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泽玉像
這刚开春不久的天儿就已经這么热,夏天的日子不敢想象。
吴言无精打采的坐在店裡,什么都沒有做就已经汗流浃背。
“喂,是修理店嗎?”擦着根本擦不尽的汗水,吴言愤慨的将电话打了出去。
“我說你们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我一個星期前就打电话告诉你们我店裡空调坏了,您老什么时候能派人来修?”
“别說你们那一套,我当初买空调的时候你们怎么說的,终身保修,随叫随到,你是在银河系嗎现在還沒到,行了行了,你们要是来不了我就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们,欺骗消费者,理由還真特么多。”說完他就把电话挂了,“什么东西。”
正在他怨念四起时,店门被暴力推开,一個人脚步带风的来到吴言面前。
“先生,我家那门有些年头了,請你温柔对待他好嗎?”吴言冲他微微一笑,說道。
“啊,抱歉抱歉,我有点急事,一不小心……”
這個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富态,在這种不穿衣服都会流汗的天气裡,他一身西装革履,扣子扣的严严实实的,一個大肚子,让那身西服堪堪遮住,在肚子最鼓地方,扣子有马上崩开的错觉。
他擦了擦流到脸颊的汗水,操着一腔南方口音說:“小哥,我叫刘南山,想向你问個事儿。”
“哦,你說。”因为刚生了一肚子气,吴言语气有些不善。
“那個,你收古董嗎?”
“不收,先生你进错店了,我這是书店,您要当东西,請出门左拐右拐的找当铺去吧。”說着吴言就准备赶人了,這破天太热,再看着這個胖男人,他更热了。
“哎哎,小哥,我不是当东西,我是有好宝贝啊。”
“你有什么宝贝我都不收,你赶紧走赶紧走。”他有些不耐烦的直接赶人。
刘南山显然不想走,扒着书桌,不让吴言推他出去,当然,他這体型,吴言還真推不动他。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最终吴言妥协了,无语的坐回椅子上,說道:“你到底要干嘛?”
“我就是我想给小哥看個宝贝,你看了肯定喜歡。”他說的胸有成竹的。
“什么宝贝你倒是拿出来啊,磨磨唧唧的烦死了。”烦躁的吴言已经不想再讲什么客气,直接对他喊道。
刘南山也不恼,乖乖的从衣服兜裡掏出一個照片递给吴言,“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沒带在身上,拍了這個照片给小哥看看。”
吴言接過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东西,顿时有了精神,有些诧异的看了刘南山一眼,刘南山依旧一副恭维的笑脸。
照片上,是一個通身白玉的异兽,背有三对翅膀,身形如狮子,头有两個角,很像山羊角,四個蹄子像鹿蹄,尾巴犹如麒麟尾,昂首挺行,器宇轩昂,刻得栩栩如生,就连那雪白的毛也是惟妙惟肖,就算是照片,也隐约感到那股子灵气,慑人心魄。
“小哥看着怎么样?”刘南山问道。
吴言端详着照片,表情虽然严肃,但语气很随意的问道:“這照片上的东西现在在哪儿?”
“就在我家,小哥要有兴趣,我明天就能带来给你。”
“哦?那是谁让你来找我的?”他虽然隐约知道是谁,却還是要確認一下。
“是一個与你年纪相仿的小哥让我来的,說你绝对对這個宝贝感兴趣,会出高价买下它,对了,他說他叫莫妄,還說只有提他的名字你就知道了。”
這在吴言的意料之中,但让他意想不到的居然這么快就有了白泽的消息,让他有些欣喜。
吴言看着照片若有所思,沒有接刘南山的话,而他又自顾自的說了起来,“這個玉像是我太爷爷的父亲当官时,抄一個贪官家的时候得到的,听我爷爷說,当时太爷爷的父亲看到這個玉像时就好像着了魔似的喜歡上了它,冒着被冠上私吞国库财产的罪名把它留了下来,一直传到现在,是我家的传家宝,但因为前阵子做生意失败了,赔的我是個倾家荡产,還欠了一屁股债,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想着把這传家宝卖掉。”
“那好,明天你把玉像带来给我看看,若是我需要的东西,我会买。”吴言說道。
“好的沒問題,真是太感谢了,我找過好多卖家,都說看不出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不敢收,我也是很苦恼啊,這明明是個好宝贝。”
“你放心,我不收古董,只收对我有用的东西。”
刘南山又东拉西扯了两句,才离开。
刘南山离开后,吴言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一手举着照片,目不转睛的看着。
“终于……”
“终于……”他喃喃道,却始终让人听不清终于后面究竟說什么。
他看着照片出神,并沒有发现书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個穿唐装的男子走进来,男子一头乌黑短发,白皙的脸上镶着一双红色的眼睛,五官犹如精雕细刻了似的那么一尘不染又那么惊艳,不似真人,仿佛从画裡走出来。
他站在离吴言不到几米的地方,看着他,也不出声叫他。
直到吴言发现他的存在,“你谁啊,进来怎么不說话?”他将照片收进口袋裡,不悦的看着男子,“要买书?找什么书?”
男子轻轻摇摇头,轻声說道:“在下无心,方才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你?”
“方才沒有,现在有一個,就站我面前。”吴言回道。
“劳烦阁下实话告诉在下,在下是追随一魔物的气息来到此地,若他隐藏阁下這裡,阁下将会有生命之忧。”
“魔物?什么魔物?”吴言看着无心,问道。
“名为白泽。”无心一脸严肃地回道。
“呵,白泽不是上古神兽嗎,怎么又变成魔物了?”吴言笑道,但在他听到白泽二字时,表情一瞬的僵硬并沒有躲過无心的眼睛。
“它本就是魔头力量的化身之一,谈什么神兽。”无心道。
“不可能,我這裡可沒来過那么厉害的东西,還有什么魔头啊白泽,小哥你是来拍电视的嗎?”
“不管阁下相不相信,在下为了确保阁下的安全,定是要寻出那白泽,既然气息在阁下店裡消失,那我便只好叨扰阁下,在此小住几日,直到找出那白泽的踪迹。”无心說道。
吴言的揉了揉太阳穴,头突突直跳,還伴随着阵痛,心情瞬间跌到低谷,语气更加不善地說道:“拜托你别自說自话了,我为什么要让你住在我店裡,真是烦死了。”說着他再次赶人道:“你要耍神经去别处耍,我要关门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阁下不怕死嗎?”无心认真的问道。
“比起死,我更怕麻烦,何况是個神经病。”吴言道。
“阁下你的措辞有問題,我允许你重新說。”
“我重新說你……”
“若你還想再见到那個刘南山。”无心又道。
吴言不再說话,直直的盯着无心的红色眼睛,无心也不闪躲,与他四目相对。
无声的交锋在两人之间展开,自己的身影都无法在对方的瞳孔中呈现出来,就好像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
最后,還是吴言先开口问道:“你是神界的人?”
“果然,阁下也不是普通的人类呢。”无心道。
“不,我就是個平常人,只不過是拿钱办事。”吴言說着把兜裡的照片拿出来扔到桌子上:“你說的气息,不会是指這张照片吧。”头愈来愈痛,他摊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說道:“若是,你就拿走,不要再烦我。”
无心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說道:“阁下果然与這件事有关?”
“我已经和你說了,我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你說的事,是什么事。”
“那阁下是为谁办事?”
“无可奉告。”
无心沉思了一下,又问道:“你既然說自己是平常人类,那你为何不对身为神的我感到惊讶?”
“可笑,我既然拿這份钱,办這件事,会不知道你们這些神魔的事情嗎?我說你這人真的很烦啊,我什么都說了,你能不能赶紧走。”
“哦?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与這白泽的其他事情?”
“不想,赶紧走。”吴言难受的闭上双眼,头好像快要炸开似的。
“真正白泽所在地你也不想知道?”
吴言睁开眼,看着无心,无心笑的意味深长,好像早就知道吴言对這件事绝对会有兴趣一样。
“這段時間,便劳烦阁下了。”他微微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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