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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妙语点香僧四過

作者:圣者晨雷
正文 类别:侦探推理 作者:圣者晨雷书名: “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围观众人都是愣住了,然后笑了起来。 這少年郎与和尚一伙的,眼见事情不妙,便要“大义灭亲”,让自己脱身? 看那和尚身量模样,不是個好相与的,他這一“大义灭亲”,和尚岂有束手待毙之理,少不得二人先耗子动刀窝裡反一番。 這就意味着有更好玩的热闹可看! 顿时众人就将地上兀自嚷嚷的曹姐儿忘了,或者說,是一边看曹姐儿白花花的胸,一边看“大义灭亲”的戏,当真是一石二鸟两全其美。 “快,快大义灭亲!” “正是正是,我等都等不及了!” 叶畅转向和尚,和尚一脸讷闷模样,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如此。 叶畅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提高声音道:“和尚,你今日犯有四過,你可知晓?” “四過?”众人一听顿时更觉来劲,和尚不就是“强`奸”么,哪来的四過? 和尚也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叶畅为什么站到了对方一边去,但他可以肯定,叶畅又在耍什么名堂。 “其一過,是不遵师言。你师傅曾经怎么对与說的,女人胸前藏着啥?” 众人听得這個,兴趣更大:有荦段子,而且是和尚的荦段子! 世人可都知,最淫淫不過僧,最恶恶不過官,和尚若是荦起来,那是生冷不忌——别的不說,薛怀义大师傅与则天武后之间的段子,啧啧背地裡可不知有多少! “這個……” 和尚想要不答,叶畅拿眼睛逼视他,他不得不道:“师傅說了,女施主胸前,那個,藏着猛虎……” 他一边說,一边還恋恋向着曹姐儿胸前望去,众人与他一般,都齐望去。但和尚是望了一眼顿时闭住眼睛,然后合什喃喃唤“罪過”,众人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对猛虎!” “這便是和尚你第一過了,不遵师父教诲——那老虎虽然是在這婆娘胸前,如今是不是跑到你心裡去了?”叶畅问道。 和尚相当无奈地点头,于是众人又是暴笑。 “你现在可是心藏猛虎,低嗅蔷薇啊。”叶畅调侃了他一句。 “快快,继续大义灭亲!”众人又叫道。 “和尚,你第二過是做事婆婆妈妈,不干净利落。”叶畅便又道:“你瞧,既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意行不轨之事,为何不做得干净些,将這婆娘衣裳撕尽,却弄成這模样,半遮半掩,让人瞧得好生不痛快!” 叶畅一边說,一边将那随风招摇的“张”字招旗给摘下来,递到和尚手中,和尚茫然接過,叶畅又道:“把這旗儿撕了,用力,莫要磨蹭!” 和尚瞧了瞧叶畅,终究依言,用力一扯,那招旗儿顿时撕成了两截,众人纷纷咂舌:和尚好大的气力! “你瞧,和尚气力如此大,便是壮汉,等闲来七個八個,也不够和尚打的,只是撕這婆娘身上的衣裳,按理說一撕就该撕到底,莫說是外裳,便是底衣亵裤,也都该撕得干干净净。可這和尚偏偏只撕了個半巴拉儿,让大伙瞧得不尽兴——大伙說,這是不是和尚的第二過?” “正是正是,這一過比起方才不听师父话语可要重多了!” “啧啧,为何就不撕得透一些?” 围观的人中,好事者居多,被叶畅這一引导,也渐明白起来:和尚哪裡真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若真是的,那地上的曹姐儿岂不早就清洁溜溜象剥光了的白羊一般!這少年郎虽然是在为和尚开脱,但說话机灵有趣,倒不逊于东方朔之流,因此众人都纷纷应和。 当然,也是真心,若是和尚撕得透一些,众人看到的可就不是這样半遮半掩的曹姐儿了。 “還有两過,還有两過!” “和尚,你的第三過,便是眼光特差。瞧,這位娘子不過逊雪三分白,這位娘子只是差梅一寸香,這位娘子巧笑倩兮,這位娘子芬芳若兰……”叶畅见看热闹的也有不少附近伎家娘子或者当垆酒姬,当下便一一指点。他眼尖口快,說的都是這些女子长处,被他指的女子個個娇羞欢喜,而围观的人随他所指也個個点头称是。 他年少英俊,虽然衣着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可這点评女子起来,自有一股风流之态。那些围观的女子,個個心中暗期,希望他能点到自己身上,评上一句赞语。待指到第五位时,叶畅猛然发觉這一位乃是将旁边女子都挤开,仿佛生怕他是赞了别人,见他手指点着自己,顿时两眼含羞——一大一小,粉颊微红——麻子变了颜色,柳腰频摆——水桶型,玉臂轻舒——和和尚胳膊差不多。叶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周围也是一片笑声,好在叶畅有急智:“這位娘子气质非凡……” 当一個女子外表实在沒有什么可以称赞的时候,便称赞她的内涵吧,叶畅這一赞,围观者又是齐齐大笑,都觉得這少年郎有趣,那位气质非凡的娘子,更是娇呼一声,转身便逃,离开时還不忘向叶畅抛了一個媚眼。 “你瞧,咱们长安城有的是美女,和尚,你不选這位,不选那位,却偏偏选了這個半老徐娘,你瞧她,皮肤也松了,眼睛也浊了,身上若不扑香粉,味道便重得沒人敢靠近,脸上便是抹了粉,也不過象是打了霜的驴粪蛋……”在方才指了那些女子身上的长处之后,紧接着,叶畅便开始挑曹姐儿的短处,每一句說出,众人便情不自禁点头,只觉得這位到了点子上,每一句都入骨三分。而那边曹姐儿脸色却是越来越白,目光越来越恨。叶畅心眼不宽,這曹姐儿分明是受了人指使来为难他,而且還想害得他与和尚在街上被人打,叶畅也不留情,又对和尚道:“和尚,你挑中這样一個女子当街非礼,事情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咱们长安城沒有美女?” 众人哗然大笑:“此過又胜前二過矣,和尚,你大错特错!” 和尚可是有口难辩,他也不說话,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便是合什念佛,一副认罪服法的模样。众人觉得這出戏甚至好,又纷纷嚷起来:“第四過,第四過!” “和尚,這暑热难当,街风炽热,大伙儿此时上街,多是有事,和尚你惹事生非,让大伙儿驻足观看,耽误了自己的正事,岂不是第四過?” 這第四過說出后,围观众人再度笑起,只不過這一次却是会心微笑,虽然意犹未尽,却有晓事理的道:“正是,散了散了,咱们各有正事,岂能久耽?” 叶畅含笑拱手,向众人团揖,那些人個個散去,让出了去路。几個吏差役讪讪挤了回来:“叶郎君,好手段,好手段。” 叶畅不敢了两声,拉着和尚要走,有大胆的女子向着他抛着眼色:“小郎君,還未曾点评奴奴!” “有事,有事,各位姐姐妹妹再会。”叶畅笑眯眯挥了挥手。 “你是谁,你是谁!”身后有人大声问道。 叶畅并不想留名,须知今日虽以口舌之利解了围,传出去却未必是好名声,别人在說他风流机智的同时,少不得也要說他轻浮刻薄。他不愿通名,那边吏差役也不作声,偏偏莽和尚善直在身边。這和尚想不得许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道:“修武叶畅叶十一郎是也!” “叶畅?” “夕阳无限好的叶畅叶十一郎?” 周围人中,也有些听說過叶畅名字的,顿时有人便小声打听起来。那些被叶畅点评過的女子,良家倒還罢了,青楼的顿时眼睛发亮,闪闪盈盈地向着叶畅望来。 “快走!”叶畅原本還相去找曹姐儿问出背后的指使者的,可一看到周围双双眼睛,顿时变色,拉着和尚便走。 若是一般时候,他倒是愿意来长安城见识一下风月场所,可现在么,他最想做的是帮韩朝宗将事情办了然后回家去。 长安虽好,却非吾乡。 问“你是谁”的却是曹姐儿,她吃了大亏,被叶畅当众羞辱,以后在這西市便难呆了,因此愤然发问,想知道仇家名字。现在听得叶畅的名字,咬牙切齿在嘴裡转了两圈,便要回到自己店铺中去。 她算是沒有脸面了,回去见着指使她的人,便抽抽答答起来:“老爷,婢子這口恶气倒還罢了,那厮還撕了咱们家的招牌旗子!” 若是叶畅在,看到這位“老爷”,定然会认识。 這位“老爷”捋须一笑:“无妨,无妨,换個招牌就是,来人,赏曹姐儿五贯钱。” 他笑眯眯的,眼裡却闪着阴谲之光,今日在西市竟然会遇上叶畅,那厮打扮成這模样,定是不想让人知晓他的身份。他以入京士子的身份,出现在西市的花街柳巷,必然会引发注意,一個沒处置好,甚至会坏了他的名声,影响他今后的仕途。 现在莽和尚叫出他的身份,正好,正好,合适之时自己对合适之人說上一声,那么,他就只能灰溜溜地滚出长安城,如同孟浩然一般,以诗闻名,韩朝宗等皆欲为之延誉,结果呢,還不是被放归。 “老爷,便如此放過他们?”旁边侍立的曹姐儿還是心怀不愤,她虽然不能确定這位老爷的身份,却知道這张记的楼宇隶属为何:故宰相张說之子,今宁亲公主驸马张垍! 眼前這“老爷”,甚至有可能就是驸马本人! 朝廷法度,官员是不可随意入市,特别是开這样的皮肉店,更是大忌。但上有政策总是下有对策,张垍自己不能出面,让一個族人出面就是,而且朝廷并未禁止宗室百官置产殖业,所以這一條巷子裡的铺子,倒有大半都是属于张垍兄弟,只不過大多数都是出租给别家商人,坐收些房租,唯有這倚红楼是张垍遣一同族远亲在经营。 也算是为张垍存些私房钱——家中有一位公主,想做什么可都不容易。 這“老爷”正是张垍,他不敢让叶畅看到自己,因此缩在楼上不出面,如今叶畅已经离开,他起身正待下楼,突然间在楼上又见到几人,“咦”了一声,又缩回位置上。 “二十九娘……怎么会出现在這裡?” 他见着的,正是小道姑打扮的虫娘。西市乃下贱之地,二十九娘虽然无公主封号,可毕竟也是贵主,出现在這裡,是绝对不行的事情!自然大唐的公主们沒有一個是循规蹈矩的,象虫娘,她道姑打扮,身边跟着的宦官也穿着常人服饰,再加上四個同样道姑打扮的宫女,這般掩人耳目,除了张垍這天家至亲,也沒有谁能认出来。 张垍心裡不免有些嘀咕,想到方才叶畅的模样,他那丰富的联想能力便开始开动:莫非二十九娘与那叶畅有私,故此两人在西市秘会? 這也不出奇,二十九娘虽然年幼,才不過九岁,可是李唐家的公主向来不能以常人推测,当初太平公主不足八岁,便为贺兰敏之所淫,若是那叶畅怀有什么恶心,诱小虫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张垍顿时大怒。 “来人,盯着那叶畅……唔,盯着這個小道姑,小心了,别给她知晓,多去两人,待知道她去了哪儿,便速来报我!”他吩咐道。 自然有手下前去盯梢,张垍见曹姐儿仍在楼上,心中邪火生起:“還在這做甚,你当做什么,自去做就是,真是白养了你這般废物!” 曹姐儿觉得自己挨這骂有些莫明其妙,但她哪裡敢跟這位“老爷”顶嘴,灰溜溜地下了楼。她原是招徕客人的老鸨,出了门便又是去招徕生意,只是周围人见着她便绕,就算有想要进這倚红楼的,也顿时被人拦住,嘀嘀咕咕一番之后,那人便捂着嘴走开。 实在是因为叶畅方才太刻薄,对曹姐儿的描述太生动,皮松眼浊,“打了霜的驴粪蛋”,這般话形容之下,众人见了他,哪裡還有进楼倚红偎翠的兴致。 這样一来,倚红楼的生意,越发清淡了。 (:) (:→) 如果您喜歡,請,方便以后閱讀最新章節更新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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