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尸检报告出来了?”
看见允婕进来,璩岁放下手裡的档案走過去。
“只是初步检验报告,尸体還得在省厅做进一步解剖。”
“死者为男性,年龄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尸体除了被*外,内脏器官也被全部摘除,腹腔内被填充了杂草,而且有被殴打過的痕迹,死亡原因应该是肺部中刀。尸体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時間比较长,所以很难马上判断出具体的死亡時間,還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另外通過X光检查我們发现,死者左小腿胫骨曾经骨折過,右手有明显的網球肘痕迹。”
“尸体的内脏器官是专业手法摘除的嗎?”
“是,而且凶手的解剖手法比较熟练。从骨骼的断面来判断,凶手使用的应该是解剖专用骨锯,再结合之前几個案件他所使用的工具情况来看,我推断凶手拥有一套比较完整的解剖工具,所以他很可能有過外科手术的经验,曾经做過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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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摘除的内脏在现场找到了嗎?”
“沒有。”
“那就根据现有的线索先查找尸源吧,虽然不知道失踪的具体時間,但是左腿骨折和喜歡打網球這两條线索還是很有用的。”
璩岁又问了一下省厅检验报告出来的具体時間,然后允婕就去发协查通报了。
死者的年龄這么大很出乎璩岁的意料,毕竟一個在心理上固着在童年期的人,他固着对象的年龄应该也不会太大,至少不应该达到四十五岁。
如果王[包子]敏代表了凶手的母亲,刘闻代表了凶手的父亲,那么這個老年男人会不会代表凶手爷爷辈的人?不過這么想璩岁又觉得有些牵强,因为如果按爷爷辈来算的话,這個死者的年龄又有些偏小了。
璩岁這個人怪,思考的时候有时需要非常安静,有人打扰就会暴躁;有时又必需找個人把自己的思路說出来,不然总会卡在什么地方過不去。
他這时候正想找個人說說,就随便从旁边拉了個民警過来,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就是一通讲。
那個警察听完璩岁的纠结以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大博士,這你就不了解国情了吧,现在城市裡的年轻人工作忙、爱玩儿,而且经济條件不行,所以流行晚婚晚育。但是在很多农村地区,四十几岁抱孙子那是家常便饭,我老家那儿都有十六岁就结婚的,家裡老人不到四十岁就能抱上孙子。”
“未成年人不能结婚,不是违法嗎?”
璩岁一脸诧异地反问道。
“农村有的地方结婚压根就不登记,按照老一辈的规矩来,一顶花轿接回家,拜過天地入了洞房就算结婚了。农村人保守,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還有想着离婚這一說的。”
“而且越是结婚早的家庭,夫妻俩的文化水平就越低,教育孩子也是以简单粗暴为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张嘴就骂,抬手就打,要是摊上個敏感一点的小孩,時間长了难免心裡扭曲,也說得通。”
璩岁从小在城市裡长大,沒有农村生活的经验,所以对這方面不太了解,听了這個警察的话既觉得新奇也觉得有些难以理解,现在竟然還有法治观念如此落后的地方。
“璩岁,你出来一下。”
勒酉在门口冲璩岁招招手,一脸神秘的喊他,璩岁赶紧站起来走出去。
“怎么了?”
看勒酉脸色不大好又神神秘秘的,璩岁赶紧把门关上小声问道。
“山崖底下那個死者刘闻,”他把手裡的报告递给璩岁,“我检查他衣服的时候在上面发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
璩岁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嘴也张得老大,他把检验报告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能确定不是他妻子或者同事的头发嗎?”
虽然明知勒酉不会犯這么低级的错误,璩岁還是忍不住要问。這起系列案件已经够复杂离奇的了,现在犯罪现场又凭空出现了一根女人的头发,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公司的同事和家裡人的DNA样本,那天上山散步的所有人的DNA样本我都比对過了,沒有和這根头发相符的。而且他公司的同事,他的朋友和妻子也都能证明,他在外面沒有情人,所以這根头发应该也不会是他粘在身上的。”
“我发现這個案子就算是沒有头了,死者一会儿是男的一会儿是女的,一会儿年龄大一会儿年龄小,单独被杀的,全家灭门的,现在又出来個女人!书上不是說连环杀手杀人都有固定的偏好嗎?這個混蛋的偏好难不成是人就行啊?”
勒酉抱怨了半天璩岁却一声沒吭,他现在脑子转得飞快,所有的案件线索走马灯一样飞速掠過。
女人——女友——母亲。
他把检验报告往勒酉手裡一塞,转身推开门走进会议室,来到案情分析的白板前,拿起笔开始往上写。
“童年缺乏的母爱被转嫁到妻子身上,结婚后他对妻子有极强的控制欲,但是妻子性格懦弱不敢反抗,使得他变本加厉。当开始杀人后,他要求妻子成为同谋,并把這种对他绝对的服从看成是爱和忠诚的表现,而妻子由于长期受到虐待已经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所以对他是言听计从。”
“但是为什么灭门案的案发现场只发现了一個人的鞋印?”
勒酉插嘴道。
“他要妻子成为他的同谋只是为了考验她对自己的忠诚度,当得到了他满意的结果后,他并不愿意每次作案都把妻子带在身边,因为作案对他来說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他需要单独完成才能享受到最大的满足。”
璩岁眼睛亮得吓人,脸上带着一抹激动又紧张的微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继续往白板上写着。
“触发点,一定有一個触发点导致他突然高频率的杀人……”
他用笔在板子上不停地戳着,几個犯罪现场的照片在他脑海裡一张张扫過,在灭门案的一张照片上他顿了一下,然后提笔写了两個字,“丧子”。
“他自己的童年有很深的遗憾,所以他想把這些缺失的爱加倍补偿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但是孩子却夭折了,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实,精神崩溃,才开始高频率杀人。”
璩岁像独角戏演员一样自顾自大声說着话,全然不理会整個会议室的人都在看他,写完丧子两個字之后他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把笔丢在一边狠狠的一击掌,叫了一声“成了!”
“打电话把张志叫回来,咱们把侧写直接面向公众發佈,這次一定能把他找出来!”
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抓着勒酉的肩膀一阵猛摇,让勒酉有种摇摇欲吐的感觉。勒酉沒好气的伸手把他推开,看着他一脸兴奋的表情很无语的摇摇头,转身出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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