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张文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突然道:“我觉得肯定和李诚有关系,不会有错的。欣悦曾经跟我說過,她想要离开李诚。可是李诚說過,他是绝对不会让关欣悦活着离开的。”
“你觉得关欣悦对他有那么重要嗎?”我思虑再三才开口问道。我终于勉强出声问道,他显然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真是那么忘情,他不太可能這么快就自己的秘书来這种地方幽会吧?”
“他就是個不懂感情的禽兽,甚至可以說是禽兽不如。”张文建咬牙切齿道,“他只不過想用那样的方式,来控制欣悦的一切。人死了,对他来說就沒有任何价值了。你应该读過书,也应该知道,资本家的每一個毛孔,都滴着肮脏的血,而李诚,就是其中最龌龊的代表。所以我把他打了,就算你们要把我抓起来,我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他還真是书生意气!不過,我看得出来,在他眼中关欣悦就是李诚的囚犯,完全沒有半点儿自由可言。他与李诚正面冲突的目的,是为了替关欣悦出头。可如此冲动,能帮上什么忙?我有点儿无奈,继续问道:“既然你這么說,那关欣悦和李诚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他们两個……毕竟是情人关系,而你是关欣悦的……”
“男朋友!”张文建毫不犹豫地接话道,一脸肯定的表情。看来他很以自己的身份为荣。
我真的很想反问,這种关系是关欣悦承认的嗎?脚踏两只船的关欣悦,在他看来真的是迫不得已才留在李诚的身边?他和李彬一样,似乎都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不過,感情這种事情,原本就难用是非对错来判断。两情相悦时,恐怕对方所有的缺点都会变成优点吧?我只能点头,继续问道:“好吧,除了你之前說的那些,你還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比如說她是不是提到什么人或者是事情?”
张文建沉默了,他看了我一眼,很不满地反问道:“你难道就這么喜歡翻来覆去地說這些话?该說的我都已经說了。反正我已经把他打了,把我們带回去问话不就完了嗎?我认为李诚就是凶手,這是肯定的,只要你们一吓唬他,再用点儿小手段,比如說……动用大刑,他就不敢不說实话的,而且……”
這個家伙难道活在电视剧了嗎?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想你可能误会了。现在就算我們要带回去问话,也只能就你们這一次的纠纷做出处理。至于关欣悦的案子,我想你是弄错了,而且错得有些离谱。人命关天的案子,除了口供之外,最重要的证据。口說无凭,哪能因为怀疑就定别人的罪?关欣悦被杀一案,在沒有确凿的证据之前,那我們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况且李诚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我……你们的意思是,我這就白打了他嗎?”张文建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有种說不出来的失落。他长长叹了口气,抱着头低声道:“那么,我還能为欣悦做点儿什么?她人都走了,走得那么突然,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嗎?虽然有些残忍,但我還是提出了心头的疑问。出乎我的意料,在张文建的眼中,关欣悦就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他们两個并沒有亲密关系。换句话說,他们两個只是处于互有好感,甚至可能說,关欣悦让张文建以为她很喜歡他,却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能表露感情而已。一位美女的垂青,自然让张文建喜出望外,而求之不得,更让张文建将关欣悦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发生今天這样的情形吧?
這到底是個什么样的男子?我有些好奇地望着他,這個年头像他這样的书呆子不多见了。不過,张文建的话却打破了我之前的想象。我原本以为,像李诚那样看起来对关欣悦一心一意的男子,而且表现得似乎想要将关欣悦娶回家的模样,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做個样子,为的就是将关欣悦留在自己身边。我還以为,关欣悦虽然手段高明,但终究還是逃不過一個情字,再加上有些犹豫不定,所以才会留在李诚的身边。那张文建呢?她又将张文建摆在了什么位置上?但在张文建的眼中,关欣悦和李诚之间,似乎也沒那么完美。在关欣悦被杀之前,她曾经和李诚发生過争吵,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更古怪的李诚吧?前一天還在为关欣悦的离开而痛哭流涕,今天却已经坐拥新的情人。這真的是那個口口声声对关欣悦深情款款的男子嗎?或许,他也是個逢场作戏的人吧?而关欣悦,不過是他诸多玩具中的一個。
李诚突然捂着鼻子朝着我們走了過来,立在不远处的秦鸣有些不解地望着我們。他是有话要說嗎?我愣了一下。不過,眼下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需要得到张文建的回答。
那個被邵音认为是在跟踪我,但是也有可能是在跟踪她的人,会是张文建嗎?我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问道:“昨天你在什么地方?大约晚上七点左右。”
“昨天嗎?我……”张文建皱了下眉头,像是在认真地思索這個問題,又像是想要逃避什么,過了一会儿才道:“你问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怀疑我什么?”
“我的确是有所怀疑。不過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悠悠叹了口气,“所以請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昨天那個時間你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
“好吧。我昨天和一個……朋友在一起。虽然朋友這個词都已经被用滥了。只是沒想到……今天就被自己的朋友出卖了。”张文建愤愤不平地开口道,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那個一直低着头坐在那裡的司秘书。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张文建居然和這位司秘书也有关系?這個事实再度让我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這是多么复杂的关系啊?不等我开口,张文建皱了皱眉头道:“曾经我以为,那种可以为对方两肋插刀的才是朋友,现在才明白,背后插你两刀的也可以称为朋友。她昨天可怜兮兮地找到我,抱怨了公司一大通,而且還說了不少李诚的坏话,可谁能知道呢?第二天不是照样爬上李总的床。看她的样子,她好像還很得意。”
“哦?你们平日裡关系不错?她除了你之外,跟什么人走得最近?跟关欣悦的关系好嗎?”我好奇地追问道。
“你說她?她好像跟谁的关系都不好,尤其是跟李总关系好的人,好像都是她的仇人一样。”张文建愤愤不平道,不過他看见李诚朝我們走過来,還是压低了声音道:“這個女人,還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沒有去当演员,還真是屈才了。”
我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司秘书,细细打量之下,才发现她全身的行头,包括脚上的鞋,還有胳膊上挂着的包,都是新的。就算我对那些名牌沒那么熟悉,但从款式和色泽上,那绝对不是便宜货。看来,李诚真是大方人,很舍得在情人身上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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