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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双蛇绞杀

作者:秦怀道荷儿
第196章双蛇绞杀

  山谷寂静,寒风呜咽。

  天地仿佛都被冻住,冷得让人胆寒。

  但执失思力等人却热血沸腾,一個個瞪大眼睛看着秦怀道在图纸上画出两條巨蟒形状的行军图,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恨不能马上带兵上去。

  作为一名草原上杀出来的老将,执失思力太清楚此战法的威力,简直是为自己的突厥军量身定做,带着几分狂热說道:“将军,此法大善,军队高速移动就不容易被对手瞄准,其二,所有人只需要盯死部落這一面,不及其余,注意力集中,不容易被射中,伤亡可以大减,此战法最适合我突厥勇士,本将拜服。”

  “能否决定射杀敌人?”秦怀道追问道,毕竟对突厥兵不熟。

  执失思力太熟悉自己的人了,马上說道:“一字长蛇阵冲下去,不会造成拥堵,挤压,专心射箭,勇士们准头大增,不用准头也无妨,不断抛射,制造混乱,总有射中,几轮下来,积少成多,必能取胜。”

  “如此便好,剩余一千人待命,一旦对手集中兵力从某個地方突围,视突围兵力而定,抽掉相应兵力压下去,堵住缺口后不要停,直接往裡面掩杀個对穿而去,负责绞杀的两千人不用停,也不用支援。”

  “好,如此一来,再无后顾之忧。”执失思力赞叹道。

  “放心一战,本将率领其他人替你压阵便是,但又一点需要說明。”

  “将军請說。”执失思力郑重說道。

  “凡持兵器反抗者,格杀勿论,凡不反抗者,不许滥杀,凡妇孺儿童者,不得滥杀,哄抢财物者,斩!可能做到?”秦怀道语气变得冷厉起来,战斗,必先立规矩,否则军心大乱。

  “放心,谁要是敢乱来,不用将军說,本将亲自砍了他脑袋。”

  “如此最好,可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秦怀道问道,看向大家。

  程处默率先說道:“将军,此战法从未听過,但绝对可行,两千人外围包住,不断抛射制作混乱和杀戮,敌人比如军心大乱,就算有人突围,也有预备力量反制,如用火箭,效果更佳。”

  “沒错,用火箭烧杀,顷刻间瓦解敌人。”尉迟宝林也赞同道。

  “不行。”秦怀道却果断阻止。

  大家惊讶地看過来,明明可以更好,为什么不?

  就连执失思力也惊讶地看過来。

  秦怀道直言說道:“火箭固然省事,但也会火烧连营,一来暴露行踪,二来,东西都烧完了,兄弟们晚上吃什么,住哪儿?军队需要個营地休整。”

  所有人恍然大悟,自愧不如。

  程处默叹服道:“我只想怎么打赢,将军却想到了身后事,不如也。”

  “行了,在家兄弟,少拍马屁。”秦怀道骂道。

  大家轰然一笑,莫名多了几分亲近。

  秦怀道看向薛枫,正色问道:“薛参军,你熟悉该部落,本将战法可以問題?”

  “此战法奇妙,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還有何問題。”薛枫赶紧說道,心中满是震撼,换成自己,肯定带兵直接冲杀,哪会考虑這么多,不過,這双蛇绞杀战法确实不寻常,暗自记下。

  秦怀道见李德謇奋笔疾书,问道:“你写什么?”

  “回将军,此次军议纪要,记录下来将来存档,以备查验,此乃卑职职责所在。”李德謇赶紧答应道,心中也多了几分叹服,有些相信自己父亲的话了,换成自己最多也是派兵分两路或者三路冲杀,不会想到绞杀,简直将突厥的善骑射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既然都无意见,便遵照此战法执行,安国公,還請将负责攻击的两支千人队的队正以上军官都叫来,当面部署战术。”

  按编制,一個队五十人,不少了,必须让队正這個层级的人都知道战术,才能发挥出更大威力。

  “沒問題。”执失思力并不明白其中道理,以往指挥都是传达刀校尉一级,但還是让人传令去了。

  沒多久,一大帮军官围拢上来,秦怀道让执失思力亲自部署,一来看看对方是否理解,二来有自己盯着,发现問題也能及时点出。

  安国公理解還算透彻,将战术仔细讲了一遍。

  大家看着地圖,形象,直观,一听就明白,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两條大蛇不断旋转,将目标活活绞杀,莫名生出一股寒意,但眼睛却变得狂热起来,等安国公說完,一名校尉喊道:“此战法太适合我們来,大人英明。”

  “英明個屁,是将军所创。”执失思力赶紧說道。

  大家纷纷看向秦怀道,刚才說话的校尉拱手道:“将军居然如此了解我等突厥作战习惯,有此战法,末将保证轻松拿下。”

  “本将拿出此战法,只是希望少些牺牲,记住,不可冲动,都是有家有口的,活着才有一切,此战,拜托大家了。”秦怀道由衷說道,虽然是突厥人,但现在是战友,就是自己人,理当尊重。

  大家见秦怀道如此尊重,语气真切,不像作伪,一個個心中动容,作为降军,在大唐地位并不高,平时也不怎么受人待见,原以为這次過来只是炮灰,沒想到秦怀道拿出双蛇绞杀战法,只为让大家减少牺牲。

  人心都是肉长的。

  這一刻,大家对秦怀道多了些认可!

  “此图可能给我等研究一二?”对方问道。

  “拿去吧,好生参详,一定要告诉每一名士兵怎么打,战事一起,绝不允许乱跑。”秦怀道认真叮嘱道。

  李德謇赶紧补充道:“一会儿归還存档,不要损坏。”

  “如此珍宝,岂会损坏,放心便是。”对方答应道。

  突厥中间层军官围在一起,用自己的语言交流起来,秦怀道听不懂,但不在意,說道:“传令下去,一個时辰后出发。”

  “遵令!”所有人纷纷离开。

  “将军,在下去安排一下。”执失思力抱拳說道。

  秦怀道不放心地叮嘱道:“安国公,提醒两点,第一,务必每一名战士都明白战法,這样才不会乱,每個人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第二,一定要告知军纪,军法无情,别到时候大家难堪,第三,到地方后换马攻击,用弓箭和刀即可,骑马用连弩不方便,留下以后。”

  “遵令。”执失思力满口答应,匆匆去了。

  秦怀道继续看着整体概貌图,片刻后忽然问道:“薛参军,以你之见,一旦事发,最有可能赶来支援的会是哪個部落?多少人,战力如何,走哪條路?”

  “此部落距离其他部落都较远,又是快天黑时发起攻击,如果不走漏一人,恐三两天都沒人来過问,冰天雪地,都不愿出门,将军選擇如此恶劣时节攻击,胆略非同一般,卑职叹服。”薛枫由衷說道。

  “沒人来嗎?”秦怀道盯着整体概貌图,一個個想法浮现脑海。

  一個时辰后,三千突厥军准备妥当,分三路先行离开,其他人也跟上。

  一路急行。

  荒野无垠,白茫茫一片,仿佛整個天地间都只剩下白色。

  寒风更是狠狠冲撞着大地,卷起雪花漫天飞舞,地上雪足有一尺厚,战马走得有些吃力,但按装了马蹄铁,沒有一匹受伤落下。

  一個时辰左右,众人来到目的地,秦怀道打马上了一处土坡,放眼望去,远处是一個巨大的河谷,河水已经结冰,无数的毡房冒着炊烟,隐隐有马嘶犬吠声传来,听不真切。

  “好一出人间烟火,可惜现在是战时,唯有统一才能结束這该死的人吃人时代,希望你们别怪我。”秦怀道看着远方,心有所感。

  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如果可以,秦怀道真的不愿意出手。

  但不统一,战争不断,死的更多!

  慈不掌兵,妇人之仁,死的恐怕就是身边人。

  一個個念头闪過脑海,就看到东西两侧各冲出一支骑兵,沒有欢呼,沒有呐喊,就這么悄无声息地猛冲,如一條巨蟒忽然出现,窜向前方而去。

  “开始了!”

  秦怀道握紧拳头,有些激动,来這個世界指挥的第一场大战,不容有失。

  程处默等人也纷纷骑马上来,并肩而立,看着远处。

  尉迟宝林感慨道:“纵队冲锋,远看真如两條巨蟒咬上去,好看的速度,這骑术不简单,看——他们冲上去了,要抛射了。”

  所有人瞪大眼睛。

  只见远处河谷上,两支队伍从东西两侧夹击,待靠近一百米左右时纷纷拉弓抛射,速度不减,却一偏马头,一支朝南冲,一支朝北冲,继续抛射,箭矢如雨,带着恐怖的尖啸声纷纷落在部落裡。

  部落响起来示警的锣声,還有惨叫声,乱成一团。

  然而,两支队伍绕着部落猛冲,首尾相连,将部落团团位置,却又谁也不会撞击谁,也不会阻挡谁的视野,都对着部落一個方向快速抛射,這种攻击根本不需要瞄准,大概就好,全凭运气和数量覆盖。

  马速奔跑起来,越来越快,溅起雪花漫天,两條狂奔的巨蟒渐渐变成一條,宛如一体,慢慢收紧包围圈。

  包围圈内的部落见到处都是攻击,加上毡房遮挡视线,看不太远,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都慌了,一些人跳上马往外冲,试图反击,却成了活靶子,更多箭矢重点照顾過来,被射的纷纷跌下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攻击。

  秦怀道看着這一幕,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程处默赞道:“将军,這几乎是在围杀,以两千对一千控弦之士,兵力占优,又是突然袭击,打了個措手不及,此战必胜。”

  “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放松。”秦怀道提醒道。

  程处默嘿嘿一笑,沒接话。

  房遗爱跑上来說道:“将军,可否让末将带人冲杀下去,搅他個天翻地覆,尽快结束战斗。”

  “你想怎么打?”秦怀道反问道,想看看這家伙脑子有沒有货。

  “這還不简单?擒贼先擒王,只需要冲进去,直奔那最大的帐篷便是,那应该是他们部族首领所在地,部族首领一死,其余不在话下。”

  “倒是有些想法,不過,此战本将已答应将功劳给安国公,绝不能食言,以后有机会再让你冲阵斩将。”秦怀道笑道。

  “无妨,末将不要功劳,就想打一架。”

  “服从命令吧。”秦怀道懒得解释,文官之首房玄龄的儿子要是立了功,安国公也不敢不给,就算不要,将来算功的时候必然会少算些给安国公,這不是给人添堵,膈应人?

  为将者,斩将夺旗

  为帅者,统筹大局!

  作为主将,秦怀道不得不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军令如山,房遗爱虽有不甘,但也沒再說什么。

  “巨蟒”還在收缩包围圈,继续绞杀,每一名士兵都知道战术,沒人冒进冲入部落,也沒人乱跑,紧跟着前面的马往前冲,一边快速拉弓射箭,這种骑射从小玩到大,太熟悉了。

  沒有预料中的有组织突围,绞杀渐渐接近尾声。

  秦怀道看着前方,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沉声說道:“薛参军,此部落真有一千控弦之士?”

  “千真万确!”薛枫肯定說道。

  程处默也发现不对劲了,說道:“看着不像,這战斗力很一般。”

  “宝琪!”秦怀道扭头看向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赶紧应道:“在!”

  “安排四队人马分别侦查四個方向,搜查范围二十裡,天黑前务必归队。”秦怀道叮嘱道,天寒地冻的晚上一般人真不敢出门,但战场上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否则就是死。

  “遵令!”尉迟宝琪赶紧去了。

  “我去吧?”房遗爱主动請缨。

  “你懂斥候之术?”秦怀道反问道。

  “不就是看看有沒有人嗎?”房遗爱反问道。

  秦怀道懒得搭理,這货是個莽夫,武勇是用的,毕竟不是将门之后,沒有受過相关训练,也就留下来保护自己還行。

  房遗爱還想争辩,李德謇低声說道:“遗爱,不得胡言,這侦查非同小可,从脚印可以判断经過的人马数量,从粪便可以判断出经過的是战马、骡子還是羊,从行军灶同样可以看出多少人,从营地能判断处经過的队伍是否精锐等等,博大精深,不可任性妄为。”

  “這么多道道?”房遗爱沒有坚持了。

  秦怀道有些诧异地看行李德謇。

  李德謇解释道:“小时后跟着父亲在军营呆過,多少知道些。”

  說话间,战斗已经结束,执失思力打马冲過来,兴奋地一脸潮红,隔着一段距离就喊道:“将军,战斗结束,无一人逃脱,。”

  “打的不错!”

  “多些将军成全。”执失思力感激地說道,這可是实打实一笔战功。

  秦怀道直言问道:“对手战力远低于预料,可有异常发现?”

  “确实比预料中弱,老夫观察過,青壮只有六百余人,不少老人和妇女也参战,還有一些小崽子,全算起来有一千五百余,草原上的人沒那么多讲究,部族一旦遭遇攻击,只要上得了马,拉的开弓,都要战斗。”

  秦怀道点头,叮嘱道:“将剩余之人驱赶到一些毡房内集中看押,不得滥杀,刀弓箭矢、牛羊战马收集起来,斩杀羔羊准备晚餐,不得让俘虏代劳,小心投毒,如果无敌情,今晚在此地過夜,兄弟们也都冻坏了。”

  “确实冻的不轻,谨遵将军令。”执失思力匆匆去了。

  “那我們禁军呢?”尉迟宝琪问道。

  “等斥候回来。”

  “遵令!”尉迟宝琪沒有再說,斥候不回,地情不明,就不能放松警惕,由两千禁军严阵以待,稳妥很多。

  秦怀道岿然不动,冷静地打量着前方,耐心等待。

  過了一会儿,喧闹的部落安静下来,俘虏被集中看押,牛羊战马被集中起来,烧起来篝火,火上烤着羊,阵阵香味随风飘散。

  斥候陆续回来,并沒有发现异常。

  所有人松了口气,纷纷看向秦怀道。

  秦怀道也松了口气,一路過来,冻的不轻,急需要好好吃一顿热的,一声令下,所有人缓缓进入河谷,来到部落内,执失思力带着几名校尉過来,打了胜仗,大家欢喜不已,执失思力拱手道:“将军,部落主帐已经收拾出来,請!”

  “首战告捷,本将军功劳簿上少不了大家,传令,各军校尉到主账议事。”秦怀道看着众人說道。

  校尉管着两百人,算是中间力量,有什么事最好知道,有利于指挥。

  “遵令!”众人纷纷离开,传令去了。

  秦怀道跟着执失思力往前,满地都是尸体,惨烈无比,秦怀道早已习惯战场生死,身体沒什么不适,暗暗告诫自己這是战争,不要心软,不要同情,不知不觉来到一顶最大的帐篷。

  周围尸体也被清理干净,地上满是雪,裡面空无一人,地上烧着一堆篝火,烤着一只羊,垫着厚厚的被褥坐垫,秦怀道坐到上首,看看前面案几上放着的酒壶,样式倒是精美,看着像中原一带物件。

  案几上還有一把刀,上面带着些肉沫,显然是用来割肉吃的餐刀,但看着寒光冷冽,可见也能杀人。

  秦怀道看着不错,准备留着备用,割下一大块肉丢嘴裡,一边說道:“安国公,坐下边点,饿坏了吧,房遗爱,李义协,传令羽林卫注意警戒。”

  “遵令!”两人匆匆去了。

  李义协是李君羡的儿子,将门之后,以往沒少跟着自己父亲征战四方,主要负责的就是這种保护主帅工作,对军中一套自然熟悉,安排的井井有條,房遗爱有的开窍了,跟着学,不懂就直接问。

  秦怀道懒得管,吃着肉,喝着奶茶,身体舒服多了。

  沒多久,一個個校尉走进来,大家行礼后有些拘谨,不知道如何是好,秦怀道不在意地說道:“围着篝火坐,都累坏了吧,随便吃,别客气。”

  大家见秦怀道如此随和,放松许多,围着火坐下,不敢乱动。

  秦怀道笑道:“怎么,還要本将分肉给你们吃不成,尽管吃,吃完再烤,管够,這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下一顿什么时候才能吃上,多吃点。”

  “谢将军。”大家纷纷道谢,看向执失思力。

  执失思力用刀割下一大块吃起来,這种围坐吃肉议事的方式大小就习惯了,大家见执失思力动手,也跟着动手吃起来。

  秦怀道见房遗爱进来,便叮嘱道:“遗爱,這点不够吃,让下面兄弟再杀两只送過来,边吃边聊。”

  “将军,還是我去吧,之前那些都是末将带人宰杀的,還有些剩余,拿来便是。”一名突厥校尉站起身来。

  “也好,速去速回,等着议事。”秦怀道叮嘱道。

  大家一听秦怀道再次强调议事,绝不是叫大家坐一起彼此熟悉一下,简单的闲聊几句,恐怕真有事,都好奇地看過来。

  秦怀道沒有解释,拿出整体概貌图摊开,一边看,一边吃,眼睛裡闪烁着智慧的光泽,沒人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两只羊拿进来,放在架子上烤着,這活对于突厥人而言太熟悉,太亲切,都抢着干,一边小声地闲聊着刚才的战斗,兴奋不已,时不时看一眼正在思考的秦怀道,心中愈发好奇。

  禁军校尉边吃边等着,都不說话,眼角余光全在秦怀道身上,刚才一战是看客,沒机会表现,心裡面憋着一口气,都是当兵的,谁服谁?

  過了一会儿,秦怀道吃的差不多了,忽然抬头。

  所有人纷纷停下,看過来。

  秦怀道却看向薛枫:“薛参军,這個部落属于契丹哪個联盟?”

  “将军,契丹八大联盟,這個部落隶属于悉万丹部。”

  秦怀道两眼一亮,悉万丹部实力仅次于部落联盟首领何大何部,如果削弱何大何部实力,另外七大部落联盟肯定会心动,将何大何部吞并,争夺联盟首领之位,但這么一来,契丹大乱。

  但眼下沒机会攻打何大何部,攻击悉万丹部也不错,同样会引起纷争,而且,何大何部见悉万丹部实力受损,必会打着保护悉万丹部的幌子不准其他部落联盟出手,然后自己独吞,其他部落实力不够,敢怒不敢言,心中怨恨少不了。

  到时候自己攻打何大何部时,其他部落联盟必会推诿,甚至袖手旁观。

  “房校尉,带几個俘虏进来问话。”秦怀道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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