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怡红院密室杀人案
“在开始之前,温小姐,你想不想看一样东西?你的…新脸?”
温晴睁开眼,但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眼前白色人影绰绰,似乎有人拿着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
“你看,這是我們工作人员刚合成的照片,我們将从這個位置入手,先打开你的鼻腔,你的鼻梁需要垫高一点,额骨有点高,我們会切掉一点,這样使你的脸看起来会更加的立体,至于脸上的皮肤……”
那人后面說的什么温晴一句也沒听进去,有什么蒙住了她的眼,她什么都看不清,這让她内心变得烦躁起来,她不停的使劲的揉着双眼。
终于,眼睛的雾气散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她将会按照這张照片的样子进行整容,或者說,整完容后,她就会成为照片上的样子!
但她只看了一眼,喉咙便似有无数虫子在蠕动,那张照片上,分明是一张腐烂的脸,密密麻麻的蛆虫挂在那张脸上……
“怎么样温小姐,還满意嗎?”
声音的主人說完了,就像餐厅裡刚点完餐的服务员!毕恭毕敬的问你,小姐,你還需要点什么嗎?
温晴忍住要吐的冲动,看向說话的人,那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沒有戴口罩,他的脸…
温晴终于忍不住,开始剧烈干呕起来!
温晴的呕吐声似乎引起了手术室其他人的注目,他们停下手中的工作,纷纷把目光转過来,视线落在温晴身上!
温晴呕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来,视线正好撞上了他们投過了的目光。
短暂的对视后,温晴从床上跳下来,尖叫着,狭窄的手术室仿佛活了過来,似乎要将她吞噬,她要逃离這裡,现在,立刻,马上…
因为,他们每一個人的脸,就跟照片上的脸一模一样,腐烂留着脓水的脸,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
它们缓缓的蠕动着,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說,“温小姐,你還满意嗎?”
温晴猛地从床上惊醒,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又是那個梦……
她掀开布帐,匆匆跑到木桌前,木桌上搁着一個盆子,裡面装着许些清水。
温晴将脸埋进盆子裡,冰凉的冷水慢慢将她拉回现实!
她穿越了,一個月前,温晴听从朋友的介绍前去一家整形医院做胎记去除整形手术,她的左脸有一块很大的暗红色胎记,从左眼角至下颚一路延伸,几乎覆盖住了半张脸。
温晴是女汉纸性格,平常总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对于脸上有這么大一块胎记并不在意,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你看看你,柳叶眉大眼睛,小巧鼻梁樱桃嘴,還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如果不是脸上這块胎记,你一定是個大美女!
曾经不止一個人对温晴說過這样的话,但她一直不以为然。
在遇到那個人之后,温晴对那张伴随了她整整二十多年的胎记开始厌恶起来!
她决定去整形。
然而她沒再醒来,或者說,在另一個朝代醒来了!
她穿越到了公元612,即便歷史不怎么样的她也知道,這個朝代叫隋朝!一個歷史上几乎是最短命的朝代,只存在38年!
但這還不是最悲催的!
更悲催的是她穿越到一個与她同名同姓跟她脸上有同样胎记的人身上,這個人,是的……
一個青楼女子!
温晴猛地抬起头来,用布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坐到一边的梳妆台前!对着朦胧不清的铜镜,把头发绾成髻鬓,插上荆钗,即便穿越過来已经有一個月了,但做起這些来還是很笨拙!
洗漱完毕,温晴又坐了一会,随后带上面纱,将那半张胎记脸遮住。
根据宿主的记忆,温晴从小就被父母卖到了,在古代,像温晴這种脸上有大片胎记的人,被认为是极其丑陋的,她在裡每天只能蒙着面纱出行!
因为老鸨說,会怕她吓着客人!
虽然身处,但因为样貌丑陋,温晴并不被允许接客,只能每天做着洗衣端茶,倒水送饭之类的杂活。
這算是上天给她留的一点门缝嗎?
可是糟糕的不仅如此,她在裡,天天吃的是粗茶冷饭,穿的是麻衣布裙,住的是破旧不堪的房子。
难道自己也要這样在這裡度過余生嗎?
温晴每天醒来都会這么问自己。
就在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小红急匆匆跑进来拉着温晴往外走道,“小晴,快跟我来!”
小红,是一同与她做杂活的女工,用现代话,那就是她的同事!
温晴对她印象還不错,因为只有她不嫌弃温晴丑,发自内心的那种!
温晴被她拽的有点疼,“急急忙忙的去哪儿?”
“刑部的人来了!要找我們问话!”
跑了一会,小红放慢了脚步!
在一楼,温晴看到几乎所有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一起,现场鸦雀无声,有几個身着刑部官服的吏兵分两列站着,尽头是一间房间,房间门打开着,房间所有东西都被清出来了,仅余一张长桌,长桌上铺有纸墨,一人在长桌前正襟危坐,旁边站着一個小卒正在磨墨!
小红拉着温晴站进人堆裡。
接着从房间裡走出一人,手裡拿着一個筒子,他朝人群招了招手,的老鸨便跑了過去。
“人都到齐了?”
老鸨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那人一眼,“回大人,共四十八人,都到齐了!”
那人展开筒子,上面密密麻麻是一份名单!
“岳翠红!”
岳翠红从人群中走出来,低头朝着那個房间快步走去!
小红微微偏過头,对温晴小声道,“大人叫到你的名字,你就进去那個房间!”
温晴点了点头!
岳翠红进去沒一会便出来了!站到另一边!
接着是下一個!
每個人进去很快就出来了,随后站到一边!
两天前,头牌倾城姑娘被老鸨发现死在房间裡,房间的门窗全部采用是门闩式,插销都在背后,无法从门外打开,也无法在门外关上!
然而在发现倾城的时候,房间裡的所有门窗都从裡面闩死,房间裡只有一具尸体,却不见凶手踪影!
凶手不翼而飞!
密室杀人?
“温晴!”
温晴正想着這件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凶杀案,忽然听到那個官叫到了自己!
小红忙拉了拉温晴的裙角,她看到温晴有点恍惚,以为温晴害怕,便小声安慰道,“不用怕,大人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什么!大人不会为难我們的!”
温晴嘴巴微张,不過却沒說什么,冲小红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房间裡,那個不知什么官的官抬起头来,看到温晴微微一愣!
“为何蒙着面纱?”
“民女样貌丑陋,怕吓着大人!”
温晴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样下去她都真的以为自己丑了,不就是脸上有块胎印嗎?她的五官還是很好的好嗎?
那官年纪不大,人又瘦又小,不過白白净净,不像干刑部的,倒像個书生!
书生抬笔,开始问道,“的姑娘的妆容都是你画的?”
“是的!”
穿越過来后,温晴发现這帮青楼女子基本都不会化妆,要么把胭脂涂得像城墙一样厚,要么画的像吸血鬼一样!
因为脸上的胎记,她学過化妆,并且技术不差。
自从那天她自告奋勇帮一個姑娘化妆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所有的青楼姑娘都来找她化過妆!
“那這么說倾城的妆容也是你画的了?”
“是!”
“可是我們在倾城的脸上并未发现半点胭脂水粉!”
“事发前一晚,我在给倾城姑娘化完妆后,她便跟民女說,让民女第二天不用過来给她化妆了!”
“這是为何?”
“那晚,李公子约了倾城,倾城跟民女說,她想让李公子看看她不着粉黛的样子,她想知道李公子看到她真正模样還会不会喜歡她!”
“李公子是何人?”
“盐商李溟之子李尚!”
“李尚喜歡倾城?”
“這個民女不知,但倾城姑娘透露過,她喜歡李公子,似乎是对李公子动了真情!”
书生放下笔,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温晴转身要走,但鬼使神差的她又将身子转了回来。
她咬了咬嘴唇,站着沒有动!
书生抬起头来,看到温晴還站着原地,皱了皱眉,“沒听见我說的?你可以出去了!”
温晴眼神清澈,直盯着书生的眼睛,“大人,民女可以破此案!”
此言一出,房间裡几個官兵齐刷刷往這边看来!
书生微张嘴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刚才說什么?”
温晴缓缓道,“民女說,民女可以破此案!并且,只有民女可以破此案!”
书生拍桌而起,怒道,“胡闹!大胆刁民也敢口出狂言?真当我刑部无人嗎?来人,拉出去掌嘴50個!”
两個官兵過来一左一右架住温晴的肩膀往外拖去!
“大人…大人…”
温晴被夹着根本丝毫动弹不了,怎么会是這种结果?!
她其实对案子也毫无头绪,之所以那么說,不過是夸大其词想勾起他们的好奇心!
只要能让她接触這個案子,她就有信心!因为她本来就是一個刑警!最擅长的就是破案!
但对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她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跟她以前的身体简直一個天一個地,這50個巴掌不把她打死也要打個半死!
温晴要绝望了!
“怎么回事?”
刚出房间门,温晴便听得一個声音道。同时那两個官兵停下来了!
“回郎中大人,這民女說凶杀案她能破!”
左边那個官兵道。
“還說這件案子只能她破!员外郎大人让我們给她掌嘴!好让她长记性!”
右边的官兵补充!
温晴扭過头,便看到一個俊朗的男子站在身后,這男子面色白净,脸上棱角分明,英气逼人!但温晴看到的却是他的官服,那官服纹着飞禽走兽,一看就不是個小官!
她连忙趁机挣开那两個官兵!
“大人!民女沒有說谎!民女确有能力破案!”
那郎中大人用佩刀抵住温晴的下巴,将其抬起来!
“如果你破不了呢?”
温晴直视他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民女愿以命相抵!”
“本官凭什么相信你?”佩刀由下巴缓缓往上移,最后停在了耳根处,轻轻一挑,面纱从脸上滑落!
“而且,你的命似乎不值钱啊!”
郎中转身,那两個官兵重新架起温晴,继续往外拖去!
温晴是真的绝望了,她连命都赌上了,结果却被告知,你的命不值钱???
“大人!给個机会吧,民女只要十天時間便可破案,不,七天!不不不,只要五天,三天……”
两個官兵拖着温晴再次停下!
温晴几乎要哭出来了,三天,真的不能再减了,再减就成负数了!
郎中来到她面前,“你咬咬牙挨這50個巴掌這事就算過去了,然而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官,但本官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不忍心让你白白丢了性命,但你现在彻彻底底勾起本官的好奇心了!不怕跟你說,本官对此案现在一点头绪也沒有,我很好奇你三天你能做什么?”
温晴喜道,“大人這是答应民女了?谢谢大人!”
郎中眯着眼睛道,“三天,如果破不了案……”
“那大人要全力配合民女破案!”
“這個自然,這三天時間,你要本官做什么,本官便做什么!”
“除此之外,民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如果民女在三天内破了此案,還請大人帮民女赎身!”
這才是温晴的真正目的,如果一辈子都待在裡,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郎中忽然笑了,“莫要說帮你赎身,如若你能在三天内破案,便是让本官拆了此地本官也会眼睛不眨一下就给你拆掉,但若是三天内破不了,我要你人头落地!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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