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沒想到唐真真他们這么快就找到這裡了,她還以为他们会一直发现不了呢。
不過,师尊也在這裡……
白渺正要询问沈危雪的意见,一晃眼,青年的身形已经在她眼前消失。
她一低头,一只漂亮干净的白猫正平静地坐在地上。
看来师尊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他的存在。
白渺立即抱起白猫,扬声回应:“真真,我在這裡!”
唐真真三人听到她的声音,很快赶了過来。
三人气喘吁吁,神色紧张,看得出来這段時間找她找得很是辛苦。
阮成殊看到白渺,正要开口,就被唐真真抢先了。
“白渺,你沒事吧?”唐真真担忧道。
白渺摇摇头:“我沒事。”
宗元撑着膝盖将白渺打量了一番,庆幸道:“還好……還是完整的。”
阮成殊冷冷瞥了他一眼。
“你怎么会跑到……這個鬼地方?”唐真真环顾四周,打了個寒颤。
此处遍地坟头,很多墓碑上连名字都沒有,长满了杂草,周围黑漆漆的,惨白的月光照下来,說不出的阴森渗人。
白渺:“說来话长。”
怀裡的白猫听了,浅浅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這也算是现学现用了。
白渺咳了一声:“总之……我們先回去吧。”
唐真真:“好。”
四人迅速离开這片坟地,按照来时的路回到栈。
一路上,白渺将自己被困幻象、进入鬼市的经历跟他们简短說了一遍,省略了沈危雪的部分,听得唐真真、宗元二人啧啧称奇。
宗元:“居然還有鬼市……這個地方真是不容小觑啊。”
唐真真:“太可怕了,换作是我,肯定分辨不出豆腐脑裡有沒有腥味。”
阮成殊:“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进了幻象,我們三個却沒事?”
白渺想了想:“因为我落单了?”
虽然按照师尊的說法,那道缚音咒是针对他的,但若是她沒有落单,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落入对方的圈套。
唐真真闻言,立即抱紧她的胳膊:“那我們這下得小心点,千万不能再走散了。”
她這么一凑近白渺,突然发现白渺抱猫的姿势很僵硬。
之前白渺都是环住猫的肚子,很亲昵的将猫整只抱在怀裡。现在却沒有再碰猫的肚子和屁股,而是用手托着猫的四只爪子,让猫稳稳地坐在她的手心上。
怎么說呢,這個姿势……让唐真真想起来了托瓶观音,只不過观音手裡的玉净瓶可比猫轻多了。
唐真真手指着白猫,问:“白渺,你這样抱着它不累嗎?”
白渺:“不累。”
她练了那么多天的剑,别的不說,手臂力量還是可以的。
唐真真:“可是它看起来這么重……”
白渺立刻义正言辞地打断她:“說什么呢,哪裡重了,明明身轻如燕!”
唐真真:“……”
白渺表面镇定,内心其实紧张得一批。
居然敢說剑尊重,不要命啦?
而且哪裡重了,只是毛太蓬松,看着大只而已,其实她估算着也就五六斤,還沒一個西瓜重呢。
“看着就是很重嘛……”
唐真真還在嘟囔,突然,一道白光从她眼底划過,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猫从白渺的怀裡跳下来了。
它落地的姿态轻盈而优雅,在地面上停顿一秒后,便跟上了白渺的步伐。
唐真真和宗元都看得震惊了:“這猫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啊……”
白渺比他们更惊:“快闭嘴!”
說着,连忙俯身将白猫抱回怀裡,還拂了拂猫尾巴上的浮灰,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简直可以用虔诚来形容。
宗元感慨道:“以前总听人說世上有一种人叫猫奴,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阮成殊心情复杂地看了白猫一眼,沒有說话。
一行人就這么走回栈,此时已是凌晨,大堂裡除了正在柳韶四人,连店小二都去休息了。
他们一看到白渺四人回来,立即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沒有?”
唐真真神秘兮兮地說:“大发现。”
柳韶好奇:“什么大发现?”
“就是……”
唐真真看向白渺,白渺打了個哈欠,疲惫道:“你說吧,我喝口水。”
她今晚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属实是累得不轻。
她刚一坐到座位上,程意便贴心地倒了杯茶给她,白渺接過茶碗,豪迈地一饮而尽。
唐真真正在绘声绘色地为众人讲述鬼市幻象,讲得十分生动,引人入胜,仿佛当时她也身临其境了一般。
“也就是說……”柳韶摸了摸下巴,“那些消失的人,有可能并非真的消失,而是进入了這個幻象?”
白渺点点头:“有這個可能。”
江榭分析道:“如果那些人真的进了這個幻象,那么他们现在是生是死還未可知。”
萧长平:“死的可能性更大。”
“不一定。”阮成殊认真地說,“也可能只是被困在裡面。”
唐真真奇怪道:“可是最早消失的人已经失踪大半個月了,如果被困這么久,不会饿死嗎?”
程意轻声道:“饿死应该不至于,裡面不是有很多食物嗎?”
众人一想到那些食物都是用死人做的,顿时毛骨悚然。
宗元补充道:“還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变成了食物……”
众人:“!!!”
听起来更惊悚了!
“总而言之,這些人凶多吉少。”白渺摇了摇头,“那個师青青,只怕也……”
她是用了师尊教她的剑诀,才得以脱困。那些普通百姓连剑都不会使,又如何能识破幻象,杀出重围?
只怕的确如宗元所說,已经变成了砧板上的食材吧。
阮成殊闻言,不由蹙眉:“那陆岭……”
“别担心。”江榭察觉到了他的恻隐之心,安慰道,“還不一定呢。”
阮成殊眉头紧锁,脸色不是很好看。
白渺看着他,突然道:“明天叫上陆岭一起调查吧。”
阮成殊抬头看向她。
“他应该不会拒绝。”白渺笑了笑,起身对众人說,“我先上楼了,你们也早点睡。”
說完,抱起白猫走上二楼,进了房。
柳韶伸了個懒腰:“我也要睡了,困死我了。”
几人陆陆续续上楼,一转眼,只剩下阮成殊和江榭坐在原处。
阮成殊神色愣愣的,似乎還沒有从白渺那两句话中回過神。
江榭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已经开始照顾你的心情了。”
阮成殊:“……照顾我的心情?”
“对啊,她是看出你可怜陆岭,所以才提出那個建议的。”江榭真心实意地說,“阮兄,這說明她已经对你上心了!”
阮成殊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依然嘴硬道:“我又不是为了她才那么說的。”
江榭:“我知道,我知道。”他本想再传授点经验,但思量再三,還是憋住了。
“算了,你還是继续保持吧。”
阮成殊脸颊泛红,视线游移,沒有出声。
白渺回到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猫端端正正地放到桌上,像供奉佛像一样把他供起来。
她把白天买的零食、水果全部拿出来,摆到白猫面前,又倒了杯热茶,恭恭敬敬地捧在手裡,温顺道:“师尊,請。”
沈危雪:“……”
他轻轻摇了摇头。
哦,师尊不吃。
白渺又将這些东西一個不落地收回芥子囊,然后理了理衣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沈危雪觉得她可能有点太紧张了。
其实白渺不是紧张,而是在提醒自己。
眼前的猫并不是真正的猫,而是她的大佬师尊。
她一定要忍耐、忍耐、再忍耐,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手无遮拦。
房裡安静而诡异,一人一猫,除了呼吸,谁也沒有出声。
终于,白渺忍不住了。
這么大只猫摆在面前却不能摸,实在是残忍。
看着猫咪身上那蓬松的白毛,白渺试探开口:“师尊……我可以摸摸你嗎?”
白猫耳尖微动。
白渺立即改口:“……的毛。”
猫不能說人话,沈危雪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他想,這只是他的化身,摸摸也沒什么。
只要渺渺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夸张……
于是他细微地、轻轻地点了点头。
白渺脸上顿时浮起喜悦。
她伸出手,先是小心翼翼地在猫背上摸了两下。见对方沒反应,她开始加大力度,扩大范围,从后颈毛一路摸到尾椎处。
沈危雪依然沒有动。
看来這些都是安全区域。
白渺放心了,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帮他顺毛。从头顶摸到尾巴,缓慢细致,顺下来的浮毛揉成球,放到一边。
身上撸得差不多了,开始撸脑袋。
先摸圆乎乎的后脑勺,然后揉揉小耳朵,再捋一下胡子,最后开始挠下巴。
一套操作得心应手,无比熟练,丝滑得让人猝不及防。
白猫略显迟疑,瞳孔微动,雪色的睫毛轻颤了颤。
白渺的手顺着它胸前软乎乎的围脖向下滑,眼见又要摸到肚子上……
白猫突然抬起一只前爪,按住了白渺的手。
白渺摸得正投入:“师尊?”
白猫耳尖泛红,轻轻摇了摇头。
這是……不给摸了?
白渺心底一惊,立即收回手。
是不是她刚才哪裡手法不对,把师尊给惹毛了?
白渺可不敢把這個問題问出口。
她只好装作沒事人一样,将手背到身后,镇定自若地笑笑:“确实是不能再摸了哈,该睡觉了。”
白猫轻轻点头。
還好,看着沒有生气。
白渺暗暗庆幸,起身将放在旁边的毛球收起来,然后对白猫說:“师尊,你去床上睡吧。”
白猫抬眸看她。
“我在哪儿都能睡,随便打個地铺就行了。”白渺打开屋裡的柜子,从裡面抱出一床被褥,“或者您用這套被子也行,床上那個昨晚我睡過了……”
白猫轻轻摇头。
白渺:“不合适?那我下去再开一间房……”
這样沟通实在有些困难。
白猫隐约像是叹了声气。它轻轻跳到地面上,微光笼罩,身形逐渐拔高,转眼变成白衣黑发的青年。
白渺感觉到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我不用睡觉。”沈危雪垂眸看她,睫羽纤长,投下淡淡阴翳,“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白渺眨了下眼睛:“但是……”
“我不会看你的。”
白渺一滞,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她倒不是担心這個,师尊是正人君子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就算她现在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想必他也不会有反应。
算了,师尊怎么說就怎么做吧。
白渺沒有再坚持,熟练地掐了個净尘诀,然后脱去外衣。
沈危雪微微侧身,视线落向房一角。
房裡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少顷,他听到少女刻意放轻的呼唤:“师尊,我好了。”
沈危雪颔首:“睡吧。”
他并指一划,烛火应声而灭,屋裡瞬间一片漆黑。
沈危雪变回白猫,正要回到座椅上,突然听到白渺小小的声音。
“师尊,你坐這裡吧。”
她从被子裡伸出一只手,指着床边铺好的被褥。
原来她還是把被褥铺在了地上,为得就是能让他“坐”得舒适一点。
白猫看了被褥几秒,轻轻踩上去,坐好。
白渺這才放心地睡了。
次日,众人按照计划去找陆岭。
考虑到陆岭尚未死心,白渺猜测他应该還会去师青青家的酒铺,于是一行人前往酒铺,准备在附近蹲守他。
然而众人還未靠近酒铺,门裡突然走出一男一女。
女的年轻秀丽,是沒见過的面孔。男的倒是眼熟,腰间悬挂长剑,分明是陆岭。
两人有說有笑,情态亲密,一看关系就不寻常。
唐真真震撼道:“這個男的不得了啊,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程意:“先别激动。他们是从酒铺裡出来的,应该不是新欢。”
难不成是……
众人立即走過去,陆岭正搀扶着身旁的女子,远远看到他们過来,脸上浮现讶异。
“你们怎么来了?”
“我們有了新发现,想着過来告诉你一声。”白渺装作不经意地移动视线,惊讶开口,“這位是……”
众人顺理成章地望向那名年轻女子。
陆岭笑意温柔:“她是青青。”
還真的是她?!
刚才的猜测立马就得到了证实,众人都有些震惊。
师青青被這么多眼睛盯着,腼腆地笑了笑:“請问……你们是陆郎的朋友嗎?”
柳韶双手环胸,懒洋洋道:“不是,但我們要借他用一下。”
师青青懵了:“……啊?”
宗元一把将陆岭拉過来:“這是什么情况,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嗎?”
陆岭无奈道:“情况就是,我找到青青了。”
唐真真紧盯着他:“什么时候?在哪裡?怎么找到的?”
陆岭扭头看了看师青青:“你们問題也太多了,得让我一個一個回答吧……”
师青青眼中带笑,虽然不明白這一群人和陆岭的关系,但见陆岭并不排斥他们,便气气地招呼道:“不介意的话,来酒铺裡慢慢聊吧?”
众人面面相觑,跟着他们一起走进去。
现在還是上午,酒铺裡沒什么人。小孩不喝酒,师青青就给他们沏了两壶茶。
“青青是昨晚回来的。”陆岭将师青青拉到身旁坐下,温柔缱绻地看着她,“我在街上看到她,她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师青青害羞地低下头。
“街上?”白渺疑惑,“哪條街上?”
师青青答道:“是一條我沒见過的长街。街上有很多卖夜宵的小贩,人很多,也很热闹……”
這不就是她昨晚误入的鬼市嗎?
白渺语气逐渐严肃:“那你,有沒有吃過那裡的东西?”
师青青摇了摇头:“沒有,我身上沒带钱。”
還好。
江榭:“你是怎么出来的?”
“啊?”师青青愣了愣,“我是走出来的……”
走出来?白渺用坠星决才破解的幻象,她一個凡人随随便便就能走出来?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对了……!”师青青突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我之前为了等陆郎,在那條街上转了很久。后来,一位红衣公子出现,他告诉我陆郎在另一條街,他受陆郎之托,带我去找他……”
阮成殊立即追问:“所以你是跟着那個人出来的?”
师青青点了点头。
又是穿红衣的公子。
白渺垂眸沉思,沒有出声。
倒是陆岭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红衣公子?是之前那個卖酒祝贺我們的红衣公子嗎?”
“是的。”师青青眼睛弯起,“陆郎,他也跟你提過這件事嗎……”
“你之前为何不告诉我!”陆岭突然打断她。
师青青一愣:“……什么?”
“這個红衣人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陆岭闭了下眼睛,压下怒火。
师青青:“我以为你们认识……”
“我根本不认识這個人,更沒有托他去找你。”陆岭努力保持平静,“他很可能就是害你失踪的罪魁祸首,你明白嗎?”
师青青呆住了:“怎么会……”
现在看来,這個思路是对的。
而且根据师青青给的信息可以判断出,這個红衣公子似乎从一开始就选中了她,但为什么又把她从幻象裡放出来,就让人想不通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到来?
白渺沒有头绪。
“不论怎么說,我們现在又有新的线索了。”
江榭道:“陆兄說得对,這個红衣公子很可能是害你失踪的罪魁祸首。师姑娘,可以請你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嗎?”
“他的样子?”师青青认真思索,“我两次见到他时,他都穿着红衣,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
這個描述也太抽象了。
白渺试图帮她细化:“有多漂亮?”
师青青努力思考,似乎形容不出来,于是看了看周围,突然指着阮成殊說:“比他還要漂亮一点。”
阮成殊:“……”
居然把他当做长相对比的计量单位,真是屈辱。
白渺盯着他看了几秒,点点头:“那确实是挺漂亮的。”
阮成殊心裡那点屈辱顿时烟消云散了。
“仅凭這点信息,很难找到他。”江榭看向师青青,诚恳道,“我們现在想找到這個人,但只有你见過他,可以請你帮助我們嗎?”
陆岭闻言,立即皱眉:“青青只是個凡人,不要拉她下水。”
江榭:“难道你不想找出這個红衣公子?”
陆岭沉默了。
他当然想,无论是为了青青,還是为了他自己。
师青青见他神色犹豫,轻轻握住他的手,道:“沒关系,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陆岭对上她的视线,沒有說话,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们之间有种特别的磁场,仿佛只是這样安静地彼此凝视,别人便无法插入其中。
白猫看着他们交叠的双手,瞳孔剔透如水。
“……好,我和青青会协助你们。”陆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只有一個要求,绝对不能让青青去做危险的事。”
江榭应声承诺:“這是自然。”
和陆岭约定好夜晚调查的地点后,白渺一行人离开了酒铺。
“這件事還是很古怪。”阮成殊突然开口。
“确实……”宗元本想說出自己的想法,余光倏地扫到了白渺,遂改口,“怎么說?”
阮成殊继续道:“为何一连失踪了十几人,却只有师青青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而且根据那些人的口供,似乎也只有师青青在失踪前遇到過這個所谓的红衣公子。”
柳韶漫不经心地說:“要么,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师青青。要么,就是他想利用师青青引我們上钩……”
“好难啊。”唐真真忍不住叹气,“别人的试炼也這么难嗎?我怎么听师姐說她们以前都是打妖兽呢?”
程意安慰她:“可能這位红衣公子就是妖兽。”
“能幻化人形的妖兽?”唐真真苦着脸,“听上去更难了……”
白渺正在巡视街上的行人。
虽然师青青提供的信息很模糊,但仔细一想,也并非毫无用处。
毕竟阮成殊的长相已经很漂亮了,一個长得比他還漂亮的男人,在人群中应该相当显眼才是。
白渺不由想起沈危雪。
他长得就很显眼。
不是那种可以用漂不漂亮来衡量的显眼,而是只要他站在那裡,你的眼睛就只能看到他。
她突然有点好奇,原书中是怎样形容沈危雪的……
白渺微微走神,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微微上扬的声音。
“白渺姑娘?”
白渺抬起头,看到前面不远处,几個艳丽的年轻女子围着一個身形修长的青年,姿态亲昵,羡煞旁人。
而那青年容色俊美,手执折扇,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白渺:“……”
這不是那谁谁嗎,他怎么会在這儿?
白渺有点懵,与此同时,怀中的白猫抬起眼瞳,眸光浮动,平静地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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