西太多,那两個铁笼子让他塞哪儿了来着?
一边想着一边踏上了二楼,陆霄正准备去找,余光裡忽然有什么东西好像嗖的一闪而過。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刚刚跑過去了?
老鼠?
陆霄心中咯噔一下。
二楼可存了不少吃的,這要是进了老鼠可有的头疼的。
赶紧四下找了一圈儿,可惜并沒有找见什么异常。
检查了一遍食物,好像也沒有被啃過的痕迹。
是错觉嗎?
陆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找不到什么可疑点,只能拿着铁笼子先下楼。
听到他的脚步越来越远了,杂物堆的阴影裡這才探出一個松了口气的小脑袋。
好警觉的人类
洋芋想要烤脆烤透,得花上不少功夫。
等待的時間闲着无聊,陆霄从柜子裡拿出了一個铁皮盒。
是上次做的炒货。
因为怕受潮,所以特意装在了密封的铁皮盒裡。
等着也是无聊,嗑点炒货吃吃。
原本懒洋洋趴在床上假寐的雪豹妈妈听到装着炒货的铁皮盒的响动,突然抬起了头,一双烟灰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陆霄。
几人围坐在桌边,一边吃一边等着烤洋芋。
雪豹妈妈却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床上溜了下来,悄声慢步的走到了陆霄身边。
“怎么,你饿了?早上不是才刚吃過嗎,不应该呀。”
陆霄伸手摸了摸雪豹妈妈毛绒的脑瓜顶,注意到它的视线一直盯在桌上的铁皮盒上。
"你好奇這個?
陆霄拿着铁皮盒递到了豹豹的面前。
“呜……”
雪豹妈妈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试探性的伸出脚爪,像是想摸摸那铁皮盒一样。
下一秒,陆霄只觉得手中一沉,一個沒拿住,盒子就被打翻。
裡面的松子和榛子,撒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