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狗咬狗,一嘴毛 作者:未知 只要唐婉顺利的嫁入了顾家,那么她也就能以功臣的身份,留在她身边,跟着她从此一飞冲天。 那时,不仅是她,她的家人都会因为她的机敏,而得到不可估量的好处。 可是,她机关算尽,却万万沒有想到,沁娘居然跟方园园调换了房间,此刻,她若還当眼前這位,不過是個养在深闺中,一无是处的大小姐的话,那她就真的太蠢了。 她怕是早就看透了她的假意效忠,将计就计的使了這么一出,把她跟唐婉都套进去了。 如今,她是两头都不讨好,這件事情沒办好,唐婉不会放過她,可她故意要算计沁娘,沁娘那边自然也不会放過她。 陶嬷嬷此时,内心当真是有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的煎熬得紧,她只能尽量把自己摘出去,打死不承认。 可她也知道,她今日就算是打死不承认,日后乐荣两家也不会放過她,她如今真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老老实实的被发回顾家,做個普通的粗使婆子不好么?做什么要干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這個时候說什么都无用了,她只想尽量少說,回头跟沁娘认個错,看能不能饶了她,只要沁娘肯放過她,那她就能继续在顾宅裡待着,她也就不怕唐婉和荣乐两家了。 大不了她日后少出门就是了。 陶嬷嬷算盘打得好,可沁娘怎么能容得下這等背主之人? “哦?你是以为我睡着了,還是以为我在這屋裡,跟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才一边拦着不让人进,又一边故意卖出破绽,告诉所有人,我就正在這屋子裡与人行苟且之事?”沁娘勾了勾唇,扯出一抹极其温婉的笑。 可是這笑,却记陶嬷嬷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 這位杨家小姐,的确不是好相与的人! “陶嬷嬷,当日你从唐姑娘那边回来的时候,我便对你们說,只要你们愿意,顾宅自然有你们一碗饭吃,可你却跪求要留在我院中,還坦白說自己是唐婉安排過来的眼线,为的就是要想机会毁了我,你为了表忠心,還当着我的面吞了毒药。” “我见你连命都不要了,便信了你,想着也沒有哪個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便将你留在了院中,這些天顾郎忙于生意一时回不来,我便依着规矩自己来宝灵寺上香,命你先過来打点一切,沒想到你就在這算计着我呢!” “亏我還以为,你当真是实心实意的要为我做事,沒曾想,你心思居然如此歹毒,你不仅要毁了我,還要毁了荣乐二位公子,今日若我真在這屋,你一声嚷嚷把這么多人给引了過来,怕是我只有投湖一條路可走吧?” 沁娘寸步不让的,将她的心思全都给說了出来,顿时人群裡发出一阵惊呼声。 “原来這個嬷嬷這般心思邪恶,要不是跟李少夫人一处下棋,這会儿指不定要被這妇人怎么算计了去呢?” “区区一個婆子,哪来這么大的胆子?况且,顾少夫人是她的主子,她若亲手毁了自己的主子,自己又落了什么好?除非啊,她背后還有靠山。” “顾少夫人刚才不是說了嗎?這婆子曾坦言是唐婉的眼线。” “啧啧啧,沒想到那唐姑娘,還当真是用心险恶,前段時間传得满城风雨的谣言,想必是真的了,唐婉钟意顾公子,這想方设法的挤走了正室,自己才有机会啊。” “哦~原来如此!” …… 隐在人群裡的唐婉,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她慌去看顾琛的脸色,急忙为自己辩解道:“阿琛,你听我說,那婆子胡說八道呢,我根本不知道這事儿。” 她的声音不算大,可還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尤其是离她最近的几個人。 然而,顾琛此刻却根本沒有理会她,他的目光追着沁娘,一瞬不瞬的。 沁娘早就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却故意不去看他,他既然隐在人群中等着看她的笑话? 呵~ 若是推开门的那一瞬,她当真在這屋中,他顾琛会不会亲手将她扭送到顾家祠堂,鞭挞完了她以后,再狠狠的将她给休了。 又或许,跟前世一样,上来直接就给她几個大耳光,恨不得当场把她给打死,這样,他被绿的耻辱就被洗清了。 “哟,這不是唐姑娘嗎?正主都来了,不如对峙一下吧?”方园园冷不丁的出声道。 她也不傻,旁观了這么久,她若還不清楚,這从头到尾就是一個局的话,她也不配嫁到李家了。 這摆明了就是唐婉想要算计杨沁颜,但却被人家杨沁颜反算计了,狐狸沒偷着,還惹了一身骚。 她平生最看不上這样的人了,尤其是用毁人清白這种手段来对付一個女人,实在是太過恶毒了。 唐婉脸色一僵,随即强自镇定的說道:“跟我有什么关系?這婆子原是阿琛替我买的,可是我觉得用不着,更不想被人传出些不好的话来,便退回了顾家,难不成顾家的婆子想要算计自己主子,這也跟我有关系?” 陶嬷嬷脸色一僵,她明明說過万一事情不成,她也会尽力保她的,可是,她竟然一开口便与她撇清了关系。 “她的身契的确是在顾家,但是,她为表忠心,当着我們的面服毒也是真的,不信,你们找個人来替她把把脉就知道了,她体内若是无毒,我老婆子把头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這时,一直隐在人群中的锦嬷嬷突然开口道。 陶嬷嬷诧异的看向锦嬷嬷,不明白自己身上有毒的事情,对方是如何知道的,又是从何时知道的? 锦嬷嬷却无视她震惊的目光,缓缓走到沁娘身边,看着荣威道:“荣公子,你觉不觉得,你进门的时候,這屋子裡有一股,类似于檀香的香味儿?” 荣威想了想,点头。 锦嬷嬷笑了笑:“那是一种消魂香。”說着,她走到那只香台前,将余下沒有燃尽的一节拿了起来,递给他,“不信,你可以拿回去找人检验一下,這种香,吸入体内后,会令人做出一些无意识的行为,等你清醒以后,怕是你自己做過什么都不记得了。” 荣威脸色一白,他握着那一小节香,大力得几乎要将其揉碎。 他就說他从进了這個屋子以后,意识就有些模糊,原来是這东西在作祟! 他心裡很清楚沁娘刚才說的是真的,唐婉之前的确是跟他說過,陶嬷嬷 是她的人,如今,這屋子裡竟然提前点了這种香,她欲意何为,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他虽然好色,但却并不代表他愿意,让這么多人来捉住他偷腥的画面,更代表他就不在意自己身后家族的名声。 他平日裡流连青楼,世人顶多会說他风流纨绔,只要過個一两年,他收了心,不再往那些地方去了,那些事情自然就能抹平了,到时候他仍旧可以娶一個世家千金過门,于他荣家的名声也无碍。 可若被人当场抓住了与有夫之妇苟和,尤其還是在這种佛门圣地,那他今后别說是娶妻了,就是家族也容不下,他這样一個败坏门风的登徒浪子。 他明明不過是想来偷偷腥,可他清醒過来的时候這裡已经围满了人,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跟乐山,都成了那唐婉用来对付杨沁颜的工具,事后只要他们将杨沁颜给毁了,那么他们是不是跟着毁了,她可不在乎。 就像刚才人群裡议论的那般,到时候,杨沁颜被顾琛恼怒的休了,她唐婉就有机会嫁到顾家了。 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 唐婉感受到了荣威那带着森森寒意的目光,只觉得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她深吸了两口气,镇定下来,做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道:“我根本就不认得這個妇人,凭什么說她是我的人?有何凭证?” 沁娘冷笑了一声,知道她沒那么容易认,于是,侧头看向的持方丈:“方丈,我觉得,這個陶嬷嬷跟我无怨无仇,可她陷害我的心思昭然若揩,但她既不肯說,那我也懒得问了,不如,让我领拖到后山去打死算了,免得污了這佛门圣地。” 陶嬷嬷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身子顿时抖得跟筛康似的,她知道沁娘沒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她是真的恨不得打死她。 她转眸看向唐婉,希望唐婉能够寻個由头救她一救,她虽吃下毒药,可沒想着要死啊。 她不過是想要搏一搏,从此過上人上人的生活而已,因为,她现在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哪怕是给人当佣人,她也要当那個佣人中的头头。 可是,令她心凉的是,唐婉根本不愿看她,甚至一副巴不得她赶紧去死的样子,用无比冷漠的声音說道:“像這般随意攀咬的叼奴,打死也干净。” 了陶嬷嬷心头一凛,随即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