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无缘,强求也无缘
“闭嘴!”莫妄吼道，他沒想到自己做的這件犹如背叛了吴言信任的事情被第二個人看到了，一想到无心有可能会把這件事情告诉吴言，莫妄感到无比恐惧，掐着无心肩膀的手也越用力。
“你看到了，不行，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莫妄喊道，此时的他已经变得和平时不一样，墨绿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红眸散发出红光，显得他很狰狞，莫妄渐渐遗失了他最初的淡然，他变得疯狂起来，而這样的变化，他自己都想不起来是从何时开始的。
“阁下能不能先理智些”无心感受到莫妄的杀死，只能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一個疯狂的树妖，和一個沒有神力的上神，显然无心处于下风。
突然，莫妄将旁边桌子上的水果刀拿了過来，无心惊恐的看着莫妄：“喂……”
莫妄此时整個身体的重量压在无心身上，无心根本沒有办法挣脱，而莫妄已然沒有了理智，他举着水果刀，就要向着无心刺下去。
“阁下想清楚，這可是弑神!”无心喊道。
莫妄一愣，弑神的后果他很清楚，但是……让吴言知道了他做了背叛他的事情，這個后果更加可怕，想到這裡，莫妄再次举手准备刺下去，却在這时，从他的衣兜裡掉出来一颗药丸，无心眼疾手快的将药丸抓在手裡。
“给我!”
“阁下先把刀放下!”无心看莫妄紧张的样子，知道這颗药丸对他很重要，故将药丸紧紧的攥在手裡。
“我让你给我!”莫妄气愤的将刀架在无心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将无心白皙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唔……”无心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他把药丸放在嘴边，冷冷的看着莫妄，“若阁下再不放下刀子，那在下便把它吞了!”
“咚咚咚!”此时门被敲响，外面想起吴言的声音：“莫妄，出什么事了”
听到吴言的声音，莫妄更加急了，把刀子一扔就要抢回药丸，无心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直接将药丸扔进了嘴裡咽了下去。
“……”看着无心把药丸吃了，莫妄呆住。
“莫妄”吴言又在外面喊了一遍。
无心推开愣住的莫妄，坐了起来，脖子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看着莫妄，“阁下简直是疯了!”
而莫妄突然跪在无心面前，对着无心不断的磕头，“求求你，无心大人，請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诉吴言，求求你了，无心大人，求求你……”每一下都狠狠地磕在地板上。
无心看着他现在這样，实在不明白他這么做的目的。
“是我鬼迷心窍，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了无心大人，不要告诉吴言，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我不想让他恨我……”莫妄此时双眼无神，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只是不断的给无心磕头求饶。
“唉……”无心扶住莫妄，他的脑门此时已经渗出血来，“何必呢，先处理伤口吧。”
莫妄满眼泪水的看着无心。
“要被他看到伤口，還不要追问嗎”
莫妄瞬间笑了，“谢无心大人!”笑容却苍白。
两人简单的将伤口的血迹擦掉，无心用衣领遮了遮伤口，而莫妄的伤口，他用那把水果刀将自己前面的几缕长发割掉，弄成刘海来遮伤口。
然后才把房门打开，吴言還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莫妄：“在做什么這么久才来开门。”
“刚才在和无心大人說点事情，沒有听到你敲门。”莫妄随便扯了句谎话。
“哦无心大人也在”吴言走了进去，看到无心坐在窗户前的椅子上，看着窗外。
“扑通……”吴言心狂跳了几下，他看着无心，眼中慢慢溢满了莫妄从未见過的温柔。
“无心……”吴言轻柔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无心转头看向他，为了遮掩脖子的伤口，无心头转的有些僵硬，“呃……在下来是向莫妄請教一下，關於栽培菩提树的問題，在下想回到神界种一些菩提树来怀念兄长。”
莫妄：“……”
而吴言根本就沒有在听无心說什么，他此时有一种拥抱无心的冲动，事实他也這样做了，只见吴言三步并做二步的走到无心面前，然后拥抱住他，這安心的感觉，无尽的思念喷涌而出，吴言此时感觉，他一心要找的人，找到了。
“吴言”无心被拥抱的莫名其妙。
“完了……”莫妄喃喃道，那被无心吃掉的药丸，正是另一個转忆丹，无心吃下去，那吴言对菩提的思恋全部会转移到无心身上。
“阁下這是做什么快放开在下。”无心推着抱着他的吴言。
“无心……我好想你。”吴言附在无心耳边低声說道。
“阁下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无心如堕五裡雾中，“在下還未走，阁下便想在下了嗎”
“别走，无心，哪裡都不要去了，這思念我不想再承受。”吴言抱的更加用力了。
无心：“……”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看到前面的莫妄一副倍受打击的样子，看来他是知道這其中的缘由。
“吴言，你先放开在下。”
“不放。”
“莫要无理取闹，在下有問題要问。”
“我抱着你，你也能问。”
“吴言，你要讲理。”
“无心，你也要讲理，我找了你這么久，当然要好好抱抱你，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阁下简直在胡說八道!”无心暴怒。
近中午的时候，无心說自己饿了，非常想吃吴言亲生买的饭菜的时候，吴言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一走三回头的去给无心买吃的，无心這才拜托吴言的束缚，太可怕了……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心看着莫妄问道。
莫妄闭口不言，他不想告诉无心转忆丹的事情，更不想让无心知道吴言此时已经爱上他。
“不說也罢，那在下便将早上之事告诉吴言，让他知道自己最信任之人……”
“我說!”莫妄怒瞪着无心，居然要挟他，他简单的给无心讲述了转忆丹的事情，但并沒有提到寅琅。
“阁下的意思是，现在吴言把对兄长的感情转移到在下身上了”无心难以置信的问道。
莫妄点了点头。
“……”這实在是不符合常规，“为何阁下要随身带這种东西!”
“……无心大人你该反思你自己，什么都敢吃，也不怕是毒药嗎”莫妄也是一肚子怒火，自己的计划就這样被无心搅和了，他再也沒有得到吴言的机会了。
“這……”无心无话可說，是他囫囵，当时为何会把那颗药丸直接吞了
“那可有解法”
“這药是别人给我的，解法我也不知道，需要去问他。”莫妄說道，看来他需要去找一趟寅琅了。
“那，那麻烦阁下赶快问一问你那朋友……”
“我马上动身去找他，這段時間就拜托无心大人照顾吴言，他现在对你的感情就是对菩提的，你现在就是菩提，還希望无心大人对他温柔一些，毕竟菩提是他的命。”莫妄此时心如一潭死水，再无任何波澜，他和吴言无缘，就算是有了转忆丹，也无法让吴言爱上他，這就是命。
“那我就去了。”說完莫妄就要走。
“不和吴言說一声嗎”无心问完立刻察觉到不妥，和吴言說，该說什么样的理由呢。
“說不說還重要嗎他现在肯定沉浸在与菩提重逢的喜悦中，不会发现我不在的。”莫妄黯然伤神，独自离开了。
无心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想着這個药莫妄是打算自己服下的，這就說明他对吴言……“陪在他身边几十年，也终抵不過兄长在吴言心中的位置，阁下定是伤透了心。”无心低语說道，心中无比惆怅。
吴言很快把早餐买回来，总共四份，递给无心，然后给了苏介一份，他环顾了四周，问道：“莫妄呢，去哪儿了”
无心一愣，他看着吴言，心道：莫妄，看来他是将阁下放在心上的。
“不知道，我沒有看到他。”苏介說道。
“亏我单独给他买了鱼香肉丝盖浇饭。”吴言說道，“看来他沒福分享受了。”
莫妄离开酒店，他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寅琅，想着去最后一次见到寅琅的地方找找，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還有那個秋尹怜，先找到她也可以向她问一问關於转忆丹的事情。
坐在去小镇的火车，莫现在脑中一片空白，沒有伤心，沒有痛苦，只是死如死灰，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吴言的不可能，守候了他二十多年，最终也就是這個结果而已，沒什么還坚持的了，或许他在吴言心中，最多就算得上是朋友吧。
初见时，年幼的吴言躺在自己的树叶吓熟睡，嘴中喊的是菩提，但其实那时的他還沒有恢复前世的记忆，却在无意识的时候想的一直是菩提，莫妄觉得自己太笨了，应在那個时候就该明白，吴言与莫妄，无缘。
无缘，就算强求，也是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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