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侵相碍一家人
你大爷的!這可真是個好人。
阿枭骂了句,一把将他拖进电梯。
权珩按关电梯门。
“人类!”狼人大吼着快冲,劈下轰鸣的电锯!
“嗡——呲!”
电锯利刃和合金撞出尖锐音调,梯门几乎是卡着最后半秒关闭,狼人的怒吼不甘远去。
[我艹我艹!吓死爹了!刚刚就差半步就砍到了!
[妈呀什么鬼,作死還要拉别人垫背搞威胁,幸好狼人不会追下楼层,真是服气
[逑的,本羚羊怪已经吓尿了,先去厕所冷静冷静
“谢谢……谢谢你们。”
男玩家劫后余生地打着哆嗦,說话都艰难。
阿枭冷漠不语。
电梯四处贴着的海报溅上新血,袖口也沾了血,权珩挽了小段袖口并抚平,看向脑髓還在跳动的半边头颅。
眼珠几乎要从眼眶坠出,死不瞑目。
根部连着小半脖颈,除了狰狞的锯断伤,還有脖侧指尖宽的小伤。
看得出下手狠厉,完全不给慕桡留活路。
权珩收回视线:“你是慕桡的同伴牧泽,你们做了什么?”
“我們,我們放出了那狼人养的食物。”
牧泽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颤抖。
“本来任务是给狼人做饭,他說鬼妈妈這個月都沒卖给他食物,肉要吃完了,要我們节省着做。
“后来我們发现那食物是個半大的小孩,看着快死了,求我們放它走,我們开锁后才发现那是個假人!狼人发现后就要杀我們……”
他崩溃地捂住脸,手腕上绑着的钥匙都浸满血:
“慕桡跑慢了点,后来又撞到了镜子,就被那狼人劈开了脑袋……我們错了!我們不该在游戏裡和怪物发善心,我对不起他……”
“跑慢了?”阿枭冷哼,“看你拿手挡电梯的劲,慕桡不跑慢也得慢吧。”
牧泽肩膀一抖,沒敢搭腔,但哭聲明显小了。
电梯到达一楼。
阿枭先行用脚尖拨开挡住轮椅的残颅,踢进牧泽怀裡:“蠢货。”
牧泽咬牙,缩了缩脖颈。
权珩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电梯。
阿枭紧随其后,走了会儿還是沒忍住:“第一個分任务就被小怪杀,到了晚上不知道要死多少,真是废物。”
“也不算,毕竟那個慕桡死在同伴手裡。”
阿枭顿了两秒,惊疑转头:“你說什么?”
“我說,”权珩擦去佛珠上溅到的鲜血,撩起眸,带着点笑意,“慕桡是被牧泽杀的。”
阿枭皱眉:“原因?”
“慕桡的脖颈不只是单纯的电锯竖割,颈动脉窦位置有致命捅伤,应该在锯头前就断气了,手法很干净,一击毙命。”
“凶器是什么?”
权珩晃了下手:“钥匙。”
阿枭立刻想起刚才牧泽手腕系着的沾血钥匙。
那人身上全是血,钥匙上再有血也不突兀,再說新人被怪物杀是常事。
她根本沒多想。
“用钥匙插死穴,倒是和指虎钢针差不多,但钥匙更隐秘,能发挥的杀伤力更强,不错的想法。”
权珩笑道:
“现在不仅拿到100游戏币,還能拿着那半块头颅换钱,完成任务抽取角色牌。”
“鳄鱼眼泪,”阿枭冷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演個屁。”
“演技是比官员差点,但进军内娱不成問題。演演也好,要是大家知道他杀了人,不仅会被孤立,還容易遭老玩家毒手。”
权珩哂笑:“相侵相碍一家人嘛。”
嘶……這态度。
阿枭眯了眯眼,突然抬脚踩在轮椅踏板,俯首靠近。
权珩挑了下眉梢,轻笑道:“怎么,我脸上也溅血了?”
“人血溅到身上都不慌,锯开的头都看的這么仔细,”阿枭沉声,“新人,你在现实是什么身份?”
游戏裡還探究现实身份嗎?
权珩心下千转,从容笑道:“我?能有什么身份,就是一個身残志坚、热爱和平的普通人,顶多有点钱,還得過一届市杰出青年。”
“是嗎?”
“千真万确,”权珩半真半假地叹息,“再說我慌啊,谁說我不慌,但我一個残疾再慌也跑不了啊。”
“我看你可不像普通人。”
“有嗎?”权珩轻笑,温和又矜贵,“你也不像新人。”
“……我們扯平了。”
阿枭抿了抿唇,妥协撤步。
抱着头颅的牧泽走近,怯怯地看了眼二人。
阿枭冷漠地向前走。
权珩微笑颔首,丝毫看不出警惕和敌对。
不說别的,起码得是個好人吧。
[嘶,這……更能演的在這
[我去,刚這新人分析的不错啊!這叫牧泽的男玩家确实是用钥匙杀的同伴,突然暴起都吓了我一跳
[我就知道不太平,只要跟玉京北斗沾边的,就沒有不乱的!
[六点半了家人们!课代表记录一下:還剩7人,四女三男。剧情进度:0%,现在還沒有個玩家推出剧情,我滴逑,甚至都沒有人解锁下剧情线!
“你這是抱了個什么回来?”
彭启南還沒落座就闻见一股让他牙痒的腥味,一瞥眼就见牧泽抱着半瓢肉糊,用来包裹的外套都被血浸透。
“是我的同伴慕桡,被四楼的怪物杀了。”
牧泽抖了抖肩膀,被彭启南几乎发绿的眼神看的心慌,不由得攥紧血外套,磕巴道:
“我們沒有完成任务拿到铜币,我想,我想用這個和吹笛人换钱。”
“BOSS的第一個任务就出事?弱成這样,死了也是活该。”
彭启南并拢中食指,从外套裡挖了块温热抽动的脑芯塞进嘴。
“凉了不好吃了,总感觉少了点风味。”
他眯着眼,敲椰子似的敲了敲牧泽后脑,又一把拽着头发扯過来。
另一手抽出把比匕首略长,刀刃弧度更大的剔骨刀。
“你說你這么沒用,我现在帮你把脑子挖出来,好歹能让我填饱肚子。我做羊蝎子的手艺可是一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