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算 作者:未知 這身影很怪,好像四周都有薄薄的雾似的,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半透明的身体還是把我吓得够呛了。 這是我第一次见到鬼,我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我怕我会叫出来,用力的咬了一下手指头,我才很快的镇定下来。 因为這半透明的身影也是处于惊吓之中,显然是刚死沒多久啊,算是一個新鬼,這让我镇定了几分,所谓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份,可是“牛头”啊。 我用手拉了一下红线,那进去的公鸡立马咯咯的叫了一声,這鬼吓得呜呜直叫,一直在求饶,我松了不少气,盯着這只鬼看了一会,才扯着嗓子继续问,“你乃阴魂之躯,为何缠害阳间人?” “牛头大人明鉴,我并沒有害她,我看這個女人那天在巷子裡面喝醉了,我让她带我回家,她說好,所以我就跟她回来了。”這只鬼急忙說道。 我听的无语,這女人喝醉了,怎么分辨得出来带回来的是一只鬼? “那你为何不去黄泉报道?”我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死了沒几天,但是就是离死的地方离不开太远,如果牛头大人为我找回尸首,我定会跟牛头大人一起入地府!”說道這裡,這只鬼居然跪了下来。 我听得恍然,之前我师傅跟我說過,我那时候以为是一個故事,而师傅說的是:人死之后,如果死体遭受了一些非正常的待遇,比如說尸体上面有什么污秽的东西,或是眉心,命宫一些地方被什么东西扎到了,等等一些其他的,都可能导致死后的鬼魂无法入地府。 我沉吟之后說道,“你走近一点,让本鬼差看個清楚。” 我之所以让她走进一点,是想看這只鬼的脸,鬼的脸跟人的脸是一样的,我能从她的面相上看出她大概死在什么地方,或是怎么死的。 這也是面算的一种。 這只鬼站起来,缓缓的靠前,我這才发现居然是一個十八九岁的女孩,让我松一口气的是,她這张鬼脸完好无损着。 通常来說,好吧,也是我师傅告诉我的,鬼的样子跟人死去的样子是一样的,說明让她致命的,并不是头。 她眼眉之中還带着一丝青涩,让我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大学生,而更让我一眼气愤的是,她脖子处赫然有一個很深很深的勒痕,显得触目惊心,她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 算是他杀,這凶手应该把這女鬼的尸体放在了别的地方,以致与這女鬼无法去地府报道。 再者,這女鬼长得漂亮,简单的来說跟一线明星一样,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看到這裡,我突然愣住了,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而是因为這女人的面相,她中庭饱满,颧骨圆润,嘴角有窝,更关键的是她眉心有痣,這种面相我不說她能活個一百来岁,随随便便的七八十岁沒有任何問題啊,也就是說她不应该這么早死。 简单的来說,只有两個可能,第一,她是“替死鬼”,也就是枉死,不小心替别人挡了一個死劫,第二,她或许還沒死,而眼前的半透明身体,或许是她被吓出来的魂! 分析到這裡,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来压住心中的惊骇,而蹲在我旁边的张静文已经吓傻了。 整個屋子裡面沉默了一分钟,我才沉声开口了,“你還记不记得你在什么地方死的?” 這女鬼想了想說道,“我只记得那天同学生日,我們一起在酒吧喝了一点酒,然后我跟我同学坐车回去,去打车的时候,我同学突然說有东西掉在酒吧了,要回去拿,我在路边上等她,突然感觉有人捂住了我嘴巴,然后后面的事,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到這裡,我心中叹了口气,這女鬼多半是为了她這個同学挡了一次死劫。 “记得那個酒吧叫什么名字?”我问。 “夜色酒吧。”女鬼想了想說道。 我看了一旁的张文静一眼,她已经回過神来了,她小声說就在附近。 我点头,然后盯着這只女鬼說道,“本鬼差信你一次,你先到本鬼差的嘴裡,我带你去找你的尸首!” “多谢牛头大人。” 女鬼惊喜的作了一礼,然后化为一股轻烟一丝不漏的钻进公鸡的嘴裡,见此一幕,我赶紧一個健步的冲了上去,咬破手指,对着公鸡的嘴巴就是点了点,公鸡立马怪叫了一声,应该感觉肚子裡面很冷,所以很快的将头塞进它的翅膀裡面。 這么顺利的做了這一切,這真是完全是出乎我意料的,难道是這女鬼刚死沒多久的缘故? 不对,我被她骗了! 我刚才给這女鬼面算的时候,她眉毛长而直,而且眉毛与头发发际线应该是刚好一寸半,這种人很聪明,再說她脸色刚才很平静,压根沒有一丝慌乱,也就是說她刚才或许看到公鸡的第一眼被吓到了,但是走近之后,已经发现我不是鬼差了。 她看出我是想帮她,所以顺水推舟了一把。 我看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公鸡一眼,心中被這种骗,并不反感,她只是想去地府报道而已。 不過這样一想,我心中一阵失望啊,我第一次见鬼,就把鬼搞定了,我還以为在我有阴阳事方面的天赋呢,看来,我還是该干嘛干嘛吧…;…; 我将公鸡抱了起来,而耳边响起了一個声音,“多谢你愿意帮我。” 我浑身一僵,差点把怀中的公鸡甩出去,她果然已经识破我了,讪讪一笑,装作沒听到的样子。 张文静急忙将叶智搀扶了起来,放到了床上,我說了一句,“给她喝一点姜茶,過几天应该沒事了。” 张文静点头,然后从她的包裡面拿出两扎红票子给我,大致的一看,绝对有两万。 我自然沒有客气的接下来,要是之前,我也会跟我师傅一样只收三百,但是现在师傅還在医院昏迷着,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每天都需要钱,我不拿不行。 张文静說過几天她闺密好了之后,会去店裡面找我,我点头,說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走了出去。 這女鬼還在我怀裡公鸡肚子裡面呢,我還是得赶快的找到她的尸首,让她投胎得了,要是那天這女鬼突然鬼性大发了,那我惨了。 打了個的去女鬼口中說的夜色酒吧,上的士的时候,那老师傅還一脸玩笑的說我一個大男人抱只鸡干嘛啊,我尴尬的沒說话。 一路无话,到了夜色酒吧,我给了十块钱下车,這大白天的,酒吧肯定沒有开门,我犹豫了一下,也沒客气的对着公鸡问那只女鬼,问她在什么地方等的车。 女鬼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她說在后面的一個巷子口,我听她的指示,朝后面的巷子走去,到了女鬼口中說的巷子口之后,我在原地四处看了看,也是一脸懵逼,怎么开始找呢? 我只是一個算命的,找尸体那些,我那会啊? 不過,照理說,這女鬼的同学回酒吧拿东西之后,发现自己同学不见了,应该会报警吧?怎么這裡都沒有什么被警察勘探留下的线索? 我心中嘀咕了几句,却是在不远处的地上突然发现了两條痕迹,好像是高跟鞋被拖滑的痕迹,很淡,也很杂乱,扭来扭去的,好像淡墨一样,但无疑是一個重大的线索啊。 我赶紧问這女鬼那天是不是穿的高跟鞋,她說是,我心中惊喜,盯着地上被拖动的痕迹,然后缓缓的朝痕迹的尽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