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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狱(出书版) 第18节

作者:未知
這话一說,陆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浑身一颤,瞬间就恢复了活动能力。陆明的反应出乎意外,沒有回答严毅的问话,反而抓住周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血型?” 周源下意识回答道:“a型啊,你不是给我做過检测嗎?” “不可能!”陆明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我要再抽点血。” 周源彻底无语了,血又不是水,怎么感觉自己像是水龙头一样,說抽就抽。而且他觉得陆明的表现明显不对,他眼裡有一种偏执的神色,這個样子周源太熟悉了,就是那种研究人员在研究到了关键时候的狂热阶段。可問題是,他這趟陪着過来明明主要任务是检查自己身上的不对,不是来进行学术研究的啊。 老胡也觉得有点不对,走過来搂住陆明的肩膀,拍了他两下。等陆明稍微冷静了一下,周源深呼吸两口,努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沒那么紧张,這才郑重问道:“陆明,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别担心,我挺得住。” 陆明被老胡抓住,再加上周源這么问,终于缓過了神。 但他看向周源的眼神很古怪,仿佛在看一個怪物,嘴唇动了好几下,似乎要說出的话十分艰难。他的嘴唇每抖一下,周源的心也就抽紧一下,不知他将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坏消息。 最终,他艰难地說出了一句话。听完之后,周源立即就愣了。 真的就是单纯地愣住了,因为他一時間根本判断不出這句话代表着什么。陆明說的是:“你的血型,刚才变了。” “不可能!”周源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知道一個基本的常识,那就是人的血 型跟dna一样,是一個人的固定特征,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变化。 “陆明,你脑袋是不是坏了?”老胡也觉得不可思议,拍了拍陆明的头。 “别闹!我很清醒。”陆明打开胡东东的手。 “陆医生,我想你应该看到了那個事实。”严毅這时候插话道。 陆明不吭声,盯着严毅,眼神犀利得似乎要把他看透。周源觉得一阵寒意,陆明的表现,說明他刚才說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拉住陆明问道:“你說明白点,我的血型怎么变了?” 陆明叹了口气:“交叉配血实验是检验两個人的血型混合后会不会凝聚的必须手段,而在做這個实验之前,按程序需要先检测血型。检测结果显示周源你的血型是a型,胡东东是ab型,林静的则是b型。這其实就可以說明你们三個人的血型肯定不相融了。但因为严先生特意提醒在先,我還是继续把交叉配血实验做了下去,结果在实验中,你和胡东东的血样出现了凝集现象,和林静的却沒有!” “這不可能吧?”周源诧异道。两個人血型不同不能互相输血,這是人人皆知的道理。 “确实不可能,你跟林静的血型完全不一样,在交叉配血实验裡却沒有凝集 反应。最初我以为是血液样本有問題,怕是它们受到了污染,就重新做了一次。 這次为了保证准确,還加上了我的血样。”陆明抹了把脸,继续道,“我的血型跟林静的一样,也是b型,不過這一次检测,却发现你的血液跟我們两個人的血液都可以融合!更离谱的是,林静跟我的血液却又完全沒法融合!” 這次周源听明白了,头一下就大了。陆明說的意思很清楚,不止是周源,林静的血也有問題! “周源,你的血型,我检查過不止一次,肯定是a型,但现在出现了這种問題,我怀疑是之前的检查错了,就对你的血样又做了一次血型检查,结果发现,你的血型竟然……变成了o型!”陆明脸色难看极了,周源认识他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情绪失控,想必作为一個受過系统医学知识学习的医生,他受到的震惊极其强烈。 “什么?血型也会随便变的嗎?”周源脱口而出。 “這话未必对,我好像听過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的人,血型是会变的。”胡东东忽然說道,他和周源一样不懂這些医学术语,但却保持着冷静,提出了一种可能。 周源沮丧地說道:“可我从沒做骨髓移植手术啊,那是得白血病的人才需要的吧。” “严先生,交叉配血实验是你让我做的,這种现象,您能解释一下嗎?”陆明脸色還是很不好,但已经平复了情绪,转過脸看着严毅问道。 严毅点了点头:“特殊情况下,如果红细胞受到了细菌污染,是可以令红细胞抗原发生改变的。有這种例子,病人的血受到了细菌污染,结果o型血变成了b型。不過如果引起抗原发生该病的疾病一旦治愈,血型還是会恢复成原先的血型。另外還有其他的原因,有时病人的血浆蛋白紊乱或输注代血浆以后,也会使红细胞自发凝聚,检查血型时就会错定血型。這都有可能……” 陆明打断他:“那些我也知道,我刚才做实验时非常小心,周源的血型是经過好几次检查后证实的,所以你說的這几种可以造成血型变化的情况,并不成立。” “但事实告诉你,它确实成立了。其实還有一個事实你沒注意到,林静的血型,其实也会变化。或者這就是這种病的一個特征,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血液变化。”严毅說道。 陆明有些结巴地說道:“她的……也会?”他本来只是猜测,可严毅却斩钉截铁地確認了這個事实。 “对。所以周源先生和林静的血,可以互相输送,而不会发生凝集。因为他们的血,属于同一种身体状况下产生的。”严毅摊开手道,“现在你知道,咱们要面对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症状了。” “這就是你要我做交叉配血实验的真正目的?”陆明脸色沉重地问道。 严毅沒有再說话,只是点了点头。 周源站在那裡,听着他们的对话,后背开始渗出冷汗,感觉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包裹住了,渐渐地他们的人和声音都有些模糊和远去,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在耳朵裡咚咚作响。 “你脸色很差,沒事吧?”老胡发现了他的不对,推了周源一把。 周源感觉头晕目眩,无力地說道:“严先生,我這病,到底是身体哪部分的問題?” “现在不能肯定。每一种疾病或者病毒的发作,都是一种破坏人体正常功能的過程。血液出现异常,它只可能是一种病理上的映射,我們现在要做的,就是顺着血液這條线索去找寻病灶点。对现在的你来說,這不是坏事,至少它开始有迹可偱了。” 周源终于明白,为什么严毅要故意让陆明先来做這個什么血型配对测试。之前严毅讲的那個故事如果只是让他们半信半疑的话,那么现在让陆明亲自证实這個违反常理的测试结果,无疑让他的话显得更加有說服力。至少周源现在对這個病的诡异程度有了一個更直观的感受,甚至觉得严毅之前的過分行为也许真的有一些道理。 周源苦笑,自己只能尽量接受這個事实:来到大巴镇,不但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解决,事情好像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不過他至少很清楚一点,那就是别人的安慰再怎么有力,也不如自己的意志坚强来得有用。陆明和严毅都是专业人士,医学問題就留给他们来解决,但自己得先挺住,不然即使有再好的医生和设备,都是白搭。 第二十八章 美味 周源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還是有用的,虽然心情還是有些沮丧,但不再像来之前那样随时处在心理崩溃的边缘。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直被压抑住的困意也爆发出来。 严毅把他们带到一楼的客房,让他们先休息。虽然這裡很偏僻,可客房裡 的设施居然很齐备,像宾馆一样。屋子分内外两间,一共有四张床,浴室和电视一应俱全,布置并不奢华,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看這裡不像是有外人会来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严毅专门提前为周源他们准备的。不過能看得出来,即使在這裡,严毅的生活品质還是保持了一定的水准。 安顿好后,严毅就去外面那屋陪林静。周源征得严毅的同意,也跟過去看了一眼,他很想见见這個和自己有着同样怪病的不幸女孩。 林静還沒有醒,看着她清秀但惨白的脸庞,周源很好奇她都经历了什么。 自杀的人内心都有一道自己過不去的坎,但往往被救過来后就不会再有轻生的念头。林静在昏睡中却還紧闭着眉头。是因为病,還是因为林河的死?周源不得而知。 不過看着她安静沉睡的样子,周源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毕竟有這么一個活的病友,让他觉得沒有那么孤独。等醒過来后,也许可以和她聊一下,那种 处于恐惧和绝望之下的心情,只有他们這种当事人才能完全体会对方吧。周源想也许這样聊聊,她就不至于再会绝望地選擇自杀了。 严毅在林静的床边坐下,握着她睡梦中的手,怜惜地看着這個可怜的女孩。 周源不愿意继续打扰,在旁边站了一两分钟就悄悄退了出来。到房间后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疲惫,却难以入睡。 到大巴镇不過几個小时,但接收到的信息量实在太大,還沒法完全消化,脑袋裡乱成一团糨糊。周源干脆坐起身,朝睡在外间的陆明和胡东东问道:“严毅說的那些,怎么看?” “你问谁呢?”老胡果然也沒睡着,马上接话道。 “谁都一样。给点意见。” “有問題。”胡东东索性走了进来,坐在周源的床头說道。 “哪裡有問題?” “我以前审讯的时候,发现那些想骗你的人,最他妈喜歡给你讲故事。說得一套一套的,有时候简直是声泪俱下。其实就是用大量的无关信息让你迷糊,注意力被分散后,就容易忽略他话中的破绽,這样才好在关键問題上忽悠你。所以我們审讯的时候遇到這种人,就会用上技巧,反复盘问无关的细节。如果是谎话,那么他就必须把這個谎话编得越来越大。哪怕当时他的谎话编得沒有破绽, 但過一段時間再问,自然就能发现問題。” 老胡叼着烟冷笑道:“严毅這老头给我的感觉也是這样。现在哪裡有問題說不上来,毕竟信息太少了。” 周源从老胡身上掏出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瘫倒在床上,有些无奈: “老胡,你這和沒說一样。” “周源,胡东东的感觉沒错,严毅确实有問題。”陆明走了进来,他看到周源正在点烟,有些不满,“你是病人,最好不要抽烟。” “唉,病因都不知道,算什么病人。”周源說是這样說,還是把刚点着的烟给掐了。陆明他们千裡迢迢陪着自己来,自己不能破罐破摔。不過显然三個人的想法都一致,认为严毅有問題。 陆明接着說道:“其实,血液会变型,在临床上還有一個例子。” “什么例子,你怎么不早說。”周源吃了一惊。 “是辐射。”陆明做了個手势,示意他小声点,“我刚才和严毅探讨时其实是故意漏掉這一项的。他一個留学归来的医学教授,居然会不知道?這就有些問題了。” “辐射?你的意思,我這病跟辐射有关?”周源摸不着头脑。 “不是那個意思。”陆明翻了個白眼,显然对周源的智商很无语,“大剂量的放射线辐射,可能会导致基因突变和红细胞表面的抗原产生变化,从而造成血型改变。不過這种血型改变仅属表现型的改变,不是基因型的变异。也就是說,它只是暂时的,過一段時間就会恢复。周源,你的血型改变肯定跟這個无关,因为你這段時間都跟我們在一起,肯定沒有接触過辐射源。我說這個,是告诉你,严毅并沒有想和我认真讨论。我跟胡东东的看法一样。”陆明在旁边那张空床上躺了下去,“他看起来很直爽,一开始就像倒豆子一样說了那么多事情,但在你的治疗上,却遮遮掩掩,什么都沒提。這就是問題所在。” 陆明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声音更低了:“關於這個病的信息,他知道的肯定不止這些,却不愿意主动告诉我們。他找你来的动机不纯。” “他当然不纯。”周源非常赞同,“忽悠我過来,其实是给那姑娘输血。” “沒你想得那么简单。”陆明眼睛闭上,似乎疲倦极了,“那姑娘自杀的事和你過来沒有太大关系。即使缺了你這点血,她也沒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会恢复得快一些而已。” “噢……”周源有点郁闷,自己的血如果能救林静,還是有一点儿成就感的,结果原来是无关紧要。 陆明眼睛也不睁开,打了個哈欠摆摆手道:“胡东东說得对,所有的猜测都先放一放。也许過几天,他自己就会告诉我們。” 陆明的性格就是這样,他的动作表示讨论暂时告一段落。胡东东抽完烟也回去睡了,不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周源努力让脑子放空,心裡依旧是乱糟糟的,只好起身在包裡翻出随身带着的两粒安眠药吃下去,好一会儿才算是睡着了。 一觉醒来,周源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陆明早已醒了,在楼上忙碌地摆弄着那些仪器,周源知道他是想要继续昨天的实验,找出血型变化的原因。 严毅按照昨天的约定,又抽了周源200cc的血液给林静输上,然后就上去和陆明待在一起。两個医生都在忙,病人却暂时沒有什么事儿了。 看周源心神不宁的样子,老胡干脆拉着他去了镇上。 “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去往镇上的小路上,老胡這样安慰周源,“我們现在只能见机行事,等陆明做出结论之后再做打算。既然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去镇上转转。既然来了四川,咱们先去尝尝川菜。”老胡语气轻松,倒像是来這儿旅游的。不過周源觉得他說得沒错,這才是正常生活的状态。打从遇上這破事儿以后 整個人一直处在纠结崩溃的非常态下,這种压抑的情绪让周源自己也觉得很有必要调整一下心态,反正事已至此,身体状况暂时還稳定,就暂且当作是来度假好了。 大巴镇不大,街上都是些老建筑,饭店倒是有几家,不過店面看起来都破破 烂烂的。两人转了一圈,干脆随便挑了一家招牌写着“李豆花”的小饭馆,不抱什么希望地点了几個家常菜。 等菜上桌,卖相却出乎意外地诱人。水煮鱼是用一個不锈钢盆直接端上来的,雪白的鱼片浸在厚厚一层红油裡,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干辣椒和花椒。回锅肉一片足有巴掌大小,却片得像纸一样薄,在油锅裡爆炒過后微微卷起,呈现金黄 透亮的颜色,肥肉和瘦肉的比例大概是三比一,看起来却丝毫不觉得油腻。 北阳市属于中原地带,饮食口味偏清淡。川菜却是无辣不欢,就连回锅肉裡都是青椒红椒一大堆。两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举起筷子,沒想到第一口下去就大为赞叹。這些菜都是川菜裡最常见的,可以說几乎大江南北所有城市的饭馆裡 都有,但真的来到四川本地吃到這几样菜,周源才不得不承认,之前自己吃過的 所有川菜味道都差這個小店十万八千裡。 小饭馆的店铺门口支着两口大锅,一口上面堆着十几层高高的蒸笼,另外一 口大铁锅裡盛的是雪白的豆花。老胡吃得意犹未尽,想着既然饭馆以豆花为名,肯定是招牌菜,于是又点了一個蒸肥肠和两碗豆花,本来還想点一份毛血旺,却 被周源给制止了——他听到原料是血做的菜本能地有种排斥。 川菜麻辣,两個人吃了片刻就嘴裡发麻,嗓子冒火。豆花却是原汁原味,直接从锅裡舀起来就端上桌,绵软香甜,刚好舒缓麻辣带来的不适感。两人一顿饭吃完,都是满头大汗,畅快无比。 “周源,你說我找两個四川厨子,干脆回去开個川菜馆怎么样?”這顿饭吃得很爽,两個人从饭馆出来心情都是极好,在镇上闲逛时老胡忽然问道。 周源也不知他是认真還是开玩笑,随口答道:“成啊。如果能有這味道,肯定比你开烧烤店赚钱。”說完他才忽然意识到,老胡和陆明都有着自己的生活,却都二话不說放下所有事陪自己跑到這裡,心裡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北阳市虽然是二三线城市,還是比大巴镇要繁华许多。大巴镇也就几平方公裡的样子,而且镇上人也不多,大多数都是小孩儿和老人,看样子年轻人都外出 打工上学去了。周源一路走着,觉得有些唏嘘。這個镇子真是太偏僻了,当年這裡肯定比现在的人還少,說不定只是個小村子。能让它发展成今天這样,靠的肯定就是严毅所說的那個华光机械厂了。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那個在山裡的工厂已经不在,而依靠着這個厂子发展出来的小镇,倒是保留了下来,但也在渐渐衰败了。也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当年工厂工人的子弟后裔。 老胡兴致很高,一路走走停停,不管什么店铺都溜进去看看,和店家聊聊天。周源见他连中药铺都要进去逛逛,实在受不了,就在门口等着。 老胡正和中药铺柜台后的老大爷闲聊,周源忽然进来,惊讶地說道:“哎,你看,那姑娘是不是林静?” 老胡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发现在街对面走過一個姑娘。他皱着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不是应该躺着休养嗎?” 周源昨天仔细打量過那姑娘,此时留意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姑娘手上還包着绷带,但衣服显然已经换過,肯定就是林静。她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无袖上衣,配着一條齐膝的白色褶裙,披肩的长头发,从肩膀两侧垂下来,软软地躺在胸前。 远远看着,在破旧的街道衬托下,整個人显得非常的显眼。而且眼神清亮,跟之前在病床上的状态简直一個天一個地。 “挺漂亮的姑娘啊。”胡东东看了一眼周源,“你对美女倒是挺敏感的。” 周源沒来得及說话,林静已经朝他们走了過来,离他们還有几步的时候站住。大街上也沒什么人,她分别打量了两人几眼,最后把眼光落在周源脸上,神色似笑非笑,說道:“你们偷跑出来吃东西怎么不叫上我?” 這姑娘态度挺开朗,但又不像老胡那种和谁都自来熟,总之周源觉得面对她时,沒有那种陌生人的拘谨感,也许是同为病友的天然亲近感吧。看来林静不但知道他们来過,說不定昨晚就是醒着的,偷偷打量過他们。于是周源就顺口问: “你的手……沒事了?” “沒事了。”林静主动伸出手,“周源,谢谢你的血。” “那是我应该做的。你知道我的名字?”周源被林静的手握着,有些受宠若惊。 “其实我昨天就醒了,一直听着呢。”林静俏皮地挤了挤眼。 “小丫头挺狡猾啊,那你怎么不和我們打招呼?”胡东东调侃道。 “你失血一次试试,脑袋清醒,可身上沒劲嘛。”林静白了老胡一眼,模样很是俏皮。 老胡大笑起来:“我們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倒是你偷跑出来,不怕严毅担心?” 林静忽闪着大眼睛,却反问周源:“你们都不怕,我怕啥子?” 周源有些无语,忽然觉得眼下的场景,有点像是几個分别逃课的中学生,在外面碰见后又担心被班主任抓住。林静的性格火辣热情,几句话下来,就沒有才见面的那种陌生客套的感觉了。她又走上来一步,直接搀住周源的胳膊:“去吃饭吧,我饿了。” 周源刚想說我們才吃過,胡东东使劲拍了他一下,豪气地說道:“走起!” 周源嘴边的话被拍回去,想想林静這几天都躺在床上,一定也沒怎么好好吃過东西。再說他也挺愿意陪這個有意思的小姑娘多待一会儿,也就不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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