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亡数字 作者:未知 听张菲儿突然這么說,我只能不动神色的压低声音问,“干嘛這么說?” 张叔性子很温和的,村子裡面的口碑也好,难道张菲儿看我只有一個人,所以想让我小心一点? “天哥,我說了你别害怕。”张菲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說。” 我微微一笑,虽說我胆子不是很大吧,但也不小啊。 “這個人,好像已经死了!” “什么?” 我吓了一跳,突然這么大声,让正在挑东西的何叔好奇的看了過来,“怎么了,小天?” 何叔微笑的问我。 “沒事,沒事。”我急忙摇头。 何叔笑了笑,继续的挑东西。 “你看错沒有啊?” 我赶紧问了一句,太吓人了,好好的何叔怎么会死?他也跟之前的张叔年纪差不多,四十多岁怎么可能死呢? “沒有,你看他的脚。” 听张菲儿這么一說,我下意识的看了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之后,我差点再次尖叫一声,因为何叔的脚居然是悬浮着…;…; 何叔真的死了? 怎么可能啊? 我心中难以置信,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我不信也得信,何叔已经死了。 “小天啊,這东西怎么卖?” 何叔這时候突然指着门口的一個纸扎人问我,這纸扎人是個女人,而且扎得還很漂亮,何叔拉着纸扎人的小手,好像在夜总会挑女人一样,十分满意的样子,何叔现在正在给自己挑女人呢。 我感觉我都迈不动脚步了,心裡害怕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何叔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也是跟之前的陈木匠一样,何叔的面相上来看,绝对不会死這么早的,那么他绝对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我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何叔你喜歡,那你拿去就是了,這点玩意也不值什么钱。”我露出僵硬的笑容。 “那哪成啊?给。” 何叔从口袋裡拿出一张红票子,放在柜台上,就抱着纸扎人走了出去,我愣了半响,亲眼看到桌子上的红票子诡异的变化,变成了一张冥币,我才深深的吸了口气。 這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一個人,我急忙看了国過去,才松了口气。 “天展,你总算是回来了,刚才有…;…;” 我走過去,可话說道一半,天展鼻子嗅了嗅,就凝重的点头。 “我知道了,村子裡面的何叔死了,而且刚才我也看到他了,背着一個纸扎人…;…;”天展沉声說道。 “那何叔是怎么死的?”我赶紧的问。 “跟之前村子裡面的两個人死状是一样的,心脏被掏空了,而且是枉死。”說道這裡,天展脸色阴沉下来。 我瞬间呆住了,又是我妈做的? 這一刻,我心情万分的复杂了,我妈接二连三的杀人,而且都是我认识的人,小时候都对我不错的人,为了什么啊? “张菲儿呢?我现在送她走,然后我們去何叔家!” 天展的声音将我从愣神中拉了回来,我心不在焉的将口袋裡面的玉佩给拿了出来,一股轻烟从我手指缝冒了出来,在旁边飞快的一凝之后,张菲儿出现了。 天展走到后院,出来的时候,背起了他的书包,他从背包裡拿出一张黄纸与笔墨,问了张菲儿的生辰八字后,将日子写在了黄纸上,然后用黄纸飞快的扎成一只千纸鹤。 天展咬破手指,在千纸鹤的两边眼睛各轻点了一下,口中顿时念念有词起来,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這纸扎的千纸鹤居然自己扇动翅膀飞了起来。 “你将這张鬼符拿着,要是万一遇到了什么事,你捏碎鬼符,我会有感应,那么我会以最快的速度過去救你!” 天展凝重的一翻手,拿出一张淡黑色的符,扔给了张菲儿。 “谢谢展哥,一個月后,我一定会主动的回来的。”张菲儿眼睛红红的說道。 天展点头沒有說话。 “天哥,那我走了。”张菲儿看向了我。 “嗯,一路平安。”我轻声說道。 张菲儿說完這话,就化为一股轻烟的钻进飞翔的千纸鹤裡面,千纸鹤扇动着翅膀,不快不慢的飞了出去。 看着千纸鹤走远,我叹了口气。 天展說道,“走,我們去何叔家看看。” “嗯。” 我点头关上了店门,两人快速的朝何叔家走去,何叔一個人住在家,他年轻的时候有一個老婆,也有一個女儿,不過后来听說何叔做了一件什么事,他老婆带着女人离家出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八年,再也沒有联系過,也沒有快来過。 之后何叔沒有再娶,所以何叔也算是一個孤苦无依的人。 都是一個村子裡面的人,走過去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到了何叔家的时候,我就看到门口有一摊還沒燃烧殆尽的火焰,似乎就是那個纸扎人。 我下意识的四处看了几眼,并沒有发现何叔的鬼魂,我正想问天展,他却主动的說了一句,“他已经下去了。” 這话中的意思我当然懂,也就是說,何叔带着燃烧后的女纸人下地府报道去了。 天展推开门进去,我一眼就看到大厅裡面,躺着一具被掏去心脏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差点吐出来。 我捂着鼻子,看到何叔那惊恐的眼睛盯着我,那放大的瞳孔,說不出的吓人,让我头皮发麻了。 天展眉头一皱的走了過去,他蹲下来检查何叔的尸体,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走過去看到何叔胸口的爪痕之后,我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被无情的打碎。 愣在原地沒有說话,几分钟后,天展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他沉吟了之后,缓缓說道,“小天我也不隐瞒你,這次我回来,是因为之前村子裡面死的两個人很蹊跷,所以上面派我下来处理這件事。” 我点头沒有說话,我不知道该說什么,天展现在的身份我昨天就猜到了几分,并不意外,而我意外的是,我妈又杀人了。 “而且我明确的告诉你,杀何叔的不是人。”天展凝重的望着我。 我苦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唉。 “那张叔跟陈木匠的呢?他们已经下葬了,你也…;…;” “昨天晚上我已经去坟地,将他们棺材挖出来,我检查了一下是同样的伤口。” 天展继续說道,“也就是說,村子裡面死的三個人,杀他们的都不是人!” “所以你這次過来,就是为了杀她的?”我盯着天展问道。 “是!”天展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是你答应我,不会做伤害兄弟我的事的。” 我心中苦涩了,說出這话我也是那么的无力与无奈,我妈重伤了我师傅,這次天展为了這件事回来了,他是道术高手,那么我妈遇到了,恐怕…;…; “小天,我做這件事只是想替我們人拿回尊严!人有人的规则,妖也有妖的规则,原本是互不相扰的,但是她越界了,所以我必须出手!…;…;而且,人是不可以死在精怪手裡的!這点,希望你能明白。” “行了,你别說了。”我无法再听下去了。 天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沉默不语了。 浑浑噩噩的在何叔家呆了很久,我一句话也沒有再說,我妈又杀人了,我无力去解释,因为說什么都是理亏的。 只是,我不想小时候给我一條命的妈,被我的好兄弟杀死。 天展则是继续的检查何叔的尸体,我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只是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分钟后他再次站了起来,“小天,何叔今年多少岁了?” 我想了想說道,“四十三。” “那之前死的张叔和陈木匠呢?”天展继续问。 “四十五,四十四。” 我說出這三個数字也是心中奇怪了,连着的数字,我知道张叔死,那是因为他打伤了我妈,但是陈木匠与何叔也死了,难道是为我妈想凑個整数?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天展一手不断的掐动起来,我静静的看着他,過了好几分钟后,他才有些恍然的对我說道,“村子裡面還有谁是四十六岁的?” “为什么這么问?” “因为一個星期之内,村子裡面還会有人要死,而且我要是猜测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年龄是四十六岁的人。”天展沉吟之后,凝重的說道。 說实话,我听了天展這话,本能的是不愿去相信的,因为我无法相信我妈就這样一個接着一個杀村子裡面的人。 她会变成一只杀人狂魔的。 但是,我想阻止我妈继续杀人,因为到时候我妈杀的人越多,那我阻止天展,会越来越无力的。 “這個我不清楚,要去村长家才知道,每次的人口普查,都是村长搞的。”我轻声說道。 “那好,我們明天就去村长家。”天展想了想說道。 “嗯。”我点头。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依旧是天展睡在我床上,我打地铺,但我俩谁都沒有說话,辗转反则到了大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噩梦,梦见天展神情冷漠,脚踩着我妈,他手拿着一把桃木剑,就這样一剑一剑的捅着,鲜血四射,我跑過去阻止,哭着跪着求他,但天展压根不理我,還是机械般的不断捅着。 血流了很多,我妈就這样远远的看着我,流出眼泪,直到闭上眼睛…;…; 我被噩梦惊醒,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看了一下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天展好奇的看着我。 “沒,沒事。” 我摇头,跑到厕所去洗了一個冷水澡,回到房间穿上衣服,天展已经在店裡面等我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想說什么,但最终沒有开口。 叹了口气,打开店门,我跟天展就朝村长家走去,村长家在村头,也不算很远,我跟天展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刚骑着电动车回来,车篓子裡面還放着一條杀好的鱼。 村长一大早的去菜市场了。 村长看到我以后,自然也看到了天展,他微笑的走了過来,拍着天展的肩膀說道,“是天展吧?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来我這裡坐坐?” “现在不是来了嗎?”天展笑着說道。 “你两個小子還是跟小时候一样,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一大早的跑過来,說,遇到了什么事?我能做到的,你们绝对可以放心。”村长拍着胸脯說道。 我跟天展互望了一眼,我开口了,“村长,我們两個来沒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村子裡面有几個人今年正好其四十六岁了?” “怎么,你们两個小子打听别人隐私啊?”村长开起了玩笑。 “不是的,我們问這個是有原因的。”我摇头。 “原因?那你小子先跟我說說,到底是什么原因!”村长看着我說道。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难道告诉他天展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