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真是個好懂的男人
陈锦年一边揉捏着耀月那柔若无骨的玉手,一边笑着问道:“耀月姑娘,我听說,色目国内,完颜大皇子想与大乾和平共处,此事当真?”
“咦?陈老板对我們色目也有了解嗎?”
耀月很是讶异的看着陈锦年,与色目人一样,大乾人同样看不起色目小国,不乏对色目人有着偏见。
大乾立国多年,实行闭关锁国,从不与外来小国有過贸易交流,很难了解到色目的国事。
自然,也不是了解不到,而是得花些時間,才能知道色目人的事。
陈锦年微微一笑,拜穆元特意瞒着耀月,恐怕也是瞒着其他色目人的。
色目小国想要发起兵变,乃是因为兖州有一半为色目国境,色目人才会把心思花在兖州,以求夺回他们的国土。
拜穆元若真有求和之意,多少得忍让一二,大乾皇帝又不是吃素的,哪会容忍色目人来犯,還将兖州一半土地归還呢!
所以說,拜穆元的心思,十有八九是打算拿兖州土地来换取和平。
“算是吧!”
陈锦年回答,淡淡笑道:“耀月姑娘对大乾人如何看待?若是两国和平共处,耀月姑娘会厌恶大乾人嗎?”
耀月柳眉微蹙,露出些许狡黠道:“陈老板,你這话中蕴含陷阱。小女子若是說讨厌,你岂不是认为,小女子在你身边都是逢场作戏?”
陈锦年不置可否,心說难道你留在我身边不是逢场作戏?我們才认识多少時間,莫非你真会对我倾心?
耀月不急着解释,而是笑道:“可要說不讨厌,又显得小女子太過虚伪。不如就让我从一個普通色目人的角度来看待此事。”
“陈老板,大乾与色目国交战已久,因一方土地惹起大纠纷,普通百姓都是无辜的,小女子不敢妄加评论。”
“但小女子确实怨恨那些统治者,他们的心思只有利益,如何谋夺国土。因他们而死的人,沒有百万,也有十万。”
“难道這些人就该死嗎?不该!我三叔是色目国鹰头将帅,我爹曾经也在军中任职,同样是一方将领,可他,死在大乾人手裡。”
陈锦年眉头一皱,他不曾想到,耀月還有一段這样的曾经。
发生了這种事,应该很难再对大乾人有好感,這不是国家之仇,只是出于孝心,会对整個大乾人产生敌意。
不经思索,耀月叹了口气,继续說道:“家仇国恨,不能不对异族人产生偏见。但曾经,我爹与我三叔一样,都喜歡大乾文化。”
“我還记得我三叔說過,我爹临死前,是笑着离开的。他在大乾有一位挚友,此人为云城将军宁成风,我爹死在他的手下,未曾有過半句抱怨。”
“三叔带我学习大乾文化,他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越是钻研,他越是喜歡大乾文化,让他遗憾的是,从未有過一位如我爹和宁将军那样的挚友。”
耀月說到這裡,神色显得有些悲伤:“陈老板,你我处在对立面,本不该提及太多,可我觉得,三叔的愿望,以及我爹的初衷,同样是与大乾和平。”
“我带你来见我三叔,从不是为了让你避开谢龙的追杀,你有实力保护自己。可是,大乾和色目的百姓,又有几人能真的做到保全自己呢!”
陈锦年眼中满是震撼,他一直都以为,完美的骗過了耀月,沒想到這妮子把一切都看得那么透彻。
带他来见拜穆元,不是为了避开谢龙,那就是为了求和。
耀月這個女子的眼界和度量,绝对要比大乾中那些自诩为高官,有着真知灼见的人强上百倍之多。
陈锦年這一次是彻底对耀月改观了。
“耀月姑娘能想到這种层面,着实要比常人强。”
“陈老板過赞!”
耀月摇摇脑袋,眼中闪過一抹恳求的意味:“陈老板手握威力恐怖的秘密武器,假以时日,定会让大乾皇帝刮目相看。”
“小女子有信心,若是来日陈老板进宫,一定能得到大乾皇帝赏识,色目人与大乾人和平之计,全取决于陈老板如何做打算。”
“還請陈老板放下对色目人的成见,向大乾皇帝祈求和平,若是陈老板答应小女子,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陈锦年愣了愣,他看着耀月眼中的那抹单纯,心裡很清楚,耀月是认真的。
不像前几次,耀月百般找借口,不让他轻易得逞。
“再论吧!”
陈锦年呵呵笑了笑,他不是個好色的人,更清楚自己的分量,眼下连兖州這关都還沒過去,要想在大乾皇帝面前得到赏识,恐怕很难。
况且,关键還在王文充的头上,如果对方沒能体会到他那番话中的真意,恐怕就连进京提点他都不可能了。
“是,小女子相信陈老板是明白人。”
耀月沒有多說,而是淡淡笑道:“战事若起,连绵不休,百姓苦于战乱,陈老板的生意同样不好做,生意人最注重的,可就是利益了。”
陈锦年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這妮子,看人真准!”
他魂穿而来,不說要干一番大事业,好歹也得重复前世之光景,不愁吃不愁穿,生活无忧无虑才是核心。
但如果有了战乱,他這個生意人,有钱也行不通。
所以能够阻止的话,陈锦年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時間不久。
两人的身影来到客栈外,耀月姑娘下了马车驻留,她笑着道:“陈老板,若刚才所言你能答应小女子,小女子今晚不必离开,愿意为陈老板侍寝。”
陈锦年一愣,他看着耀月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禁想入非非。
但思来想去,秦茹的脸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笑着道:“還是不了,耀月姑娘所求之事,我都沒能做到,怎么能够欺骗耀月姑娘,還是来日再论吧!”
“果不其然,陈老板并非好色,真是個好懂的男人!”
耀月道出這话,掩嘴轻笑上了马车,飞驰而去。
陈锦年嘴角抽了抽,你這妮子什么意思,把话說清楚了再走,谁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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