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邓助理将车停在门口,钱管家似乎等候许久,随即迎上来。
宋越川下车,一边向前走,一边垂眸理了理袖扣,钱管家跟在他身侧:“少爷,章夫人和二少爷都在。”
“大少爷正在书房训话。”
闻言,宋越川狭长的眼尾稍扬,清眉黑目,情绪难辨。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沒想到章美琴居然也在。
宋越川跟章美琴不对盘很多年,而章美琴也刻意躲着他,两人很少见面。
章美琴也算他父亲宋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的宋太太,可惜這人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无法生育。
当年宋启跟章美琴结婚,但在外面依旧彩旗飘飘,换女人比换衣服還勤,過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生活。
章美琴娘家的势力远不如宋家,即使发现宋启在外面有女人,也不敢闹到台面上。
章美琴表面上当着光鲜亮丽的宋太太,背地裡却使手段,解决了不少小三小四。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由于自己沒有生育能力,章美琴就去孤儿院领养了一個男孩,并给他取名宋靳言。
章美琴发现宋越川的存在时,宋越川才10岁。
那天他放学回家,中途被几個黑衣人绑起来直接推上了一辆面包车。
宋越川到现在都還记得,他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眼睛上的黑布條摘下来的那一刻,发现自己被关在一個大铁笼子裡。
周围像是一個废弃的汽车修理厂,笼子的铁围栏已经生锈,被一把铁锁锁着。
宋越川睁开眼,便看到他的正前方有三只体型庞大,暴躁凶残的藏獒。
那几只畜生的脖子上带着厚重的铁链,低吼着亮出尖牙,虎视眈眈地盯着宋越川,似乎下一秒就能冲過来,撕碎他的皮肉,咬断他的脖子。
那天无论宋越川如何挣扎,关押他的牢笼丝毫沒有撼动,而那几只躁动不安的藏獒,俨然将他当作食物跃跃欲试。
章美琴踩着细长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他走過来,身后還跟着几名身形高大的保镖。
面前的女人仔仔细细看着宋越川的脸,目光格外专注。
当注意到男孩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时,她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眼裡也浮现一丝骇人的阴冷。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果然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章美琴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一会笑一会哭地自言自语:“宋启啊宋启,真有你的!”
那天,章美琴让人解开那三只藏獒脖子上的铁链,得到自由的瞬间,被饿了整整一周的藏獒将角落的男孩视作食物,迅速猛扑過去。
犬吠,撕咬,尖叫,搏斗。
空气裡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铁笼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章美琴目不转睛地望着铁笼裡的动静,神色格外平静。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脑子裡只有一個念头,那就是铁笼裡的男孩必须死。
忍气吞声這么多年,章美琴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就是想保住宋太太的位子,如今却突然冒出来一個私生子。
她這些年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他有一個亲孙子在外漂泊,這個叫宋越川的男孩肯定会被接回宋家。
到时候,她和宋靳言将一无所有。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那天如果不是宋启及时赶到,宋越川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失血過多,体力耗尽,真被那几個畜生生吞活剥。
后来宋越川被宋启带走,章美琴以死相逼,夫妻俩最终达成一致,關於宋越川的身份,绝不会让老爷子知道,而宋靳言依旧是宋家未来的继承人。
天下哪有不透风
的墙,宋越川被宋卫国接回宋家的那天,张美琴和宋启夫妻俩被老头子罚跪在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
想到這些往事,宋越川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可看到身上那些残留的伤疤,所有的痕迹都在警醒他,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新仇旧怨,总该找個机会慢慢清算才是。
进门以后,家裡的阿姨连忙接過宋越川手上的毛呢大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室内充溢着淡淡的茶香,恬淡清幽,宋越川垂眸扫了眼,看到客厅裡坐着几個人。
果然是感情深厚的一家三口。
宋启,宋靳言,章美琴倒是一個也不少。
宋越川冷冷淡淡地收回目光,正准备上楼,紧跟着身后传来宋启的声音。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越川,你回来了。”
宋越川脚步停下来,然后回头,眉骨轻挑,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轻挑的意味。
对上儿子不耐烦的视线,宋启拧眉,顿时心裡不舒服,但還是端着一副做长辈的架子。
“怎么不跟你章阿姨和靳言打個招呼,不像话。”
宋启一出声,他身旁坐着的章美琴和宋靳言对视一眼,两人神情各异。
张美琴脸着脸,继续削苹果。
宋靳言抬眸,看向宋越川,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意。
宋越川的目光略過宋启,漫不经心地落在宋靳言身上。
有個词叫“笑面狐狸”,用来形容宋靳言再适合不過。
這人长相偏阴柔斯文,到挺像古代奸臣当道时的宦官。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宋越川扯着嘴角轻嗤了声,自打這人回国,两人的较量显然已经摆在了台面上,背地裡的关系就跟腐朽溃败的树根一样,早晚有一天会连根拔起。
偏偏宋启是個沒脑子的,混了這么多年,只长岁数,一点眼力见儿也沒有,還想让两人和平共处。
宋越川歪着脑袋,一只胳膊懒洋洋地搭在扶梯上,转而看向宋启,失笑道:“我想不想打招呼,需要你提醒?”
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话,宋越川单手插兜,头也不回地上楼。
宋启站在原地,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說不出来,一张脸顿时气得铁青。
见宋启吃瘪,章美琴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宋靳言,阴阳怪气道:“看看吧,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一听這话,宋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呵斥:“你少在這說风凉话!”
章美琴脸色一冷,宋越川本来就是那副德行,以为成了宋氏的临时董事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嗎?
一想到這茬章美琴就生气,冷声道:“难道我說错了?路上捡條狗,還会冲你摇尾巴呢!”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压根就沒把你放在眼裡!”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就宋越川现在這样,老爷子真要是让他成为宋家的继承人,他還不得只手遮天,反了天?
他们這些人還有沒有好果子吃?
章美琴不依不饶,吵個沒完,宋启气得手都在发抖,看這架势似乎還想动手。
宋靳言的神情无波无澜,不动声色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将那個削好的苹果不急不缓地切开,递给两個长辈,而后对宋启安慰道:“爸,您最近吃药,生气对身体不好。”
又对章美琴說:“妈,你也少說两句。”
宋靳言一安慰,章美琴顿时气消了不少。
她现在的处境只能依附宋靳言,宋启這個做丈夫的已经可有可无。
此时的书房裡,宋老爷子眉心紧锁,神情严肃,眼底還藏着一丝怒火。
“你想清楚了?”
面前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干净规整的白衬衫,做工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精良的西服裤,从鼻梁上那副无边框眼镜,再到领口第一颗扣子,每一处都透着一丝不苟的禁欲气息。
宋祁右沒有任何犹豫,沉声道:“不后悔。”
老爷子脸上的表情终于崩塌,嘴唇紧抿成一條僵直的线。
宋家在a市也算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家族企业重多,這几個孙子,真是却沒有一個让人省心的。
爷孙俩在书房待了大半個小时,知道宋祁右弃的意图,宋卫国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沒想到還是沒能改变宋祁右的决定。
宋卫国扬声道:“好好的公司放在那你不管,非要去当個大学老师,能有什么出息!”
宋祁右静静听着,面容清冷,他很少主动表达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如今老爷子年老多病,情绪不能有大的波动,所以无论宋卫国說什么過分的话,宋祁右都能忍住,不反驳。
宋越川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裡面传来老爷子低沉恼怒的声音。
而挨训的那個人一直沒搭腔,仿佛从头到尾都是老爷子一個人的独角戏。
這人倒是挺能忍。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宋越川沒再敲门,而是倚着墙壁,从兜裡掏出一盒烟,敲出一根叼在嘴裡,迟迟沒有点火。
宋祁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站着個人,低垂着脑袋,身上有些褶皱的衬衫,看着有点颓丧,斯文败类的模样。
宋祁右這人不屑于追名逐利,更无意竞争宋氏继承人的位置。
两人平时很少打交道,但多少沾点亲缘关系,相处還算和平。
对于眼前這個弟弟,宋祁右对他的手段略有耳闻,所以一向敬而远之,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就在昨天,宋越川生平第一次居然主动联系了他。
宋祁右甚至不知道這人从哪弄来的他的联系方式。
“找我有事?”宋祁右侧目看他,语气冷淡疏离。
宋越川取下嘴裡的烟,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說:“找個地方聊聊?”
宋祁右抿唇,两人随后一块去了三楼的茶室。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宋祁右原以为宋越川跟老爷子的目的一样,都是问他今后的打算,沒想到面前的男人一开口,竟然是为了别的。
“听說你现在在a大当老师?”
宋祁右挑眉,低低“嗯”了一声。
跟一群满身铜臭味,唯利是图的商人打交道,宋祁右更想当一名干净纯粹的老师,尽管老爷子教训他,当老师沒野心,沒出息。
宋祁右只做自己想做的,沒人能阻拦得了他。
宋越川垂眸,微微皱了皱眉心,一時間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a大的学生那么多,宋祁右怎么可能会见過那丫头。
宋越川勾唇笑了笑,一副闲聊的口吻:“你在a大教什么课啊?”
宋祁右抬眸看他一眼,轻抿了口刚刚泡好的茶:“你好像很感兴趣?”
宋越川愣了一下,漫不经心道:“就是挺羡慕当老师的人。”
內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閱讀闻言,宋祁右狐疑地看他一眼。
面前這人在商场上那些狠绝手段,让不少人忌惮,如今宋氏高层的大动荡,宋越川的所作所为似乎对继承人的位子势在必得,一点也不像羡慕当老师的样子。
宋祁右也是個聪明人,他不知道宋越川葫芦裡卖的什么药,于是直言不讳地问:“找我有什么事,你還是直說吧。”
宋越川眉骨轻抬,镇定自若地放下手中的杯盏,问:“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沒有见過苏恩禾。”
听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宋祁右微微眯了眯眼:“你之前带回来的那個女孩?”
宋祁右之前一直在国外进修,宋越川认祖归宗的时候,身边還带了個拖油瓶,這事在宋家闹得沸沸扬
扬,宋祁右也是听别人說的。
宋越川低低嗯了一声。
宋祁右想了想,实话实說:“前天有场等级考试,我监考看到她了。”
闻言,宋越川抬眸,似乎還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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