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個坑裡摔两次,還摔上瘾了 作者:未知 秋桃一听,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唐婉如此自信的让传那两個纨绔上堂问话,莫不是,她有把握說服了那两個花花公子改口? 這么一想,她眼神下意识的看向自家主子。 但是,沁娘却连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只是顺着她的话道:“那就請大人派人去請荣三公子和乐二公子過来吧。” 唐婉一怔,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她怎么這么配合?莫不是,她還有什么后招? 可是,這几天趁着他们還在宝灵寺,她可沒有闲着,对于传乐荣两位公子上堂问话一事,她自信绝不会出现纰漏。 但是,杨沁颜的反应却令她心裡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這個人似乎太镇定了点。 俗话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最近這几次交手以后,她几乎沒在对方手上讨到便宜。 当即,唐婉便心生警惕了起来。 “既然两位都這么要求,那就派人去把两位公子给請過来吧。”李牧說着,冲他手下的衙役使了個眼色,于是,便有两名衙役领命退了出去。 “這接下来的事情,我其实已经听犬子内人說過了,但是我仍旧想听听你们的說法,穿着那两位還未到,不如你们先交代一下?” 李牧双肘撑着案桌,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一双锐利的眼睛,来回的在弹那几個人身上,扫来扫去。 沁娘知道,這李牧所以看上去为人极是平和,宿舍裡也很圆滑,谁都不得罪,但他可不糊涂,心裡门清着呢,再不损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也還算公正廉明。 此刻,他让开口,便只需根据自己所知道的据实以报便是,若是擅自加上自己主观的论断,反而容易给他這個主审官造成不良的印象。 所以,沁娘从头到尾只是客观的叙述,而从未开口指责這一切皆是唐婉主导,李牧是個有脑子的父母官,他可不喜歡别人擅自替他做判断。 唐婉也不笨,从头到尾說话滴水不漏,可是却字字句句都意有所指。 “大人,唐姑娘指使我到了宝灵寺以后,调换了顾少夫房裡的檀香,换成销魂香,然后再想办法把两位公子引到房间裡,等到房间裡的几個人意识不清的时候,在故意制造动静,引所有人去围观,介时,顾少夫人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說不清楚。” “当时房间裡烧剩下的還有半截香,应该在顾少夫人处,大人可以命人拿去检验一番,最后說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否则天打雷劈。” 陶嬷嬷言辞恳切,而且连毒誓都发出来了,不免令人又信服了几分。 “大人,這個奴才口說无凭,红口白牙的便要置我于死地,她如今犯下這等大错,本就沒有什么好下场,她发的毒誓,又能有几分诚心?民女虽然是一介商贾,而且也并不显赫的家庭背景,却也容不得别人這般随意攀蔑,辱我名声,還請大人明察。” 唐婉說着,直接变跪了下去,将其要申寃的姿态摆到了极致,一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样子。 不得不說他這副柔中带刚,刚中带毅的模样倒是打动了在场不少男人的心,不少人看着他的眼色都变了,当真觉得是陶嬷嬷在攀蔑她。 陶嬷嬷见状,气得浑身发抖。 枉她多活了几十年,却不了人眼前一個十几岁的姑娘深,要论装可怜卖惨,他一個老婆子又怎么比得上一個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美人儿? “小姐,那唐婉不会是给那两個花花公子许了什么好处吧?要不然,她怎么敢提出让他们上堂对恃?”秋桃眼见着现在的情况公說公有理,婆說婆不理,那主仆二人正狗咬狗咬得欢快,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了起来,于是压低了嗓门问道。 “不用担心,且等着看好了。”沁娘面上一阵淡淡的說道。 她唐婉比他们早几日回到京城中,要說她应对此事一点动作都沒有,她還当真不信,所以,她才派了流影跟着回了京。 這些天,除了陶嬷嬷的一举一动被盯着外,唐婉那边自是少不了的,她做了什么,沁娘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就在這时,荣乐两位公子被請上了堂,行過礼之后,李牧开门见山的就问:“荣公子,乐公子,下跪的此人你们可认得?” 荣乐二人往陶嬷嬷身上扫了一眼,齐齐的抱拳道:“认得。” “我二人素来仰慕杨大小姐的才华,一直想要找机会跟她切搓一下,這婆子来府上找過我,說是杨大小姐即日便要前往宝灵寺上香,我二人想着,今年我等還未曾上過香,便相邀一同去了,說不定還能碰上杨大小姐,寻個机会切搓一下,大人也知道,這杨大小姐素来不爱出门,错過了這個机会,机会就难得了。” 荣威一边的谦谦君子模样的叙述着,就好像,他们当真是那种只为沁娘的才名慕名而去的,并无歪邪心思一般,将一番话說得极是漂亮,那乐山口老弱了点,向来就只有在一旁点头附和的份。 “就是,大人,那天夜裡,這婆子将我哄至厢房中,說杨大小姐邀我下棋,我想着好歹是佛门清净之地,不会出什么事情,便去了,不曾想,在那房中坐了一会儿后,我就有些晕晕乎乎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乐山跟荣威二人,三言两语下来,就将原本偷香窍玉的心思给藏匿了,只管将话說得漂亮又光明磊落,唐婉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李牧听得眉头紧皱:“也就是說,你二人从头到尾都只接触了這個婆子?這婆子可有跟你们說,是谁指使她做這些事情的?” 說实在的,一個下人,若无人指使,那么做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陷害了杨沁颜,說到底于她也沒有什么好处,毕竟,她的身契是在顾家的,這件事情怎么看,若成了以后,受益者都是唐婉。 可如今 从這些人的证词裡,他還当真无法断定這件事情跟唐婉有关。 “這婆子是顾家的佣人,我等自然是以为她是杨小姐的人,所以,也未曾多想。”荣威很巧妙的避過了問題的关键点。 他只是根据事实以为而已,至于這婆子是受谁指使的,有沒有包藏祸心,他们就不知道了。 說起来,他们也是受害者,不過是因为仰慕某個人的才名而去找其切搓的,最后尽被害得丢尽了人,這件事情即便传了出去,家族裡也不会对他们如何的,只能怪他们太蠢,太容易相信人。 “大人,如此看来,這件事情当真与我沒甚干系了,至于這婆子是受了谁的指使嘛,想必是有人故意想要将脏水泼到我身上,看似不可能的人,往往才是最有可能的人,而我這個看似最受益之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還請大人明察。”唐婉說着,又是盈盈一拜。 一旁的秋桃气得眼睛都红了,這唐婉明明就是做出了這等下作的事情,现在却說她是受害者,当真是不要脸啊! 而且,她這话裡话外不就是在說她家小姐自导自演了這么一出,故意人陷害于她! “小姐……”要不是被沁娘拉着,秋桃還当真忍不住要冲上去撕了這帮胡說八道之人的嘴,简直太气人了。 而且,那两個花花公子明明就是想去占便宜的,如今却被他们說得如此這般光明磊落,当真是可恶! “荣公子,乐公子,在這京城之中,人人都知我的贴身嬷嬷是瑞嬷嬷,而我的贴身丫鬟,在我身边待得最久的,是秋桃,我若是遣人去邀你们,也必定是這二人之一,怎么会找一個刚买了沒多久的陶嬷嬷?而随便一個人邀你们你们就去,你们也未免太容易相信人了吧?当心哪天被人被后背刀捅死了都不知道。” “诚如二位所說,你们也是被骗了,但是,人可不能在一個坑裡摔两次啊,,要不然,就算那個坑裡有金子又怎么着?還不是花不着!难不成,两位公子当真是摔出瘾来了?” 沁娘笑了笑,荣威脸色很明显的僵了僵,她知道,這唐婉回京這几天必定是找過他二人的,也跟他们商量好了一套說辞,并许以重利,既然洗脱他们身上的污点,不祸及背后家族的名声,又能得些好处。 但是,做人要這么蠢,被一個人坑過一次了,還要再信她第二次,那么哪天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到时候就算身上有再多的钱又能如何?還不是留给他们那些活着的兄弟的?他们可带不走半分。 荣威是聪明人,他哪裡听不懂沁娘這话裡的意思? “還有,一开始唐姑娘就說陶嬷嬷盗窍了你许多财物,還請拿出证据来的比较好,免得大都在這裡空白无凭,大人听谁的也不是。”沁一句话,再度绕回了正题上。 戏看得也差不多了,她可不想陪着這些人一直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