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4章 亡者已逝,不可追
听见谢九欢在舱门外喵喵喵地叫,沒等到自己的回应后,這位开始拿爪子挠门,再拿头撞门,谢长安但凡沒死,他都得从地板上站起身给谢九欢开门。
谢九欢在舱门外等了一会儿后就着急了,她亲爹不是无故不理人的人,她都扯着嗓子喊十几声了,她亲爹都沒個回应,不会是出事了吧?
舱门从裡面被锁上了,谢九欢推,推不开,便拿脑袋撞,脑袋撞不开,她又跳起来拿身子撞,结果還是不行,谢九欢就准备去找她舅了。
“小九儿啊,”谢长安在船舱裡喊了一声。
谢九欢的猫耳朵马上就竖起来了,“喵!”
谢长安:“你等一下啊,我這就来给你开门。”
隔着舱门,夹杂着海浪的声音,再加上谢长安刻意地掩饰,谢九欢沒听出她爹說话的声音不对来。
谢长安手先撑着地板,尔后撑着木椅,慢慢地站起身来。心裡着急要给谢九欢开门,身体的不适竟然很快便消失了,谢长安熬過了這一次的心理病发作。
谢九欢都往回跑了,舱门在她身后打开了。谢九欢忙就回头看,她亲爹站在门裡,背着光看不清脸,衣服有些乱了,好像有哪裡不对,又說不上来具体是哪裡。
谢九欢跑到了谢长安的身前,仰着头要仔细看她這爹,可谢长安却在這时后退了一步,往船舱裡走了。
“喵喵?”谢九欢跟在谢长安身后走。
谢长安又抬手抹了一把脸,說:“你怎么回来了?”
谢九欢跳到了桌子上,看着在桌旁坐下的谢长安。這一回她能看清她亲爹的脸了,随即谢九欢就吓了一跳,她最多离开了半個多小时,她爹的脸色怎么变得這么差?就跟大病了一场似的。
桌上就放着砚台和纸,只是砚台裡這会儿沒有墨水,谢九欢望着谢长安喵了一声。
谢长安:“要写字?好,我给你磨墨。”
谢长安给谢九欢磨墨,看见谢九欢在纸上写,你怎么了的时候,谢长安笑了笑,說:“天太热了。”
谢九欢也觉得天热,所以她這爹是被热的?
“我沒事,”谢长安又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
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原本有些闷热的船舱,刹時間就凉快了不少。
谢长安走回来坐下,想跟谢九欢說說话,可又找不到话题,便只能等着谢九欢先跟他說话。
谢九欢则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這爹,总觉得她爹有事。他们得在海上航行好些天呢,船上倒是有個大夫,可那大夫连中原话都不会說,谢九欢不放心那位的医术。
“你身体有哪裡不舒服嗎?”谢九欢在纸上写。
她這爹要是在船上生病,那可就太糟糕了。
谢长安若无其事地說:“我沒事,想吃些什么嗎?”
這個话题转得太生硬,但对谢九欢有用,谢九欢马上就在纸上写晚上吃烤鱿鱼。
谢长安便笑着說:“好吃嗎?”
烤鱿鱼怎么可能不好吃呢?谢九欢马上就就在纸上,给谢长安描述起烤鱿鱼的美味。
虽然如今自己对吃的东西兴致缺缺,但谢长安還是很认真地看着谢九欢写字。猫爪子沾墨写出来的字,就不讲究什么形了,能工整,就已经是谢九欢努力的结果了。
谢九欢写着写着,差一点就要写到蘸酱了,她突然抬头又看她爹,目光炯炯地,像是发现了什么。
谢长安:“怎么了?又想吃别的了?”
谢九欢盯着谢长安的嘴唇看,然后在纸上问:“你的嘴为什么破了?”
忍疼的时候,谢长安将内嘴唇上的活肉咬破了,伤口不大,伤的位置也不容易被看见,但谢九欢還是注意到了。
谢长安摸一摸自己的嘴唇,說:“哪边破了?”
谢九欢写:“左边一点。”
谢长安:“哦,這一碰到是有些疼了,不小心碰到哪裡了吧。”
谢九欢這会儿跟個名侦探似的,她又发现谢长安的左右手背上都有伤,像是牙咬出来的。
“手嗎?”谢长安又抬手看看,他這才发现,他方才将自己的两只手都咬伤了。
“這又是怎么弄的?”谢九欢在纸上写。
谢长安方才忍疼的时候,不想喊出声来,便咬住了自己的手。他倒是沒有发出呻吟呼痛的声音,但两只手的手背都被他咬出了深深的齿痕,青紫一片。
“许是撞到哪裡了吧?”谢长安哄谢九欢說。
谢九欢想问她爹,她看起来像個傻子嗎?她连齿痕都看不出来?可自己咬自己,這又是個什么病情呢?
写了好些字的纸,被海风吹到了木地板上,谢长安忙坐着弯腰去捡。
谢九欢這才又看见,她爹衣衫的后背湿了一大片,這是出了多少的汗啊?
谢长安坐直了身体,手裡拿着被风吹掉地的纸。
“喵?”谢九欢冲她亲爹喊了一声。
“你,”看见猫闺女眼中的泪光后,谢长安突然就心虚了,他闺女是发现了什么嗎?
谢九欢跳下了桌子,往船舱外跑去,大夫不会說中原话就不会吧,她现在得請那位大夫来看看她爹。
在甲板上找到了蓄了很长胡子的大夫,谢九欢一通喵喵喵叫后,看大夫只是问胖猫這是怎么了?谢九欢才反应過来,這位不是萧氏族人,他不通兽语。
谢九欢扭头又跑到驾驶舱,冲還在掌舵中的萧真一通喵喵喵。
萧真:“谢长安自己咬自己?他又疯了?”
谢九欢:“喵啊!”
不知道啊!
萧真:“他只要不咬死自己就行,你着什么急?”
“他是我亲爹啊!”谢九欢又被萧真說得炸了毛。
萧真问:“他真自己咬自己了?”
谢九欢:他两只手的手背上都有咬伤,又沒人去他那裡,除了他自己,還能是谁咬得他?”
萧真:“也许是猫狗……”
萧真的话沒說完,就被谢九欢抬爪子挠了,這船上除了她和阿桔,就沒有动物了!
啊,谢九欢绝望地想,她已经把自己归为动物了。
萧真招手让一個船员上前来替他掌舵,又一手抄起谢九欢,說:“行了行了,我带布郎中去看看他。”
不想让谢长安死了,那萧真就沒办法无视谢长安生病。谢长安要是真死在海上了,被他爹娘混合双打那還是轻的,他搞不好会被逐出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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